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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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鬼舞辻无惨的目光就分去了零星一点，给了继国裕介。
继国裕介的身体也不好，柔弱可欺像羊，却又足智多谋如狐狸。
……笑起来很好看。
鬼舞辻无惨注视的目光，从继国裕介十六岁一直到他二十岁，他想看看这个病弱的男人能走到何方。
也因此知道了继国裕介暗地里做的事情，帮助鬼杀队，诛杀恶鬼。
鬼舞辻无惨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愤怒或是其他的情绪，他只是想。
没关系，我的鸟儿，怎么会有主人怪罪鸟儿轻轻啄了自己的手呢？我不仅不会怪你，我还会给你和我一起永生的机会。
于是，他挑了继国裕介行动最后一环的时候找上了门，带着黑死牟。
鸟拿起家中藏刀的样子如同刚刚学步的婴儿，幼稚地让人想笑。
怀孕的妻子、挣扎的妹妹、还有鸟愤怒聒噪的母亲，都不被需要了。
鬼舞辻无惨只需要一只鸟，名为继国裕介的鸟。
——
继国裕介不知道鬼舞辻无惨这一顿之下在想什么，但这正是最好的时机。
他挥刀直插脚下的榻榻米，向灶门炭治郎学来的日之呼吸带起灼热而恐怖的温度，引燃了房屋之下，埋藏的火药。
足够将这宅邸都炸上天。
“你想和我一起死吗？”鬼舞辻无惨神情依旧自若，他近乎冷嘲地说，“但是鬼是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就像天灾。难道你能消灭天灾吗？不，你不能。你只能向天灾屈服。”
“但你，又怎么算是天灾呢？”继国裕介大笑。
他很少大笑，小时是因为身体不行，长大是因为仪态不允，炸裂开的火药在继国裕介脚下显露出了恐怖的火舌，很快起了连锁反应，房屋倾颓，火焰攀升，空气因为高温而些微扭曲，耳边的爆鸣声能震碎人类的耳膜。
“你是将被绞灭的人间恶鬼啊！”
刹那间，房屋终于承担不住接连的爆炸而轰然倒下，两名脱离了人类范畴的鬼物再次碰撞在了一起，在烈火中对抗，是日轮刀率先承受不住这样的重压，断成了两截。
与此同时，两人已经浑身浴火地显露了真身。
继国裕介的心脏跳动如擂鼓，脑子出离清醒，二者一同叫喊着嘶吼着——
杀了他！
杀了这个一切悲剧的起始。
原本漆黑的刀刃逐渐改变了颜色，赤红如初升的太阳，嘶鸣的火焰构成了断刃的前端，他脸上的斑纹再度蔓延，更像恶鬼，却也更像神子一般的继国缘一。
“继国裕介！”鬼舞辻无惨的动作比最初时迟缓了太多，他终于流露出了痛恨愤怒的神色，继国裕介竟然还从他脸上看出了被背叛的怒火。
真是好笑。
继国裕介脑子里专门为这奇怪的怒火而抽空想了一瞬。
竟然觉得我真的曾归属于你吗？
这个想法非常好笑，因此下一瞬间，继国裕介甚至笑出了声。
此时，属于恋柱的长长软刃与岩柱的流星锤与斧子形状的日轮刀率先远距离赶来，遵循继国裕介的嘱托，完全没有避开他的意思，只要能杀伤鬼舞辻无惨，怎么打都行。
血液会干涸，记忆会湮没，爱憎会浑浊，但精神始终鲜亮，任时光摧折。
“鸣女！！”鬼舞辻无惨不惧怕砍来的日轮刀，却畏惧继国裕介手中的赫色断刃。
不知从哪而来如同无根之木的拉门在众人脚下无人牵扯却自行打开，露出了其下黑洞洞的城池，无论是谁，脚下没有踏着真实的东西，便也用不上力，立不住脚。
继国裕介第一反应去斩鬼舞辻无惨，但分别打开的门试把二人分开，也将鬼杀队的诸人分开。
继国裕介与眸色冰凉的鬼舞辻无惨对视，忽然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死期就在此夜。
鬼舞辻无惨从这个笑容中读出了这个意味。
他一时激愤，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眼睁睁看着拉门在自己面前合上。
继国裕介早就知道无限城，这个充作他鬼的生涯的“家”，因此已经将这一切都与鬼杀队诸君说过。
“赫刀……”他抹过自己的刀刃，皮肤上传来灼灼烈火般的刺痛感，他疼惜地拂过断刃处，轻声说，“对不起啦，沙耶，没保护好你的刀。不过马上就能结束了。”
身后咆哮着出现了无数劣等鬼，继国裕介没有回头，随手一扬，未等收刀就已经狂奔了起来。
他没有刻意寻找通道，他与鬼杀队的成员不同，继国裕介并不需要寻找通道来节省体力，他将一切停留在面前的封闭之所打碎，将一切蜂拥如潮水而来的恶鬼斩首灼烧殆尽。
鸣女对他似乎有特别的关注，继国裕介行走了这么久，竟没有遇到一个稍微上档次点的鬼。
这可怎么办？
继国裕介再度灭杀了一群被量产出的鬼，在原地停了一会儿，不再向着一个方向前进，而是闭上了眼睛，将耳朵贴近墙壁。
鬼超脱人类的听力将固体传递而来的声音收入耳中。
有三个方向很安静，在这种情况下，很安静就是有问题。
继国裕介想，啊呀，三选一。
我的运气，一向可不怎么好。
他抽刀，再度击碎了北方的墙壁，向着其中一个方向奔驰。
不是。
最终在鸣女的不断干扰下，北方并不是鬼舞辻无惨，而是童磨。
“呀嘞。”童磨与蝴蝶忍遥遥对峙，看见破门而入的继国裕介时歪了歪头，“糟糕，是裕介殿下。不妙不妙，呐，虽然你很美味，但我还是先走了喔。”
继国裕介心想，你还想走。
他没与摇摇欲坠的蝴蝶忍进行交流，直接飞身而起，面前血鬼术造就的冰霜立马冰雪消融，童磨瞳孔为此而骤缩一瞬，随即他立马向通往另一个房间的门飞驰而去，但继国裕介速度毫不逊色于他，甚至更有反超。
几乎是眨眼之间，二人就战在了一起，扇与断刃交锋发出了铁器的嗡鸣。
蝴蝶忍终于不再支撑着站着，而是脱力地坐下，呆呆地看着两只鬼交锋，说不清心中的感受。她本已做好了为复仇而死的打算。
但是。
但是。
她看着继国裕介斩落了童磨的头颅，不知道轻声说了些什么，她的耳边只剩下耳鸣声，眼前也打着转地发黑，软软地跪倒在地，却也能清晰地看见——
童磨烟消云散，连骨头渣都没剩下，这就是鬼的结局。
蝴蝶忍隐约看见继国裕介走到她身边，手掌搭上她的脊背，手明明是冰凉的，却传来温热感如流水从肺部流淌自周身，之前因童磨血鬼术而痛苦的肺部重新能够运用起呼吸了。
“不要死。”继国裕介说，“你还没有亲眼看见鬼舞辻无惨去死。”
蝴蝶忍全身都疼的厉害，全靠呼吸吊着一口气，听闻这句话已经先露出了一个笑脸。
不，看见童磨去死，我就已经心满意足，接下来的路，就拜托你们了。
她说，“好。”
蝴蝶忍也不知从哪儿撑起了一股劲儿来，重新站了起来，向从被破开大洞的地方走去，跟随鐩鸦的指引，走出这间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的房间。
“拜托您了。”蝴蝶忍说，“请杀死那个恶之源头。”
“您所述之事，理所应当。”继国裕介用断刃掀翻了一堵东方方向的墙，“现在，请好好活下去吧。”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CH.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