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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新年 ...

  •   晏大夫吹胡子瞪眼地盯着梅长苏和云蘅。
      梅长苏抱歉地笑道:“晏大夫,我必须亲自去一趟,有阿蘅跟着我,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不会有大碍的······”
      “有没有大碍我说了算!你以为荀珍的护心丹是什么灵丹仙药?明明病着还不好好歇着,东跑西跑的,这个金陵城没有你它还能炸了不成?”
      梅长苏赔笑道:“还真会炸了呢······我保证,等回来以后就好好养病。”
      “飞流。”云蘅忽然叫了一声。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飞流像扛人偶一般把老大夫扛到了一边,云蘅笑着拉着梅长苏从屋里跑出来,钻进门前的马车里。
      梅长苏喘了两口气笑道:“这下子晏大夫又要跟廊州告状了。”
      云蘅吩咐车夫启程,一边道:“别怕,有我呢!”
      梅长苏笑了笑,也许是药力的原因,也许是天气好了许多,他觉得自己目前还算不错,便闭目梳理着自己的思绪。
      大约两刻钟后,马车停在了言府门前。
      言豫津急急迎了出来,目光在二人面上打了个转:“苏兄,小蘅,你们怎么过来了?”
      梅长苏听到称呼的变化不由挑了挑眉,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年轻人:“你穿得可真精神啊。”
      “我们在练马球呢,苏兄不要见笑。”言豫津一面说着,一面忍不住看向云蘅,目露询问。
      云蘅十分好笑,眨了眨眼。
      言豫津露出一个洋洋自得的表情,一边招呼二人进府。
      进了二门,便是一片宽阔的平场,还有几个人正在纵马练习击球,萧景睿和廖廷杰都在其中。
      “苏兄怎么过来了?”萧景睿拿着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也迎了过来,廖廷杰与梅长苏不熟,只远远在马上对云蘅颔首示意,便接着和其他年轻人玩闹去了。
      “闲来无事,出门走走,”梅长苏微微一笑,“昨日阿蘅说令尊回京了,我想到金陵这样久,竟然还未登门拜访,实在是失礼。”
      言豫津耸耸肩,语调轻松地道:“我爹早上出门了,还未回来,不过应该快了。”
      几人攀谈一阵,果然见言侯自大门外扶着小厮的手下了轿。
      梅长苏只遥遥凝目看了他一眼,便快步走了过去,云蘅紧随其后,对言侯施了一礼。
      言侯并没有在梅长苏的面前表现出任何与云蘅的熟稔来,只是微微点头。
      “言侯爷,久仰。”
      言侯已经隐隐猜出了梅长苏的身份,面上露出客套的笑容:“原来是苏先生,久仰。”
      梅长苏淡淡一笑,直奔主题:“烦请侯爷拨出点时间来,在下有件极重要的事情,想要与侯爷单独谈谈。”
      “跟老夫谈?”言侯失笑道,“先生在这京城风光正盛,老夫却垂垂而暮,不理红尘,怎么会有重要之事与老夫谈?”
      梅长苏语气一冷:“如果没有静室,我们就在这里谈好了,只是户外太冷,可否向侯爷借点火/药来烤烤?”
      梅长苏音调极低,只有言阙和身边的云蘅听见了。
      可令人稍感意外的是,言阙面容沉静,仿佛这突如其来的一语并没有带给他一丝悸动,那种安然和坦荡,几乎要让梅长苏以为自己猜错了,即便是云蘅,也显而易见地蹙了蹙眉。
      但下一瞬,梅长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言阙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双眼睛里透着疲惫与悲哀,也有些许震惊,却唯独没有恐惧。
      这时,一旁的萧景睿与言豫津也察觉到言侯神色的异样来,连忙跑了过来。
      “豫津,府上可有什么安静的地方,我与令尊有些事情要商谈。”梅长苏平静地问道。
      “有······”言豫津快速看了云蘅一眼,“后面画楼,请苏兄随我来。”
      梅长苏点点头,转向言阙:“侯爷请。”
      言阙惨然一笑,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先生请。”
      一行人默默走着,连萧景睿也很识趣地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到了画楼,言阙与梅长苏先一步进去,云蘅径直替二人掩了房门,也阻挡了言豫津与萧景睿的脚步。
      言豫津毫无形象地坐在楼外湖边一块大石头上,问道:“怎么不让我们进去?苏兄要和我爹说什么?”
      云蘅抿了抿唇,叹口气道:“此事应该由言侯爷决定告诉你与否,我这里只是一些猜测,做不得准。”
      言豫津皱了皱眉,实在想不出自己那个淡漠红尘的爹能有什么事情会吸引到苏兄的注意,但又想起方才梅长苏讲的言侯年轻之时如何才华横溢,不由心中一紧,他敏感地察觉到,言府似乎也正徘徊在金陵城这个漩涡边上。
      但是他随后又想,以爹爹的性子,若是不愿意搅入这摊浑水,即便是苏兄也是无法的,当年爹爹执意清修,辞去朝堂之职,便是皇帝陛下亲下圣旨,不也没留住爹爹吗?
      言豫津又略略松了口气,想起了昨天那一出,鬼鬼祟祟问道:“你跟苏兄说了吗?”
      云蘅有些意外言豫津的思绪已经拐到了这件事上,愣了愣遂即点了点头。
      “那苏兄同意了吗?”言豫津眼前一亮。
      云蘅又点了点头。
      言豫津猛地一拍大腿:“我就说吧!你不明说,苏兄怎么知道呢?”
      萧景睿在一旁十分茫然:“你们在说什么?”
      言豫津和云蘅都笑了起来,言豫津晃头晃脑道:“佛曰,不可说。”
      云蘅看着他,发自内心地说了句:“多谢你。”
      萧景睿无奈地摇头,今日怎么人人都在这里打哑谜?
      恰在这时,一名言府小厮跑了过来,给众人行礼后道:“萧公子,宁国侯府来人请您回去,说是卓庄主和夫人抵京了。”
      萧景睿脸上立刻露出笑意:“青遥大哥和绮妹也到了吗?”
      小厮道:“应该是到了的,来人说是卓大少爷叫您快些回去的。”
      萧景睿闻言不再耽搁,跟言豫津和云蘅道别之后,快步离开了。
      云蘅眨了眨眼,似不经意般问道:“卓庄主他们年年都来金陵吗?”
      “两年一次吧。有时也会连续几年都来,因为谢伯父身居要职,不能擅离王都,所以只好卓家来勤一些了······你关心他们做什么?”
      云蘅翻了个白眼:“我幼时在云家与卓家也多有交情,前年卓青遥和谢绮成婚,我还代表江左盟送礼去了呢。”
      言豫津挠了挠头:“和你相处久了,还真就忽略了你可是个正儿八经的江湖人,同我、同景睿都不一样。”
      云蘅笑了笑。
      言豫津又道:“那你会去宁国侯府拜访卓庄主他们吗?”
      云蘅叹口气:“只怕是不成了,如今——在这金陵城里,谁也不是单纯的江湖人了,还是少接触为好。”
      言豫津敏感地提取出了这一句话的含义,什么意思?卓家也跟着宁国侯府搅进党争了?而且,听闻苏兄已经选择了誉王,甚至还被东宫追杀过······那么卓家若是在江左盟的对立面,难道宁国侯府真正支持的人是太子?
      梅长苏回到苏宅后,便已全身发寒、体力不支,云蘅神情有些严肃地打断了他的安排道:“你若是信我,便交给我来做,不许再说话了。”
      梅长苏昏昏沉沉中,安抚地拍了拍云蘅的手,便人事不知了。
      晏大夫沉着一张锅底似的面孔,一瞬不瞬地盯着云蘅施针,这让黎纲都看得眼花缭乱的手法,却叫晏大夫的神色缓和下来,最终翘着胡子哼了一声:“你就仗着自己的医术,纵着他如此折腾。”
      云蘅肃然的神色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哄道:“哎呀,晏大夫,我这不是怕他砸了您的招牌嘛!您放心,有我在呢,我会处理好年关的事,绝不让他再操劳的。”
      晏大夫撇了撇嘴:“他就这样劳心劳力、点灯熬油的,便是大罗神仙也难保长久,你是医者,终究要尽医者本分。”
      云蘅替梅长苏放下袖子,遮住了密密麻麻的针眼,又掩了掩被角,低声道:“我知道,若是可以,我宁愿他江湖旷远、不问世事,可他是梅长苏啊,我怎么能阻止他去做这些事,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竭尽全力替他分担一些。”
      室内一时沉默,最终黎纲道:“这些年有姑娘在,我们这些旧人实在不知道如何庆幸。”
      云蘅抿唇一笑:“黎大哥,你去找阿寒,让他暗中盯着言侯爷的举动,还有卓鼎风那边,这个时候进京,也许谢玉会有什么动作。”
      “难道谢玉还想让卓庄主来刺杀宗主不成?”
      “那也说不准,卓鼎风这些年可没少给谢玉卖命,其他便无妨了,两方博弈嘛,但只要天泉山庄敢动苏哥哥,我的沧巫阁可不是吃素的。”云蘅声音清冷,隐含肃杀之气。
      黎纲领命而去,晏大夫又哼了一声。
      云蘅却忽然道:“晏大夫,前几日我一直在思考一种针法,配以药浴,兴许能在冬日缓解他的寒疾。”
      晏大夫终于提起了兴趣:“什么针法?拿来给我参详参详?”
      云蘅从书案中翻出一张穴位图来,二人圈圈画画研究许久,初步敲定了一个医治之法。
      晏大夫摸摸胡子:“若但从药理上来说,似乎是有用的,不过我还是得回去再翻翻医书,他的身子可经不住折腾。”
      云蘅点点头:“那就劳烦您了,快到年关,诸多事务,我也实在腾不出时间来。”
      晏大夫闻言又气呼呼地提了药箱扬长而去,云蘅无奈坐在原地愣了半晌。
      梅长苏卧床休养了三日,才渐渐恢复了些精神,这三日并没有什么事情报到他这来,外间琐事皆有云蘅处理,而黎纲又极擅处理苏宅内务,虽说年关事多,可他们二人也将苏宅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
      宫中传了旨意,年终尾祭皇后病重,由许淑妃代礼,据说还是越妃本人亲自上书,说自己位分在后,代之不恭,并提议按品级和入宫年限为准,推许淑妃代礼。梁帝大为赞赏,更是亲赐无数珠宝以示嘉奖,叫誉王委实气闷。而另一边,无论是东宫还是昭仁宫,见了穆王府的人皆谦恭避让,让憋了一口气的穆小王爷着实无处发火,快将他那楠木椅子咬出牙印来了。
      这些事云蘅也只一听便过去了,左右都有了结果,皇子们嫡庶身份已明,夺嫡来回攻防有失有得都是正常,就连誉王也因年关忙碌而未曾登门。
      苏宅当然也要准备过年,除却黎纲外,十三先生也有宫羽周周全全地打点了几车年货过来,其他诸如穆王府、誉王府、言府、谢府、蒙大统领府等等也都有年礼送上门,连靖王也派了府中长史登门问安,送来些例礼。
      梅长苏唯一能做的,便是大概看看这些礼单,其他至于如何处理、如何回礼,都有黎纲一应安排了。
      而这些年礼中,最令飞流喜欢的便是穆王府送来的一箱烟花了,梅长苏经不住飞流满眼期盼,只好又好气又好笑地提笔给穆王府写了信,请霓凰郡主再代买一箱烟花。
      第二日,穆王府的烟花便送到了,梅长苏显得很高兴,云蘅知道他是在为穆王府御下极严而高兴,只有穆王府一家送来了烟花,而没有叫消息满天飞,誉王府等等都来凑热闹。
      除夕之夜,苏宅里便是前所未有的热闹了,除却原本的二十来人,就连金陵附近暗桩的兄弟也都被黎纲召了回来,毕竟往年这些金陵城的小兄弟们是极难见到他们宗主一面的。
      绚烂的烟花腾空而起,其时已近午夜,梅长苏拿着一支长香,亲自点燃了一个飞流特意为他留下的最大的烟花,冲天而起的光弹在黑幕中划过一道焰痕,倏地爆炸开来,化为一幅几乎可是炫亮半个夜空的流云飞瀑。
      “过年了!过年了!”苏宅上下齐声喧闹。
      云蘅扶在他的臂弯里,轻轻倚了上去,梅长苏用另一只温凉的手,将云蘅的手紧紧地包裹于掌心。
      “苏哥哥,新年快乐。”云蘅轻声道。
      梅长苏温然一笑,眸光深处蕴含着无数缱绻温柔,他望进那双澄澈的眼中,忽然忍不住偏头,在云蘅的额头印下一吻。
      满院敲锣打鼓好不热闹的护卫们并未曾留意这一刻的温情,偶有年长的帮众远远瞧见了,无不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午夜钟漏嘀嗒翻转,全院上上下下都集结齐了。梅长苏牵着云蘅走进主座,云蘅便顺着他坐在了侧席。
      大家伙由黎纲领着,挨个儿到自家宗主面前磕头拜年,领了重重的红包,这其中大部分人都是跟随梅长苏和云蘅多年的贴身护卫,但也有金陵暗桩的小兄弟,第一次从宗主手中接过东西,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被前辈们揉着头好一阵嘲笑。
      阿寒与青黛既是江左盟的人,却也是云蘅沧巫阁的顶梁之人,不仅冲梅长苏拜了年,更是对云蘅郑重地行了大礼,在那一刻,云蘅的眼底也有些许湿润,这些人也是陪着她走过了这七八年,看着她、帮着她一步一步建起了沧巫阁。
      阿寒从云蘅手里接过红包,冷峻的面容终于在这个除夕夜多了一丝温情:“多谢姑娘。”
      云蘅忍住将要滚落的泪珠,偏头抿唇道:“是我要多谢你才是。”
      阿寒眸光微闪,竟然在此刻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姑娘可不要这样看着属下,否则明日指不定属下就被宗主派遣回廊州了。”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云蘅恼怒地瞪了阿寒一眼,忘记了方才片刻的伤感,对梅长苏撒娇道:“你看看他啊!如今可是不把我这个阁主放在眼里了!”
      梅长苏笑着拉住云蘅手道:“当初我可是把最得力的暗卫之首交给你了,阿寒是你沧巫阁的人,如今我就算是江左盟宗主,也管不了他了。”
      云蘅在众人友善的笑意之下,红了脸,又瞪了梅长苏一眼,故意转过身去不同他说话。
      飞流自然不明白众人在乐什么,径直踢开拜毯,直接在青砖地上一跪,大声道:“拜年!”
      梅长苏笑着说:“今年也要乖哦!”便拿了个红包放在飞流手中,飞流并不知道红包里沉甸甸的东西有什么好的,但看见大家得了它都如此高兴,于是也很应景地露脸一笑。
      云蘅将飞流招至近前,神神秘秘取出一个金钥匙来,飞流眨着大眼睛接过,疑惑地望向云蘅。
      “今天过年呀小飞流,”云蘅揉了揉飞流的脑袋,一向冷峻的少年乖乖地一动不动,叫苏宅的其他人看得呆住,若是其他人敢如此逗弄飞流,只怕下一瞬便会被扔到大街上去。
      “过年!”飞流点头道。
      “飞流今年很乖,所以蘅姐姐给飞流准备了礼物哦!”
      “礼物!”飞流眼前一亮。
      云蘅点了点飞流手中的钥匙:“飞流的床底下有一个新箱子,用这把钥匙就能打开,里面全都是宝贝,飞流一定会喜欢的哦。”
      “宝贝!”飞流高兴起来,以往云蘅总是从各处寻了些技巧玩意来给他玩,什么会走路的鸭子,会转圈的小猫,飞流都十分喜欢,便立刻如一道黑影般消失在了正厅,去寻找自己的宝贝了。
      “你什么时候又给飞流搜罗玩具了?”梅长苏问道。
      云蘅嘟了嘟嘴:“我拜托蔺晨从南楚匠人那里带来的,这个讨厌鬼却趁机敲诈我!”
      梅长苏笑着抚了抚云蘅的长发:“阿蘅不气,明儿我也替你好好敲诈他一笔,琅琊阁到了年终一定收益甚好。”
      “吃饺子啦!”吉婶在院门口叫了一声,众人立刻向她涌去,就连在自己房子里乐不思蜀的飞流也闪了过来,走进主屋,饺子流水一般一盘盘被端上来,冒着白气、香味四溢。
      众人举了筷子,忍住口水,直愣愣看向梅长苏。
      梅长苏忍俊不禁,提起筷子在盘子上沾了沾,众人这才呼地一下扑上前,狼吞虎咽地抢完了饺子。
      吉婶笑眯眯地掂着一口直径两尺的大铁锅,盛满滚烫的开水和白生生的饺子,她空手端来端去毫不费力,要换做其他场合,只怕众人惊掉了大牙,可此时没有一个人多瞧她一眼,抢饺子时连剑法都用上了。
      飞流却忽然“哇”地将口中饺子吐了出来,众人连忙去瞧,却见一枚圆圆的铜钱正滴溜溜滚落在桌子上。
      “沾福气沾福气!”众人叫嚷着争相想要摸一摸今天最有福气的人。
      少年不明就里,吓得窜上房梁,可这满屋子也只有梅长苏和晏大夫不会武功了,立刻便引发了一场混乱的追逐,云蘅边笑边指挥着阿寒围追堵截,倒也奇了,这么多人在这间不宽敞的屋子里闹,竟也没打碎一件器皿。
      梅长苏只好忍着笑召回飞流,握住他的手叫大家挨个摸了摸才算数。
      “要摸哦!”飞流十分惊讶。
      “是啊,”梅长苏笑着解释,“我们飞流吃到了铜钱,是今年最有福气的人,大家都想沾沾福气呢。”
      飞流歪头想了想:“都没有!”
      梅长苏笑了两声:“去年蔺晨哥哥都没有给你摸是不是?”
      飞流点了点头,十分不满的样子。
      云蘅撑着头大笑:“那他可太坏了!下一次我们捆住蔺晨,叫飞流好好摸回来!”
      飞流认真思考了一下,摇头道:“不要了。”
      屋子里有廊州的帮众,自然认得蔺晨是谁,闻言捧着肚子笑到在地上翻滚。
      并肩而立的二人正享受此刻难得的温馨,但他们并不知道,正是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连巡夜的官兵也停下了脚步,夜空中绚烂的烟花,遮掩住了宫城边上微弱的惨叫声。

  • 作者有话要说:  哎,我真是太喜欢苏宅过年这一段了,所以大量搬运原著情节,这一章进度较慢,因为是难得的温情啊~毕竟明天又要开始面对金陵城的血雨腥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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