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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粘着 ...

  •   江澄冷冷的瞅了眼温宁,“不吃,怕有毒药,肚子疼。”说着,手却伸过去,抓了一个,大大的咬了一口,眼睛一亮,这才不说话,撑死,就撑死吧。反正,我不会便宜姓温的。
      魏婴吃得高兴,两眼全是满足,笑得动人,“有毒我也不怕,先吃下去再说,这么美味,这种毒,我愿意天天吃呢。”
      温宁把粥放他面前,自己只吃个包子,“魏哥哥,咱们不急,都是你的,慢慢的吃,我等你。”
      粥是香浓粘稠的红豆莲子八宝粥,显然,也不符合蓝氏的清淡作风,那么,肯定是眼前的人,他自己弄来的。
      可是,看他的样子,吃个东西,小猫一样,咬上几口,就搁下来了,显然并不是那种重视口欲之人,那,他就是,专门为自己弄的了。
      魏婴悄然看了他一下,冷不防看进一双秋水剪瞳的眼中,心里一跳,装作无事的,低头喝粥,什么意思啊,温宁,朋友,你想和我做朋友,难当成,朋友,在你这里,就是这样做的,实在是,太好了。
      上课的时候,果然,魏婴坐不住,屁股扭动几次,腿麻了,腰都挺酸了,想伸个懒腰,还想伸个腿出去,可是,身子刚一晃,惹得蓝启仁都严厉的看了他一回,眼光如剑,几乎刺进他的心内。吓得他屁也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的硬挺着。
      蓝启仁在这里盯着,他只得强忍着打起精神,勉强睁着眼睛,无神的放空思想。怎么办,无聊啊,枯燥啊,我想出去玩啊。
      吃个东西?不行,上课呢,做个玩意?不行!
      有本东西看一看也行啊,总比看这些蓝氏典籍好受些吧。
      可惜的是,咬牙坚持了一会,他就觉得头脑嗡嗡直响,没劲得点头想打瞌睡!
      这时,一个小纸条飞了过来,悄无声息的落在他的面前,上面,附着一本书,鬼怪奇闻!
      魏婴一喜,抬眼见蓝启仁没有看他,伸手翻了起来。
      他就是靠着这本野闻鬼怪,精神满满的打发了一天的时间。
      江澄其实在一边,好奇的瞄了他好几眼,两人撒尿和泥的交情,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好兄弟什么德性,他比哪个都清楚。
      从前在江府时,能一气气走三个先生,上课时,屁股坐不住,不是捣乱,就是睡觉,认真听课,安守本分,哼,做梦怕还好一些。
      不过,更气人的是,无论他怎么玩,怎么睡,最后,还是比他懂得透彻,懂得全面深刻。
      就像爹爹教他们剑法,只要一遍,魏无羡他就能够完美的舞出来,而且,还能修改几处不足,创造几招绝妙的招式出来。
      而他,就得拼命的练习几遍,甚至,十几遍来,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明明自己也是个优秀上进的好儿郎,偏生在他面前,跟个弱智似的。
      把你称得,气都气不起来,这个家伙,就是个天才,所幸是的,他们是兄弟,是一家人,有时候,他甚至,会因为这小子,有点骄傲。
      他斜眼看了他兄弟一眼,两人坐在一排,看人看得十分方便,却见他安安静静的,面上挂着奇特的表情,眼中带着精彩的意味,嘴角上扬,显得对面前的书本,十分有兴趣。
      江澄皱着眉头,盯了眼自己手中的书,还是枯燥无比,“蓝家的书,有这么吸引人吗?!”
      “还是他,又悟出什么人生精髓,参透了道法修为了不成。”
      “天才就是天才,脑子和正常人就是不一样。”
      “不过,他安安静静的就好,免得还担心他,受了先生的责骂与处罚,丢江家的脸不说,自己肯定不能看着他一个人受难,又要和他一起陪着受罪。”
      哼,打归打,骂归骂,但是,兄弟就是兄弟,有难同当。
      等散了学,魏婴收了书,伸个长长的懒腰,大大的吐了一口气,推开面前的大脸蛋子,惊讶的看着他,“江澄,怎么啦,干嘛趴在我脸上,我脸上有什么,墨迹?”
      不可能啊,我发誓,我一天都没动过笔墨。一个墨点,都没有写过呢,不信,你看,我面前,多干净,笔墨纸砚,动也没动,还是原样。
      江澄瞅了半天,没发现什么,这才悻悻的一把拉起他来,“还不走,听课听傻了不成。”
      魏婴手忙脚乱的收拾一通,刚要抬脚走人,忽然扭过身,一脸的笑,“温宁,走,咱们一起回去。”
      他凑过去悄声在他面前笑着道,“谢谢你。”
      除了温宁,没有人会关心他上课是不是打瞌睡,是不是听得枯燥无味。
      温宁顺手接过他的书本袋子,“谢什么,太见外了吧,我们是朋友啊。”
      魏婴笑嘻嘻的,从他桌子上一跃而过,“终于可以动动屁股,唉哟,这一天下来,腿也麻了,全身都木了,,,”
      他见江澄瞪着他,不大服气,“江澄,我没说什么吧,你又怎么啦,瞪我做什么,我说得是事实啊,,,”
      江澄咬牙切齿的道,“还有蓝家人在,你就不能收敛些。”
      魏婴从他肩膀处向后一看,“蓝家人,怎么啦,上课不让说话,下课也不让说么,长着嘴巴做什么,只吃草不成,是不是啊温宁。”
      “再说,我也没有说什么,蓝家家规,也管不着吧。”
      蓝湛,蓝忘机,头戴着淡蓝色抹额,面无表情,眼中带着冰冷,收好书本,拿着灵剑,昂然而去。
      温宁见魏婴还在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发酸,“魏哥哥,你,想和他做朋友吗?”
      魏婴切了一声,歪在江澄的肩膀上,“鬼才想不开呢,去和他做朋友,不是和三千多条家规做朋友,你看我是那种人么,自己找死吗,我是有多想不开啊。”
      “不过,我在想,这蓝家的人,蓝宗主,泽芜君呢,可是世家排名第一,他修为高,剑法好,还懂音律,实至名归。”
      “蓝二公子,他凭的是什么,成为第二的呢?江澄,咱们都在他后面啊!”
      他不怀好意的在江澄的耳边道,“你说,会不会是凭着他的姿色!”蓝家人,别的不说,颜值是真的高,个顶个的打眼,走出去,飘逸潇洒,神仙一样。
      江澄脸上严肃,“别不服气,蓝二公子,肯定也有实力。”
      “咱们排在后面,就要努力才行。”
      说实话,少年人,心高气傲,还真的不服气,只是,当着温宁的面,他肯定不会说就是。
      魏婴把随便一转,“实力,哪天,我真想领教一下,他的实力。看看,到底我们之间,差在何处。”
      温宁把他脸上的头发顺手理到耳后,“江湖上的人,也不是胡来的,光凭一张脸,肯定不会就让他排在第二,蓝氏的容颜虽然一向精美传世,不过,蓝家的剑法,却也是向来精妙绝伦,这一点,也不能不佩服。”
      见魏婴面上有些不屑,暗笑一回,“不管他们蓝家了,上一天课了,不如咱们回去吧。”
      魏婴哪肯回去,结果,温宁便带着他与江澄,一起来到后山,寂静,开阔,草地青青,树木稀疏。
      江澄四周看了下,“连个毛都没有,这云深不知处,真是怪,除了草,就是树,满山的石头,有什么意思。”
      魏婴也附合他,“就是,看看咱们莲花坞,四季景色各不同。光是那一湖的莲花,莲蓬,让他们看到,一定羡慕得舍不得离开。”
      “蓝家人,还活得真是枯燥,他们到底为何对自己这么狠呢。”
      温宁不想提蓝家人,便拿出一把弓箭来,在手上来回比划,找着感觉。
      魏婴见他拿着弓箭,也来了兴趣,“温宁,你喜欢射箭啊,这么大的弓箭,你让我也来试一试。”
      温宁给他调整了姿势,见他功夫确实不凡,“魏哥哥,你好厉害啊,以后,咱们一起去江湖夜猎吧!”
      魏婴本是一个潇洒豪爽的男儿,心里也有一个叱咤风云的英雄梦想。当下应允,“行,就这么说定了啊,将来咱们一起行走,斩妖除魔,铲奸除恶,匡扶正义。”
      江湖红尘,来去自如,潇潇洒洒,逍遥自在。这是他,心中最向往的生活。
      当然了,若是有一壶美酒相伴,两三知己相陪,那,就更美好了。
      江澄对射箭不大感兴趣,自己拿着灵剑,认真的练习起自己家的剑法,等他打完一套,一看两人,竟出了一身的汗来,“你们,怎么弄的,这么多,怎么办?”
      地上,有七八只小鸟,还有一只野鸡。“人家蓝家人,不会要我们赔偿他们吧。”
      温宁笑着道,“都是魏哥哥的功夫好!”
      魏婴转动着眼珠,嘿嘿一笑,“要不,咱们烤了吃?”
      江澄眼一亮,“对啊,好办法,反正这里没有人,吃了,便什么也没有了,谁也发现不了。”
      魏婴的话,温宁自然应允,“行,听你的。”
      三人分头,温宁拾柴生火,江澄与魏婴手脚麻利的拨毛剖腹处理干净。
      然后,美滋滋的,串了起来,放在了火上,温宁还带着几样佐料,盐粉,喜得魏婴差点跳起来,“行啊你,出门听学,这个都能带全乎,细心啊少年,将来,你老婆可是有福气了。”
      温宁看了他一眼,把东西烤好,含着笑,“我的老婆,自然疼爱,我当然会让他有福气的。”
      江澄嗤笑,“就在这吃的上头有本事,小心夜猎的时候,被别人吃了去才好。”
      魏婴没有说话,他实在腾不开嘴来,嗯,不过是个小鸟肉,竟吃得人欲罢不能起来,这大野鸡腿,外焦里嫩,香辣诱人。
      悄摸的又拿出瓶酒来,“梨花白,好,果真有股梨花的清冷味。”
      “唉,江澄,你太过份了吧,我还没喝呢!”
      “少喝几口,小心明天头疼,你给我啊,我也要喝。”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光了肉,喝光了酒,再看,温宁已经把现场处理干净了,鸟毛灰烬都埋进了土中,“这日子,其实,也不错,是吧,江澄。”
      如此欢快的听学生涯,很快的过了十来天去,因为温宁形影不离的陪伴,不是射箭,就是练习剑法,要不然,上树下河,东寻西找,山上云下,纵情于此。
      就是上课时,温宁也会不时的传递着小纸条,不是一段笑话,一个谜语,就是一篇小故事,小感悟,再不然,画一副画,简单可爱,总能让他吸引得,忘记一切。
      魏婴心里也渐渐的认可了这个朋友,温宁,像一股春风,笼在了他的心头,温暖,明净。
      更何况,温宁身上的气息,总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也想靠近,亲近。
      这天听学一结束,清河的聂怀桑便到了他的跟前,“魏兄,小弟一事不明,可否解惑一二?”
      魏婴笑眯眯的看着这个一身纨绔气息的聂家二公子,“要是你能正常说话,我就能解上个三四。”
      两人相视一笑,顿时心里有了好感,“没想到啊,你居然也是这种人。”然后,头碰着头的,说起话来。
      聂怀桑拿着把扇子,上面写着,“大事不知,别问我,小事不明,别找我,”逗得魏婴笑得直呼肚子疼。
      “聂兄,万万没有想到,你是如此有趣。”
      “魏兄,我也没有想到,你是如此好笑。”
      江澄在一边等得不耐烦,“好笑个屁!有什么话,非得在人家兰室里说,回去啊,都在一个院子,说到明早天亮都没有人管你们。”
      聂怀桑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亮闪闪的,“魏兄,秉烛夜谈,意下如何?”
      魏婴收了浪荡的表情,正色道,“我意,,,意你个头啊,好好说话行不行?听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出来。”
      “那个,温宁,咱们,,,,人呢?江澄,他人呢?”
      他突然发现温宁不见了人影子,“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人了。”
      每天,只要自己一回头,那个少年,就会含着笑,温柔的看着他,“魏哥哥,咱们走啊,一起吧。”
      这些日子以来,他都习惯了这样,今天猛然不见那道身影,没有那张笑脸,不由惊讶了,“江澄,你看到温宁没有。”
      “会不会是先回去了?这人,怎么走时也不招呼一声!”
      聂怀桑不在意的道,“一会回去就看到了,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急什么。”他心里暗想,这温宁,成在粘着魏无羡,看着不对劲啊。
      温宁他什么意思呢?难不成是我想歪了吗!也许吧,他的眼睛,在魏婴的俊美的脸上,轻扫一下,这个家伙,笑起来,眼里是落了星辰进来了吗!
      江澄挑起眉头,“现在看出来了吧,人家根本就不拿你当朋友,走也不理你一下。”
      “好了,别猜了,我看到了,是和蓝二公子一起走的。”
      魏婴更加奇怪了,“蓝二公子,那个身上结冰家伙,他什么时候,,,他找温宁干嘛,从前也没见他们说过什么话。”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有了接触,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心里顿时失落起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总是等着我。”
      江澄一拉他,“管他个瘟鬼,以前喜欢你,现在喜欢蓝二公子呗,看他不像好人,不用理他。”
      聂怀桑眼珠灵动,悄声道,“走,魏兄,晚上,咱们喝酒。”
      魏婴听了酒字,才重瓣打起精神起来,“走走走,赶紧回去,有酒不早说,在这里浪费我大把时间,你当我很多空啊。”
      江澄瞪了他一眼,“把你的笑脸收着点,被蓝家人发现,屁股是铁的,也禁不住人家打透。”
      “别的都不想,就喜欢一个酒字。酒鬼也没有馋。”
      温宁大方的坐在蓝启仁的面前,修长如玉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的脉博上,灵力在指尖微凝成一道线,慢慢的探索着。
      蓝曦臣与蓝忘机兄弟两人,正站在他们的身后,眼睛盯着温宁的脸,生怕错过他的一丝表情。
      温宁见他们兄弟二人十分紧张,有些好笑,“放心吧先生,这病痛还能治,应该是二十年前的老伤,积累下来的痛患,堵塞了几处经脉,致使金丹有微枯之相,才使先生运转灵力时,会有疼痛之感。”
      蓝忘机没有表情,但是,蓝曦臣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嘴角也带上了笑,轻快的叫了声,“叔父!”显然,这少年,说得正切中要害。
      蓝启仁眉头松开来,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少年,眼中带着惊讶,“多少医修,都没有瞧出根本。竟被你这个温家少年看出了原因。”
      “这病虽然不是常常发作,但是,近些年,却有点频繁,疼痛上来,滋味难忍,若能治好,蓝家重谢。”
      他也是在夜间被一阵尖锐的痛楚给吓到了,这才想起温家少年的话来,无奈,还是让蓝忘机叫了他来,其实,他心里还是对这个少年,也是抱了少许的希望。
      温宁眼神清亮,满脸带笑,手边的笔未动,墨也未磨,好像并不大想写什么方子,倒像是在等着坐地起价,谈条件。
      蓝曦臣温和得春风一样,“温公子,若是有什么条件,我们蓝家在道义之内的,都会答应。”
      温宁面上有了红晕,害羞一笑,“小子正是有一件事,想请蓝先生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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