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我与庆帝交换身体的二三事》八曰十六

19、箭

　　喧嚣的世界，在风中湮灭，站在秋千上的江心心远远地眺望远方的景致，她飞的很高很高，守在宫门外的燕小乙一抬头就看见。江心心许是现在的自己是缺失的，她也没兴致去寻那个过往，呆在这个世上，去见证那些人信念的崩塌，大约现在的人生还有那么一点意义。

　　太后很不喜欢这个范闲，非常不喜欢，范闲的存在让她想起一个人，叶轻眉。皇帝的圣宠不断，范闲恃宠而骄，一次又一次触及她的底线，这一次和二皇子对峙中，范家赢了。这一次的戏，太后也看的不大尽兴，至于那个皇帝带来的德妃，行为不端，坐姿不正，吃相和那宁才人有得一拼。太后真不知这女人有何特别之处。

　　江南戏班子的一场戏，江心心不喜欢，戏码太过惹人厌烦，索性闭上眼闭目养神。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贵人们赏的银钱如流水一般。

　　庆帝注意到了，淡淡问道：“怎么，不合心意？”

　　江心心摸了摸肚子，藉由身孕，告退回昭和宫。“嗯，还好就那样。陛下，我想回宫，身有不适。”庆帝眼光微转，从台上人的身上移到台下人，没有言语，点了点头。

　　江心心轻描淡写地回了宫。二皇子去拜访淑贵妃，顺带给江心心送了一份礼物，江心心收下来，是名女子，叫怜儿，善歌舞，会讲故事，生的不错，很会讨人喜欢。

　　而后，二皇子再次向范闲出手，都察院御史们再次弹劾范闲，牵连范建，有一种鱼死网破，死而后已的奋勇。可没想到的是他们父子二人称病数日，没有应陛下的宣召。而后，范尚书自请罪过书，范闲也是，一个是家教不严，一个是监察失职。至于别的什么罪，没有什么真材实料的证据，他们一概不认。二皇子也只是点到为止。范家的父子只是削爵除爵，二皇子折损许多党羽，自己还被禁足半年。

　　这些时日，江心心传召燕小乙，手把手教她，练箭，过得也是有滋有味，时不时撩拨一下人，他那痛苦徘徊不定，又渴望得不得了的样子，一想等到他伤害真正自己最爱的人，江心心就心花怒放。

　　“德妃娘娘，范大人携妻子和妹妹来看您。”宫人来报，江心心正在弯弓，瞄准箭靶，那只箭射脱靶了。

　　江心心分心了，因为一个人的名字。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宣。”

　　江心心不是不懂什么叫避嫌，而是她越坦荡，也证明了江心心不在乎。

　　范闲带着林婉儿和若若拜访宫中各位娘娘，也见到一直想要探望的江心心。看到这个一箭穿云的燕小乙，范闲真的很意外。在鉴查院，燕小乙的洗脑是一个秘密，在范闲眼里不是，陈萍萍几乎把他想要知道的都送到他面前。范闲以为是庆帝想要忠诚不二的燕小乙，却没料到是她。

　　说要拜访德妃，林婉儿无法自抑地想到，这位德妃娘娘喜欢范闲这件事。

　　“娘娘练得不错啊。”范闲拍起手捧场。“确实不错。”若若说道。

　　靶子中心，几支箭。江心心笑了笑，“那是燕小乙的。”又指了指射偏的一堆，还有脱靶的一□□才是我练的成果。”

　　随之而来的是林婉儿的寒暄，还有范若若投其所好送的澹泊书局出的小说。“我听闻娘娘喜爱这些东西，就带来了些。”

　　范闲送的东西，是一个盒子，里面装着药。江心心微微一怔，“你这是。”

　　“给你保胎。”范闲从陈萍萍口中知道，这药物，能保命，保江心心的命。孩子活不活的下来，全凭天意。江心心深吸一口气，闭眼扶额，转而怒极摔药，冷笑道：“是陛下的意思？这到底是什么？”

　　突如其来的翻脸，将林婉儿和若若吓了一跳。燕小乙怒目而视范闲，准备动手。范闲本来以为江心心顶多会哭，哪里知道江心心变了，范闲从未去探究她以前是什么样子，他们相处过一段时间，她是个可爱软糯的姑娘，可仇恨把她扭曲成另外一种样子。“就知道这差事不好做。”

　　江心心拦燕小乙，让他下去，也许范闲得了教训才会离她远远的。她翻了翻书，随意问道“差事不好做，还插手？”

　　范闲道：“我不想失去一个朋友。”

　　“犯不着。”江心心反驳，至于范闲说的朋友，她已经不是了。

　　范闲嘟囔一句，“放p。”他不知道为什么庆帝一定要把不爱他的人锁在这个深宫里，江心心一无所有，是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废子。范闲从不认为是庆帝这样一个帝王会有情爱之心。北齐的那些话早已成了一场空谈，为今之计，任由江心心一头撞死在南墙不回头，范闲是办不到的。

　　“你知道陛下最喜欢我什么吗？”江心心嘲笑道，“乖巧懂事省心。”那都是以前。

　　范闲心道难不成是抗旨不尊的死样子。说到底一个人要是钻牛角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见也见过了，还愣着干嘛，走吧。”江心心拿起手中的琉璃杯，喝一杯酒，赶客。宫殿的主人都开口了，总不能赖着不走。

　　江心心看他们远去的背影，突然将目光投向燕小乙：“小乙，你喜欢我吗？”

　　没个动静。

　　燕小乙深埋心底的脱口而出的秘密，深刻畏惧皇权的力量。燕小乙没有否认，他默认这个事实。

　　唇在他额头，炙热的心难耐。东宫的太子见到这一幕，被惊呆了。光天化日之下，妃嫔私通。还是颇受圣恩怀有身孕的德妃，最令他震惊的那人竟然是曾为姑姑效力的燕小乙。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帝耳中。

　　“为什么？”庆帝把东西摔在地上，前来质问她这样做的目的。

　　江心心歪这脑袋，迷茫问道：“什么为什么？”

　　庆帝挤出一个个字，“太子来禀，你，秽乱宫闱。”

　　“噢，你是说这事儿，我想做便做了。”回答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江心心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有那么多妃嫔，自然能容得下我的一个燕小乙吧。”

　　庆帝咬牙切齿，早知就不应她这荒唐的要求，召回燕小乙。“你疯了。”

　　江心心皱着眉，只在乎她能不能玩。“等会儿。你该不会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你知道朕眼里揉不进沙子。”江心心在玩火，故意安排太子看到的。

　　江心心轻蔑，“那也没见你，成全宁才人和陈萍萍，对长公主放手。”

　　“你总是，总是在惹朕生气。”庆帝冷漠道。“往事历历在目，朕不曾忘却。你又何必纠缠不清。”纠缠那些早已随风而逝的过往。

　　江心心又感叹起关于长公主的魅力，“这天下想必有很少不喜欢李云睿的人。她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聪慧，还有令人拜服的手段。”

　　“那你就该知道她会想尽办法杀你。”庆帝道出长公主已经知晓了这个消息。

　　江心心坚定庆帝不会让她死去。她手轻覆在他的侧脸，庆帝痴迷享受着，低声在他耳畔承认他的话语：“那不是有陛下吗？这世上，还有谁能杀得了我。你会让她杀我了吗？”

　　庆帝不假思索地回应：“会。”

　　可怕的不是痴迷，而是流连忘返，舍不得自己下手。“那我就放心了。”花了些时间，江心心想明白了一些事，他们这样病态关系，是庆帝不愿放手。她甜甜地笑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