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不可貌相》貳叁

93、第 93 章

　　煤球从书包里掏了一只卡通小塑料袋，从里面拿了个粉粉嫩嫩的发圈出来：“扎上吧。”
　　郑末耳接过发圈，一边拢着头发一边说：“你怎么会有发圈？真奇怪。”
　　煤球刚要凑上去一通表白，郑末耳一甩马尾辫：“好了。”她朝煤球笑笑：“谢谢啊。”又走到郎九身边，瞧着他裂开的嘴角，担心地问：“疼不疼？要不去趟校医室吧？”
　　郎九摇头，闷声不响地往家走。
　　回了家，豹子开的门，一见到两位伤员，皱了眉转头叫顾易：“快来瞅瞅你的两个弟弟。”
　　顾易走过来，拉了煤球和郎九进屋，板着脸挨个检查了两人的伤处，问他们：“怎么打架啦？”
　　郎九没说话，顾易见他强头倔脑的样子来气，声音越发地沉了下去：“做错事还想做嘴硬的共产党，打死不说是吧？”
　　煤球见顾易真动了气，忙劝和着：“哥，这事怪不得我们，是两个我们学校初三的小混混挑的头，还说你剃了个光头，一看就不是好人，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偷鸡摸狗的脏事儿呢。”
　　“闭嘴！”
　　煤球嘴快，把路上郑末耳转述的一番话添油加醋地编排了一番，郎九出声喝止的时候，他已经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顾易一怔，没有说话。他走到壁橱里拿了个药箱出来，扔给煤球：“你们两个去书房，相互涂药水去。”
　　郎九坐在书房里，留心着客厅里的动静，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他看了看对着镜子正专注地检查自己伤口的煤球，起身悄悄走到门边，把房门开了一道缝。
　　一股焦苦的烟味儿直钻了进来，郎九偷眼看出去，顾易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郎九记忆中，顾易已经好久好久都没吸过烟了，久得此时乍然看着顾易叼着烟头，他竟觉得陌生。
　　豹子轻叹：“你寻这个烦恼干嘛呢？那也只是俩毛孩子随口一说，他们又知道什么轻重分寸的？”
　　顾易轻笑：“连毛孩子也能瞧出我不是什么好人了，豹子，你说我惨不惨？”
　　豹子又是一声轻叹：“这么些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干净的人了，没想到……”
　　“没想到，掉进泥潭里，哪里是那么容易洗得清的？”
　　顾易侧了头看豹子，无奈地笑着，又皱了眉捻灭了烟头。

　　自打知道煤球爸爸是所里的，就再也没有人来骚扰过他们。提心吊胆地过了几个礼拜后，煤球终于放了心，之后每次闲谈起来，“我们家老梅”更是时不时就挂在了嘴上。

　　这一年的夏天特别热，夜里睡着时，电风扇对着死命地吹，还是觉得身下的凉席黏湿湿、热烘烘的。郎九实在热得睡不着，半夜起身放了一浴缸的水，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头睡。
　　顾易见郎九睡着了，把他捞出来，大概地擦了下，抱回床上。没一会儿，郎九又迷迷瞪瞪地爬起来，泡到浴缸里。这样几次三番的，第二天一早，两个人醒过来时，眼泡都热得肿了起来。
　　顾易当机立断，守着商场开门的点，就冲了过去买了一台挂壁式的空调，并盯着工作人员立马上家里头安装妥当。
　　有了空调之后，郎九更是不愿意出门去了。整个暑假，他都是泡在房间里过的。
　　煤球闲不住，在房里吹了两天空调后，还是更愿意泡到水里头去游泳。
　　顾易怕郎九一个人在家无聊，就从“八一”撸了一袋子影碟回来给郎九。
　　郎九翻着那些影碟，都是动画片，还是国产幼龄的那种。他无语地撇了撇嘴角，自己跑去了“八一”。
　　进了店门，郎九见只有豹子一个人坐在柜台后面听着收音机。郎九和他打了个招呼，问：“我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