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我与庆帝交换身体的二三事》八曰十六

25、抱月楼

　　无心插柳柳成荫，高达确实是个好男人，沾不得，这样待她，江心心是有愧疚，再多也就没了。或有一点心动，不过泯灭于噩梦心结。开心是一回事，喜欢是另外一回事。只希望他能有好的归宿。

　　那天，见过范闲，江心心总想着多见他一面也是好的，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到头来还是空欢喜。同时，她也庆幸，庆幸的是范闲没有认出自己。范闲整日忙于工作，除了第一次拜访，再也没来过。江心心她前段日子之所以，放纵自己，做些没头没脑的事，是午夜梦回关于那场刺杀的血腥暴力，她被折磨的身心疲惫，有了头痛症。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死在江心心她手上，他们也有家人，有朋友，有人在等他们当值之后等他们回家吃饭。即便是在烈日当空，都觉得那些冤魂不散，向她索命。杀人，非她所愿。

　　于是在花楼醉生梦死，麻痹自己，惹上不该惹的人，想想爹娘骂的挺对的，是她糊涂。

　　一家三口早就做好打算，收拾收拾，准备跑路了。之前高达盯的紧，冒冒然然突然就走，肯定是不行。这个时候，不跑更待何时。

　　江心心给高达留一封信。内容无非是让他死心，她早就心有所属之类的话。刚开始他送花时，江心心也耐心向高达解释她对他的所作所为，高达都会百分百自动屏蔽，帮她圆谎。到后来，她只能生无可恋，无话可说，束手无策，无言以对。

　　总之，范闲这亮闪闪的靶子，已经有人开始关注他们一家，为今之计，走为上策，实乃良策。

　　细雨绵绵，毫不起眼的几辆马车驶离苏州。

　　与此同时，好大阵仗的黑色马车离开京都。路途遥远，中途经历过好几次刺杀，刺客数十丈外就没命了，众人习以为常。阴雨蒙蒙，雨下的没完没了，路途泥泞，实在难走的很。

　　庆帝到苏州那天，是雨后初晴。上官家人去楼空，他坐在空空荡荡的厅堂之中，外面的阳光悠悠洒落每一处，阴凉的风起，江心心仿佛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又似乎近在咫尺。这人或许是她，或许又不是她。也许，庆帝只怕见不到她，其他的他什么都不怕。

　　恰逢抱月楼开业，范闲早就安排好酒宴，办的轰轰烈烈。范闲正在陪两位绝色佳人谈抱月楼的合同，喝着小酒，从下属口中得知庆帝在上官家。范闲总觉得，皇帝来此处，必有情况，皇帝究竟在想些什么，来到江南第一时间就去寻上官一家，难道他们有问题。

　　陛下他心情很不好，此刻，侍候的宫人比以往更谨慎小心，也不敢猜测他的不悦来自哪里。也许是户部亏空，也许是小范大人的嚣张，打压同僚，无视国法，杀尽内库司库的那些人，引起罢工，激起民愤。

　　庆帝手上拿的是苏州三月二十二的内库标书，数字颇大，两千四百二十二万两整。范闲的敛财能力，令人叹为观止，手段真的不错。本来户部的事，查下去，是范建把户部交出来，回澹州养老。实打实查下去，范建比想象中干净，反而是朝中的其他人，特别是东宫，捞到不少好处。太子太过愚钝，一把大的尾巴，让人揪住，当然庆帝更恼恨的是范建算计了自己，反将他一君，威胁他。

　　闭目养神一会儿，庆帝平静地问范闲的去处。“范闲现在何处？”

　　“陛下，在抱月楼。”侯公公低眉垂眼，回答庆帝的问题。

　　“还有一事，明日这家人的去向和资料呈上来。”庆帝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起身离去。“走，去见见朕的钦差大臣。”

　　侯公公赶紧跟了上去。陛下的恩威难测，希望小范大人这会儿可别做出格的事儿。

　　红灯摇曳，盼目生辉，钟乐缠绵，江南巨富，风流才子。源源不断的人流，真是好大的声势。

　　有人敲了敲门，在门外禀告：“大人，贵人来，要不要安排人。”

　　“贵人？京都来的那位。”无他，范闲想到的也就这么一个。

　　“是。”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这尊大佛怎么来了？”范闲有点苦恼，揉了揉山根，闭上眼唉声叹气，皇帝跑到他的地盘来，还是刚开的青楼楚馆。

　　前世是没少看皇帝微服私访，历史的，影视剧，小说的那些事迹。然而他们的皇帝，他可摸不透来的目的。“等着。”

　　来禀的下属有点愣神。范闲自有他这样做的道理。果不其然，皇帝亲自来见范闲，范闲欲屏退左右。

　　“风流才子，怎能没有佳人相伴？留下吧。”庆帝揶揄这位庆国第一才子，范闲能怎么办，只能受着。

　　“是。”范闲应和，转头看两位头牌，梁点点和玛索索，吩咐道。“你们去弹弹小曲子，跳个舞。”两位绝世美人齐声应答。

　　莺声燕语，婀娜多姿，美不胜收。在庆帝看来，当然不得一绝，且词曲，太艳俗，与江心心以前随口哼唱有异曲同工之处。“这词曲是谁编的？”

　　“不知，这是江南一带流传最广泛最火热的曲子之一。”梁点点定定神，怕惹怒此人，虽不知他是何身份，单单这通身的气派，还有小范大人的毕恭毕敬，就知何等尊贵。

　　“哦？”庆帝闭目养神，范闲欲言又止。

　　范闲当然不会讲出是上官心儿所抄，之前那个态度就表明她不愿和他们结交，人家走的是种田流言情剧，和他这种朝夕不保的权贵沾染，人家深知是不会有什么好事的，甚至举家搬迁。也有一部分高达锲而不舍的追求有关。上官心儿的那封信，打破高达那颗少男心，范闲近来好不容易把他破碎的心黏合，给他安排相亲对象。

　　“不知您这次下江南，是为了明家的事？”范闲呵呵两声，挑挑眉，问道。

　　“你做的不错。和谁学的？”庆帝冷哼一声说道。

　　“当然是自学成才。”范闲这幅自夸自信的样子，真有几分当年叶轻眉的感觉。

　　“嘴贫。”庆帝轻声道。“听说你身边的护卫恋慕人家女儿，太过火。迫使他们离开苏州，可有这事？”

　　强抢民女的帽子扣上来，够呛。

　　这不妙啊，范闲沉思，皱着眉头，叹口气，回答道：“您明鉴哪，那小子是个愣头青，用的手段也都是我手把手教的正大光明的手段，我猜那女孩太羞涩，又害怕他虎卫的身份，于是就连夜跑路了。我那个护卫的情伤至今还没好，随我，是个痴情种。”

　　“痴情种？你可别当我不知道，北齐的司理理，海棠朵朵。对了，还有眼前两位。”庆帝轻笑道。

　　“太冤枉我。我真是无处喊冤。”范闲太冤了，怎么八卦绯闻玩他呢。

　　“庆国内外，谁不知道你的风流。”庆帝有一说一，民间传范闲的风流韵事还有摸有样的。

　　两只狐狸你来我往，君臣关系看上去颇为融洽。

　　在京都，混的风生水起的小范大人，才发现下江南，他太难了，一面想办法斗垮明家，另一方面陛下亲临江南，他还得接驾陪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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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心心一家三口，收拾细软，带上充足的干粮和水。卖掉客栈茶馆，没有坐在那几辆马车里，那只是烟雾弹，他们三个人换了副面容，第二天从苏州城南出发，自驾一辆马车走的是另外一个方向的小道，没走官道。

　　江心心的头痛症逐渐增强，他们加快速度和进度，不料晚上下大雨，偶然发现路过破陋的房屋，就进去避雨。里面，篝火旁，有一个穿斗篷蒙面男人，怀里抱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