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不可貌相》貳叁

15、第 15 章

　　顾易眨着眼瞧着豹子笑：“你也瞧出来了是吧，郁老二脸面上对谁都凶巴巴的，可对邵姨是上心的。”
　　说着，顾易又像是很有感触地叹了口气：“唉，豹子，你说邵姨到底是怎么想的？放着傅叔那样一个人不喜欢，非要巴巴儿地去看郁老二的脸色？这郁老二也怪，邵姨对他热络些吧，他那张脸臭的，简直没眼看。邵姨冷了他吧，他又尽偷偷地去留意着人家。妈的，郁老二的脑袋就是个屎糊的狗玩意儿。”
　　豹子又检查了下顾易的伤口有没有包扎齐全了，他啧了一声：“顾小爷，你才多大点的年纪，懂个屁。等你毛长全了，也约到了妹子了，再来发表评论吧。”
　　说着，他踹了顾易一脚，命令他：“裤腿挽上去，我瞧瞧你的脚踝。”
　　顾易挽着裤脚，还是喋喋不休，他朝豹子胸口踹了一脚，无限向往地问他：“哎，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儿的？你瞧他们一个两个的，像是都挺享受啊。”
　　豹子在顾易脚上喷了些活血化瘀的药油，在肿起的部位用力揉着，随口回道：“什么滋味儿的？还能当饱不成？那是他们成天里头没事干，闲出来的毛病，瞎琢磨。”
　　顾易啧啧叹了两声，斜了豹子一眼：“你就是石头做的吧，没劲。”
　　豹子不再搭理他，拍了拍他的小腿：“行啦，睡吧，刚还喊着累，一张嘴叭叭的，也没见你消停一会儿。”
　　顾易蹭了蹭鼻头，嘿嘿乐了两声。他绷直了左腿，转了转脚踝，果然没有之前那样酸胀肿痛了，他朝豹子嘻嘻一笑：“豹哥，幸好有你。”
　　豹子收拾着桌上的瓶瓶罐罐，也不抬头，像是答得随意：“放心，豹哥罩你。”
　　顾易又是笑，不再说什么，掖了被子躺下睡了。神思开始模糊之际，顾易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迷迷蒙蒙地叮嘱豹子：“明儿早上早些叫我，我得去看看小九，不晓得他今天吓着了没。”
　　也不知道豹子听到了没有，顾易脑子里越来越迷糊，没一会儿，就跌进了梦乡里。

　　一觉睡得酣畅淋漓，再醒来时，顾易微睁着眼，茫然地觑着窗玻璃透进来的亮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任着神思停滞了会儿，顾易的眼睛里才慢慢找到了丝焦点，他转眼去看墙上的挂钟，没设防看见了郎九小小的身形。
　　郎九静静地立在床脚，仍是瞪着眼睛直直地望着顾易。看顾易醒了，一双乌黑的眼珠子也是一瞬不瞬。
　　顾易撑着床坐了起来，这么一起身间，脑壳又疼了起来。他吸了一口气，在头上揉了揉后，对郎九招了招手：“我知道你能听得见，小九，来，过来。”
　　郎九看着顾易，眼睛眨了两下，慢慢地挪到了顾易床头边上。
　　顾易伸手抚了抚郎九的额发，问他：“小九，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有没有吓着了？”
　　郎九看着顾易，不动，
　　顾易又握着他的小手，拢在自己掌心里，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捏着：“小九，以后你就和哥哥住在这里了，你要乖，要听话。还有，小九，”顾易放开了郎九的手，伸手扶住了他的肩头，板正了脸孔，说得郑重：“像昨天那样不听哥哥话的事，以后不能再做了，知道了吗？”
　　郎九望着顾易，只一瞬间，大眼睛里竟盈满了泪花，在眼眶里一晃一晃的，像一汪碎了的水晶。他伸了手，努力去够顾易的头顶，够不着，只能在顾易的脸颊上抚着，一下一下的。小孩手掌特有的柔软暖热，像鹅羽上的细绒似的，轻轻地撩拨着顾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