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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战佛塔1 ...


  •   这两条血龙竟没有攻击人类,而是相互厮杀起来!它咬它一口,它甩它一尾巴,场面那叫一个震撼和迷惑。

      众人面面相觑,互相大眼瞪小眼。唯独道非面色倏地一变,吼到:“快!南罗封印经!”话音未落,便见那红巨人脖子和脑袋断裂处突然长出密密麻麻的血丝,像缝合一样将脑袋和脖子拉拢起来。

      魏秋池也瞬间反应过来事态紧急,当即和钟会凌、道非、洛棋、常旭四人互通眼色,虽然钟会凌回了个白眼,但仍旧与其他四人默契地各闪至天罚塔五方,悬空盘腿而坐,共同念起了经。

      这念经声虽不大,却能传至千里,震慑人心。那两条血龙像是听见了什么刺耳的东西般,发出尖锐的嘶鸣声,脑袋疯狂摇晃起来,想要把那声音甩掉。

      不久,血龙便似经不住折磨,疯了般往四周冲去。就在此时,念经声骤然停住,只见五人齐刷刷地纵身一跃,各执法器在半空中龙飞凤舞了一番,顷刻间,竟凭空画出了五面金光闪闪的经文墙,光芒万丈,耀眼至极,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若说刚刚的念经声是让血龙痛不欲生的武器,那么这五面经文墙就是困住它们的牢笼。血龙一旦撞上经文,身体便像被烈火灼烧后一般变得焦黑,任凭它们如何挣扎都逃不出去。
      而在此时,连着红巨人脖子跟头颅的血丝也开始消失,其盔甲的红光也暗淡下去,完全没了复生的迹象。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有的甚至武器直接脱手,累瘫在了地上。不过许千亦却感觉此事还没完结,她明白,若刚刚常旭所言非虚,那么杀死巨人的步崖肯定会有麻烦。

      自血龙打斗起,步崖一直护在许千亦身前,而许千亦的视线也一刻没敢离开过她,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许千亦立马便会发现。

      但目前为止,许千亦仍未看出什么异常,或许是过于紧张的原故,憋得她胸口发闷,狠狠咳出两口血才缓过来。

      步崖见此慌了神,就近拖来一位女修,急道:“救人!”

      那女修也很果断,只扫过一眼,便二话不说当即点了许千亦的穴,又送出几道灵气护住她的心脉,算是暂时保住了她的小命。

      许千亦虚弱地跟对方道了谢。女修点点头,大方到:“不客气,好好养伤!”

      “嗯!”许千亦感激地朝对方一笑,自己又顺了口气,揉揉发酸的眼睛。刚揉一下,步崖却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别揉,手脏!”说完掏出一张帕子,帮她擦着手上的血迹。

      许千亦刚刚没注意到,导致她眼睛已经蒙上了层血雾,瞧东西都是模糊的。

      步崖帮她擦完手,又把手帕叠了叠,换上干净的一面帮她擦脸。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的缘故,就在步崖靠近时,许千亦发现她身后多出了条细小的裂缝。为了避免看错,她狠狠地眨了几下眼,发现不但不是眼花,而且那裂缝还变大了。她心口突然一紧,倏地意识到什么,朝那怪物看去,果然,那怪物背后也同样出现了裂痕。

      见她表情反常,步崖眉头一皱,问到:“怎么了?”

      那女修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便朝怪人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于是奇怪到:“你在看什么?”

      难道他们都看不见?许千亦心里更加慌了,她瞧见那裂缝就像长在步崖背上的一般,步崖转身它也跟着移动,并且肉眼可见地扩张开来,从最开始的细缝变成了椭圆,并且还在变大。

      怎么办?她该做些什么?许千亦心里像被千斤的大石头压着,脑袋一片混乱,不知不觉闪过一个念头。

      只听她颤颤巍巍,有些虚弱地道:“师姐,我好难受,可以抱我去平一点的地方吗?”

      她所躺的位置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天罚塔残骸,走路恐怕都会硌脚,更别提躺着了。步崖丢下遏邪,小心翼翼去扶她,却被阻止到:“拿着吧,这是把宝剑,不能乱丢。”

      闻言,步崖迅速左右望了望,没瞧见常旭,便把遏邪挂在腰上,再将许千亦慢慢抱起来。

      许千亦双手挂在步崖的脖子上,生怕掉下去一般扣得很紧,还对步崖道:“师姐,咳咳,你要……抱紧一点哦!我要是再摔,恐怕得粉身碎骨了。”

      步崖紧咬牙关,脸埋在碎发下,半天后才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放心,不会的。”

      许千亦听后似乎很满意,把头往步崖怀里又缩了缩,几乎与步崖紧贴在了一起,“慢一点,别走太快。”因为头埋得太深,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步崖嗯了声,没说其他话。许千亦突然感觉脖子上多出一滴清凉,一开始想到的是雨,但随后便反应过来,不对啊,钟会凌不是早就撑好挡雨的结界了吗?

      她抬起头,竟然发现步崖……流泪了。

      许千亦第一次见她哭,哭得悄无声息,只有冰凉的泪珠不断滚落下来。

      不知为何,看见步崖哭,许千亦只感觉心都揪在一起了,可她还没想到怎么安慰,便发现步崖身后的裂缝已经长成正圆了。她右眼皮一跳,挂在步崖脖子上的手紧了紧。

      这圆洞里黢黑一片,仿佛能吞噬所有光明,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突然,里面吹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凉风,许千亦鬓角微微一动,接下来便突然出现股强大的吸力,步崖被向后猛地一吸。她第一反应是要放开许千亦,奈何许千亦抱得太紧,那股吸力又太强大,只一瞬间的事,她俩和怪物都被吸进了裂缝之中,待众人发现,早就为时已晚了。

      被吸进去之后,许千亦也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只感觉像进了抽水马桶一般,天旋地转,模模糊糊看到了许多事,似梦非梦一般。

      她看见自己车祸后醒来,在医院里哭天喊地要找爸爸妈妈;看见姑姑在自己家翻箱倒柜,边翻边骂着短命鬼、麻烦精等字眼;又看见姑姑和姑父在亲戚朋友面前哭穷,说自己多不容易,旁人也纷纷教育许佳要听姑姑的话,要感恩孝顺云云……

      后来她被姑姑拽到当地的工厂,因为那儿的老板跟姑父熟,便收了她这个童工,所以只要一有空,她便被赶来赚自己的“生活费”,搞得白天上课总打瞌睡,自己的成绩也跟着一落千丈。

      老师经常找她单独谈话,不过大概都是那么几句:“孩子,我知道你不容易,但你不能一直这么颓废下去啊!你忘不了去世的父母我理解,但我相信他们在天上也不愿意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你姑姑,隔三差五就打电话来关心你,你倒好,在学校里装模作样,回家就跟着那些坏孩子去游戏厅夜不归宿,你这样对得起你父母和你姑姑他们吗?”

      一开始她还会辩解几句,却没想到换来了个骗子的名声,面对着老师的失望和同学的冷嘲热讽,她气过也哭过,但都没用。之后,她干脆就摆出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左耳进右耳出,却没想到管用了!

      老师觉得拿她没办法,懒得管她。同学看她嚣张,怕她真的认识两个混混,也不敢明目张胆把她作为谈资,终于叫她落了个清净。

      再后来她就将这招“发扬光大”,在学校不是睡觉就是看小说,时不时跟老师抬下杠,终于成为了班上脸皮最厚的老油条。

      不过她会在放学后偷偷学习,发誓要考个大学惊艳所有人。工厂的老板一来看她可怜,二来怕招童工的事传出去,所以只要厂里没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了。

      就这样,她像看电影一样,浑浑噩噩地又把前世过了一遍。她听说人死前会像看走马灯一般过完一生,难道自己这是又死了吗?

      这样想着,眼前的画风突然一转,出现了些不属于她记忆中的画面。

      只见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她面前端坐着位中年男人。男人手持一本厚厚的书,右边的木桌上放着根三指宽的戒尺,他面露厉色,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女孩。

      许千亦一眼便认出来了这男人——许世杰,虽然比印象中的要年轻许多,但从五官和神态几乎一模一样。

      那女孩则是背对着许千亦的,看不见正脸,只能断断续续地听见她稚嫩的声音。

      过了一会,女孩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她低下头,紧绷着背瑟瑟发抖。

      “这就是你背了半个月的结果?”许世杰拉下脸,语气凶狠令人畏惧。

      女孩低着头,不敢言半个字。

      许世杰举起桌上的戒尺,冷脸对女孩道:“手”

      女孩身子抖得更厉害,她带着哭腔,颤颤巍巍叫了声“爹”。然而许世杰对女孩的害怕没有一点心软,他提高音量重复到:“手!”

      女孩不敢违背面前男人的话,瑟缩地抽出右手。许世杰瞧了瞧,没有立即动手,而是道:“换一只!”

      女孩不敢违背,颤颤巍巍地又伸出左手。许千亦一瞧,登时吓了一跳,这只幼小的手又红又肿,似乎还有些细小的口子。

      许千亦认得那口子,是被冻伤,不仅如此,手心上还有被戒尺打过的痕迹。许千亦知道那滋味,自己上辈子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冬天被打后若再遇上冻疮,极容易裂口。不过她当时已经十来岁了,比这女孩大许多。

      许世杰看着这只手,戒尺举起没落下,许千亦以为他好歹心疼了,可没想到下一刻还是重重落了下来。

      女孩大叫一声,疼得立刻缩回了手,却被许世杰一声震住:“伸出来!”她哪敢违抗,只得哆哆嗦嗦又伸了出来。

      许世杰凶神恶煞地又重重打两下,惩罚才算完成。被打后,女孩抱着手倒在地上大哭,许世杰一点情面不留,厉声吼道:“再哭就多罚三下!”

      果然,哭声立即停止,只剩下隐忍的呜咽声。

      许世杰无情地扔下手中的书,没再管地上的女孩,拿起戒尺径直朝门口走去。开门的一刹那,一阵风雪瞬间冲了进来。许世杰头也不回地说到:“今晚不许吃饭,我再给你五天时间,若还是背成这个德行,你的左手就别要了!”

      女孩抱着手蜷缩在地上,用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回答他。这是,一紫衣妇人跨进了门槛,是那妾室何芍玉。

      门外还侯着几位家丁,何芍玉从一名家丁手里拿过件斗篷,温柔地为许世杰披上,“世杰,千亦还小,会饿坏身子的。”

      许世杰哼道:“你少袒护她,不成器就该教训。”

      何芍玉用略显娇媚的声音又道:“我是怕千亦的小身子骨受不住,这大冬天的,生病就不好了。”她话里虽似在心疼女孩,却自始至终没有往女孩那看一眼,只忙着整理许世杰的斗篷。

      “行了!”许世杰甩了甩衣袖,大步朝外走去,门口的小厮见了,赶紧为他撑着伞。何芍玉也紧跟着走了出去,旁边一位丫鬟扶着她,跟在了许世杰身后。

      所有人走后,一家丁轻轻关上了门,只剩下小女孩一人留在房里。令人惊讶的是,女孩并没有偷偷地哭,甚至停止了刚刚的呜咽,翻了个身,面无表情的盯着屋顶,完全不像个三四岁孩子该有的反应。

      从刚刚到谈话中,许千亦猜到这是原主小的时候,不得不说,她蛮佩服这人的,想想自己上辈子,每次被打都是当面顶嘴,完了事后又躲在外面巷子里边哭边骂,不发泄完决不回家,根本没有这样的忍耐力。

      不多时,只听吱呀一声,三位年轻的丫鬟推门而入,为首的给另外两人使了眼色,那两人便默不作声的收拾起房间,给桌上换了壶热茶。而她自己则捧着个药匣子走到小许千亦面前,轻轻跪下,恭恭敬敬地道:“二小姐,老爷吩咐奴婢为您的手上些药,请您……”

      “出去!”丫鬟话未说完,便被女孩下了逐客令,另外两人也立马停下了手中的活,互相看了一眼,低着头不敢继续动作。

      “二小姐,这是上好的雪玉膏,治疗……”

      “我说过了,出去!”女孩的声音虽然稚嫩,语气却带着她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威严。

      丫鬟不敢再吱声,默默起身后退几步,旁边两人也小步跑了过来。三人齐身朝女孩行了礼,便默默退了出去。

      女孩继续躺着,不多时,再次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几个家丁带了些暖炭和灯油给房里添上,一位年长些的见女孩躺在地上,面露不忍,却又露出些怯色,挣扎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恭敬道:“二小姐,地上凉,您……”

      “出去!”仍旧是毫不领情的逐客令,家丁识相的闭了嘴,默默收拾好一切,悄无声息了退了出去。

      女孩继续这样躺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屋顶。

      时间流逝,窗户透进来的光线越来越暗,直至完全消失,只剩下了悠悠的烛光。

      屋外传来暴风雪肆虐的声音,屋内却是一片死寂。

      不知多久,似乎已经到了后半夜,屋内的烛光突然晃了晃,躺在地上的小许千亦身子没动,目光却往门的方向移了移。

      果然,又有人来了,不过和之前不同,这次的人开门非常小心,没发出一点声音,且只开了条窄缝。

      娇小的身影从窄缝中钻了进来,立刻又将门和上。“小亦!”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随后那人从黑暗中轻盈地跑了过来,烛光慢慢映出了她的脸——小时候的许菘蓝!

      虽然年级尚小,只有八九岁的样子,但已经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五官柔和纤细温婉,透着古典美人的气质。

      小许千亦坐起身,淡淡地看着许菘蓝,道:“你来干什么?”

      许菘蓝眉眼弯了弯,道:“老规矩!”说着在地上铺了张白布,卸下背上的包袱,神神秘秘地从里面摸出一个白馒头,道:“馒头!”

      许千亦撇过脸,“不要”

      许菘蓝没有气馁,把馒头放在白布上,又从包里摸出一个东西,道:“绿豆糕!”

      “不要!”

      “桂花酥!”

      “不要!”

      “豆沙包!”

      “不要!”

      “……”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喽~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感谢在2021-02-22 18:24:15~2021-03-07 15:59: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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