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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连应晚——姐弟? ...

  •   连沧躲过几只冰刀,手中剑一挥,一道银光劈头向连应晚打来;连应晚在周身划了一道雪屏,挡开了这一击。眼看着两人就要伤及无辜,江烟小声对风桀道:“这可如何是好?我怎么跟连应晚搭话啊?”
      “连沧挡不住他太久。”风桀眯眼注视着战况,“连应晚修的是幻雪术,比剑道高了一级。”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连沧就招架不住了。他剑术虽精准,但连应晚的攻击从四面八方袭来,他就算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他踉跄着还没站稳,连应晚就趁这功夫一掌击向高处,不等连沧抬头,大块的碎雪就砸了下来,顷刻间将他埋了进去。
      去岚杀关后,连应晚显然实力又见涨。他注视着那雪堆,呆了一会儿,才一语不发地大步向前走去,离开了这里。风桀正要出去,江烟拉住他道:“你去看看连沧有没有事。我继续跟着他。”
      “万一他要对你······”风桀怀疑地说。
      “放心,我会沿路做标记让你知道我在哪儿。”江烟安慰他道。
      风桀低下头,江烟这才发现自己方才一直抓着他的手,竟忘了松开。
      他忙收了回去,点了点头:“我走了。”
      “小心。”风桀轻声说。
      江烟循着连应晚的脚印跟了上去。其实不用额外做什么标记。他都忘了这是照雪封,遍地都是雪。连应晚走得并不急,他似乎料到自己早晚会追上林空,要么就是林空只有一个地方可逃。
      不止·····江烟回想起他的话。听上去他追杀林空另有原因。林空到底干了什么?锦囊里呈现出来的只有他发现寒锁在连应晚屋里的片段,难道当年连应晚入狱另有内情?
      越想越乱。江烟甩了甩头,专心追踪起连应晚的行迹来。他看见不远处有个亭子,连应晚正奔哪个方向去。这是······江烟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当年连应晚被人欺负后,连沧带他去的那个地方。他跑这儿来做什么?
      江烟正思索着,忽听对面传来打斗声。他忙凑的近一点,只见连应晚的雪柱已经向林空卷去,被林空纵身一跃躲过,呼啸着撞上了亭子,把它硬生生劈成了两半。然而就在这么一会儿,林空已经不知怎地出现在了连应晚身后,剑光一闪,江烟差点提醒连应晚,但对方反应了得,勉强避了过去,不过林空的剑尖还是在他下巴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江烟不由诧异。按理说林空和他一样初到束幽,还没学到什么正经的打斗招式就被派上了战场,林空却表现的十分成熟老练,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而且每次出手都精准阴狠。江烟不知道他这些动作是从哪儿学来的,总之不是仙门九城。
      这两人对打却似乎在有意避开一个角落。江烟定睛一看,发现树丛边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林知绪!这个组合真是要多怪有多怪。
      江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林知绪出现在这儿的理由,至于她为什么陷入
      昏迷,就更另人费解了。
      “砰!”的一声,连应晚的雪柱卷着林空的身体狠狠砸到了雪地上,把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这回林空动弹都有些费劲,但他还是吃力地支撑着身子向剑的方向爬去。连应晚一摇手指,一把冰刀就飞过去插到了林空面前;林空一惊,翻了个身面对着向他逼来的连应晚。
      两人自始至终都没说话。连应晚一探手,林空的剑就飞到了他手里。
      这下完了····江烟暗想。他视野边缘忽然有什么一动。他转过身,发现林知绪竟在这时醒了过来。她一睁眼就望见了这样的一幕:连应晚手里拿着一把剑,直指她弟弟的面门。
      江烟还没反应过来,连应晚持剑的手已经劈了下去;林知绪大喊道:“不要!”,飞身向前一扑,竟一下子撞开了林空;待连应晚看清时已经太迟了,那把剑把林知绪从左肩一直到腰部右侧,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不······”连应晚瞪大了眼睛。他双膝一软,瘫跪在地。
      “姐!!!”林空大喊,他扑过来手忙脚乱地抱起林知绪,“姐····姐!!!”
      江烟被这一幕惊呆了,他双脚生了根似的立在原地,手指控制不住地打颤。林知绪的衣服几乎被血染成了红色,林空发疯似得想把那处刀口给她按住,可是伤口太长太深,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林知绪微微张开嘴,江烟以为她是想呼吸,却发现她是想说话。她颤抖地伸出一只沾满血的手,抚上连应晚那张惊惧的脸,吃力地抹去了他的泪水。
      “应晚·····”她轻叹一声,连应晚紧紧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徒劳地想挽回些什么。那年他在狱中,林知绪来给他送桂花酥,好似还是昨天发生的事;一转眼,却变成了这幅场景。
      “应晚····你怎么·····”林知绪费力地挤出这句话,“你怎么能变成这样······”说到最后,她已气若游丝。
      “姐!”林空哭道。林知绪合上了眼睛,手垂了下来,落在身侧不动了。“姐!姐!不要······”林空痛哭失声。连应晚只是呆呆地跪在林知绪的尸体旁,一动也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
      江烟忽听到身后树丛一阵嘈杂。他转过身,见连沧和风桀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风桀一眼就看到了他,立刻大步向他走来:“你没事吧?”他问。江烟只是点了点头,他现在没心思说话了。
      “你·······”连沧望着眼前一幕。他整个人几乎僵住了,往日毫无起伏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震惊。他手臂微微颤抖,不等江烟开口解释,只见长剑出鞘——连应晚咳嗽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缓缓低头,望着穿过自己胸膛的剑。
      “你干了什么!?”连沧低声喝问,一把抽出了剑。连应晚踉跄一下,身子向前倾去。他伸手捂住胸前的伤口,咬了咬嘴唇,但始终没回头看连沧一眼。
      连沧向前走去,剑在地上划过一道血痕。然而,他还未碰到连应晚,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剑挡在了他身前,把他震得后退了几步。
      那剑浑身惨白,好像由白骨铸成,周身布满血色的魔文,散发着一股
      阴邪之气。风桀一见它,神情顿时阴沉下来。
      “万骨枯。”他低声说。一个人走出来,挡在受伤的连应晚跟前,面对着连沧。他一袭黑袍泛着红光,衣服懒散的系着,头发似乎是很不情愿的绑成了个马尾。他露齿一笑,不错眼珠地盯着连沧。
      “我没看错吧,二公子?”樊许笑道,“你是要杀了应晚?”
      连沧瞪着他,一言不发。樊许见他不说话,摇了摇头,转身去扶连应晚。自始至终,万骨枯都指着连沧,以防他再有什么动作。这把剑仿佛能听懂人说话,不用手拿着,自己悬空就能完成攻击。
      “你可真能给自己找罪受······”樊许一边嘟囔着一边帮连应晚堵住他胸前的伤口。连应晚一句话也不想对他说。他受伤太重,身子都直不起来了,江烟暗想连沧那一剑真是下了狠手。樊许怕他扯开伤口,干脆把人往肩上一扛,好像连应晚是个大麻袋。他转过身,正好遇上风桀阴沉的目光。
      “别来无恙啊,风公子。”樊许挑衅地冲他一勾嘴唇,风桀持剑的手动了一下,他正要上前,但江烟拦住了他,摇了摇头。
      樊许见状,尾巴又翘了气来。他朝连沧一点头:“告辞了,连二公子。”说完,扛着连应晚跳上万骨枯,不一会儿就没影儿了。风桀恼怒地一甩袖子,挣开了江烟。
      “你不能在这节骨眼儿上跟他起冲突。”江烟无奈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先消消气。”
      风桀没理他,他走到连沧身边。“二公子,”他淡淡道,“请节哀。”
      连沧没什么反应,他似乎已经麻木了,只是勉强迈出脚步走上前,在林知绪身旁跪下来。江烟知道他与林知绪是青梅竹马,两人虽没有男女之间的情谊,却也算得上是情同手足。林知绪的死一定对他的打击特别大,尤其是当连应晚造成了这一切之后,这对连沧来说太难以接受了。江烟不相信他方才对连应晚出手是真想置他于死地,只是
      这两兄弟今后,怕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这道裂痕了。
      林知绪的葬礼由连家操办。她母亲是连族长夫人的妹妹,仪式自然比普通人家庄重。照雪封一役后,各方队伍都留下来休整。江烟找了家客栈住下,他远远躲开了烛缘的队伍,怕被她发现自己未得命令就跑到照雪封,避免不了又要挨她责骂。不过风桀不用躲着藏着,屠族长早就给他开了通行令,仙门九城随他逛。江烟不免有些羡慕。
      距离林知绪的死已经过了三日。三日来江烟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他实在忘不了林知绪扑上去挡下那一剑的一幕,也想不通为何她一个弱女子会出现在那里。和江烟一样,剑道她也尚未学到多少东西,正常来说是不会允许上战场的。但此战发生在照雪封,她倒是有赶回来的义务。她是怎么到那里去的?难道有人带上了她?江烟忽然想起,连应晚和林空打的时候她一直在一旁昏迷不醒,而那两人也十分默契地尽量不伤到她。这难道不奇怪吗?
      连应晚一路追着林空来到那里,那林空会不会是故意把他引到有林知绪在的地方?
      江烟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他甩了甩头,坐起来,收拾了东西就冲出了门。他一路跑到灵堂,迎面撞上了刚从里面出来的季琅云。小姑娘的眼睛还红肿着。她和林知绪关系很好,但江烟这会儿不是来安慰她的。
      “江哥哥?”季琅云睁大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听说林大小姐遇害,我前来悼念。”江烟想了想,说道。这倒也是真的。季琅云回头望向灵堂。
      “我尽量帮她收拾了一下,”她小声说,“这样她能干净地上路。”
      她顿了顿,忽然道,“真不敢相信是连应晚干的·····我以为他和知绪姐关系还不错呢!”
      “这····”江烟嘀咕道,“可能有什么误会吧·····”他忽的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琅云,林大小姐的伤·····”
      “很深。”季琅云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听这件事,“她是流血过多而死。”
      “没有别的原因?”江烟试探地问。
      “还能有什么原因?”季琅云疑惑的问,“怎么了?”
      江烟只好摇了摇头:“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季琅云离开后,江烟四下望望,确定附近没人后才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光线很暗。屋内的一切都用白绸装饰着,气氛肃穆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寂静。正中央便是棺木。江烟咽了口唾沫,缓慢地走上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盖在林知绪身上的白布掀了下去。尸体已经变得惨白,周身的血迹已尽数被擦去。但仅仅是看着这一幕,江烟心中还是升起一丝寒意。他大着胆子拿出一柄小刀,探进尸体紧抿的嘴唇里
      将嘴微微撬开。他估摸着将刀子探进去一定深度,刺破了一点皮肤,然后迅速收了回来。
      刀刃上沾着林知绪的血,现在已经发黑了。江烟将小刀拿东西包好,迅速逃出了这里。他回到客栈,买了坛酒,倒了一盅将刀刃浸在酒里。黑血在黄色的酒液中一点点扩散开来,将其染成了深黄色。
      江烟端起酒盅,左看右看没看出来什么异样,也不知自己哪儿来的胆量,干脆心一横,放到嘴边一饮而尽。
      他也不知自己怎得突然就想了这么一出,可能是对真相的渴求让他不择手段了。酒味儿很重,但还是不足以掩住血腥味儿。江烟强迫自己咽下去,刚开始不觉如何,随后他只感觉浑身一软,躺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了。
      他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待到醒来时已至深夜,迷迷糊糊中他看见一个人正坐在他身边,忽然松了口气。“风桀。”
      风桀眯起眼睛,拿起酒盅掂量着看。“我看你是疯了。”他冷冷地说,“这种东西也敢往嘴里塞。”
      “你知道这个?”江烟问。
      “蒙汗药下到酒里服用会致人昏迷。”风桀道,“你从哪儿搞来的?”
      江烟微微一笑:“原来如此·····”他抬起头,“林知绪死前曾服用过这种药物。”
      “什么?”风桀一愣。但不等他再说什么,江烟便解释道:“连应晚赶到那里之前,林知绪就已经昏迷不醒了。她肯定是被人下了药,故意安置在那个地方。”
      “为何?”风桀怀疑地打量着他。
      “我就直说吧。”江烟叹了口气。他正襟危坐,直视着风桀的眼睛,“我认为真正应该对林知绪的死负责的人,是林空。”
      风桀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向来深藏不露,叫人很难窥探内心的想法。不过这种沉默也给了江烟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若按我的想法是正确的推断,”他说道,“林空用这种药迷昏了林知绪,把她提前藏到亭子附近。然后等他被连应晚追杀时,就故意把连应晚引到那边。这种药的功效一般只能维持一会儿。林空算好时间,先牵制住连应晚,等到林知绪醒来,他装作自己处在下风。林知绪肯定会为了保护自家弟弟冲上来,届时——”
      “那林空这么做,就是为了杀害他姐姐?”风桀忍不住打断他。
      “不,”江烟目光一闪,“是借连沧之手除掉连应晚。”
      沉默,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回想起了先前那一幕。连沧赶到亭子时正好撞见连应晚手里还拿着剑,不需要任何解释就可以认定是连应晚杀的人;而林空伤心欲绝地抱着姐姐的尸体跪倒在地,谁回怀疑到他呢?说起来也真是巧,林知绪就是在连应晚要斩杀林空的时候醒了
      过来。这一切虽看起来很普通,但若联系到一起就不难发现,这时间掐的是相当精准。
      “而且,连应晚为什么要杀林空?”江烟道,“林空初到束幽学习,什么都不大懂,岚杀关的人怎么会盯上他这种无名小卒?除非·····”他声音低了下去,“他跟本就不是无名小卒。”
      这个少年从一开始就没表现出任何特别之处,江烟对他的印象也是在他姐姐的介绍下才建立起来的。然而他与连应晚缠斗时却丝毫不吃亏。他的那些招式奇特至极,江烟从未见过哪个城的人这样挥剑的。照雪封和束幽都没有,那他究竟是从哪儿学的?
      “那晚的烟花·····”风桀忽然提起道,“有没有可能?”
      “对!”江烟睁大眼睛,“肯定是他!我刚去就看见他了!”
      风桀沉默了一会儿。他习惯性地伸手去倒酒,江烟一把抓过酒坛:“别喝了,还有正事儿要说!”他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严厉了,便改口调侃道,“我说你这么能喝,将来媳妇儿怎么办?难不成你们家的钱都花在买酒上?哦对,我忘了,”他嘻嘻一笑,“你这样子哪有姑娘敢靠近!还是小爷我给你酿秋竹果吧!”
      风桀抬起头,见他嘴上调笑着,神情却是少有的认真,不禁也在心中讶异,便作罢。“那现在可以确定,这个林空就是‘那群人’中的一员?”
      “我还想再问问连应晚·····”江烟仍不甘心。对于‘那群人’,连应晚肯定知道的比他们两个人都多。可是现在他受了重伤,应该很难再顾及到这些了。连沧那一剑虽不知起没起杀心,也足够让他缓上好几天。
      “但林空现在仍可以在仙门九城活动。”风桀提醒他,“你我的证据也不算充分。你就别总想着越界去岚杀关了。”
      江烟笑了:“你怎么现在这么能看透我的心思。”他说,望向窗外。夜色如墨般沉重,他只感觉这些事情压在胸口,若深查下去,不知会牵扯出多少是是非非来。还有三个锦囊没打开呢。
      远方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不一会儿大雪便席卷天地。雪花飘落在窗棂,和着哀嚎的狂风,像是在祭奠在这场明争暗斗里无辜牺牲的人。江烟打了个冷颤。风桀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了?”他问。
      “没事,”江烟甩了甩头,“就是亲眼看着林知绪死在眼前,多少有点······”他说不下去了。
      “你救不了她。”风桀淡淡地说。
      “我知道,”江烟扶额道,“但看着她流了那么多血······”他只觉得自己舌头打了结,对林空真实身份的怀疑还不如目睹一个少女惨死剑下来得令他震惊。风桀看了看他。
      “你之前没见过死人吧?”他语气平板,毫无感情。江烟愣了愣,这才发觉他这句话确实在理。他自小在酒楼里长大,就在那一亩三分地活动,从不曾对死亡和杀戮有过深层思虑。如今目睹了这一切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现在都还在无意间轻轻颤抖。
      他不能指望风桀理解。这个人在痛失挚友后毫不犹豫地同岚杀关大魔头展开了一番血战,对生死早已看淡。他本就不太看好江烟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店小二出身的人,之前也不是没用言语打击过他;江烟曾打定主意不让他再抓住自己的把柄,而如今林知绪一死,他胆小怕事的原型又露了出来。
      于是江烟绷紧身子,没再主动开口,等着迎接风桀的冷嘲。然而风桀却保持着沉默,一直没作声。江烟等了半天,最后觉得两人这么默默地面面相觑也挺尴尬的,琢磨半天终于想出句话来打破沉默
      “风桀,”他忍不住开口,“你今晚还走吗?”
      “我能去哪儿?”风桀瞥了他一眼,转身要回隔壁的房间。
      “等下!”江烟叫住他,“都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字是什么。”他期待地望着风桀的背影。
      对方的脚步在门前滞了一下。“怎的突然想起问这个?”
      江烟偏过头:“你我都认识这么久了,我觉得·····”
      风桀没有立刻回答。自打认识这小子起他就发现江烟会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但他到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认真的回答他。
      “风桀,字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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