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许下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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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其实我跟苏茉尔不算太熟，她绝对是布木布泰身边最亲近的人，但却不是我身边的。
对她的所有认知，都存在于因为多尔衮的关系而已，我更好奇的是，她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
“有一种东西，叫做认命，本来，我早已认命，想忘掉他，我觉得，不会是什么难事，直到他这次生死攸关的时候，我才知道，没那么容易，福晋，奴婢不敢祈求什么，只需要这样在他看不到我的地方，好好看他一眼，照顾他，就够了。”
我挑眉，好个情深意重啊！看向她，“苏茉尔，你以为我赶来这里做什么？看风景吗？如果我们之间没有爱上同一个男人，或许我能跟你做对知心姐妹也说不定，可是世事偏偏不巧，站在情敌的位置，我必须要告诉你，当多尔衮生死攸关的时候，能够站在他身边的人，只有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而你？以什么身份？”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说话也能如此尖酸刻薄，可是我管不了许多，退让隐忍了这么多年，凭什么我还要继续像个缩头乌龟似的？只要看到多尔衮身边有苏茉尔的出现，我就自动让出整个舞台，让他们做主角？
而我自己，连配角都称不上？舞台的灯光，永远不会照射在我身上，我只能在黑暗处看着处于光明中的那两个人？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好不容易，我跟多尔衮之间的感情在逐渐进步，凭什么我就该让人来破坏？可是，或许我忘记了，真正有感情的一对，是不会轻易被破坏的------
苏茉尔似乎是没想到一向温和不多话的我也能演变成如此模样，有些愕然，看着我半天没接上话来。
“福晋，您的意思，是在鼓励我成为多尔衮的众多妻妾之一吗？还是在鼓励我，成为多尔衮最受宠爱的妻子？”
听着她这挑衅味十足的话，我不怒反笑，“苏茉尔，你又怎么清楚，你会是他最宠爱的？”
对，我就是了解历史，所以，我知道，苏茉尔嫁给多尔衮是断断不可能的事情，我最大的筹码就是这个事实！
看着苏茉尔接不上话，我莫名的感觉开心，原来我的心能这么丑陋，呵呵，女人遇上爱情，怕且都会变成这样吧？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哥醒了。”
多铎的出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心思从苏茉尔身上收回来，我看向面无表情的他，看多铎的样子，应该早就知道苏茉尔来阵营里，为什么还要通知我？
他打的是什么主意？看好戏吗？或许，我也该感谢他才是，如果不是他，我未必能认清楚自己，未必能确定，我真的不打算再在这场戏里面退让了。
苏茉尔脸上一喜，刚迈出脚步，却停顿住，转头看向我，“福晋，王爷醒了，奴婢也该回京了。”
我笑笑，“何必呢？一起进去吧。”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多尔衮跟苏茉尔，必定还有见面的机会，苏茉尔照顾了多尔衮多久我不知道，可是，昏迷中的他，肯定会有所意识，我不想让多尔衮日后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件事，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对苏茉尔肯定会更加感激兼放不下，我不想让这样的事情有一丝一毫发生的机会。
而且，我更想看看多尔衮见到我跟苏茉尔同时出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会让我放心？还是会让我更加不开心？
这些都是暂时的猜测，一切，还是等发生的时候才会知道了。
跟在多铎身后进入多尔衮的帐篷，他半靠在床沿，身后垫了些许被子，一手向后揉捏着肩膀，抬眼看到多铎，刚想开口说什么，眼角却扫到跟在多铎身后的我跟苏茉尔，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你们……”
看他一脸惊吓，又有些疑问的样子，我笑笑，“谁让你不好好照顾自己？这不？一方受伤，八方支援来了。”
其实现在，我特佩服我的EQ，怎么这么好呢？但是如今这情景吧，也确实符合，这不？多尔衮受伤，睿亲王府的我，永福宫的苏茉尔，只差府里全部的女眷没有到齐了，不然，那场面肯定更壮观-----
不过，我冷眼看着眼直盯着多尔衮看的苏茉尔，有时候，一台戏，是应该多些配角的，这样，除了能够衬托主角的光芒之外，也能让不相干的人，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扮演什么角色。
多尔衮只看了苏茉尔一眼，眉头不悦的拧起，看向多铎，“多铎，你出的主意吧？好玩吗？”
好玩吗？多尔衮指的是什么？是指现在的两个女人一台戏吗？话说，我可没打算跟苏茉尔同台演出。
多铎却一脸无所谓的耸肩，“哥，若是我，我还指不上受伤的时候有没有人千里迢迢来看我呢，你可不同，一来就俩。”
带着淡淡的笑意，我扫向说着风凉话的多铎，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可是他有什么立场生气？难道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多铎接收到我的视线，有些讪讪的把视线转至别处，对于我来说，此时的气氛已经很僵了，一台戏，就算主角，也该好好休息休息吧？
“多尔衮，你醒了就行了，我回盛京了。”
我呆在这里，算是什么事啊？反正我也是长途跋涉的，这回回去，就算是好好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吧。
人生，太过匆忙了，总是会错过些什么，就像我，目标太过清楚，总是没留意身边的人和事，大半辈子，就围着多尔衮转了。
“诺敏！嘶……”
刚转身，就听到多尔衮自身后发出一声吃痛的倒抽口气的声音，赶忙回头，看到缠在多尔衮身上的白色绷带渗出了些许猩红，我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一道浅蓝色的身影已经赶在我前面冲到多尔衮面前了，一脸紧张，“多尔衮，怎么了？你好好躺着，别激动，要吃什么要做什么，告诉我，我帮你。”
刚迈出的脚步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印象中，苏茉尔一向冷静自持，就算亲眼看着多尔衮成亲，充其量也只是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现在？
到底是我认识的苏茉尔太少？还是苏茉尔掩藏得太好？一瞬间，我真的有些混肴了，是啊，已经有苏茉尔帮多尔衮了，我这个闲人还在这里做什么？
低头，掀开帐子，我快步离开，苏日娜一直在外面等着我，抬头看看空落落的天空，如今已经入秋，夜晚吹来的风，已经带着些些刺骨的凉意，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到苏日娜身上，她从小最怕冷，一丁点儿风就能发抖，反倒是不怕热，这点跟我，正好相反-----
“穿上吧，别着凉了，你病了，谁照顾我呢？”而且，苏日娜照顾我的日子也不多了，我倒是希望她能学着自己照顾好自己，在多铎的府里不会受委屈就好了。
苏日娜也不推拒我给她的披风，这也是我特别喜欢她的一点，毕竟大家也相处这么些年，最了解我的人，她必定是其中之一，推来推去的，也不嫌烦？
“格格，你说咱们这次大老远的过来，是不是来错了？”
缓缓漫步在郊外，脚下踩着不少的野草，每回下脚，我都能看到那些野草可怜的被压扁，不禁，多番愁绪又涌上心头，其实，做人不也是这样吗？
当一方不够坚持的时候，另一方，就会被狠狠的踩到最底下，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原始的生存原则------
“福晋，王爷要见你。”
身后传来一个不该出现的声音，我回头，苏茉尔有些空洞的脸出现在面前，我挑眉，有些讶异此时自己心里的感觉，看到她这个样子，按照最初的设定，我不是该感到开心无比吗？为何此时心里，却有丝丝同情？
多尔衮居然让苏茉尔来找我？说要见我？这其中含有什么意义，不言而喻，曾经，我也扮演着这样的角色，会不会到了最后，还是会重蹈覆辙？
那你呢？心底盘旋着这三个字，我却不知道用什么身份，什么口气问起，她抬眼看着我，“一切，就到此为止了，今后，或许就不能这么心平气和了，福晋保重。”
越过我，她毫不犹豫，毫不回头的离开------
“怎么？苏茉尔大老远的来看你，也照顾了你这么久，你就这种态度？”从桌上倒了杯茶，我递给依旧半躺着的多尔衮。
他一手接过茶杯，腾出的那只手却握住我打算放下的右手，他很用力，紧得我能清楚感觉到他掌心处甚是粗糙的皮肤，粗糙得有些不对劲，禁不住，我拉开他的手翻开看，入目的，却是处处惊心的伤痕，有些怒火怎么也压制不了，我瞪向他，没有了先前的闲情雅致，“你是统领这么多士兵的将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打仗而已，又不是玩自残，都知道这男人只要一上战场就会奋不顾身，恨不得身先士卒。
那只遍布伤痕的手还是把我的握住，看着他因为生病干凅的嘴唇，一直以来，他在我面前都是那么自信，那么容光焕发，如此狼狈的样子，倒是我生平第一次所见，之前对什么戏码的算计，此时通通不见，心头，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前些天，退兵往山崖的时候，一个士兵滑落山崖，可能是拉藤条的时候不慎被割伤了，不碍事。”
这样的多尔衮，把跟他出生入死的士兵生命看得如此重要，试问怎么会不得人心？在军事上，在权谋上，他终究是天才，可是在爱情上，他却------
忽然间，找不到什么形容词，说他是白痴吧，又好像不是，可是，不是白痴，又怎么会连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呢？
“你呢？不是也这么大老远的赶来了吗？担心我了？”
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不担心的话，我浪费这精力干嘛？嫌时间多啊？虽然我时间是蛮多的-----
“那你得去问你亲爱的弟弟，若不是他信里说你昏迷不醒，我现在肯定安安分分的坐在王府里，等着你打完仗回来。”
多尔衮却笑笑，放下端着的杯子，将我两只手都困住，“敏儿，知道吗？我特喜欢看你这样子，感觉，就像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我觉得自己的嘴角有些抽搐，“多尔衮！说什么呢你？敢情你意思是说我以前像个死人？”
多尔衮摇头，“不是，是像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神明。”
“你……”这人什么时候变得有这么幽默感的了？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只可远观，不可亵渎？他是在向我传达什么意思了？
多尔衮却敛去脸上的笑意，“敏儿，我知道你想问苏茉尔的事情，跟你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来这里，我不能说一点感觉都没有，毕竟，年少时，我也为她热血沸腾过，准确的说，是为她动心过，但是现在，也只剩下那么些的感激，以及当年不能保护她的愧疚，因为我明白，不管发生什么事，永远在我身边不会变的人，只有你。或许我觉悟得很迟，可是，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现在，不会太晚对不对？敏儿，我以最疼爱我的额娘发誓，这辈子，绝不会负你，我们夫妻俩，一辈子，荣辱与共，我保证，以后，绝不让你受苦……”
看着他越说越激动的样子，我伸手捂住他的嘴，我怕他再说下去，这一辈子所能知道的情话都说完了，试问，接下来的日子，我还能听到什么？
他的一番话，让我知道了自己的定位，还埋怨什么？还怨什么？所有的不满，此时都给填满了。
多尔衮这辈子，最重视的，就是他的额娘阿巴亥，多尔衮从小身子就多病，努尔哈赤担心养不活他，所以也不怎么重视这个儿子，反倒是自小就古灵精怪的多铎更得努尔哈赤待见，而阿巴亥，多尔衮总归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所以一直对三个儿子都是一视同仁。
多尔衮对我，既然能拿阿巴亥来发誓，说明他真的很重视，就为这一点，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多尔衮伸手搂着我，“敏儿，等着我，等咱们大清将那明朝的江山拿下，我就带你去看遍咱们大清的江山，好吗？”
我忙不迭的点头，多尔衮从来不轻易许诺，许了诺，就是一辈子必定会实现的事情，所以，我很放心。
只不过，我等着他承诺实现的时候，一等，就等到了皇太极驾崩-------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许下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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