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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有狗 ...

  •   岐山,不夜天,潮升园。
      温宁知道他魏哥哥要来了,喜欢得不得了,“魏哥哥睡在我旁边的屋子,这摆件魏哥哥一定喜欢,这个花瓶放在这里,你觉得魏哥哥会不会喜欢啊,阿洋!”
      薛洋面上带着笑,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糖,仿佛他嘴里的那个魏哥哥被他咬碎了一样,“不错,阿宁真是有心了。阿宁你真是周到,阿宁,你魏哥哥一定会喜欢的。”
      若是没有咬牙切齿的就更好了,可惜的是,傻子阿宁居然还是没有听出来,得到阿洋的赞同,更是来劲。
      气得薛洋暗自诅咒姓魏的走到半路就摔下车,掉下马,磕掉牙,最好连鼻子也压蹋了,一命归西最好。
      这样正好省得温二公也日以夜继的想着怎么把人搞到手。“真是笨得没眼看,两年了还没一点进步,手都没牵过,就是个没用的家伙。”
      温宁对此毫无感觉,“好多天没有见到他们了,不行,我得赶紧练习射箭,到时,被魏哥哥比下去不要紧,他一定以为我天天都在偷懒呢。”
      说着便拉着薛洋往训练场跑,“输得太多,二哥哥一定会失望的。阿洋,你赶紧给我陪练几天。”
      薛洋这次觉得一包毒粉都不够用了,必须用两包才解心头之气。
      薛洋认命的陪着温宁认真练习箭法,还不住的听他说教,“阿洋,你要用心啊,这次魏哥哥来,我们要和他们比赛射猎的。二哥哥说,输了,会有惩罚。”
      薛洋心里有气,捏着他的小脸,“我一会就惩罚你。”
      总是魏哥哥不停,他是个魔鬼吧,把阿宁和温二公子都迷得傻瓜一样,不如多试几包毒粉,看看能不能出效果。
      傻瓜温晁正安排着温管家,“把房间布置得舒适为主!”又紧加了一句,“就像回到家一样的舒适。”
      温管家咪着眼,心想,这两位客人,一定有着特别的身份吧。也是,这两年,公子可没少费心思,仓库里翻得跟抄家了一样,就为讨好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他着了迷,失了魂去。
      盼星星盼月亮,在八月初十这天,岐山脚下,终于等来了心心念念都盼着的人。
      “阿婴,阿澄。”温晁挥着手,眼中闪着光。身红衣黑袍,绣着金线纹,阳光下,很是闪眼。他精神奕奕,玉面上都是笑容,比身上的的光芒还闪人眼。
      “魏哥哥,魏哥哥。”温宁几乎要跳起来,被薛洋按着,“人都到跟前了,还能被风吹走啊。”被风吹走更好。
      再说,这不是还有一个心急如焚的家伙在么,哪里用得着他们着急忙慌。
      魏婴与江澄见眼前站了一大排人来迎接他们二人,又是激动,又是感动。特别是看到那个笑脸,心里一暖,不由脱口,“温二哥,阿宁。”
      几人相见,自然欢喜,相互寒暄过后,温管家,便准确的判断出了哪个是要睡在那个像回到家中一样的房间的人。
      “魏公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公子说了,您到了这里,就跟回家一样。”
      魏婴年纪大了两岁,长开了些,愈发的风流俊俏,玉容精致,他正好奇的打量着房间,听到这话,微微一笑,“多谢。”
      笑容像一朵盛开的花,一下满屋都有了光彩与颜色。
      温管家,一挥手,一溜少女,端着水盆,提着水壶,拿着帕子,托着胰子,轻轻的摆在魏婴的面前,娇声柔语,“请公子洁面。”
      魏婴有点不知所措,正好温晁满含笑容的走了进来,几位少女,香气盈盈,莺声燕语,“见过公子。”低头弯腰,不敢抬头。
      温晁摆手,“东西放下吧,我来侍候他就行。”
      温管家一脸平静,眼中却对这个魏公子,又高看了三分,年纪不大,把公子的心,却抓得挺牢。在岐山能让公子说出侍候两个字的人,今天居然出现了。
      魏婴不好意思的道,“你们家,排场真是大。”洗个脸都得一群少女侍候,心里莫名的有点酸意,这些少女,平时,都是侍候着他吧。
      温晁轻笑,“这些侍女,平日里都在外面,是温管家特意安排照顾贵客的。你不喜欢的话,我来侍候你也成。”
      魏婴听得脸红,“又不是小孩子,难不成,洗脸还要人来。”
      他拿起帕子,朝水盆里一丢,把水往脸上浇上三四下,便完了。等擦完脸,看到旁边香喷喷的胰子,又有点发愣,我,我要吃了这个玩意吗。
      温晁把他的一缕调皮的头发,和红色的发带,一起拉到耳后,“今天累不累?”
      魏婴扔下手中的帕子,身子向微退一步,脸红,“不累。”
      他和江澄两人本来是要坐马车,后来又决定乘船,最后,决定骑马,两条大腿,却被折磨得发红发肿火辣辣的疼。
      温晁命人抬了热水桶进来,“好好泡一泡,水里加了药汤,消肿止痛的,明天一早就会没事了。”
      魏婴咬唇,眼中水波四溢,面上红晕两朵,原来,他还是注意到了。这个人,他,他总是这样的体贴细心。
      他原本想问温宁要些药膏胡乱抹一抹,却被温二哥细心周到的拿来药汤泡澡,这,这是他头回骑这么长时间的马,没想到出了这种事。真是丢江湖人的脸,不过,在温二哥的面前,也不算丢人吧。
      温晁指着柜子,“衣服在里面,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魏婴把门关好,这才脱了衣服,跳进水桶,热水微烫,带着清清的草药味,全身的疲惫都被泡了出来,他闭着眼睛,靠着桶边,脑子里一直想,“温二哥,他什么意思呢?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么的特别!”
      他在自己的生活中,留下了太多的痕迹。甚至,连梦中都有他。
      等他泡得全身松了架,擦干净,打开柜子,这才发现,衣服,厚厚一大叠的衣服,就像他身上穿的一样,全是新崭崭的,连发带,腰带,鞋子,都一应俱全,满满当当。
      “把这里当家一样。”他脑子里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他扑进被子里,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带着清新的花香,很快入了眠!
      这次,他又做了梦,又梦到了,薛洋与阿宁在那里相拥着亲吻,情意绵绵的,他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温二哥出来了,拉住了他的手,含情脉脉的,“阿婴,你喜欢我吗?”
      他说不出话,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就算是个少年,可也知道,男人,不可以和男人一起,不能相拥,不能亲吻,不能成家。
      可是,那人是温二哥啊,他,他非常的舍不得,站在那里迟疑着,犹豫着。
      温二哥眼中带着失望,渐渐的模糊起来,竟然慢慢的从眼前消失了,他心里着急起来,隐隐发疼,想要抓住他,大声的叫着,“别走,不要走。”
      “温二哥,别走,不要,,,”
      竟是喊出了声,把自己喊叫清醒过来,扭过头,窗外天色微晓,有鸟儿在枝头吟唱,清风吹进窗缝,还带有花香。
      他听到江澄在外面说话,“温二哥早啊,是来找魏无羡的吗?正好,我也要喊他起床了。”
      温晁朝房间里看了一眼,“你去活动场上,动动筋骨,我去叫他就行。”
      江澄看到温宁与薛洋已经走到了前面,便追了过去。
      魏婴赶紧穿好衣服,束好腰带,便听到外面叫门,“阿婴,醒了么?”
      魏婴一开门,便见他手上端着水盆,拿着青盐,不敢直视他的双眼,“温二哥,早,我用昨天的水随便一洗就好。”
      温晁在他脸上一打量,见他面色红润,嘴唇红艳,忍下一口水,“睡得可好!”
      魏婴头发还未束起,正找发带,温晁拿出一把玉石梳子,按他坐下,“来哥哥给你把头发梳好。”
      魏婴心怦怦的跳,“我,我自己就行。”还是乖乖的坐下,任他的手在他头顶上抚摸着,耳尖发烫。
      温晁像是束了千百次了一样,熟练的给他梳一个高高的马尾,用鲜活艳红的发带系好,叹息着,“阿婴,你快点长大啊。”
      魏婴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我已经长大了。”就是,个子比你低上一点罢了。
      等他洗漱好,温晁拿出块温热的糕点,微笑着递到他嘴巴边,“先吃一口,一会去练功去。一日之计在于晨,活动活动,咱们还有事呢。”
      魏婴想问,江澄他,他也是和我一样的待遇吗,可是,温二哥的眼睛,实在太温柔,太温柔,他,问不出口。
      碧云天,黄叶地!正是出猎的好季节。
      温逐流这个曾在江湖让人闻风丧胆的化丹手,从车夫,船夫,大夫,羊倌,到现在的巡罗队长,正鬼鬼崇崇的安排着公子的事情,心里已经没了当初要冒烟的气愤,这不正是主子的德性吗!
      现在只是把猎物赶到他们面前,这算什么事,逑事,比从前来说,只是小事罢了,他的化丹手,已经可以熟练的完美的化装成各种身份,老子真是闲得蛋都疼,跟上你这个操蛋的人身边。
      几骑骏马,飞驰而过,爽朗的笑声,是世间最好听的曲子。
      “江澄,岐山上的猎物真多啊!”魏婴拉弓射箭,轻松命中一只野鸡。
      江澄满面兴奋,“太痛快了,我闭着眼都能扎死这些兔子,这些猎物还真是温顺啊。”
      薛洋安慰着温宁,“别难受了,以后再养一窝就是,我陪你一起照顾,保管比他们长得还大还肥。”
      温宁这才露出笑脸,“好,咱们也开始吧。”
      薛洋捏了下他的小脸,“跟着我,别乱跑。”他赶马上前,“江澄,我好像看到了头黑熊,敢不敢和我一起干掉它。”
      江澄英雄豪情,马头一转,便顺着他指的方向飞奔,“走啊,看哪个先得手。”
      魏婴只来得及叫一声,“江澄慢点,等等我啊。”几人便跑得没有影子了,“这人,”他埋怨一声,见眼前兔子成群结队跟逛街似的,马上拉开了弓箭,几枝箭连发,兔子果然倒地不动。
      他心下一喜,便要走上前,突然几只兔子慌张四散,“汪汪汪,”一只凶狠的大黑狗竟然从林中跃出。
      有狗!!!
      魏婴最是怕狗,一见狗头扭过来,朝他低吼,头发倒竖,手脚发软,想驱马跑走开,身下的马儿却偏生惊了,前蹄高抬,一下子掀他下来,偏生落在那畜生旁边!
      他抱着头,全身发抖,跑不了,走不动,暗哑的叫了声,“温二哥,救我。”
      肝胆俱颤,身心皆软!“温二哥,,,”
      那黑狗喉咙发出攻击的低吼声,锋利尖锐的牙齿,闪着寒光,就像小时候,野狗欺负他人小,总是咬他!
      眼看要扑过来,一人迅速扑了上来,紧紧的把他搂在怀中,护在身下。
      “阿婴,别怕。”魏婴听到这个声音,如闻梵音,把头靠在他的胸口,身子还在发抖,哑着嗓子,“我怕,我怕,抱紧我。”
      温晁把他护得密不透风,眼光朝着林子一扫,又面带微笑的,“只要我在,没有狗能伤着,,,嗯,没事了,阿婴,不怕,不怕。”
      那黑狗竟还是扑了上来,朝着他的后背就是一口,还顺嘴甩了几下,疼得他说不出话来,灵力也没有用上,害怕一不小心就把黑狗给弹死过去。
      好在黑狗也只是咬了他一口,大概嫌弃他味不好吃,便丢下他们二人,汪汪汪一路叫着,朝林中跑了。
      魏婴听不到狗子的声音,感觉不到狗的气息,心里想着应该安全了,这才睁开眼睛,见温晁还搂他在怀,紧紧的护着他的身子,不由脸红,心下甜蜜,“温二哥,谢谢,,,,你,你受伤了,”接着惊呼出声,“后背流了血,有个大口子。”
      温逐流跟个贼似的蹲在矮树林丛中伸头缩脑,见主子熊样,没眼看,心道,“怎么没咬死你个混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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