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获一只小绿魔[综英美]》雅燃

4、第四章

　　但，总有例外。

　　哈利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刚才还坐在桌边的死死低着头的金发女孩就不见了。

　　而他确信，片刻前她绝对还安安稳稳地坐在这儿。

　　哈利从不相信自己会出现什么幻觉。但对方的反应实在是太拙劣了啊，对他来说。

　　让他非常容易地想到了一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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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洛简直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百米冲刺跑出了这家星巴克。

　　朝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跑进了地下广场。

　　她想着哈利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

　　她气喘吁吁，放慢了速度，这才再度将电话放到耳畔，“抱歉，我已经跑了……我不能帮你看看他了。”

　　“怎么了？！”妮可随即又说了句没事。

　　“他就是……我说的那个混蛋。”卡洛深吸一口气，似乎完全不想再回忆当时的场景了，“我怀疑自己简直是被下了降头。”

　　要是被哈利给现场抓包，那就完蛋了。她当时跟母亲报备的可不是这个。

　　她也不太相信哈利会那么简单地为她保守秘密。

　　总之还是不要落太多把柄在他手里才好——所以，她才使用了一下自己的其中一个异能力，停止时间。只不过她用的比较烂，最多也只能静止那么两三分钟。

　　这回轮到妮可惊叹了，“这叫什么？这就叫孽缘！可我觉得我认识的那个人，跟你说的混蛋不太像啊……”

　　“网上的又不代表是真的。”卡洛冷哼一声，“反正你直接拉黑他就好了，不用多说什么。”

　　“好吧，”妮可嘟囔了一声，随后卡洛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教授……您怎么来了？”

　　瞧瞧，这语气太狗腿了。

　　卡洛心下了然，只得挂掉了电话，开始思考起接下来的事情。

　　她又想起那封来自泽维尔少年天才学校的信函，心情骤然低落下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早晨时，母亲早在她刚走到餐厅的时候，就已经对她说要去海兹寄宿学校了。语气听起来非常强势，完全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其实即使是语气变得轻柔，卡洛也知道她永远不可能违背对方的想法。

　　那个人并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发布命令。

　　卡洛忽然觉得她好不容易才建起的平静心情的高墙再一次倒坍了下去。

　　她是离异家庭的孩子，可有时候父母婚姻的幸福与孩子成长的幸福并不能划等号。

　　她以为有时候自己心口冒出的念头还挺混蛋的——跟着父亲单独生活的那几年，她过得特别开心。从前面对着母亲时所存在的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对于父亲，她可以朝他撒娇，提出各式各样娇憨又无理的要求，就像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平心而论也很不错，但仍旧缺了点什么。

　　她现今只要想到在成年以前都得跟母亲待在一块儿，就会感到自己被阴霾给团团围住了。

　　这样想着，连眼睛都出现了一种酸涩感。

　　但她还是忍住了想要落泪的冲动，只是径直走出了这里。绿眼睛里那点湿漉漉的亮光，比起泪花，更像是灿烂阳光的反射。

　　-

　　等到卡洛回来的时候，面前的景象简直令她大吃一惊。

　　她到别墅的第一时间就是冲去自己房间看看妮可的猫还在不在，答案当然是否定。这只狸花猫完美地承袭了主人的脾性，恨不得把房子掀翻，永远不让人省心。

　　可她更没想到，相当顽劣的小猫居然在哈利身边会那么安静乖巧。

　　通向后院的白色室外走廊上放着一张极其舒适的黑色躺椅，而哈利正躺在上面。也许是害怕斜射进来的阳光太过刺眼，他还戴上了墨镜。

　　他的一只手垂在一旁，指尖捏着一只小毛线球，那只猫正试图抢到它——哈利的手忽上忽下，恼人得很。

　　卡洛目瞪口呆。

　　要是换了她做这事，早就被猫爪挠了。

　　不是，难道猫也好/色？

　　“你换衣服了。”哈利突然说。下一秒，他就坐了起来，顺便摘下了墨镜。

　　卡洛不知道回什么，“我乐意。”为了不让哈利认出来自己就是那个拔腿就跑的网友，她回来的时候甚至鬼鬼祟祟地钻进房间先换了套衣服。

　　已经是今天换的第三套了:）

　　闻言，哈利只是微微挑眉，没有说什么。不过他手一松，那团毛线球就滚到了地上，随即稳稳地被小猫捉住。

　　小猫还朝着他撒娇似的喵了一声。

　　“把猫还我。”卡洛不想跟他有什么多余的交流，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话了。

　　“还你？”哈利哂笑，他的目光又飘到了远处，“是它非要跟着我啊。”

　　面积庞大的后院内栽种的绿植赏心悦目，草坪也被修剪地很好。

　　轻快的微风从他们俩脸上扫过，搞得哈利那道传进她耳畔的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你看不出来吗？她很喜欢我。”哈利唇角露出一抹轻淡的笑意，他甚至伸手摸了一下狸花猫的脑袋，后者顺服地喵喵了几声。

　　卡洛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做成的心理建设正在一点点皲裂，面前的情景实在是太魔幻了。

　　讲道理，她也对这只猫挺好的吧？要啥啥都有，从来没饿着。可它也没对卡洛这么亲热过……

　　“是不是，德洛丽丝（Dolores）？”他甚至心血来潮地给这猫起了个新名字，而后者用脸蹭了蹭他的手。

　　“你不要给它乱起名字。”卡洛走了过去，手撑着栏杆坐下，“它就叫猫（cat）。”

　　哈利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德洛丽丝比你起那名字好听多了。你看它理你么？”

　　说的也是，这猫听了卡洛的话后完全一脸冷漠和嫌弃。

　　“这又不是我起的，”卡洛嘴硬，“是它真正的主人起的。”

　　“我要把它带走了，免得被罗莎看见！”

　　哈利的回答是，“她要休假回家一周。已经走了。”

　　哈利一下就猜到了坐在对面的女孩眼睛里闪烁的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的狐疑猜忌，“我有骗你的必要？”

　　“看不出你还挺喜欢小动物的。”卡洛只好这么说，她的目光紧紧依附在哈利身上从未离去，好像哈利的脸比后院开阔的景色更好看似的。

　　哈利没有回应这句话，他似乎失去了继续逗弄小猫的意愿，目光只是游弋到已经照射到走廊栏杆的阳光上。

　　然后，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卡洛。

　　她还挺白的，被阳光扫到的皮肤相较于室内甚至显得更加白皙了，看起来有种珍珠粉的细腻。

　　他学校里很多女同学都喜欢美黑。

　　“奥斯本。”她忽然说话了。

　　“嗯？”哈利懒洋洋地应了声，只是女孩仍然侧着头望着不远处的那些绿植，没有回过头来。

　　他倒想知道卡洛到底会说点什么。

　　真是奇怪，他为数不多的好奇心都在面对着卡洛的时候燃起来了。

　　但他不会表现出来，只是等着卡洛主动朝他发话。

　　先好奇的人，会输吧。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这回，女孩是真的扭头看着他了。

　　她的眼眸亮闪闪的，像是淡色的水晶。似乎这句话只是她随口一说，并没有考虑太多，因此在此刻显得有点莽撞了。

　　哈利眸光闪了一下，只是卡洛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她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你能跟我妈说你讨厌我吗？就是不想要我跟你一起去读那个寄宿学校。”

　　卡洛说出这句话时都没有什么信心，句尾语气越来越轻。

　　要求别人讨厌她，这种清奇的想法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个意思？”

　　“我不想转学。”卡洛嘟囔，“反正我猜你也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吧？这样的话，我们俩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对不对？”

　　“不要。”出乎卡洛的意料，哈利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卡洛的疑问完全是呼之欲出。

　　“因为我不想。”哈利笑了，他再度躺下，双眼平视前方，再也不看卡洛。

　　话都说出口了，卡洛自然不会轻言放弃，她从栏杆上下来，蹲在那张躺椅旁边，试图让哈利回心转意。甚至丝毫没有尊严地双手合十了。

　　“……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你要是不答应我，你就会有坏处了。”卡洛咬牙切齿。

　　哈利阖着眼眸，他的睫毛还是浅色的。

　　“我就去扰乱上课秩序，扔掉你的七八九十个女朋友送你的礼物，也让你没办法做实验。”

　　哈利眼皮动了，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我没有七八九十个女朋友。”

　　“那就是男朋友了？”卡洛问，而对方的回应是伸出一只手摁了一下她浅金色的小脑袋。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他不耐烦地绽开了表情，“我不是queer。”

　　卡洛缩了缩脑袋，“那是什么？”

　　“基佬。（gay）”

　　卡洛也不是很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她还是把话绕回了正规，“抱歉……你答不答应？”

　　“我要看昨晚上的信函。”哈利说。

　　“不要。”卡洛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对方似乎是很可惜地叹了气，“那就没办法了，你只能自己——”

　　“等等——你干嘛非要看？”卡洛突然想到了什么。

　　哈利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浅蓝色的眼睛盯着卡洛不放。

　　卡洛迎着他那道仿佛要看穿一切的目光，又回想了一遍那封信上写了些什么，仔细斟酌着到底要不要给哈利看。

　　按照卡洛对她母亲的了解，如果哈利表示不想让卡洛跟着他一起去，那么她就很大可能不必去了。

　　上面好像也没写什么特别重要的……更没有提到变种人这个字眼。只是昨天卡洛反应太大了。

　　应该随便看看也没什么吧？

　　她不觉得哈利会对处于社会灰色地带的变种人有多少了解。

　　况且……就算他知道了，或者是讨厌变种人，卡洛觉得也无所谓，反正也并不是想跟他做朋友。

　　思来想去，她还是把那张信函递给了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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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利：你想得美
下章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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