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纹章]风花雪月 流星的祈愿》落羽狂詩曲

7、07 信赖的同伴

　　翌日，训练场。
　　贝雷丝的指导训练结束后，大家开始自主训练。
　　帝弥托利经过贝雷丝的身边，叫住了菲力克斯。
　　“菲力克斯，我向你挑战。如果我赢了，请同意我回来参加狮鹫战。这样老师才能收回她的决定。”
　　菲力克斯刚想把练习用剑放回武器架上，听到帝弥托利的话，停止了动作，问，“如果你输了？”
　　“如果我输了……老师会揍我。”
　　菲力克斯冷笑一声，“那你直接让她揍你就可以了。”
　　“不行，因为我不会输。”
　　这样直白的拒绝让菲力克斯有些恼火，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最后还是把它放回了武器架。
　　希尔凡看到那边的两人，走到贝雷丝身边问，“老师，你真的这么跟殿下说的？”
　　“嗯。”贝雷丝点头。
　　“开玩笑的吧？”希尔凡无奈的摊开手。
　　输了就揍他，你这摆明了是人身威胁啊。
　　“你没看到他嘴角的淤青？”贝雷丝问。
　　希尔凡注意到了，但是没有太在意。他们平日里都在相互切磋武技，这种伤痕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经过贝雷丝这么一问，他忽然想起来，这个淤青好像是今天才出现的。可是今天的训练，并没有人伤到帝弥托利。那唯一的可能是昨天晚上……
　　“……？？？”
　　希尔凡忍不住惊讶的看向贝雷丝。
　　“不用怀疑，就是我干的。”
　　“？？？？？？”
　　另一边，菲力克斯放下剑，转身看着帝弥托利。
　　“你想赢我？就凭你那愚钝的剑？你还打算像从前那样逗我玩吗？滚开！我没兴趣跟你打。”
　　说完，他打算绕开帝弥托利的拦截。谁知道，帝弥托利并不打算让路，反而挥起长剑，朝着菲力克斯的方向劈去。
　　凭借强大的反应力，菲力克斯避开了剑刃的轨迹，可惜他身后的武器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武器架整个断裂开来，各式武器散落一地。
　　刚才这一击让菲力克斯很惊讶，他回头看了一眼断裂倒地的武器架，又迎上帝弥托利命令的目光。
　　“地上的武器，随便选一样。”
　　这次，菲力克斯没有再拒绝，他转身捡起地上的长剑，眉宇间的气焰，刹那间暴涨起来。
　　以前，菲力克斯不仅会接受帝弥托利的挑战，还会主动找上门。他虽然看帝弥托利横竖不顺眼，但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个值得切磋的对手。
　　然而到了最近，帝弥托利和菲力克斯战斗的时候，变得越来越放水。他似乎越来越没有勇气面对菲力克斯，处处让着菲力克斯。这反而让菲力克斯更加火大，所以他才会厌倦和帝弥托利战斗。因为那样愚钝的剑没有切磋的价值。
　　现在，帝弥托利终于久违的对他动起真格了。
　　菲力克斯明明应该高兴，因为他的对手终于回来了。可是，他没有真的高兴起来。
　　因为，再次和帝弥托利战斗的时候，他才发现，对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变得更强了。相比之下，自己更像是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
　　交手的过程中，菲力克斯惊讶的发现，帝弥托利眼中的彷徨和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坚毅和信念。这让菲力克斯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对手。
　　两人在训练场中央的战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好多人停下手边的事情，只为观战。甚至还有其他学级的同学站在训练场门口观摩，不愿离去。
　　刀剑相拼，各不相让。双方实力相当，激烈的战况让人难以猜测结局。
　　“你觉得谁会赢？”贝雷丝问身边的希尔凡。
　　陪伴那二人长大的希尔凡自小没有少看两人的战斗，但不在意输赢的他自然不会把战果当回事。
　　这次，他却非常在意两人的胜负。因为，帝弥托利今天强硬的态度似乎有着更加深层的意义，这无关老师的“人身威胁”，无关帝弥托利能否参加狮鹫战，而是关乎其他的事情。希尔凡只是隐约有种预感，却无法猜透帝弥托利的意图。
　　希尔凡在仔细观察两人的战斗后说，“殿下会赢。”
　　“理由是？”贝雷丝问。
　　“菲力克斯……被殿下的情绪牵制了。这不像他。这样下去，他赢不了。”
　　贝雷丝点头，“说得没错。旁观者清。”
　　旁观者清。
　　只有场中央的菲力克斯自己没有意识到。
　　他原本有机会躲闪帝弥托利接连而来的单一又重复的正面进攻，然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横刀格挡了对方的攻击，仿佛试图用力量和对方一较高下。
　　但是论力量，菲力克斯哪里是帝弥托利的对手。最后一回合，菲力克斯手中的剑被帝弥托利猛然击飞。长剑在空中转了数圈后，插进了训练场高耸的石柱上。
　　胜负已定。
　　帝弥托利脸上没有胜者的喜悦，他只是专注的凝视着菲力克斯，好像战斗还没有结束。
　　菲力克斯也回应着他的目光，丝毫没有败者的屈辱，斗志反而更胜往常。
　　其他人则不约而同的看向那把刺入石柱的长剑，有人惊叹，更有人送来了零星的掌声。
　　“菲力克斯，”帝弥托利收起手中的剑，庄重的语气拉回周围人的目光，“古廉的死，我非常抱歉。这不是我第一次道歉，却是最后一次。”
　　他将右拳放在心脏的位置，继续道，“从今天起，我发誓，我会连同古廉的份，好好活下去。我不会辜负他的牺牲，更不会背叛你。你可以讨厌我，可以恨我，但是请你信任我。同样的，我也会信任你。无论是这次狮鹫战，还是今后所有的战斗，我都会把我的背后毫无保留的交给你。你可以选择保护我，也可以在我误入歧途的时候，打醒我。从今天起，我把这把剑交到你的手上。请你记住，我这样做不是因为你姓伏拉鲁达力乌斯，也不是因为你是古廉的弟弟，而是因为你是菲力克斯，是我的朋友，值得信赖的同伴。”
　　这番话让希尔凡有些动容，“……殿下……”
　　在场的其他人多少也被帝弥托利的发言所折服。
　　贝雷丝露出赞许的微笑，“嗯，说得好，这才是未来的国王该有的样子。”
　　只有菲力克斯露出了复杂的表情。面对帝弥托利伸手递来的长剑，菲力克斯在感动和恼怒之间反复摇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最后，他的理智找到了一个他认为最合理的应对方案。
　　他抱起双臂，冷冰冰的说，“这把剑是练习专用剑，是教会的财产。你没有权力把它送给别人。拿开，我不要。”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向一旁。
　　希尔凡见状，无奈的扶了扶额头，自言自语，“菲力克斯，你这个白痴。你非要在这种时候，让殿下下不来台么？”
　　当他正准备朝帝弥托利走去时，发现贝雷丝早已抢先一步。
　　她接过帝弥托利没能递出去的剑，轻声解释道，“他的意思是，你得挑一把好看又耐打的剑，改日再亲自送给他。”
　　帝弥托利的表情缓和下来，他看着一旁休息的菲力克斯，一脸认真的说，“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老师。我会让他满意的。”
　　贝雷丝拍拍帝弥托利的肩膀，“你刚才表现非常棒，我为你骄傲，帝弥托利。欢迎回到狮鹫战。”
　　帝弥托利侧过头，迎上贝雷丝称赞的目光。忽然之间，他跳动的心脏仿佛漏了一拍。贝雷丝的笑容让他的心充满了力量。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他愿为了这个笑颜去完成迄今为止都做不到的事情。
　　“哦对了，”贝雷丝指了指那边碎成两截的武器架，“天黑之前，把武器架修好。你有本事打烂它，就得有本事把它修好。”
　　帝弥托利看到那边的武器架，这才意识到——
　　啊完了，我又闯祸了。话说，这个东西到底该怎么修？我不会啊。
　　他走到破损的武器架旁，有些为难的不知道怎么下手。
　　这时，周围响起好几个声音。
　　“交给我就好，殿下。”亚修已经抱着一堆工具朝着他走了过来。
　　杜笃接过亚修手里的几样工具，立刻就要开工的样子，“这种事情不用殿下操心。”
　　帝弥托利感激的说，“谢谢你们。作为回报，我请你们去镇上吃饭怎么样？”
　　“镇上的那些餐馆并不好吃啊。要我选的话，杜笃的厨艺比他们强一百倍啊。”希尔凡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加入进来。
　　帝弥托利不赞成他的提议，“要是让杜笃下厨，就不能算是我的回报了。”
　　“不会。料理本来就是我的爱好，我很乐意为大家下厨。”杜笃说。
　　“我也来帮忙。”亚修兴高采烈的表示。
　　于是帝弥托利只能妥协，“那好吧。就这样决定了。我到时候也来帮忙。”
　　“……你不用帮忙也可以的。”希尔凡在帝弥托利身边提醒道。
　　帝弥托利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地上碎裂的武器架，“希尔凡，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说我的存在会威胁厨房的安全么？”
　　“我什么都没说！哈哈哈！”希尔凡立刻双手投降。
　　训练场另一边，菲力克斯独自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刺入石柱的长剑，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战斗力挣脱出来。
　　“你知道你为什么输了吗？”忽然，贝雷丝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菲力克斯没说话，不甘心的低下头。
　　“看你这表情，大概是心里有数了。”贝雷丝站在他身旁，背靠着石壁，“如果你不跟他硬拼，你还有几分胜算。但是面对帝弥托利的时候，你硬生生被他牵着鼻子走。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
　　“真诚。他的真诚让你无法逃避，只能硬着头皮去回应，即使你知道这样会让你输掉战斗。你平日里总是嘲笑他冲动得像山猪，但其实某些时候，你也理智不到哪里去。”
　　“才不是这样！我跟他不一样，不一样！！”菲力克斯几乎是立刻吼了回去。
　　“哪里不一样了？”贝雷丝问。
　　“你闭嘴。”菲力克斯深深的埋下头。他清楚，贝雷丝说得没错。帝弥托利今天的真诚让他有几分向往。那种坦率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品格。当帝弥托利朝他正面攻击时，他也想要像他那样，正面回击。
　　这样被帝弥托利牵制着的他，和被库罗德牵制着的帝弥托利有什么区别？
　　那些嘲讽帝弥托利的话，仿佛原封不动的反弹到了菲力克斯自己身上，刺痛了他的心。
　　“记得把那把剑取下来。毕竟是‘教会的财产’，你得把它放到它原有的位置。”贝雷丝提醒道，她故意在“教会的财产”上加重了语气。
　　“那么高，怎么取得下来？我又不会飞。”菲力克斯看到那把剑就来气。
　　“自己想办法。这可是‘教会的财产’，送给石柱，石柱也不要的。”贝雷丝笑了，朝菲力克斯挥挥手，独自离开了。
　　***
　　这天深夜，菲力克斯独自一人来到训练场。烦躁不安的他原本想要练习一会再回去睡觉，谁知道刚踏入训练场，迎头就看到刺入石柱的那把长剑。
　　他撇过头，故意不去看它，朝着武器架走去。
　　武器架上满是修补的痕迹。菲力克斯看着它，好像又回到了它被一剑劈坏的这个下午。
　　帝弥托利的那一击带来的劲风似乎还留在他的耳边，他不会忘记他手中的剑是如何被一击打飞的。
　　到底是怎样可怕的力量才能使这把剑飞到那么高的地方，还插入了岩石缝里？
　　这家伙甚至没有用他最擅长的长1枪啊！如果他一开始用的就是长1枪……
　　菲力克斯抬头望着石柱上的那把剑，想起帝弥托利的话——“……从今天起，我把这把剑交到你的手上”，不由得握紧了双拳。
　　“啊！麻烦死了！”
　　他撸起袖子，朝着石柱走去，然后左右观察了一圈，想要找到一个最容易的攀爬点。
　　“这山猪到底是吃什么长这么大力气？？插这么高，谁特么爬的上去？”
　　他抱着石柱，刚踩到一个落脚点，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在干嘛？”希尔凡站在门口，奇怪的看着菲力克斯更加奇怪的攀爬姿势。
　　菲力克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你来干嘛？”说着，脚尖滑了一下，手也没抓稳，整个人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菲力克斯弟弟，要不要我抱你爬上去？”希尔凡朝他走过去，一脸亲切的说着戏弄的玩笑。
　　“滚！！”菲力克斯从地上爬起来，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为什么非要现在急着取下来？明天再找修道院的人帮忙不就好了。”希尔凡站到他身边，抬头看着石柱上的长剑。
　　“我看它不爽，不行么？”
　　“也是。”希尔凡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前几天输给库罗德，今天又输给殿下。这把剑要是再不拿下来，感觉就像是被钉在人生的耻辱柱上面了。”
　　“……你这是找死吗，希尔凡？”
　　“哎哎，拳头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行不？”
　　“……”
　　“我说啊，真是的。你们都努力过头了。你是如此，殿下也一样。这四年来，你们俩拼了命的想要变强。殿下的理由姑且不论，你自己呢？你仍然想要超越古廉吗？”
　　“这与你无关，希尔凡。”
　　“是啊。不过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你有一个好哥哥，而我呢？迈克朗活着的时候想杀我，死了也给家族蒙羞；再看看古廉，他一直是你们家族的骄傲……”
　　“住口！！”这句话真实的激怒了菲力克斯，他厉声打断了希尔凡的声音，“你也要说出我老爸那一套话吗？哥哥选择牺牲是出于他自己的意志。什么狗屁‘家族的骄傲’、‘骑士该有的结局’？你们有什么资格歌颂死亡和牺牲？哥哥为那山猪牺牲是他的选择，才不是什么‘骑士该有的结局’！说得好像哥哥他就该死一样！那才不是哥哥的宿命，那只是他的选择！！”
　　说着，菲力克斯愤怒的一脚踹向石柱，“这四年来，我受够你们这些人的嘴脸！要么大义凛然的为他的牺牲感到骄傲，要么就假惺惺的为他的英年早逝感到惋惜。他的死不是你们炫耀的资本、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不是你们怜悯的理由！他为他的意志而死！仅此而已！”
　　希尔凡没有想到，原来菲力克斯一直是这样看待古廉的死。原来，自己在无意中，也曾伤害过菲力克斯的感情。
　　“抱歉，菲力克斯。”
　　菲力克斯好像没有听到希尔凡的致歉。他直冲冲的朝着训练场另一头走去，好像在给自己心中的怒火找一个发泄口。
　　“过去的我想变强，是为了超越哥哥。可是他已经不在的今天，我所追求的强大，究竟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超越他吗？可是超越一个死人又有什么意义？如果就这样被亡者束缚，止步不前的话，我和那个山猪又有什么区别？！”
　　这时，菲力克斯刚好经过一个遗落在训练场上的负重练习用的小型沙袋。他恼怒的转身，一脚踹飞了沙袋。
　　沙袋飞行了一个短暂的抛物线，击中了石柱中央不高不矮的地方，然后重重的坠落下来。
　　希尔凡抬头看了看上方的那把剑，忽然发现它似乎开始松动。
　　果不其然，石柱上的剑缓慢的滑落出来，然后哐当一声掉了下来。
　　希尔凡走过去，捡起那把剑，“但是从今天起，你们都不再被束缚了。你所追求的强大，一定有其他的意义。我相信殿下也一样。他今天给你的这把剑，有着非凡的意义。这可是连我都没有的殊荣啊。”
　　希尔凡微笑着把长剑递给菲力克斯。
　　菲力克斯郑重的拿过剑，小声的自言自语，“所以我才不能让它一直插在柱子上。不然我到时候用什么打爆那家伙的狗头？”
　　“……你说啥？”
　　“没什么。”
　　“菲力克斯……原来你……啊，我太感动了。”说着，希尔凡就打算给这个死傲娇一个热情的拥抱。
　　“你闭嘴！……手拿开，别抱我！离我远点！！”
　　只可惜，再热情的希尔凡都不能改写菲力克斯脸上拒绝的表情。不过，希尔凡硬是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计划给菲力克斯来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菲力克斯吓得直往后躲。
　　这货是疯了吗！没看到我手里还拿着武器吗？
　　忽然菲力克斯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要不干脆用手里的剑把眼前这个神经病劈成两半算了。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然后松手把剑扔了出去。
　　要是这个智障扑过来的时候，手里的剑不小心伤到他怎么办？我可不要对他的后半辈子负责啊。
　　长剑落地的一瞬间，菲力克斯的身体也失去了平衡。他和希尔凡一起跌倒在训练场的中央。
　　希尔凡翻身平躺在地面上，看着深沉的夜空，大笑不止。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觉得这么畅快过了。四年的阴霾，好像从今天开始逐渐消散了。被这场悲剧所牵连的两人、希尔凡的两位好友，好像终于越过了迷雾中的深渊，迈向新的方向。他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笑得都要岔气了，我劝你赶紧滚回家吃药。”菲力克斯躺在他身边，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
　　希尔凡的笑声停了，笑意却没有减淡。他朝着漫天星辰伸出手，“真美啊。”
　　菲力克斯看着身边这个灿烂的笑容，自己那总是紧锁的眉头不自觉的变得柔和起来。他又转头看向希尔凡注视的那片星空，有些诧异，原来再熟悉不过的训练场里，也能看到这样的景色。
　　训练场四周矩形的石墙如同一个精致的相框，将漫天星辰收集到掌心，让他忍不住像希尔凡一样伸出了手。
　　希尔凡收回手，侧脸看着菲力克斯，忽然露出了和菲力克斯刚才一样诧异的表情。
　　锐利的气场好像从菲力克斯脸上退去，他平静的看着这片星空，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这让他看上去不像是那个总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菲力克斯，而是希尔凡过去记忆里的那个时常跟在自己身后的菲力克斯弟弟。
　　我都快忘了，原来这个家伙不怼人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菲力克斯没有注意到希尔凡的目光，他指着星空，好像发现了什么，“希尔凡，你看。”
　　希尔凡回过头，看到几颗流星刚好从菲力克斯的指尖划过。
　　“啊啊！！流星！许愿，赶紧的！！”希尔凡立刻交叉十指，对着流星祈祷，“保佑我能和梅尔塞德斯约会，保佑我能和梅尔塞德斯约会，保佑我能和梅尔塞德斯约会。”
　　希尔凡这重复三遍的心愿让菲力克斯又回到了日常怼人模式。
　　“无聊。你那脑子里除了女人，能不能装点别的有用的东西？”菲力克斯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剑和沙袋，放回它们该去的位置。
　　希尔凡坐起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赶紧站起来，“你去哪儿啊？”
　　“回去睡觉。”
　　“等等我啊！”
　　“别跟着我，离我远点。”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