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的故事（第三部）》五月

17、番外之一

　　台上五彩纷呈，演得正热闹处，下面时时爆出大笑声来。
　　白泠眼晴眨也不眨的看着，表情有点扭曲：“这是……”
　　一旁允乐道：“这是我们城里现在最热爆的笑剧，是我娘让人排了演的，一开初大家看不明白，一场下面鸦没雀静的，现在倒好，哪天都要演一段，才能再演别的呢！”
　　台上的唐僧正对一小牛怪说道：人和妖精都是妈生的，不同的人是人他妈的，妖是妖他妈的……
　　小牛怪：我受不了啦－－！（拔刀自尽）
　　台下轰然一声，笑了起来。
　　白泠捏捏自己的胳膊，疼，不是作梦！
　　“乐乐……现在不是看戏的时候，我们先去见你母亲吧。”她轻声说。
　　允乐应了一声，拉着白泠向前走，大踏步的走了几步，又慢了下来，不好意思道：“姐姐身上不方便，我老是忘。”
　　白泠笑：“也没什么不方便，才三个月呢，哪里这样娇贵起来。”一面翻过允乐的手腕，上面曾经深厉的一道伤疤已经几乎淡不可见。允乐抽回手嘻嘻笑：“早没事了，流那点血不痛不痒的，姐姐一直想着做什么。”
　　白泠点点头，转说道：“我给你捎了一大堆的嫁衣，件件都是照你的尺寸做的。回来我们一起好好挑一件——允非怎么没和你一起？”
　　允乐扁扁嘴：“他一天忙到晚，不到天黑是见不着他人影儿的……理他作甚，只要成亲时他不缺席就好，我也不想见他。”
　　口是心非。
　　白泠知道她嘴硬，也不去戳穿。两人出了街市，进了宫院。

　　箱盖一打开，一片灿烂的光华流泄满眼。
　　各式各色的珠宝首饰耀眼生光，满满的堆积在一处，饶是允乐见惯了这些东西，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姐姐——你想把我压死么？这——这可得有多重？”
　　白泠嫣然一笑，眉梢眼角尽是柔媚：“又不是叫你全副披挂，怕什么来。那几箱是嫁衣，慢慢挑哦……我可是累了。”她在椅子上坐下，身边立即有人奉上养生汤。
　　“我迟早胖成一只猪……”她低声抱怨，喝了两口。
　　允乐伸手在箱中拨弄，触手冰凉滑润的珍珠，玉石……从指尖流过。
　　“全给我啊……就算一天戴一件，哪天才戴完一遍？”
　　“我是慷他人之慨……”白泠笑：“从某人的库里刮来的，不化一分，你也不要客气了哦……不过珠宝来来去去也就是这样，没甚好看，你看那边的箱子里。“
　　那几口箱子里便是各色霓裳。纱绢绸丝堆叠在一处，在烛光下，象一个红软香腻的梦境。
　　“一般来说……我不赞同传统说法，女人一生，是不是只嫁一次可不好说。但是第一次穿嫁衣，一定要漂漂亮亮……”白泠走过来，揽着她的肩：“我最最爱的小妹妹出嫁，嫁衣自然要我来备了……这里面足足二十多套，件件不同，乐乐，看看哪一件你喜欢？”
　　允乐半张着口，怔怔地看着那女孩子最瑰丽最喜欢的霓裳，说不出话来。

　　“姐姐……你和我母亲下午关起门来，说了些什么？”两人一起躺在床上时，允乐问道。
　　“嗯，聊一些过去的事……”白泠一笑：“快睡吧，可不要明天起不了床……你可答应了，陪我在这城里好好转转的。”
　　允乐点点头，半闭着眼，模模糊糊地问：“姐姐……允非他以前很喜欢你，你知道么？”
　　白泠一愣，没有答话。
　　“那时候姐姐要死了，允非他眼睛赤红，一句话不说，站了半天都不动弹，把我吓坏了……所以我一知道自己的血或许能救姐姐，就马上拿刀子割手臂……我不想姐姐死……我也不想看到那样的允非……”
　　白泠不说话，只是轻轻拍拍她。
　　“再过半年姐姐就要生宝宝了……我就做小姨了哦……不知道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白泠听她声音睡意朦胧，微微一笑。

　　大家……都还好。
　　一切，都算不错。

　　如果……她的表情又有点抽搐，如果月青平，或者说是沈宁，不要这样沉溺于大话西游，就更好了……宫殿里也在上演这剧，远远仍然听到唐僧高歌ONLY YOU！
　　KAO，她是孕妇哎，让她安静睡个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