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升格计划》子夜午时

108、戒指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毛骨悚然的咀嚼声，血腥味弥漫开来。

　　“所以是我太久没回来，你们都当我不存在是吗？”

　　薄雾中坐在椅子上的身影若隐若现，像是不存在于这个空间。

　　“芙兰妲，嗯？”

　　“……伟大的千面之神眷者，域外之行者，天灾预报者，尊敬的信使殿下……”

　　被点到名字的芙兰妲声音微微颤抖，神态却极为恭敬，不见一点失礼。由不得她不恭敬，上一个例子刚刚可是就在她面前，被活生生撕碎了。她甚至不敢用她擅长的媚术来博得对方些许心软。

　　“请原谅我等的失礼，我等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殿下宽恕……”

　　“任何代价？”信使哑然失笑。

　　“小芙兰妲，当年我见你时，你就是这副不成熟的样子，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没一点长进。”

　　信使的态度见缓，让芙兰妲心神稍缓，讨好的笑了笑：“信使殿下……”

　　却见信使转头看着一处空地，冷漠道：“玛姬，要不要我帮你清理门户？”

　　玛姬大人……芙兰妲僵硬在原地。

　　一道柔媚的女声咯咯笑道，却不见人影：“哎呀呀，信使阁下，芙兰妲这孩子虽然没用了点，但我这手下就她能用了，好歹老相识一场，你就放她一马吧～”

　　芙兰妲再蠢也知道抓住机会，连忙砰砰磕头求饶。让顶头老大当场抓住自己卖组织求生，正常情况下，死十次都不够。

　　“听说你和十六夜闹掰了？”信使没理会旁边的芙兰妲，饶有兴致的一直看着那处明明没有人影的空地，“你这是掉得有多深，连人形都没了。”

　　听到这话，一直站在信使身后安静如空气毫无存在感的裴叶理好奇抬头往那处看了眼。

　　只一刹那，周围的空间都不见了。裴叶理只看到一团模糊不成人形的血肉聚合体，布满整个视线，但血肉中央却有一张漂亮的，肉粉色的巨大人脸。

　　按理来说，这么恐怖又不似人的事物，人类不应该会觉得美。但就像人类会觉得一朵花美一样，一处风景美一样，对于某些不合常理的事物，也会有一刹那间感觉到“美”。

　　所以，在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裴叶理忽然觉得这团血肉变得顺眼起来，就像一具具年轻的，粉嫩的，赤果的，引人产生原始冲动的肉|体拥挤在一起，娇笑着邀请他加入……

　　“叶理！”

　　信使的喝声，让裴叶理清醒过来，他冒着冷汗，连忙跪下。

　　“抱歉，老师。”

　　玛姬咯咯娇笑着，“信使，你这小徒弟还需要调教啊～要不要我帮忙，免费哦～”

　　信使微扬下巴，笑道：“我亲爱的玛姬，做为你的老相好，我也很乐意帮你修身～养性～”

　　“切～有了小徒弟就忘了旧情人。”玛姬语气一副委屈的样子，很快又正色道：

　　“信使，你这次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先提醒你，不管你想干嘛，我这次可帮不了你。”

　　“你都这副模样了，我又不是不怜香惜玉的人。”信徒勾了勾手指，然后反手虚空一握，像是握住了什么，摊开手，一杖黑色的戒指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这是……”玛姬细细观看这杖戒指。戒指表面有银灰色的玫瑰荆棘暗纹，内圈却用血红色歪歪扭扭的字体刻一行字：

　　【你是我永恒的玫瑰】。

　　一直以来，人们喜欢用玫瑰象征爱情，而在纵欲教，玫瑰也是欲望一种暗示。玛姬娇羞道：

　　“亲爱的白沙尔～你终于决定向我求婚了吗？”

　　求婚？！！裴叶理先是被“老情人”打击完一遍，还没从知道信使真名的欣喜中缓过神了，又被爆杀。

　　幸好信使及时开口了：

　　“别闹，玛姬，只是把它寄存在你这。”

　　“真令人失望～”玛姬嘟囔着，“所以，这戒指是……”

　　“我从辐射之主手里得到的。”信使道：“当年曾有一个人来到辐射之主面前挑战祂……”

　　“他啊……”玛姬似乎也想起了是谁，感叹道：“凡人挑战神明……他注定会失败。”

　　信使摇了摇头，“不一定。谁也没有亲临当年的战场，他是不是死在辐射之主手里还未可知，如果真是辐射之主，眷顾他的那位存在不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这戒指怎么回事？”玛姬想翻个白眼，“你们这些人就喜欢八卦。”

　　“……这只是有理有据的推测。”信使不想跟她再聊，“你直接告诉我愿不愿意，不愿意我找其他人去。”

　　“乐意乐意！”玛姬连忙拿走戒指，嘿嘿一笑：“这么贵重的东西，保不准能换来一个神明的帮助，你就这么放心交给我？”

　　正准备离开的信使回过头，笑了笑：“首先，神明并不会遵守人类的规则。”

　　玛姬笑容一僵。

　　“其次，这枚戒指能把你拉往现世。”信使笑容温柔了些许，“玛姬，我希望明年这个时间能与你共进晚餐……”

　　“白沙尔……”旁人看不见的里世界深处，玛姬感动的伸出一只血肉触手，信使握住它，吻了一下：

　　“愿你永远美丽。”

　　雾气彻底散去，信使等人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玛姬看了看房间，除了瑟瑟发抖的芙兰妲，其他人已经变成了地上的一滩血花。

　　“把这清理干净。”玛姬留下这句话，离开了此地。

　　——

　　“如果我被杀死了，你会帮我报仇吗？”上官启把手里领带缠成一根绳子，漫不经心的开口。

　　“呵！我一定会放礼花炮庆祝！让全国放假一天！”维尔执政官咬牙切齿道。

　　【不会。】潘多拉靠在上官启的背上，双手揽着他的脖子，轻轻笑道。

　　“那你还说你爱我。”上官启把手里的领带绳套上了维尔执政官的脖子。

　　维尔执政官拼命挣扎，气急败坏：“放你狗屁！老子从没这么说过！你别玷污我的名声！”

　　【因为我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你，除非我已经死去。】潘多拉的声音温柔极了。

　　上官启手一顿：“你说这话有点像个变态。”

　　“……”维尔执政官暴怒：“你TM才是变态！你@％≮&……”

　　【你这样说母亲，母亲会伤心的。】潘多拉神色委屈。

　　上官启没理祂，专心的收紧绳结。随着他的动作，维尔执政官的脸憋成了酱紫色。

　　“上官启你……起码……让我死个明白……”

　　“今天早上食堂供应给我的水果少了个橘子。”上官启慢条斯理的一点一点收紧维尔执政官脖子上的绳结。

　　“你要了那么多经费，财务预算都不够，需要削减部分多余的开支……而且你TM从不吃橘子！”

　　“我不吃是我的事，而你不给，是态度问题。”上官启淡淡道，手上又收紧了些。维尔执政官脸色更难看了。

　　“还有今天中午，我只吃到了一个煎蛋，少了两个。”

　　“你……快……住……手……”维尔执政官眼白上翻。见他快接不上气了，上官启手松了点。

　　“咳咳……我也少了煎蛋啊！你就不能少……等会。”维尔执政官回过味来：“你哪来的三个煎蛋？定的午餐标准不是每人一个吗？”

　　“不，是每人两个。”上官启道：“我看你太胖，怕你胆固醇过高，便帮你解决一个。为了避免你有心里负担，所以没告诉你。”

　　维尔执政官：“………………”

　　维尔执政官咆哮：“上官启你TM&％@#……！！”

　　上官启面无表情又收紧了绳子，让维尔执政官的脏话堵在喉咙里。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门外已经传来喧闹的声音：

　　“快拿备用钥匙！刚才我看见上官总司令进去了！”

　　“医生！快去找医生准备好担架！”

　　“来个人快去叫荒川警司过来！”

　　“真慢……”上官启松开了手，把领带恢复原状系回维尔执政官脖子上，并挥手解除了他手脚的禁锢。

　　维尔执政官捂住脖子拼命咳嗽，瞪着悠哉悠哉坐在椅子喝茶的罪魁祸首，好一会才缓过气来，便立即拿起桌上的杯子朝上官启砸了过去：

　　“你要是真想我死就早说！！！”

　　“哎呀呀，我可不敢杀尊贵的执政官阁下～”上官启偏头躲过了砸过来的东西，丝毫不给执政官面子：

　　“给你个弥补机会啊，就算你少吃一顿，也不能少了我的东西。”

　　“你——！”维尔执政官气得发抖，半晌只憋出一句话：

　　“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不幸的事！”

　　上官启推了推脸上的墨镜，微笑：

　　“但欺压维尔你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事。”

　　他起身走向门口，拉住把手，似乎想起什么，又回过头：

　　“维尔，你还记得当初咱们大学毕业那天吗？”

　　维尔执政官正皱眉摸着脖子上的勒痕，闻言，回想了一下，随即冷笑道：

　　“当然记得，我说过如果你犯罪总有一天会把你绳之以法！”

　　“不不不，你记错了。”上官启摇了摇手指。

　　“你说的是总有一天，你要当上执政官，然后就可以合理合法的干掉我。”

　　说完，上官启拉开大门，无视门口一堆人，径直离开了。

　　维尔执政官愣愣的注视着他的背影，有些狐疑：

　　“我真这么说过？”

　　他努力回想，终于抓住了一段模糊的记忆片段：

　　夕阳西下，两个人影在追逐着。

　　维尔·格林手里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拼命地逃跑。后面，是一脸狰狞的上官启。

　　终于，维尔被抓住了。上官启不停喘着气，恶狠狠抓着他的头发一扯：

　　“死胖子！老子炒个股票关你屁事！居然抢我电脑，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

　　“呸！”维尔骂他：“你个王八蛋！盗我账号搞诈骗！害我被警察找上门，好不容易才保释出来，不是你该给我解释！”

　　“是你自己忘退出，关我屁事！”上官启强词夺理，“什么叫诈骗？我给空虚寂寞的客户们提供网上情感服务，收点服务费怎么了？把电脑还给我，我忙着清仓。”

　　“不给！除非你跟我去警察局解释！”

　　“想都别想！”

　　上官启最后把维尔揍了一顿，电脑也夺了回来。维尔·格林愤恨道：

　　“迟早有一天，我一定要宰了你！”

　　“呵。”上官启正检查着电脑，闻言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执政官吗？”

　　“我发誓，要是有一天当上执政官，我第一个砍你头！”维尔恶狠狠道。

　　上官启哈哈大笑：“就你还想当执政官？我当还差不多！别想了，以后就乖乖给我打一辈子工吧。”

　　“你才别想！”维尔暴怒：“等着瞧！我一定会当上执政官！”

　　上官启不屑：“要是你真当了执政官，我就搞政变，拉你下台！”

　　后来，幸运的是，因为证据不足，维尔·格林没被起诉。

　　“………………”维尔执政官扶住了额头，倒吸一口冷气：“那家伙不会想玩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