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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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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镜想活吗?那自然是想的,要不然在垂死挣扎的那时也不会恳求鬼舞辻无惨把自己变为鬼了。
鹭镜强吗?若论蛮力,他甚至比不过那个满脑子肌肉的下弦六。
可若是论起血鬼术的合理应用,即便是那位上弦之六也难保自己不会中招。
鹭镜是个聪明的,还有些机灵,这样才得以在那个人来人往的花街保留了一百多年还不被发现。
曾经他也是被鬼杀队的柱们察觉过,可他利用自己的血鬼术·幻花屋让对方成功陷入了美满的过去因此得以一招毙命。不得不说,那个柱的味道真的不太好吃。
他眼珠子转了转,匆忙喊道:“等等!等等!其实那些人很多都不是我自愿的!是被胁迫的!你想不想救出那些姑娘,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继国缘一的动作停住了,这让鹭镜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单独支撑着一条腿,衣摆顺着动作掩盖了而另一条缓慢修复的伤口。
鹭镜因恐慌而发热的大脑短暂地冷静了下来,飞速地思考着对策。
若是以蛮力比拼他肯定比不过眼前的剑士,而自己的血鬼术也在他面前显得不堪一击,不被外物所惑的男人真是难搞,竟然连漂亮的花魁都看不上眼。
鹭镜突然想到了一点,当时的雾姬正和他抱怨着那个没用的弟弟的死,死在了一个贵族家里,一个阴阳师的手上。
而这个贵族就住在这附近。
莫非这个剑士其实就是那家人派出来的?
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鹭镜这么想着,又悄悄施展了血鬼术。
继国缘一眼尖地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他一刀又劈了过去,却被早已有所准备的鹭镜躲开,单单削下了那一头长发。
忽而,他听见了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缘一先生?”
继国缘一猛地回头。
那是花间紫藤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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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一切景象又变了个样,那是位于京中的一条热闹街市,街道两边是商家的叫卖,明亮的灯光却忽明忽暗。
“缘一先生。”冠着花间紫藤外貌的虚影朝着继国缘一缓缓走来,她一席浅紫色与浅粉色相间的羽织,踩着木屐带着木料敲打在地面上特有的清脆声朝款款他走来,发间的步摇在光芒下发着磷光。
“花间紫藤”停在了继国缘一身旁,由下至上略有些疑惑地侧着头看他,忽然又笑了一下:“缘一先生怎么不走了?要不然可就赶不上祭典了哦。”她说着试图拉住继国缘一垂在身侧的手掌,却被他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花间紫藤”感到不可置信,她没想到继国缘一会躲开自己。她垂了垂眸,有些隐隐的低落,强忍住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缘一先生为什么要避开我呢?”
“为什么要避开你?”继国缘一意外的冷漠,冰冷的话语直接刺入了她的心脏,“我为什么要在意一个虚假的存在?”
“花间紫藤”瞪大了双眼,她后退了两步,眼角的泪花最终抵不住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坠在了衣领里晕染出一朵又一朵深色的花。
但即便如此继国缘一也没有举刀把这个虚假的幻影劈散,放任她独自留在原地不住地哭泣。
这个幻境并非先前那一刀就可以斩断的幻境,更加精细,颇有种之前在雾鬼的大雾中遇见的迷宫。
无论是那衣摆上盛开的花蕊还是那墙壁上的木制纹路,茶水泛着特有的香味和温度,一切都恍若真物。
继国缘一明白,若自己再沉浸在这个幻境中,会逐渐分不清真实。
大脑是可以被欺骗的。
可他眼中的世界不会欺骗他。
不论是之前那个“花间紫藤”还是这里的所有人,他们在继国缘一眼里都是一模一样的存在,血鬼术构成了他们虚无的外表,单薄得宛若一张白纸。而现在继国缘一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层层叠叠的白纸撕开。
这次继国缘一相较上一次多花了一点时间。
他回头看了眼那仍在不住哭泣的“花间紫藤”依稀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见过她的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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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袭来,伴随着烈刃呼啸而过,鹭镜踉踉跄跄地躲过这些风刃,他的一条腿虽然已经被他接上,可断口处传来被灼伤的疼痛仍旧源源不断。
太阴施展的风刃偶尔也砍在鹭镜身上的,可奈何身为下弦一的鹭镜不仅恢复能力极强还怕死地特意加强了自己皮肤的硬度,太阴的风刃并不像那群鬼杀队持有的日轮刀一样能够伤害到鹭镜。
“啊啊啊——”太阴略有些恼火,她踩着风追在落跑的鹭镜身后,看着他像只小老鼠一样上蹿下跳东躲西藏,而自己的招式对其丝毫不起作用,充其量只能妨碍他,这么一想身为鼎鼎大名的十二式神之一的太阴居然如此郁悴简直丢人现眼,“你给我站住啊!!!”说着又是一道风刃切割而过,把周围的大树都拦腰斩断,那轰然倒塌的声音震耳欲聋,惊扰了不知多少鸟兽四散而逃。
鹭镜还在奔跑着,眼见着自己能逃出生天,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窃笑。
刀光一闪,面前站着身披白色羽织手中握着日轮刀的男人。
“恶鬼!哪里跑!”男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想也不想就举着刀朝着鹭镜而来。
鹭镜一个侧身就躲开了这个满是破绽的挥刀,却没想到这是男人的一个小陷阱,后招紧接而至对准鹭镜的脖子就砍了过来。
只见鹭镜轻松向上一跳,看似轻飘飘可双脚压在了男人的刀尖上令其动弹不得。可男人也没气馁,刀刃一转就一个上挑。
还有点能力。
鹭镜这么想着,可这点能力完全比不上他刚才遇见的怪物。
“血鬼术·花扬屋。”鹭镜又拿出了一把与之前一模一样的扇子,扇面上璀璨的小花朵朵盛开,迷散了男人的眼。
这人也是个狠人,刀锋一转直接就刺入了自己的大腿,朦胧的双眼转变为清醒,恶狠狠地看着鹭镜。
“为什么要逃离呢?”鹭镜的声音柔和又缥缈,像是海妖的歌声诱惑着男人跌入深渊,“你的家人,友人还活在世上的故事不好吗?”
“一点都不好!”男人咬牙切齿道,“这是对他们的侮辱!我发誓会为他们报仇!怎么可能把脚步停在这里!”
“呼——”鹭镜笑了起来,他最喜欢折腾这种顽固的人类了,“那么,血鬼术——”
他刚想再次施展血鬼术,可后颈一阵发寒,脑子嗡地一声就抱着头缩到了地上又顺势向旁边一滚。
“躲开了吗?”继国缘一瞥了眼沾满了一身灰狼狈爬起的鹭镜。
鹭镜暗道不好,他没想到继国缘一这么快就挣脱了幻境,果然还是那个式神和鬼杀队的人的错!要不是他们!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鹭镜又想故技重施,可继国缘一不再给他机会,不等他反应直接就是当面一刀。
“砍他脖子!”男人,炼狱青铸郎喊道,“鬼的弱点是脖子!只有日轮刀有用!你协助我我来砍!”
而此刻的继国缘一眼里只有那只恶鬼,但他也稍微听进了一点炼狱青铸郎的话,招招都对着脖子砍。
继国缘一的刀刃上再一次泛起了火光,随着招式越发的密集,这连绵的火花织成了一张大网将鹭镜笼罩其中,炼狱青铸郎觉得自己就是个工具人,就连打掩护都没有机会。可他还是很喜悦,待火花飞散,面前的恶鬼早已消散。
太阴此刻由天空降落,她微微悬浮在地面上,不愿去接触那些尘埃,双手交叠在胸前,冲着炼狱青铸郎颔首道:“这妖怪就是你们口中的‘鬼’吧,他据点在花街。”
借着那位嫁入了鬼杀队的神道巫女,对于鬼这种东西太阴也略有耳闻,那是一种异常于妖怪的生物,害怕太阳却有着强大的生命力与恢复力,很难把他们完全杀死。虽然他们阴阳道还是看不起这些自拟为杀鬼人的鬼杀队成员,但也不能否认他们对维护人类付出的奉献。
炼狱青铸郎也没在意太阴的态度,反而是豪爽地谢了她,这反而把太阴整地有些难受,一对比好像自己是个坏人一样,她哼了一声转身就飞上天走了。
炼狱青铸郎没急着赶往花街,他一声嘹亮的口哨唤来了一只大乌鸦,叮嘱两句放它离开后又回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继国缘一腰间的那把刀。
“你这把刀……”炼狱青铸郎觉着无论是刀纹还是那线条的流畅程度都无比眼熟。
啊。
炼狱青铸郎想起来,自己的同伴在上次会议中的随口抱怨,说是主公大人竟然同意外人进入刀匠村什么的,所以眼前之人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外人吗?不过这实力比他们所有柱都要强大,若是能够吸收入鬼杀队也不为一件幸事,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搞清楚那火焰究竟为何。
是灵力?还是特殊的能力呢?
炼狱青铸郎刚想开口,就看见这个剑士理都不理自己急急忙忙朝着一个方向赶去,一伸手就抓了个空气。
他尴尬地收回了手,抓了抓那头乱发只好跟上了继国缘一的步伐。
随着鹭镜的死亡,困扰住众人的幻梦渐渐消散。
“犬夜叉!”日暮戈薇虽然有着一身灵力但毕竟没有系统学习过,自然也无法破除那幻境,只能在考试与作业的轮回中兜兜转转,眼下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自然是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可随即又停下了脚步,疑神疑鬼地问道,“你是犬夜叉吧。”
“喂!戈薇!”犬夜叉也在欣喜自己找到了她,谁知下一秒就被怀疑是不是正主,他顿时气得跳脚。
日暮戈薇也知道自己总算是离开了幻境,拍了拍胸有些庆幸,“不是怀疑你啦,之前那个幻境中真的乱七八糟的。”铺天盖地的试卷还伴随着犬夜叉的捣乱,恨不得直接一句“坐下来”让他别闹腾了。
随着日暮戈薇脱离了幻境,紧接着是珊瑚和七宝。
“诶,弥勒呢?”
弥勒还在沉浸在虚幻的温柔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