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经[剑网三+秦时明月+天行九歌]》悬砚

43、郎才女貌

　　韩非到来时裴长宁已经恢复了些许气色，只是看起来还有些憔悴。

　　“宁宁今日气色不好，发生了何事？”

　　“无事。”
　　裴长宁一边擦拭着墨颠一边道，“白亦非昨日传来消息，此次罗网派出了八玲珑，此刻就在新郑城中。”

　　“异心一体，一体八面。”
　　张良皱眉，“看来此次罗网来势汹汹。”

　　嬴政握着茶盏，望着摇晃的茶面，神色平静，并不在意自己正身处风暴中心。

　　察觉到少女担忧的目光，他摇头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无须担心。”

　　许是不愿让她这般憔悴还要再为他担心，他主动转移了话题，“寡人此次前来新郑，除了见九公子一面，还打算带你回咸阳。”

　　话落，屋内众人的目光皆聚集到他身上，探究有之，晦暗有之。

　　嬴政似乎毫无察觉，只温和地望着身侧的姑娘，“长宁是打算此次随寡人与老师同路，还是另有打算？”

　　这样笃定的语气，似乎已经确定了裴长宁一定会去咸阳。

　　他并不担心裴长宁会拒绝前往。

　　年幼登帝，庙堂浮沉，嬴政这一路走到如今已经见过了太多的人，也学会了揣摩人心。

　　当初咸阳城外的初见让他一眼就将裴长宁看透。

　　这是一个澄澈如水的姑娘，如雪如月，慈悲万物，是太平安乐之下才能养出来的神清骨秀之人。

　　而且，她看向他的目光尽是孺慕与仰慕，就好像在看一个遥远又向往的存在。

　　嬴政知道，她不会拒绝自己。

　　他需要做的，就是让她永远都不会拒绝自己。

　　裴长宁沉吟少许，刚要开口，韩非却是笑道，“王上，老师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此次宁宁遭受横祸而重伤，老师势必是要带她回小圣贤庄的。”

　　“无妨。”
　　嬴政将剥好的果子放到裴长宁面前，温声道，“一切以长宁的意愿为重。”

　　裴长宁点头，思索几息后道，“好。”

　　其实她本来也没有打算在韩国待太久，来这里主要是为了看望一下韩非，只是如今牵扯出了卫子都，她还是要逗留一段时间。

　　嬴政的院子增加了不少护卫，紫兰轩严阵以待，七绝堂也每日警戒，裴长宁在窗前整理草药，白衣帝王坐在她对面帮她分拣。

　　他身上似乎有种奇妙的让人心安的力量，裴长宁很喜欢这种待在他身侧的感觉，总能够静下心来，除去心头的郁躁。

　　似乎，只要待在他身侧，就有满满的安全感。

　　她失神了几息，额头冷不丁被敲了一记。

　　嬴政摇头叹息，将她手中的草药取走，“长宁，这已经是你第几次走神了？”

　　他握着热帕子为她擦拭手指，温声道，“你今日很憔悴，还心不在焉，可是有心事？”

　　裴长宁眨眨眼，点头。

　　嬴政并不意外，对她伸出手，“来。”

　　这样自然，有这样熟稔。

　　裴长宁将手放于他掌中，被他牵着挨着他坐好，轻轻伏在了他的膝头。

　　他身上有股松雪香，清冷微凉，却又不至于太寒，很好地抚平了她的愁绪。

　　嬴政抬手轻轻将人拢好，轻轻抚着她的长发，缓缓道，“若是你愿意，可以告诉我。”

　　他的声音太过温和，裴长宁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膝头，闷闷道，“王上，你说……”

　　年轻的帝王却是摇头道，“你我二人无需如此生分，你若是愿意，唤我一声阿兄吧。”

　　裴长宁长睫微颤，仰首望着他，“为何？”

　　嬴政屈指在她鼻尖轻轻一刮，面上尽是怜爱，如同一个纵容孩子的长辈，“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问题？”

　　这语气，倒是和阿兄别无一二。

　　裴长宁嘟嘟嘴，伏回他膝头，长发垂下，发梢在碰到地板上铺着的毛毯之际被嬴政一把捞起。

　　少女似乎有些害羞，她张了张嘴，一张小脸红透了，就是说不出那两个字。

　　嬴政摇头失笑，指尖点了点她的眉心，“有这么难？”

　　裴长宁这才唤了一声“阿兄。”

　　嬴政应了声“嗯”，声音温和又熨帖，带着明显的安抚，“说吧，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裴长宁蹙起眉心，似是在思索该如何开口，最终却只是叹息一声，道，“我也不知该如何说。”

　　“何意？”

　　少女闭了闭眼，埋首于他膝头，闷闷道，“我忘掉的那部分记忆在慢慢恢复，现在很混乱。”

　　嬴政温和地望着她，安抚道，“你既是说记忆在慢慢恢复，那便无需为此忧虑，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裴长宁点点头，发上的银饰随之轻轻晃，折射出洌洌清芒。

　　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今日只是因为昨夜在幻境中待了许久，看到了被自己遗忘的一段曾经，一时陷入无措与悲绪中，等这股情绪过去便可。

　　当微凉的晚风送来明显的水汽与烟火气，裴长宁敛衽走出，与院中抱剑而立的少年对上视线。

　　视线相接的那一瞬，少年眼底汪开一泓清光。

　　“长宁。”

　　“阿聂。”
　　裴长宁走过去，与他并肩而立。

　　有落叶打着旋悠悠然落下，被少年接住，其上的脉络与他细密的掌纹交错。

　　盖聂松开手掌，任由落叶被风卷起，裹挟着向着葱茏草木而去。

　　少年一身利落白衣，骨节分明的手掌解开肩头的披风放于一边，掌中长剑缓缓出鞘。

　　他这个人就宛如一柄长剑，在她面前敛尽锋芒。

　　他的手掌比她大上不少，掌心干燥温暖，带着明显的茧，握住她的手时力道总是郑重的，那张素来不苟言笑的面上罕见地浮现出些许波动来。

　　盖聂环着裴长宁娇小的身子，一手握着她的腰肢一手握着她的手。

　　而他那柄锋利的长剑，此刻被裴长宁握于手中。

　　“乱世将起，长宁心怀慈悲，终归容易吃亏。”
　　他的声音四平八稳的，不疾不徐道，“长宁，你首先要保护好自己，才能去救更多的人。”

　　裴长宁眨眨眼，道，“你要教我练剑？”

　　盖聂“嗯”了一声，下巴抵在她发顶，目光自她素白的指尖掠过，停留在剑尖之上，“你的根骨不适合攻击性太强的剑法，但你身法灵活，若是配合出其不意的剑术，关键时刻能够成为一张底牌。”

　　保命的底牌。

　　他将人揽紧了些，道，“我带你练一遍。”

　　这是他专门为裴长宁研究出的一套剑法，不管是挑还是刺皆与她的身法契合。

　　很明显，这是极为适合她的一套剑法。

　　裴长宁闭了闭眼，眼底泛起清冷的锋芒，内力汇聚磅礴，剑气激荡。

　　夕阳灼灼的金光落在二人发梢，似是火苗跳跃。

　　竹叶飒飒，白衣的少年剑客一点点地将这套剑法拆解开，一点点地为怀中的少女纠正姿态，神色认真严肃，望向少女时眼底的光竟是比天际泼洒的霞光更为明亮。

　　很美好的一幅画卷。

　　嬴政含笑望着窗外贴在一起的二人，仰首将热茶一饮而尽，半是欣慰半是怜爱。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紫衣公子，轻笑道，“郎才女貌，很般配。”

　　他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韩非收回目光，桃花眼清亮有光，不见丝毫暗潮，面上的笑也毫无瑕疵，“宁宁确实容色倾城。”

　　嬴政倒是不在意他刻意的曲解，只淡定落下一子，抬手道，“先生，该你了。”

　　韩非抬首，冷不丁对上白衣帝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袖中的手紧了紧。

　　盖聂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且也足够了解裴长宁，知道她什么地方会吃力，会给她时间适应，耐心至极。

　　一套剑法也不可能一次就全部掌握，盖聂今日只教了她两式便让她休息。

　　从外面巡逻了一圈回来，看到自家师哥把心上人抱在怀里教她练剑的卫庄：“……”

　　玄衣少年目送着娇小楚楚的姑娘回屋，直到门被阖上，才望向盖聂。

　　二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只同时长剑出鞘。

　　嬴政送走了韩非，饶有兴致地看着院中鬼谷二人的比试，手中慢悠悠地给一只红柰削皮。

　　裴长宁沐浴后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绕过屏风到外间便看到桌上一碟切好的红柰。

　　嬴政适时前来，与她一同用了晚膳，叮嘱她晚间盖好被子才施施然离去。

　　裴长宁咽下口中清甜的红柰果肉，斜斜的靠在榻上，神态慵懒，未束的长发垂下，发梢还凝着细小的水珠。

　　昏昏欲睡之际，她感觉额前的发被拂开，温软的触感落在额头。

　　“九哥？”
　　裴长宁揉了揉眼，“有何事？”

　　他不是回府了？

　　“无事，来看看你。”
　　韩非将人搂紧，细细密密的吻落于她细长的玉颈。

　　裴长宁侧头避开他过于灼热的呼吸，“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府了。”

　　韩非却是轻轻笑了，握住了她的衣带，“今日不回了。”

　　迎上少女不解的目光，他笑着啄了啄她的鼻尖，“陪陪你。”

　　当叠纱缀玉的裙摆如花般绽放委地，裴长宁仰首，细长玉颈弯出的弧度美到不可思议。

　　韩非似醉似痴，以滚烫的唇一寸寸将她描摹感受，层叠衣料渐次松散，掩映着相叠紧贴的躯体，汗水所过之处都带着极致的诱惑。

　　裴长宁扣着他的肩头，陷在散乱的被褥间轻轻啜泣，玉足紧绷着，脚背不住地颤抖。

　　韩非笑喘道，“如何？舒服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加重了指尖的力道，刻意地碾磨反复。

　　裴长宁含泪摇首，呼吸微急，晶莹的泪珠沿着她脸侧蜿蜒，没入鬓发中。

　　韩非垂首，温柔地吻了吻她被死死咬住的下唇，怜惜道，“宁宁，无需忍着。”

　　他拨了拨她脸侧汗湿的鬓发，“我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平日里冷静端庄的仙子染上旖旎，被拖入红尘翻涌之中，她娇娇的啜泣，细细的低吟，晶莹的泪珠，泛着胭脂色的眉眼，无一处不让他痴醉，甚至是疯狂。

　　他爱极了她这番模样。

　　她的情动，她的意乱，皆由他赋予。

　　若非顾及……

　　他早就彻底要了她。

　　韩非眯了眯眼，将怀中温软圈紧，将碍事的衣物扫到榻下。

　　而后，入到了暗径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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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奶聂：和心上人练情意绵绵剑。
卫小庄：吨吨吨喝醋。
嬴政：吃瓜看戏揉崽崽。
非非：努力贴贴中。
解释一下哈，每个男主都有自己的线，不是单纯的爱情，不同的疯批不同的疯法嘛。
现在攻略进度，皮皮非暂时领先，但好感度的话，宁宁对陛下的好感度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