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崽崽四岁半[年代文]》爱吃甜瓜

18、牛屎香么

　　“我媳妇结婚十年好容易怀了这一胎，肚子大如簸箕不说这没到日子呢肚子就疼的不行了！老张婶子快啊，救命啊！”

　　男人是邻村茅岗大队的屠夫叫刘强，茅岗大队离锅盔大队有五里路呢。张老太不敢耽搁，赶紧去拿自己平时用的接生包跟刘强往外走。但刘强着急啊，蹲身一把背上张老太一溜小跑的很快没影了。

　　慧心担心那女子的安危，也敬佩婆婆救人危难的大善。

　　想当初自己的祖父、父亲也都是大善之人，更名扬关里关外。

　　只可惜……

　　“三婶好！”红河小脸圆圆的红扑扑的，特别爱笑。

　　“三婶，我们想带甜甜妹妹去山上找果子吃，可以么？”红河是大哥，很有礼貌。

　　红山红河的到来打断慧心思绪，她招呼两个小家伙后有些担心的问：“房后的山上有凶猛野兽么？”

　　红山摇头：“锅盔山不是很高，林子也不是很密，兔子、野鸡狐狸什么的野兽有，袭击人的野兽大多在玉芒山那边。”

　　红河跟着道：“婶子，我和哥哥从来没有遇到过野兽。”

　　玉芒山有野猪，清心庵在山边开出来土地种的庄稼时常就会被野猪祸害了。所以慧心不放心这么小的孩子去山上。如今听孩子们说这边是安全的便放心了，问跑出来的甜甜：“甜甜想跟哥哥一起去山上么？”

　　“当然想！”甜甜说的老大声，她要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她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以前在玉芒山慧心从不准自己上山，好像那山里是龙潭虎穴，去了就回不来一样。

　　“你们去吧，但要早去早回啊。”慧心再一次叮嘱着。

　　“知道了！”

　　“知道了三婶！”

　　两个小子响亮的答应了，然后一左一右拉着甜甜就跑。周甜甜因为小腿太短跟不上两个哥哥的步伐，基本是被拖着走。这样走比较费鞋，但红山红河可不管这些，只要甜甜妹妹不用花力气走路就好。

　　张玉珠站在大门口巴巴看着红山红河带着小傻子去找野果子吃，又气又酸。那俩臭小子知道山上哪儿有果子树，每次回来小竹筐里都会装满了野果。可他们去山上从来不会带自己，说自己是个碍事精。可这一次他们却主动带着小傻子！

　　呸，上山跑一身臭汗当谁稀罕去呢，去屋子睡觉不香么！

　　“张大林，家是你娘要分的，你给我摆什么脸色？”

　　“要不是你一天到晚作妖，这家怎么会分！”

　　张玉珠很想骂人，回屋睡觉也不消停，这两口子吵了一顿饭还没吵够。

　　张大林也不想吵架，实在厌烦了去墙角扛了个羊叉就去队里上工。

　　于桂春却跟上继续吵：“别人算计你，你却傻逼似的还以为他们是你的家人。你娘主动提出要跟老三明显就是偏袒他。刚才你娘又被人拽去接生了，回来指定又带回什么好东西。以后这些我们可都捞不着都是老三家的了。忽然觉得我上当了，你娘应该是一早就盘算要分家踢开我们。她那老狐狸老奸巨猾的，原来是拿我当枪使呢！”

　　张大林猛地站住涨红脸的回头低吼一声：“于桂春你说话注意点，对长辈该有最起码的尊重吧！长的像个人，怎么就不会说人话！”

　　余桂春跟的紧，没想到张大林会突然站住。身形没刹住直接往张大林身上撞过去。张大林厌恶余桂春不想她碰到自己，便直接横移一步躲开她。

　　余桂春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一堵肉墙成了空气，然后又是下坡，她“啊啊”的叫着也阻止不了脚底下“蹬蹬噔”奔着路边堆放沤肥的一大堆牛粪冲去。

　　初冬，还不是很冷，老大的牛粪堆没有冻成一坨。然后这几天生产队的玉米收了，牛散放到收过的玉米地里就捡到不少玉米吃。牛吃多了玉米会拉稀，所以今天牛棚里刚清出来一车牛粪就稀溜溜的，还倒在粪堆的最上边。

　　下坡余桂春脚底刹不住，嗷嗷叫的一头就撞进这样的牛粪堆里。

　　张玉珠只是吃了一个狗粑粑蛋，而余桂春是直接享用了个牛屎盛宴。

　　满嘴满脸满头满身都是，还……稀溜溜的那种。

　　张大林恶心的眉头皱起老深，想过去伸手拉一把，但想到余桂春的刻薄和气人，便视而不见的抗起羊叉走了。

　　这女人嘴臭，吃屎也是活该，这是她不尊重老人不团结兄弟的报应。

　　“张大林救我！张大林我特么……草……呕……”

　　余桂春手脚并用的爬出牛粪堆，出来就哇哇吐。不仅将中午偷走的木耳吐出来了，就是算计的鸡蛋也没剩下，全一股脑的倒了个干干净净。

　　张玉珠睡不着又出来 ，远程看完这一幕，糟心的也转身装看不见。

　　父亲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母亲是个又蠢又丑的憨逼。自己要是一直跟在她们身边长大，那还不如让自己死了算了！

　　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在两年内让他们分开，这样自己看起来才会很可怜！

　　“哎呦，我的脚……”

　　打谷场边上，周甜甜忽的感觉到脚疼。两个小哥俩赶紧停下查看，发现甜甜妹妹的鞋子被拖掉一只，小脚背都磨红了。

　　红山红河犯了大错一样局促的脸都红了，一个抱起甜甜不让她落地，一个就用衣服褂子轻轻擦甜甜的脚丫，还一个劲儿的问疼不疼，疼不疼。

　　疼是有那么一点点，但皮都没破，当然是没事。

　　“不疼，一点儿都不疼。”周甜甜扬起笑脸还笑的花儿一样。

　　红山又不傻，那白白嫩嫩的小脚背都红了肯定很疼。甜甜妹妹说不疼就是不想他们自责。真是一个好妹妹，这要是张玉珠，早就该嚎叫的惊天动地了。

　　红山回去找鞋，红河则抱着甜甜去打谷场的石磙子上坐下。打谷场有好几个碾压庄稼的石磙子，另一个石磙子上坐了一个很小的小男孩在抽抽噎噎的哭。男孩比周甜甜还瘦小，但长的白白净净挺招人稀罕的。

　　周甜甜这个颜狗立刻主动凑上去关心的问：“小弟弟你怎么哭鼻子了？”

　　小男孩抬头，泪眼朦胧里看到一个漂亮不像话的小姑娘。小姑娘面生，没有骂她是野种，还伸手过来要给他擦眼泪？

　　小男孩在周甜甜小手触碰到他脸上的一瞬间，本能的躲避往后一仰，却忘了自己是坐在石磙子上后面是空气。结果就是直接一个后空翻，还是脸先着地。

　　“……”周甜甜伸出的手也表示无能为力。

　　小男孩手脚并用爬起来，之前哭唧唧的白净的小脸此时沾上泥土直接成了花狗腚。

　　周甜甜紧抿着嘴，努力憋住，硬是没笑。

　　小男孩凶巴巴的瞪周甜甜一眼，周甜甜还以为小不点要揍自己，刚想求饶道歉，结果小不点迈着小短腿跑了。

　　自己这么吓人么？

　　周甜甜回去红河跟前，抽抽着小鼻子委屈无比：“二哥哥，甜甜把那个小孩吓跑了。”

　　红河安慰周甜甜，：“不是甜甜的错，是陈煜的娘死了，他爹今天又给他找了后娘，所以他才很难过。”

　　“谁？陈煜？”周甜甜听到这个名字后一下子炸了。

　　红河点着小脑袋：“对啊，陈煜。奶家前院陈狗子的儿子，今年四岁。”

　　那漂亮白净的小男孩怎么会是陈狗子的儿子！陈狗子长着一张猪腰子脸大下巴，他的儿子也应该那么丑才对！

　　哦，想起来了，自己描写过陈煜的母亲宋小英，宋晓英长的好看。

　　宋小英是锅盔大队前边七里地相隔前进大队的，人长的好看标志，是前进大队的村花。因为来锅盔大队走亲戚被陈狗子看上了，在小英走完亲戚回家的半路被陈狗子截住给拽去了苞米地里。后来陈狗子常去前进大队纠缠小英，再后来陈狗子直接带着母亲上门提亲，最后小英就嫁到了锅盔山。

　　小英和陈狗子婚后五个多月生下陈煜，陈狗子母亲王秀芬就怀疑孩子不是儿子的，因为她儿子说拽小英去玉米地是在结婚前的三个月。满打满算那孩子也才八个月。王秀芬去质问小英，小英哭着说自己挑水伸着了，孩子才早了一个月出生。

　　王秀芬还是不太相信，又去问当时在前进大队找的接生婆。接生婆拍着胸口说小英生的是足月孩子，还说小英以前跟个外乡男人不清不楚的。如此一来，王秀芬就更笃定小英生的孩子不是她儿子的。王秀芬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不管人前人后逮着小英就骂她是破鞋，骂那孩子是野种。陈狗子也一有不顺心的事就打小英，说她抓自己是冤大头，让自己给别人养儿子。

　　自己家人都那么说，小英还从不解释，一来二去村里的人也就都戳小英的脊梁骨，都骂陈煜是野种。小英本想为了孩子忍气吞声活着，结果又被畜生公爹睡了。婆婆骂她是狐狸精，勾·引了儿子又勾·引老子。陈狗子打的她鼻青脸肿，骂她丢人现眼怎么不去死。小英实在没活路了，就将儿子托付给娘家，回来就上了吊。

　　但陈家旺不准陈狗子和王秀芬说小英是上吊死的，也不准陈煜放小英娘家养，说这样会丢他陈家旺的人。还说不管陈煜是不是陈家的种，就是当个狗养着也得拴在陈家养。如此，在小英下葬后的第二天，陈狗子就去小英娘家强行带走了陈煜。

　　小英是整本书里笔墨很少却最悲情的一个人物。她的儿子因为从小到大被人指指点点，自卑也如影随形。再加上亲生母亲的抛弃，继母的怂恿使坏，最后人格分裂成了这本书里最大的反派。不仅掳走张三林和慧心的宝贝女儿，毁了她一生，还和女主张金霞的五个儿子各种作对。最后跟狱友斗殴死在笆篱子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颜狗周甜甜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自己一定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把那么好看的小奶狗弟弟写成个罄竹难书的大变态。

　　不行，这个人设得改，必须得改！

　　书里的陈煜变坏是从赵晓芳的儿子出生开始的。陈煜缺少母爱，见后院的红山红河有母亲疼着就很嫉妒。就想讨好赵晓芳，希望她能给自己和他弟弟一样的母爱。但赵晓芳讨厌这个继子还来不及，当然不可能给他母爱。赵晓芳最恶毒之处就是，她明明不会给陈煜母爱，却偏偏给他希望。然后利用陈煜讨好她的心理指使陈煜做了很多坏事。

　　小事不管，大事不远。陈煜六岁偷了张三林家两个鸡蛋是第一次出场做坏事，然后用了二十年将小偷小摸的坏事做到杀人放火的极致。

　　这一世他出场比书里早了两年。还没有做过任何坏事，还是一个自卑，孤僻，敏感、内向的好孩子。

　　陈煜小可爱，特别对不住给了你娘那么悲惨的人生。

　　然后我决定了，我要把对你娘的抱歉加倍补偿在你身上。这一世，我会保护你不让赵晓芳把你带坏了。因为你那继母根里早就烂透了，是个头顶长疮脚底冒脓的坏女人，根本就不配你的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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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张玉珠：狗屎真甜。
于桂春：牛屎真香。
陈熠：小姐姐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