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开的时间》丘耳

17、第 17 章

　　大殿之上，教众矗立在两旁，沿着石阶往上看去，高高在上而坐的是教主——欧冶风，而在他身侧站立着一个红衣女子。
　　“今天，把大家叫到这里来，只是为了一件事。”欧冶风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的脸庞，随后将一颗药丸捏在两指之间，对着众人道：“这一颗就是不老药。”
　　在场众人的目光皆属被那颗小小的药丸收了去。
　　“教主洪福齐天，今日获得此宝，统御武林指日可待。”一个教众率先开口，接着余下的教众也开始附和。
　　凌霜看了一眼欧冶风，他的脸上因为众人的话语而浮现出了冷笑。
　　欧冶风抬起一只手，教众的喧哗旋即停止，在众人的见证下，将夹在手指中间的药丸碾碎，化为粉尘。
　　众人诧异惊呼出声，连一旁的凌霜都为欧冶风这样疯狂的举动震惊了。
　　“不老药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要想做到无敌，首先要做到无惧，不老药的存在对任何一个武林人士而言都是一种威胁，不论落在谁的手中都是不公平的，武林是一块公平的土地，如果想赢，那就用实力取胜。”欧冶风利眼扫过众人，压下所有人心中的侥幸。
　　……
　　“凌霜，你说我这么做对吗？”但大殿上的人都退去后，欧冶风轻声询问着身侧的人。
　　“嗯”凌霜的回答低的几乎听不见。
　　欧冶风转头，伸手将凌霜拉到身前：“怎么了？你认为我不应该这么做？”
　　凌霜与欧冶风对视：“我只是惊讶，没想到你会这么做，我以为你夺取不老药的目的是……”
　　“你觉得我会用它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站在武林的顶点？”欧冶风抢话道。
　　凌霜点头。
　　“傻瓜。”欧冶风苦笑，将凌霜拉至膝上，俯首在她的耳边说道：“要是我服了不老药，还怎么和你共白头啊？”
　　“共白头？”凌霜低喃着。
　　“是的。”欧冶风牵起凌霜的手，于自己的交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暖流袭来。
　　“怎么了？”欧冶风看着突然将脸埋入他胸膛的凌霜，不明所以。
　　凌霜没有回答。
　　欧冶风突然感觉胸膛处的衣衫湿热一片，心下有所了悟，笑着低语：“小傻瓜。”将凌霜搂的更紧，亲吻着她的秀发。
　　——
　　看着从大殿出来的人，每个人的脸色都带着震惊，影拉住一个教徒，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那个教众一脸的可惜道：“教主把好不容易夺来的不老药给毁了，唉！真是太可惜了。”
　　影的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但相对这个，影却对另一个问题更加的关心：“刚刚右护法也在吗？”
　　“是啊，她就在教主身侧，现在右护法可是教主身边的大红人了。”教徒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影，最后还是按捺不住的开口：“影，不是我不提醒你，现在左护法被关在暗房，可见在教主心中的地位已经不行了，你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你和右护法也是有交情的，何不想办法再回到她身边呢？”教徒说完这句话，就离去了。
　　影看着远处的大殿，哀戚的自言自语：“已经……回不去了。”转身朝着暗房而去。
　　——
　　“可以放了韶华了吗？”凌霜从欧冶风怀中抬起头。
　　“她破坏了你的计划，真的就只要关这么几天就可以了？”
　　“不放不行啊，现在教中已经开始有谣言了，韶华的能力你也知道，失去她的确也是蛮可惜的，与其放逐，不如让她更加的尽忠。”
　　欧冶风轻轻吻了下凌霜的额头：“你真的是个小恶魔。”
　　“多谢教主夸奖。”凌霜在欧冶风的怀中巧笑。
　　欧冶风也跟着失笑，眼中的宠爱浓的化不开。
　　——
　　“影，是你吗？”隔着暗房的大门，韶华问着。
　　“是我。”影在门外回应。
　　“现在，也只有你肯来看我了吧？”韶华的语气暗哑。
　　“等出去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会吗？”韶华自语道，看着暗房的门，黑暗中的眼睛变得更加的幽黒：“你这次来，不是单纯的看望吧？”
　　门外的影沉默了一会，之后道：“我等你出来，把命给你，希望你不要忘记，所以特意来提醒。”
　　“……你就这么急？”
　　“我只是想履行我的诺言。”
　　“可是……我不要你的命了。”韶华申明道。
　　“……”
　　“你重回我的门下，重新成为我的人，我干嘛要杀这么忠诚的一个人呢？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凌霜做出了这个安排，用意很明显，只想让我们和解，你有何必再执着呢？”
　　影在门外呆立，漫长的只能遥望的人生，他真的可以过下去吗？本以为可以，可是几天见不到那人，心里的思念已然决堤，短短的几天都熬不住，更何谈一生呢？
　　“还是韶华比较的了解我啊！”声音在影的耳侧逼近，影全身一怔，看向身侧的人，双眼再有无法挪开。
　　“把门打开。”凌霜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是”只见那人手持着钥匙将门解锁。
　　“这里没你的事了，走吧。”
　　“是”
　　直到那人走后，凌霜才抬头看向影：“几天不见不认识我了，干嘛把眼睛睁这么大？”凌霜调侃道。
　　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头不语。
　　“是凌霜吗？”门内的韶华问道。
　　“是我。”声音清晰。
　　凌霜看向影：“一起进去吧。”
　　凌霜伸手搭上那扇厚重的门，准备将其完全的敞开。
　　“我来吧！”影伸手，将手放在离凌霜的手只有一指距离的地方。
　　凌霜收回了手。
　　厚重的门被打开，阳光将黑暗吞噬。
　　凌霜走向韶华，在凌霜的身后跟着的是影，那一刻影似乎觉得又回到了从前，他与她就只有一臂的距离，感觉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她，这样的距离令人安心。
　　“凌霜，你怎么会来？”韶华问道。
　　“放你出去。”
　　“现在我出不出去还有区别吗？教中的传言我也有所耳闻，教主恐怕今后都不会器重我了。”
　　“不要听人乱说，韶华你的位置依然是坚不可摧的，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你真的以为我的位置还是坚不可摧的吗？”韶华问道，眼睛里居然有着少见的迷茫。
　　“是的，你依然是我视为对手的人，你依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护法。”
　　韶华看着凌霜许久，眼中绽放出了光芒，最后笑着说道：“能成为你的对手，我很荣幸。”
　　凌霜也报知一笑，她知道从此以后韶华都不会对自己有害了。
　　沉重的脚步声从牢门口传来，一个教徒在门口大口的喘着气。
　　“出了什么事？”凌霜问道。
　　“有人闯教！”
　　凌霜心里忽然觉得不安起来。
　　“是谁？”韶华问道。
　　“不知道，只是听其中一个年长的唤另一个人叫‘少顷’”
　　牢房内的三人一愣，他们居然敢来这里？
　　“啊！”牢门边的教徒被人打倒在地。
　　欧冶风出现在三人的眼前，走进牢房，一把抓过凌霜的手腕，却对着另两人道：“你们去阻止项家的那对父子。”
　　“是”韶华和影冲出了牢门。
　　“你跟我走。”欧冶风拉着凌霜的手不放。
　　“去哪里？”凌霜问道。
　　欧冶风不语，只是一个劲的拉着凌霜走。
　　最后来到了欧冶风的寝室才松开手。
　　欧冶风转动着墙上的画框，一道暗门在墙壁相连处打开。
　　欧冶风将凌霜推向了暗门里面。
　　“你做什么？”凌霜不明所以。
　　“这次项家是来要你的，我决不能将你交给他们。”
　　“凭他们的武功根本就不足为惧啊！”凌霜不明白欧冶风此次为何如此紧张，要知道项家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啊！
　　“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我不能冒险，我不能去冒失去你的危险，唯有将你藏起来，我才会安心。凌霜，你知道吗？我后悔了，我后悔让你娘恢复了记忆，后悔让他们有机会来找你。”
　　“风。”凌霜惊讶的发现，她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看见了恐惧。
　　欧冶风伸手用力将凌霜往里推去，边望着里面的人边合上了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