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奇迹黑]黑子的早晨》禾尤旨

29、week 4.8

　　赤司夫人去世后，小赤司接受的培训更加严苛，休息时间被一再压缩，但是男孩都坚持了下来，而且表现的比以前更加优秀。然而一旦赤司君表现出自己有能力接受这样的教育，所受到的教育也就越多，周而复始，每日安排的课程数量逐渐紧凑到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每日按时上课完成作业，无论对待老师还是佣人都温和有礼的小赤司似乎已经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缓了过来，恢复了以前的样子，黑子却总觉得哪不对劲。
　　......是哪呢。

　　“赤司君，恭喜你获得第一名！”
　　男孩刚从领奖台上下来黑子就激动地迎上去，他知道对方为了这次比赛耗费了多少精力，过去一段时间，小赤司每天早上都会提前起床练习比赛曲目，显然对这次的成绩非常重视。
　　“胜利当然是属于我的。”相比较黑子的兴奋，小赤司反应要平淡得多，他的脸上不见任何喜悦，将奖状随意放入袋子，男孩背起小提琴迈步向外走去。
　　见对方表现冷淡，黑子的热切的情绪也消退了些，他把到口边的赞美尽数吞了回去，沉默地跟着男孩的步伐走出赛场。
　　赤司家的车已经在场馆外等候了，车窗摇下，是一脸严肃的赤司征臣。
　　原来赤司的父亲百忙之中居然抽空来悄悄看赤司君比赛吗。
　　黑子觉得对方那对着儿子万年不变的冷冰冰的表情也显得顺眼起来。
　　看到男人，小赤司也有些惊讶，他加快了脚步，马上上了车。因为这辆黑色豪车实在太过显眼，才一会儿，已经吸引了不少路过行人的目光。
　　“父亲，我......”红发男孩很少有机会和男人单独相处，他语气有些激动，显然也觉得父亲是特意来看自己比赛的。小赤司望向男人的目光透露着濡慕之情，自从母亲逝世后父亲就成了唯一的亲人，他也想跟对方更加亲近。
　　“名次如何？”男人打断了男孩未完的话语。
　　小赤司看着父亲不苟言笑的样子，眸子暗了下去，他抿唇道。“第一名。”
　　“那就好，继续保持。”赤司征臣侧头看向另外一边，明显不想和自己的儿子多谈。“赤司家的人是不能输的，你知道吧，征十郎。”
　　“......我知道的，父亲。”
　　男孩面无表情地应道，他垂着头握紧肩上的背带，刚刚眼神里的柔软消失殆尽。

　　一日，黑子正好听到刚结束课程的钢琴课老师跟下一个时间段的围棋老师在门□□接时候的聊天。
　　“赤司少爷年龄这么小可真不容易啊——这课程节奏一般的成年人都撑不过去。”钢琴课老师唏嘘道。
　　“嘘——还不都是赤司家主安排的，你最好小心一点，别乱议论，被听到就不好了。”围棋老师警觉性很高，他看了眼周围的佣人，赶快打消了对方继续谈论的念头。“你忘了上次那个伊藤老师是为什么被辞退的吗？”
　　想到那个不怒自威的男人，钢琴课老师顿时捂住了嘴。
　　赤司君现在的高压状态都是那个男人的手笔吗，是了，想也想得到，也只有赤司家主才有资格对自己未来的继承人指手画脚。
　　光明正大飘在旁边偷听两人对话的黑子面无表情地想。
　　但是他心里一直有个困惑。
　　这个男人真的像表面上表现的那样不近人情吗——对妻子的逝去漠不关心，对独子的在意仅限于其取得的成就。
　　终于有一天找到接触的机会，黑子趁着小赤司在楼下练习书法，悄悄穿过了天花板，现在正对着的二楼房间就是赤司父亲的书房。按照自己观察到的规律，赤司父亲这个时候都会待在书房里处理公务，黑子这次来也只是想解答自己的那个困惑。
　　赤发男人没有跟黑子预想的一样坐在办公桌前批改文件，而是站在窗边拿着手中的相框出神。
　　黑子凑上前一看，这个照片在赤司君的床头也有一张。
　　画面上年轻英俊的男人拥着美丽娴静的妻子，中间年幼的小男孩紧紧攥着父母的手，三个人都对着镜头露出开心的笑容。
　　手指摸上相框中女人的脸，赤司征臣的神色怅然若失，跟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抱歉，如果我能变得更强大就好了，如果我能早点发现......”
　　“谁能想到，自以为很厉害的赤司征臣，实际上却是个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呢......”
　　“你放心，我不会给那些人伤害征十郎的机会，对你出手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诗织，征十郎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他不会辜负我们的期望，会成长为一个出色的赤司家继承人。”
　　......
　　男人俯身小心翼翼在相片上落下一吻。
　　看着这一幕呼吸一滞，黑子赶紧离开书房回到了小赤司身边，看着面目沉静，还在专注练习书法的男孩，他心里有些酸涩。
　　赤司家的人都这么擅于隐藏情绪吗。

　　可能考虑到篮球是妻子留给儿子的唯一精神慰藉，赤司征臣并没有阻止赤司征十郎继续打球，只是说，如果赤司不能在篮球上获得胜利就必须放弃。答应了父亲自己会带领所在篮球社取得全国大赛冠军，小赤司顺利保留下珍贵的篮球时光，连带着院子里之前赤司夫人专门派人打理的篮球场。
　　黑子一周中最喜欢的时候就是小赤司打球。高压的日常学习之余，只有打篮球的时候，男孩才会露出久违的放松表情。
　　“久良，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一个三分球稳稳落入筐中，在地面弹跳了几下慢慢滚远，小赤司没有急着去捡球，而是看向黑子的方向。
　　他没有问黑子会不会离开 。
　　“一定会的。”黑子对于这一点十分肯定。“赤司君，只要你一直打篮球，我们就会再见。”
　　听到对方的话，赤司笑了，稚嫩的脸上有几分以后奇迹小队长的影子。
　　“是吗，我知道了。”
　　得到满意回答的男孩向篮球滚远的方向跑去，自从答应了父亲关于带领社团拿到冠军的要求，他加大了在练习上投入的时间精力，在黑子眼中小赤司目前表现出来的篮球技术水平已经跟初中的程度相差无几。

　　很快，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黑子知道又到了离开的时候，面对即将到来的第二次告别，两人表现的都十分淡定。
　　“再见，赤司君。”
　　“再见。”小赤司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意味不明地说道。“希望下次见面，能认识真正的你，久良。”
　　没来得及分辨男孩眸子里的复杂情绪，黑子一愣，对方的脸已经消失在眼前。

　　再醒来的时候，视野里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室内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黑子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床上，窗外照进来的光是暖色调，映在室内染上一层金色的光辉，似乎已经到了黄昏时刻。
　　“哲也，你终于醒了。”
　　侧头望去正对上红发少年关切的目光，坐在旁边的赤司递来一杯水，温声解释道。“打球的时候你突然晕倒了，医生说你是低血糖，以后每天中午我会监督你好好吃东西的。”
　　晕倒了？
　　默不作声喝了口水，黑子看向红发少年询问道。“赤司君，请问我大概睡了多久？”
　　赤司看了眼手表：“大概一两个小时吧，本来大辉他们都要跟着来，但我怕吵到你就让他们回体育馆训练了。”
　　黑子闻言有些恍惚，他盯着眼前的少年露出困惑的神色。
　　经历的那一切是梦吗？小时候的大家......
　　赤司察觉到蓝发少年似乎还有些迷糊，他将手伸到对方眼前挥了挥，对方却还是一直傻愣愣地看着他。
　　红发少年忍不住皱眉：“怎么了哲也，还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再叫医生过来看看。”虽然这个时间医务室已经下班了，但对于赤司来说马上找个医生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黑子按住红发少年掏出手机准备拨出电话的手，摇了摇头，慢吞吞说。
　　“我只是在想......赤司君小时候一定很可爱。”
　　听到少年的话赤司一怔，红眸里闪过错愕，随即他低声笑起来，趁机逗弄看上去还晕乎着的黑子。“那今天哲也要跟我一起回家吗，小时候的相册应该还在书房里，我不介意跟哲也一起欣赏。”
　　“那今天就打扰了，赤司君。”
　　“哎？”这是没想到真能顺利把人拐回家的懵逼小队长。
　　赤司的红眸由于惊讶微微睁大，里面露出期待的神色，唇角下意识上扬，很快他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外露，轻咳了声，恢复平时的温和有礼，像极了小时候的赤司和守护灵久良初见的样子。
　　眼前的红发少年和小时候的影子逐渐重叠在一起。
　　不管是不是梦......至少现在他们相遇了。
　　黑子想。
　　没有错过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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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篇结束！奇迹们和黑子的羁绊很早就开始了的说
因为距离奇迹们追妻成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下一章作者想直接跳到挑明阶段，先亲亲抱抱摸摸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