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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双杰 ...

  •   温晁觉得仙督的名头,还是有用处,他以仙督二公子的名义,打着陪弟弟妹妹来读书的名头,在蓝家硬是要来一个处在半山腰间的安静幽雅的小院子,幽室,独门独院,三间正屋,带着厨房,洗漱间!
      这院子离蓝启教学的兰室有点远,还要路过蓝家二公子的静室。所好的是,院子后面是一条欢快奔流的小溪。
      “你们早上要早点起来啊,要不然吃不到早饭受饿,上课哪有精神听讲,还一个,蓝先生教学十分严格,特别讨厌迟到早退。云深不知处的规矩,你们来时也看到了,山门外石头上面,刻着家规三千四百七十八条。”
      “别想着自己年轻腿长跑得快,蓝氏家规上,三百七十二条写着,云深不知处,禁疾行。”
      “别做梦了,御剑,你当这是哪里,菜市场啊,还是咱家后花园,人家早明明白白的写了,云深不知处,禁飞行。”
      “雅正,雅正懂不懂,蓝家人,处处要救雅正。就是,说话要小声,举止要斯文,处处要守礼,唉哟,真是变态。对别人狠就算了,对自己也这么狠,真是不了解蓝家人,活着为了啥。”
      温晁对着换好衣服的三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警告他们,“在这里犯了人家的家规,不管是哪家,不管是哪位公子,再有头面,全都一视同仁,打板子,抄家规,管你丢不丢脸。”
      魏婴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早知道不来了,来也是受罪嘛,还是自找罪受,阿晁哥哥,你看看嘛,不让喝酒,不让吃荤腥,不让这个,不让那个,从头到脚都有规矩,这活着干什么嘛,你们也来看看,这穿的衣服,从头到脚,白衣白裤,披麻戴孝一样。”
      他摇着温晁的手,“我不管,我要喝酒,我要吃肉。”
      江澄瞪着他,“三岁小孩子吗,这点苦都受不得,人家蓝家人怎么活得这么好,偏你受不了。想回去,那你走啊,看你以后还要不要脸,江湖上的人,不笑话死你。”
      魏婴一脸的委屈,“阿晁哥哥,江澄还这么凶我,我有说错吗!”眼里波光粼粼的,看得人心里发软。
      温晁把人抱住,安慰他,“放心吧,我的纳物袋里,都给你备好了,全是肉,全是你喜欢吃的肉。还有好多好喝的酒,咱不跟蓝家人学,咱温家人不讲究这些破规矩。”
      魏婴搂着他的腰,笑得醉死人,乐滋滋的,“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吃苦。”
      江澄硬生生的道,“我也吃不了苦。”有肉吃,兔子才愿意啃草。他又不是蓝家人,干嘛,吃苦头虐待自己。
      温宁俏生生的看着他,“澄子哥哥,你别担心,二哥哥,差不多装了个厨房进来,一定不会让你吃苦的。”
      江澄欣慰的拍了下温宁,“阿宁,你真是个好小,,”舅子。不过,温情还是个冰山,还不知道何时暖化,他还有得等,唉,女人,女人啊,你的名字,就叫麻烦。
      “走啦,别腻歪了,再抱也得去听课。反正他又跑不了,回来不就看到了。”
      温宁也笑着拉起他,“魏哥哥,走吧,咱们坐一处吧!我心里怕他们。”
      魏婴这才起身,“阿晁,我走了。”像去断头台一样,依依不舍的亲了一回。
      到了申末酉初,学子们便下了学,三人结伴回到幽院。
      一见到温晁,魏婴叽叽喳喳的把上学的感受吐了出来,“我的阿晁哥哥,你是没见着,那个蓝氏家规,卷起来比廊下的柱子还粗上三分,光听家规都听得我直打瞌睡,眼皮有千钧重,脑袋差点磕到桌子上去。”
      江澄在一边直笑话他,“人家都坐在端端正正的,就你一个人,头一天,头一回,竟敢在先生的眼下睡觉,幸好他没有注意到你,要不然第一天就受罚,看你丢不丢人,说不得还会记入蓝家的史册里,让你闻名后世。”
      魏婴伸个懒腰,大声感叹,“还好,可以和江澄阿宁传个纸条啥的,要不然真的会闷死在那里。”转脸对着温晁撒娇,“我真的不想来这里上学啊,我根本就不爱学习。怎么办啊,还有那么多天呢。”
      江澄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点,第一天就退学,江家可没有这脸丢。”
      温晁轻拍着他,以示安慰,从袖里拿出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出来,“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寻来的,拿来专门给你上课解闷的。不然的话,我真怕你坐不住,又想什么坏主意出来,害人害已,到头来挨板子,屁股打烂,我可替不了你。”
      魏婴高兴的把鹦鹉接过,先挂在窗户边,来不及逗他,“太好了,不过上课带鸟玩,阿晃,你会不会太胆大了?!”
      江澄嘴角直抽抽,“温二哥,你让他带着鸟去上课,不觉得太过份了吗,蓝先生很厉害的,我们来这里学些东西,才是正经。宠人也有个限度吧,这明摆着让他上房揭瓦,你架梯子。”
      魏婴两手抱头,“可是,我一听见他的声音就会瞌睡,根本听不进去啊。学什么?”
      温晁只管看着他笑,“蓝家的规矩多,为人严谨,但是蓝先生博学多识也是真的,你们能跟着他多学一些,没有坏处,坚持啊少年们。”
      江澄嘴里啧啧称赞,“我真的佩服蓝家的子弟,个个从头到尾,都是端端正正,精精神神的,好有教养家风,我偷偷的把大腿掐了好几下,才没倒下去。”
      温宁也羞羞的一笑,脸上带着红意,“我,我也打起了瞌睡,把墨砚里的墨都打翻了,好在前面的聂家公子,并没有生气,还把他的墨池给我用。”
      江澄好笑,“他正不想写字呢。”
      魏婴见桌上并不是中午吃的那种水煮青草就白米饭,随便把手在温晁的身上抹了两下,就扑到桌上,“饿死了,饿死了,给我肉,我要吃肉。”一付三年没见过肉的狼一样,两眼放光。
      江澄也喊着不行了,“若不是阿宁给我块糕点,我真的要晕在课堂上。从没有发现,肉这么好吃,这么香。阿宁,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来吃。”
      温宁点头,“蓝家的饭,我也不想吃,可是,蓝氏家规,不可剩下饭菜,否则要抄十遍家规。我都拼命才吞下去的,真的难吃。”
      魏婴夹了筷子肉,放在温宁面前,“阿宁,你今天受累了。”
      江澄瞪了他一眼,“自己上课玩,让阿宁给你抄笔记,真有你的。”
      温宁甜甜一笑,“没事,魏哥哥,我写字快着呢。”
      温晁听得好笑,这群少年,真是不识愁滋味啊,青春,青春真好。江澄英机勃勃,眉目刚正,温宁俊俏精致,纯洁无暇。
      特别是魏婴,神采飞扬,俊眉俏眼,天地的灵韵,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惹人见之心喜,这样的公子,肯定也有人在心里惦记着吧。
      “今天你们没有见到蓝家的二公子,蓝湛,蓝忘机吗?”
      魏婴扭头看他,面带疑惑,“是谁?阿晁你认识的人?很熟悉吗?”
      温晁面上微笑,“不认识,没有见过。听说是姑苏蓝氏蓝宗主,泽芜君的亲弟弟!和你们年纪相仿,我以为你们会在一起听学。”
      江澄哦了一声,“就是那个世家公子排名第二的蓝二公子吧。没见着人,也许人家根本不用听学了,像他那样的天才,怎么会和我们在一处听学。”
      魏婴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我们见到了泽芜君,不愧是世家公子,待人很是温和,很有风度,长得很好看呢。”
      温晁给他把嘴角的米粒擦去,“他的弟弟,应该也会差不多吧。以后,总会相见。”
      “好好把握住这个听学的机会啊。人生难得有这般机会。”
      江澄给温宁夹了块肉,“赶紧吃,早点睡,明天得早起。”
      “温二哥这话也是,蓝家极会培养人才。蓝家的兄弟二人,早早就出了名,江湖上人称姑苏双壁,兄长这般出色,弟弟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突然看着魏婴,“咱们以前还说过要成为云梦双杰呢,看来,唉,算了,没戏了。”
      魏婴面带豪气的道,“怎么没戏,我,我当然还会去江湖,说过一起斩妖除魔。”眼睛亮晶晶的,却看着温晁,暗含期待。
      江澄一字都不相信,“听你说呢,那是以前,现在你有了温二哥,他舍得吗,你去江湖试试,怕会把你用笼子装起来吧。”
      温晁轻笑,轻揽着魏婴,“阿婴有梦想,自然要由着他去追求去完成,只要他最后还是回到我的身边就行,阿婴啊,要常回家看看我这个没用的家伙啊。”
      魏婴眼中情意如水,波光荡漾,十分满意,“谁叫你这样说自己的,你是,最好的。”
      江澄看着他们,“正吃饭呢,别酸倒我的牙,阿宁,来啃个鸡腿。”
      温宁却放下碗筷,脸红红的,只听一个声音带着痞味,“阿宁,小宝贝,想哥哥没有?”
      他不好意思的小声道,“阿洋,我想了。”
      江澄面无表情的挖着饭,感觉比沙子还难吃,“哼,我才不羡慕呢。”
      晚上,江澄与温宁各自回房间,温晁拥着洗得香喷喷的魏婴,温柔的亲吻着他,“早点睡吧。”
      魏婴悄声问他,“我们不在,你一个人,怎么打发时间的。”想着他一个人,盼着他们回来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甜蜜,又是心疼。
      温晁揉着他的手指,轻轻的咬着,“反正也没事,我就睡一会,吃一会,看看书,舞了会剑,还抚了会琴,然后就想阿婴个小坏蛋,小偷心贼。”
      魏婴嘻嘻笑着,压着他亲了一下,“那你一人也太寂寞了。要不去藏书阁里看看书。蓝家的藏书,说起来,比温家也差不到哪去。”
      温晁一脸好笑看着他,“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爱学习的人,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去后山转转,看看有没有兔子,野物啥的,回来给你们补补,后面有条小溪,我弄个网子,看看有没有鱼虾。”
      魏婴倒在他的怀中,摸着他的下巴,吃吃一笑,“堂堂一个温家二公子,成天吃啊喝啊的,还能不能出息点。”
      温晁狠狠的亲了他一口,“阿婴啊,我就是这样没出息,没啥大志气大梦想,什么高尚的追求也没有,你,你会不会嫌弃我,喜欢上什么君啊,什么侠啊,两人一起笑傲江,,,唉,怎么转过去了,不理我啦?生气了?”
      魏婴气哼哼的把被子拉到头顶,“你说这个什么意思,什么君,什么侠,关我什么事。你不信我,咱们不要说话,你别理我。”
      温晁赶紧把人掏到怀中,软声解释着,“我这不是怕,,,好好好,我错了,不该乱说话,应该相信我的宝贝心肝。是我嘴巴没把关,没过脑子,乱说话,我家阿婴绝对是坚贞不二,那就罚我给你按摩一个月怎么样。”
      魏婴被他揉得发软,轻轻的呸了他一口,“又想占我便宜。”惊叫一声,“你干嘛从那里按,不行,不行,,,唉哟,住手,混蛋,不要——”
      两人在床上,翻来滚去,来回嬉闹,翻得被子都落了下去,直到听到隔壁江澄重重的咳嗽声,这才老实了,相视一笑,热吻一口,牵着手睡了。
      这天温晁看了会书,觉得四周真是太静,看到窗户边放着一把琴,倒是来了兴致,就着这清风香花,随手弹了一曲。
      曲子前面部分起伏跌宕,连绵多情,中间似乎有金石争鸣,铁骑铮铮,实在是让人热血沸腾,豪情澎湃,曲子最后又归于安宁平和,如春江潮升,碧海潮落,令人心有所悟!
      他刚起身想倒杯水来喝,门外有人敲门,一道清亮温柔的声音,“有人在吗?”
      温晁开了门,见一位头戴抹额,身着蓝色华服的如玉贵公子,玉树临风,站在那里,面带着春风,“泽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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