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我与庆帝交换身体的二三事》八曰十六

24、十里春风不如你的笑颜

　　高达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魂儿都落在上官家。

　　高达这个百分百自动脑补，愣生生把范闲给镇住了，人是不是单身久了，难免会想岔，浮想联翩，不受控制。

　　其实范闲也懂，一见到婉儿，他有一种，哇，命中注定一般的既视感。想当初他还以为鸡腿姑娘不是婉儿，差点退婚，后来夜夜去婉儿房中约会。或许，高达也是。情难自禁，控制不住自己。

　　待他们走后，关上门，拴上门栓，张丽婉怒喝：“心心，怎么回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江心心是知道的，她指着天发誓，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真的只是骗他而已。”

　　“骗鬼呢？”张丽婉冷着一张脸，“细节。”打小这闺女就没让她省心过，出格的事没少干。

　　先前江心心不敢说，直觉省略亲一口的过程。张丽婉差点儿没活吞了她，要不是亲爹给拦了，指不定就屁股开花。“你要是真不是我女儿，非得打死你不可。就不能长点心嘛。”

　　江文昌表示麻烦已经招惹，还不如好好想想法子解决问题。面对张丽婉时，和稀泥的劲儿，还有忽悠功力他是逐年见长。

　　第二日开始，江心心在她院子外，发现娇艳欲滴盛放的牡丹，还有学琴谱曲的章卷。这么老套的情节，都被她遇到吗，江心心没理睬，估计是范闲教的。谁家的姑娘会心动，总之，她是巍然不动。

　　高达天天送来花束和琴谱，在院外傻傻的站着，诵读情诗。当然，院里的护卫发现高达，会和他过两招，随即被打趴下。继而，高达继续高声诵读，声音浑厚，粗豪，大老远就能听见。

　　日复一日，春意盎然，面无表情地把花和琴谱派人送到范闲他们下榻的地儿。江心心暖暖的，是甜的。从来没有人为她这么做过，她非常感谢高达的喜欢，也只是愧疚。江心心态度实在太过坚决。

　　江心心虽然个心软的女孩，她也曾幻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这一生她活的实在是半醉半醒半浮生。这份情谊，终不是属于真实的她的。

　　同时，张丽婉和江文昌也不遗余力地阻挠，和高达聊些关于女儿不好的。“大人，我家小女配不上大人，还请多考虑为您以后的仕途。”诸如此类的话题，高达毫不在意，认定的岳父岳母贬低自己女儿的话。因为范闲教过他，一定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高达一反往常，直接进院子里，手中捧着满满当当殷红的玫瑰花，高达小脸红扑扑的，半天都没说出一晚上背的情话，全都忘之脑后。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和心上人面对面就羞涩万分，连话都讲不利索。“我，我，我，我真心喜欢你，我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人，宠你爱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到到……”高达苦思冥想，摇摇脑袋，他怎么也记不起来。到底什么啊，大兄弟。这铁定是范闲手把手交给他的话。

　　地上有一张小纸条，江心心凑近，弯腰捡起来，照着念出声。

　　“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刻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是不是这段话。”江心心拿着纸条，读出纸条上的小抄。

　　“你，你怎么知道？”高达结巴更厉害。

　　“喏。”江心心在高达眼前晃了晃手中的纸条，打趣他。“怎么，来见我还背台词吖。”

　　高达瞬间爆炸，本来脸就红，这下越发手忙脚乱。

　　“不是，心儿，你是怎么想的。记得想好了给我回复。我我去杭州了。嗯——是出差。我很快就会回来的。”高达这个憨憨总算是要离开。

　　“祝你一路顺风。还有我同你是真的不可能的。希望你能找到知心人。”江心心后退了几步，还是被高达被铺天盖地的玫瑰花，给甩在了怀里，熏得慌，无奈地笑了笑，这个憨货。

　　没等江心心说完，高达就走远，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最后告别的话。

　　说起来，高达长的一表人才，也算是不错，个性好是好，以后肯定是个妻管严，希望他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她的笑，比春天的风都要暖和，比百花齐放还要好看。高达猜想也许她已经接受他。

　　却不料，等事情处理好，抱月楼开张，他们回到苏州，上官一家不知所踪。

　　人总是不该奢求一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相逢何必曾相识，过客而已。

　　……

　　帝王的血是冷的，这一点，永远不会变。登高眺远，君临天下。

　　本以为会恢复正常，其实并不然，在回忆深处，那些点滴，越发轻易沁入骨髓，越发严重。他从内心深处，有声音一直在告诉庆帝，江心心她没有死。所以，庆帝始终不能相信她就这么消失不见，一干二净，没有痕迹，永远失去江心心。甚至有时候会产生江心心还在世的错觉。

　　这是病入膏肓了。

　　他们的孩子，李承玉，并没有失踪。在燕小乙的手上，具体的情况，地点，他都了解得很清楚，庆帝在等，等江心心去找他们。没有一点消息，他逐渐变得情绪不定，开始画她的画像，住她的寝殿，用她用过的东西，庆帝现在心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庆帝在渴望什么，渴望她还活着，期颐她能回来……

　　昭和殿，不像信阳宫般举世无双，也不像他的寝宫富丽堂皇，它现在是一座冷寂空幽的宫殿，它束缚着庆帝，解不开，扯不断。

　　灯火通明，关于江南的消息，庆帝在研读，范闲这次任务他完成的出人意料的完美。江南一带由范闲折腾，明家独大，财力实在太过强大，庆帝派他的真正用意就是用范闲这把刀来割明家。京都开始在查户部，配合他。

　　有一条消息引起庆帝的注意，范闲又在和三皇子琢磨抱月楼的事，其中还牵扯到青楼夺人。范闲还特地跑了一趟，去请，人不同意。那人是商户人家之女，名为上官心儿。心儿这个名字是引起庆帝的关键。他想去看看，究竟是不是她，也真是失心疯。

　　……

　　林婉儿在京都，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帮范闲第一时间了解时世局势，宫里动向。长公主近来很不开心，主要是因为她缠绵于病榻，信阳宫的宫人们哀嚎阵阵。二殿下又开始笼络人心，太子一动未动。

　　江心心死的轰轰烈烈，孩子也被悬赏缉拿。可是真相是什么？所有人都不得而知，皇宫之中，最不能要的是真相。最奇怪的是陛下，既没有把江心心安她罪名，株连九族，也没有葬礼，昭和殿，一切如常，只是少了它的主人。范闲叹息一声。

　　所以，当收到庆帝可能要来江南微服私访，范闲很莫名其妙。这是范闲听过最难以置信的消息，难道这皇帝还有别的什么谋划吗？江南一事他做的不好？

　　范闲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