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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如果我注定死去,我会把黑暗当作新娘 ...

  •   詹妮弗.康纳利,具有东方神韵的墨发女郎穿着象牙白色宫廷式露肩公主裙,白钻套链缠于曼妙锁骨上的天鹅颈,闪烁如头顶的明星,她在虚幻的城堡前旋转,装饰在头发上的流苏与丝带轻轻晃动,像星空下一朵华丽绽放的白玫瑰。

      中岛敦望着墙面上半人宽的电影海报,望着那美丽如玫瑰的女人,詹妮弗.康纳利拥有一张形如古希腊悲剧女神的俏脸,绚丽又脆弱,却能将所有璀璨光华之物尽情吸纳,美得不可一世。

      “好漂亮……”中岛敦像是坠入情海的少年,情不自禁为这位美国丽人夸叹,少年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右脸,粗糙咯手的质感,像是光滑的上等布料长出了丑陋的霉斑,他被刺到一般收回了手,犹豫半晌后戴上了沿路买来的半脸银色面具,未被遮挡的左脸又是另一个极端,稚嫩而俊逸。

      他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但是……

      夜晚终将过去,流血的伤口像一曲波罗奈舞曲,不会停止宣泄它的苦痛与孤独。

      中岛敦在感叹自己变矫情的同时进入了名为“魔幻迷宫”的舞会大厅。
      太宰治派他来此处寻人,却并未告诉他人是谁。

      待大门推开,一阵浅淡的曼陀罗花香扑鼻而来,抬眼望去,一片觥筹交错间,数百名年轻男女穿着奢侈又夸张古怪的服装,他们戴着色彩浓烫的假面,两人一组在殷红如血的水晶吊灯下旋转舞动,中岛敦满眼都是香酒、花瓣、丝带和随处可见的醉倒在地的人,大厅里举行着一场醉生梦死的贵族假面派对。

      大厅中央立着一具赤luo女郎的雕像,衣衫尽解下的腹部微微鼓起,像是孕育生命的罪恶母神,被雕得极其立体的si处明晃晃对着中岛敦,他脸红着避开视线,迈动步伐在这片充满欲望与迷幻的“迷宫”间穿梭,奇妙的是这场舞会的音乐并不是高雅的古典乐,也不是浓墨重彩的摇滚,舒缓的吉他声充斥耳旁,一曲浪漫的《Bésame Mucho》逐渐扰乱他的心神,中岛敦露出的半边脸早已变得殷红,如同饮下一壶烈酒。

      bésame, bésame mucho
      吻我,深深地吻我吧
      como si fuera esta noche la última vez
      就好像今晚是最后一夜
      bésame, bésame mucho
      吻我,深深地吻我吧
      que tengo miedo a perderte, perderte después,我好怕今夜之后就会失去你
      …………

      意大利盲人歌手安德烈.波切利深情的歌声如百年的红酒般淳浓,中岛敦走在一片灯红酒绿中,期间有不少人邀请他共舞,他羞涩又苦恼,直到看见一个伫立在另一片入群之中的男人,他才若有所感停下脚步。

      男人戴着黑色的兽型面具,一身漆黑如城堡里高贵神秘的公爵。中岛敦一眨眼的功夫,男人像风一样不见了踪影。
      他愣了一秒,开始在入群中寻找对方。

      对方像是在逗他玩一般,中岛敦总能窥见他的身影,却始终无法抓住他的踪迹。

      黑色曼陀罗是曼陀罗花中最稀有高贵的品种,妖娆、剧毒、致幻,令人欲罢不能的情花,代表着不可预知的死亡与罪恶的爱情,中岛敦一直认为这朵花就是太宰治的代名词,但当他一头撞进男人怀里时,他觉得对方更适合这种被死亡浸染的花朵。

      对方的身上充斥着大量的曼陀罗花香,中岛敦脑袋迷糊地退后,面前的男人似是不屑又似是好奇,面具下一阖一现的银灰色双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bésame, bésame mucho
      吻我,深深地吻我吧
      que tengo miedo a perderte, perderte después
      我好怕今夜之后就会失去你
      quiero tenerte muy cerca mirarme en tus ojos verte junto a mí
      我想很近很近地感觉你,我想面对著你看著你,在你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
      piensa que tal vez manana yo ya estaré lejos, muy lejos de ti
      想想看也许明天,我就已经远远地,远远地离开了你
      …………

      或许是吸入了过多致幻的花香,中岛敦觉得自己是一只紧困蛛网的蝴蝶,扑棱着翅膀始终无法逃脱,他看见面前的男人从腰后掏出一把印有荆棘图案的shou枪,枪在空中缓缓上升,最终顶住了他的脑袋。

      额上的枪口还带着余温,中岛敦闭上眼睛,整个人似沉入一场危险的美梦,他抓住shou枪,修长的手指沿着枪管下滑,两人的指尖触在一起,如同炽热的火石相互碰撞,他睁开眼睛向前一步,男人被他逼退,轻飘飘一句:“疯了吗? ”

      最终,枪口对准了厅顶,枪声如同顶级的催qing剂惹来一阵欢呼。
      中岛敦被男人揽入怀里,他感到自己的腰被揽住,男人牵起他的手跟着其他人的节奏在偌大的舞池中跳起了暧昧的华尔兹。

      黑色曼陀罗,你需要用鲜血浇灌,热烈而痛苦地将花瓣淋上自己的鲜血才能得到它的垂怜,得到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

      视线一晃,中岛敦被男人拉入了幔帘后,接着便被猛地推开。
      幔帘后是一个燃着红烛的花房,一盆盆芬芳的曼陀罗摆满了木制的柜架,他转身望见对方抬手摘下面具,一阵连他也未察觉到的期待涌上心底。

      “啪!”天崩地裂,梦想破碎,中岛敦跟见了老鼠一样不断后退,同时难以置信叫道:“芥……芥川?!”

      芥川龙之介对中岛敦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乐见其成,却还是正事要紧,便边走边说道:“闭上嘴和在下走。”
      “去哪? ”
      “去太宰先生指定的地点。”

      中岛敦死都没想到太宰治让他来找的人是芥川龙之介,更没想到仅一个晚上对方就进化成了太宰治的迷弟,虽说他知道太宰在医院那一晚专门找芥川谈过,却没想到会这么用力过猛,芥川昨天还嚷着要杀了对方,今天就一口一个太宰先生。

      中岛敦:“那么短时间内太宰先生对你做了什么? ”
      “在下眼界狭隘,竟妄想杀了太宰先生那般心胸宽广、颇具见识的良师……(省略若干彩虹屁)”
      中岛敦:“…………”所以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

      芥川毫不怜惜捣毁了满架子的曼陀罗,倒塌的声响被外面震耳的音乐声盖过,在清理了障碍后,他扒开一地的残籍,一块颜色明显深于其他地方的地板被他拉开露出底下黑暗的深坑。

      芥川:“进去。”
      中岛敦:“……至少给我个解释吧。”

      芥川的心情莫名的不错,一向耐心欠缺的他难得沉下心解释道:“魔幻迷宫是黑瓴贵族或黑bang里的浪荡子弟寻欢作乐的地方,身份不一,不论是哪路杀手都不敢在这里下手,毕竟也有误伤到某个权贵的可能性,我们杀手不会拿组织的利益开玩笑。大概在来的路上你已经被盯上了,为了摆脱视线太宰先生才会派你来这里,现在,进去。”

      中岛敦了解事情大概后有些犹豫地看向深不见底的坑洞,“为什么这里会有密道?不会是你挖……”
      “不是。”芥川龙之介毫不含糊一脚将中岛敦踹入洞中。

      …………

      太宰治坐在警车后座,纵使灰头土脸,风衣还被烧焦了一半,他仍然不甚在意甚至饶有兴趣地趴在车窗上望着空中那一轮银月,“中也,你觉得月球的背面是怎样的?会不会有外星人? ”
      中原中也忙着打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便应付道:“没兴趣。”

      “啊!”太宰治夸张地指着月亮,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中也快看!是辉夜姬!”
      “嗯? ”中原中也好奇地凑过去,太宰治趁他不备捏住他的脸给了他一个湿乎乎的吻,中原中也推开他,有些害臊地望向一旁。

      果然,坐在副驾座上的灶门炭治郎与开车的折原临也不仅没有选择无视,反而明目张胆地看着这边,很快炭治郎就红着脸转头,折原临也迟疑道:“太宰……你不会真的是恋tong……”

      “大概吧。”太宰治两臂一张将中原中也揽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像猫咪蹭主人一般轻轻蹭着,最后直接将脑袋埋入中原中也的肩窝,眸子半瞌,幽昧、怪异又懒散,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中原中也早已对这样的亲密行为麻木到觉得理所当然,而折原临也望着太宰治这般模样,什么也没说。

      他终究是给自己仅一方天地的狭小牢笼找了把脆弱的锁,令人佩服的不是那把勇气可嘉的锁,而是一直隐忍着的笼中鸟,被囚禁的鸟儿给予锁链支配自己的权力,所以锁链才能肆无忌惮。
      到底真正的掌控者是谁?

      真可怜啊……中原中也。

      很明显,当下还有一个比太宰治是不是恋tong癖更重要的事,折原临也很自然地岔开话题,“不觉得奇怪吗?先是敦君,然后是炭治郎和祢豆子,最后又来一帮‘侍童’。按理来说斗兽场的斗兽只接受雇佣不接受买卖,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斗兽被大量培养然后贩卖,而且这种现象是近期才开始的。”
      太宰治:“……两个月前吗?”

      折原临也:“炭治郎,是谁把你带出斗兽场的? ”

      灶门炭治郎低头思索一番,却怎么也想不起那天的景象,只依稀记得自己似乎在睡梦中就被装进了一个巨大的箱子里,就像四年前,他和祢豆子在外出采购的路上被人贩子盯上,醒来就到了斗兽场,这次也一样,一苏醒他和祢豆子就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刚开始几天,他们和其他被卖掉的斗兽一起被分开关在狭小的房间里,后来又被分配到不同的地方干活,他和祢豆子就被分配到了由绝生会组织的人贩集团。

      太宰治听罢,问道:“被搬运的斗兽数量大概有多少? ”
      折原临也:“五十人左右。”
      “……真的假的……”

      五十多个怪物同时被买下,在这个特殊时期这种行为要是被发现了估计会被所有组织警惕和敌对,如此肆无忌惮的买主只可能是一个组织。

      太宰治:“是反平衡派干的吧,那今晚这场宴会上的斗兽难道……”

      中原中也见太宰治和折原临也在同一时间沉下脸,神色少有的严峻,仿佛大难临头了一般,炭治郎也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氛,小心翼翼叫道:“队长? ”

      不管是绝生会还是太山府,一次性买下如此巨大的战力不可能做到不声不响,还有那些流窜了两个月的人贩子,要不是祢豆子的叛变,折原临也根本不可能那么快找到他们,综上所述,除非有一个广受赞誉的组织或家族愿意为其掩护,不然那帮恐怖分子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折原临也:“治崎回那个混蛋………”

      折原临也觉得对方大概磕药磕嗨了,竟然会违背黑瓴的原则和反平衡组织合作,要知道这件事如果被曝光,不仅治崎回,整个东堂家都会受到牵连成为过街老鼠。

      折原临也踩下油门,加快车速朝东堂家住宅驶去。

      太宰治:“不派警队过去吗?宴会大厅爆炸,治崎先生想必也猜到我们会过去,万一是陷阱呢? ”
      “没那个必要,不管怎么说在宴会上埋人体炸弹都是最坏的一步棋,治崎回做出这种决定,除了让黑瓴大乱没有别的好处……”

      折原临也:“他已经认输了。”

      …………

      正如折原临也所说,这间重建后的古宅别说把守的人,连老鼠都看不到一只。

      重建不久的古宅像教堂古老壁画上阴森的古堡,悲伤凄婉的小提琴声如孤魂般在古宅中游荡,融入每一块焦糊味未散的泥土与砖瓦,像是血色黎明前的宁静令人垂泪,又仿佛在诉说一位教父不平的一生。

      你此生经历的所有灿烂,都将用孤独来偿还。

      折原临也:“《Speak Softly, Love 》,《教父》的曲子? ”

      太宰治望向昏暗的大厅中央,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拉着小提琴,琴弓在四弦上滑动发出醉心的乐声。

      白色的护耳帽还是那么瞩目,太宰治叫道:“费奥多尔.D? ”

      男人睁开眼睛,色泽阴暗的玫粉双眼在黑暗中发出若隐若现的红光,配上嘴角阴森的笑容,显得不寒而栗。

      …………

  •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社畜之前都是隔日更~
    (PS:手残的作者其实连隔日更都觉得绝望)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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