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L》夏莫里

10、第十章

　　转眼还有十分钟就到上晚自习的时间了，胖男生陈哲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蛋糕勺子道：“放风时间结束，回号子里蹲点罗！”

　　他率先起身走了出去，还有一男二女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沈墨也站到夏焱的旁边小声询问道：“回去吧？”

　　夏焱冲着叶然眨了眨眼睛，脸上略带着笑意起身跟沈墨一起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叶然的错觉，她好像看到沈墨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也冲着自己多看了两眼。

　　乐以珊正周旋在两个曲意迎合她的男生中间，见到沈墨出了门，她立刻就拉起叶然快步往外追去。

　　她边跑边恨恨地对叶然道：“都是你选的好位子，白费了我提前跟陈哲打好的招呼！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沈墨说，待会你得想办法帮我分开他们俩！不然有你好看的！”

　　虽然乐以珊的口气蛮横，但叶然确实是心中有亏，只得一声不吭地被她拉着跑出了酒楼。

　　乐以珊看到沈墨和夏焱准备过马路了，急忙大声喊道：“沈墨你等等我啊，我有事情要跟你讲！”

　　沈墨只得停下脚步转身等她们，夏莲冷着脸率先走到了斑马线边上等待信号灯变颜色。

　　见到沈墨一直在朝着夏焱的方向瞟，乐以珊松开挽着叶然的手，神色急迫地瞪了她一下，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该干活了。

　　叶然只得硬着头皮小跑到夏焱旁边对她道：“快上课了，我陪你先回去吧。”

　　此时绿色的信号灯正好亮起，夏焱一把挽住叶然的胳膊，头也不回地拉着她跑向斑马线的另一端。

　　在短暂地奔跑之中，叶然看向夏焱精美的侧脸，心里半是窃喜半是愧疚。

　　她有点后悔，不知道自己帮着乐以珊拦住沈墨的做法会不会惹夏焱不高兴，但她也同时有点高兴，没想到夏焱就这样主动地挽起了自己的手。

　　等她们跑到学校大门口，叶然转头看见微暗的天色下，乐以珊和沈墨离得很近的在说些什么。

　　夏焱松开了挽着叶然的手，一言不发地先行走进了学校。

　　叶然看着她冷漠的背影，知道夏焱果真是生气了，她顿时惭愧地满脸通红，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叶然本能地想开口和夏焱解释，可是她无声地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只得跟在夏焱的身后往教学楼走去。

　　她低头看到夏焱在前面上楼的脚步，默默地数起对方走了多少步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叶然满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夏焱冷漠的表情，当她数到她们走上三楼的楼梯，一左一右地准备拐弯回各自的教室时，叶然已经忍不住鼻头发酸了。

　　夏焱回过头来，她看着面前叶然局促不安的神色，脸上的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目光逐渐变得柔和了下来。

　　然后她对叶然打了个再见的手势，语气平和地道：“明天下课后我在车棚等你，不见不散。”

　　叶然呆呆地看着夏焱走回了教室，这才反应过来她没有生自己的气，转悲为喜地笑着用袖口蹭了蹭自己泛红的眼角，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晚自习开始了好一会儿，乐以珊才从后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讲台上的老师还是照例无视她的放肆，然而乐以珊竟然破天荒地拿笔做起了她最讨厌的历史卷子。

　　叶然第一次看到乐以珊这么老实，不由得暗暗咋舌。看着她按捺不住兴奋边做题边转笔的嘚瑟劲，不知道沈墨是用了什么魔法，让乐以珊能这么开心？

　　晚自习的最后半小时，老师收上去了今天的卷子，剩下的时间可以自主安排。有学生上讲台问老师问题，班里各处开始有了小声地窃窃私语。

　　乐以珊抑制不住她心中想要跟人分享的喜悦，眉飞色舞地拍了拍叶然的肩膀道：“叶小猫今天表现很好，算姐姐没白疼你！”

　　叶然一边写作业一边接腔：“看你这么高兴的样子，难道是表白成功了？”

　　乐以珊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道：“离表白还早着呢，不过总算是有希望了！”

　　叶然不解道：“什么希望啊？”

　　乐以珊神神秘秘地道：“我向沈墨求证了一件事情，说起来这件事你有大功劳呢，我真得好好感谢你呀！”

　　叶然不知道她指的是不是自己刚才帮她拉走了夏焱，让她有机会和沈墨讲话的功劳。

　　习惯了叶然不吭声，乐以珊自己接着说：“昨天你不是摔倒了吗，结果我回家之后，收到了夏焱给我发的消息！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震惊，我俩认识好多年了，印象里她从来都没有主动找我讲过一句话！”

　　“哦，她说了什么？”叶然猜测夏焱应该是去指责乐以珊了，她心里暗暗地觉得有些高兴。

　　“她先是说我的做法太过分了，让我想追求沈墨就正大光明的追求，不要偷偷摸摸地使阴招，还伤及无辜啊什么的......”

　　乐以姗挠了挠头，觉得自己怎么越说越心虚了，连忙自行打住道：“好啦，这件事情我都跟你道歉很多遍了，就先跳过吧！”

　　“哦。”叶然点点头，心里非常赞同夏焱的观点，她连这几个人之间具体情况都还没弄明白呢，就三番两次地被牵扯进来，真的是很无辜啊！

　　“我被她这么一顿指责，立马火气就上来了，心想你明明知道沈墨喜欢的是你，还对我说这种话，这不是在羞辱我吗？气的我当场就直接打电话过去骂她了。”乐以珊一副自己很委屈的表情。

　　虽然叶然已经清楚了乐以珊是这么个刁蛮任性的脾气，但听到夏焱被她追着鼻子骂，心里还是替夏焱感到难过。

　　“接下来才是重点！夏焱接了电话还没等我开口，就主动说了一句：我不喜欢沈墨，已经拒绝他了。然后她就把电话挂了！”

　　乐以珊说到这里，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道：“所以我刚才专门去向沈墨求证了，他也承认夏焱不喜欢他了，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向他发动攻势啦！”

　　“......”叶然没想到昨天的结局竟然是这样的，用自己的出糗换来了乐以珊感情的希望。

　　她先是啼笑皆非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后觉得应该鼓励乐以珊一下：“那你加油啊！早日拿下沈墨，也不要再把夏焱当敌人了。”

　　“是的是的！我错了好吧！”乐以珊以为叶然还是在怪她昨天拿自己砸夏焱的事情，讪讪地申辩道：“还不是因为他俩一直形影不离，我哪里知道夏焱是怎么想的嘛。”

　　乐以珊的语气里带着气恼：“其实这都要怪夏焱，从小就是个闷葫芦，除了沈墨她都不怎么搭理别人。”

　　乐以珊突然打量了一下正在专心听话的叶然道：“不过她对你倒是挺不一样的。昨天见到你摔倒了，她不顾自己还穿着滑冰鞋就急着去扶你，我还从来没见过她那么着急的样子呢！刚才在饭桌上她是不是还跟你讲悄悄话了，你不知道我们所有人当时那个震惊啊，就连沈墨都掩盖不住心里的惊讶了，这简直就是奇迹啊！你要是个男的，我绝对会以为夏焱是看上你了，那我可就省心多了，哈哈哈！”

　　叶然顿时羞得面红耳赤，让乐以珊觉得好玩，又逗了她几句才停消下来。

　　叶然心里面甜滋滋地，趁着乐以珊今天心情好，她想多了解一点夏焱以前的事情，于是旁敲侧击道：“所以从头到尾都是你误会了，他俩只是单纯的关系好而已？”

　　乐以珊略微思考了一下道：“也不能这么说吧，其实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啦！我们那帮人因为父母的关系好从小就经常聚在一起玩，沈墨就是我们中的孩子王，他对每个人都很热情，对每个女孩都很关心......”

　　提到沈墨，乐以珊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夏焱家里的别墅最大，家长们总是会选在她家里聚会。他们谈生意打麻将的时候，我们就在花园里玩游戏，什么捉迷藏啊打仗啊，但是夏焱从来都不加入我们。她就经常自己坐在一边画画，不过小时候她的性格还没有现在这么讨厌，就是个安静的小姑娘。”

　　“后来上了中学，懂得欣赏别人的美丑了，大家才突然发现夏焱已经变得超级漂亮了。我虽然不喜欢她，也得承认她长得是挺好看的，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张臭脸了。”估计是乐以珊不再把夏焱看作是情敌，言语间竟然开始夸起她来。

　　“她的名声在学校里传开后，有些胆子大的男生就开始追求她了。虽然夏焱从来不理睬那些人，但是初中的小男生你懂的。不仅没有羞耻心，还喜欢起哄，女神越是不理人就追求的越起劲。当时那个阵仗啊，不光是写情书的，还有放气球的，在操场上写名字的，场面闹得越大反倒觉得越有面子，老师拦都拦不住。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挺同情她的，觉得长得好看也是一种负担啊。”乐以姗估计是想到了现在纠缠自己的追求者，忍不住唏嘘起来。

　　叶然好奇地插了一句：“那时候有人追求你吗？”

　　“那个时候没有！”乐以珊被她打断了回忆，没好气地横了叶然一眼：“我那时候长得有点胖，也不太会打扮，每天跟男生们打打闹闹的，就跟个假小子似的。那种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嘛，就喜欢夏焱那种清秀白净型的梦中女神。有一天也是凑巧，老师们开研讨会提前放学，夏焱家里的司机又有事来晚了，学校门口来了个外校的混混。他拿着一大捧玫瑰，拦住夏焱硬是要把花送给她，当时她班上的同学都站在旁边围观，也没人给夏焱帮忙挡一下什么的。等我们挤进去时夏焱已经哭起来了，沈墨气地冲出来把那个混混给打进医院了。”

　　“啊！”叶然捂着嘴不让自己喊出声，她觉得自己想象不出来，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的好学生标杆沈墨动手打人的样子。

　　乐以姗看出了她的想法，赞同地点点头道：“很难想象吧，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沈墨打人，他抓着混混两拳下去就把人打出血了。那个混混大喊着求饶他也不停手，也没人敢上前拉开他们，直到110和120一起赶到的时候，沈墨已经把人都给打晕了。结果等警察出面调查完的结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原来夏焱在她的班上已经被孤立很久了，就是那个......校园冷暴力吧！”乐以珊斟酌了一下，从嘴里说出了一个被叶然视为梦魇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