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清穿日常》闫二月

50、第50章

　　要不是狗蛋嘴馋抢肉吃，囡囡也不会变得如今痴痴傻傻，事后李二一房不仅没登门道歉，甚至连探望也没有。作为生母的白氏哪能不怨？两家也因此事彻底撕破了脸，许久不曾来往。

　　白氏娘三也终于过了几天清闲日子，只是这代价太沉重了。如果可以，她宁愿用这份清闲换回女儿的康复。

　　虽女儿如今不懂得什么是开心，不懂得什么是难过，但她还是不想让她见到她哭的样子，免得跟从前一样担心的帮她擦眼泪。

　　回忆曾经囡囡帮她抹泪的贴心样，原本用衣袖抹去的眼泪再次落下来，“嘭嘭嘭！”这次的敲门声，相比之前的不仅响，还很急促，显然门外的李二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收拾起悲伤的情绪，带着哭音隔着门再次问道：“二弟，你来我这，不知所为何事？”

　　“大嫂，侄女囡囡因我家那混蛋小子造了罪，我这做二伯的这些时日实在寝食难安，所以这次特地上门探视侄女的。大嫂，你就开开门吧！”

　　嫁入白家也有十几年了，自然清楚这小叔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对于他的突然造访，白氏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始终觉得有事要发生。出于对自己直觉的信任，认为还是不要开门为好。

　　但生性善良的她，又做不出毫无缘由就把人拒于门外的不礼之举。苦苦思索一番，才找到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自古男女有别，年满七岁就不能再同席共食。虽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没高门大宅那么讲究，但该避讳的事还是要避讳一些，免得给儿女们脸上抹黑。再说你有那份心就好了，二弟还是早早回去为好，免得旁人误会了！”

　　吃了闭门羹的李二不爽的朝死死紧闭的大门，呸一口唾沫：“死娘们。”

　　“大嫂，就让我看一眼侄女吧！不知道侄女的病情如今到底如何，我回去一定会寝食难安的。大嫂，就算我求求你，开开门可好？”

　　在白氏的印象中，二弟因婆母宠着长大，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他，对她和相公一直都是盛气凌人，认为他们的一切本该是他的态度，从未见过他如此低声下气过。生性善良的她，不免有点心软。

　　“要不然你等梓哥儿回来了二弟再来，你看这样可好？”

　　听出白氏的语气有些松动，不像之前那样坚决，李二浑浊的眼珠一转，趁胜追击的紧接道：“大嫂，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只要一闭眼，就会梦到大哥训斥我，说没替他照顾好你们，更让侄女这次糟了罪。这大半个月下来，我都瘦了好几斤肉了，大嫂，就算我求你了。只要让我看一下侄女的病情，如今到底是好，是坏，也好安大哥的心，让他别缠着我就好了。”

　　在白二提起已亡的相公后，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轰然倒塌。

　　“嘎吱！”在大门缓缓打开后，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两个男人走了出来，丢给李二一贯铜钱，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不一会就响起白氏的尖叫：“啊！畜生，你们放开，你们放快放开我。”

　　伴随着她的哭骂则是衣服被撕烂的响声，数完铜板的李二对着紧闭的大门，轻声骂道：“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不给我开门！”

　　“娘，你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回来呢？”

　　自从父亲去后，家中的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时不时揭不开锅是常态。幸好富贵楼的李掌管心怜他们孤儿寡母不容易，推荐他母亲白氏去了他东家府上做了厨娘后，他们家日子才一点点好过起来，虽跟那些富贵人家不能相比，但至少不用再饿肚子。

　　家里省着点花，还能每月存几个铜板。但在那日一切都被打破了，家中好不容易存下的一点碎银被二叔一房席卷而空，妹妹还因他们受了伤。虽母亲讨回一些，但仍有部分被二婶给私吞了。在妹妹醒后，李梓本想去二伯家讨要被私吞的钱，但被母亲白氏给拦下了。

　　他可不是他母亲那样好欺负的，吃了他的就得给他吐出来。但偏偏最近白氏看他看的紧，搞得他没空去要。哼，等过了这几天，他一定会让二伯把吞了他们家的东西，一点点给他吐出来。

　　提着李掌管给他的半只叫花鸡推开半敞的木门，脚刚踏进去半只，李梓的眉头突然一邹，脸色凝重起来。

　　“血腥味？家里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血腥味？”

　　一股浓浓的不安紧紧盘旋在心头，把手里的叫花鸡往旁边一丢，就撒开腿朝血腥味最浓的方向跑去。

　　一进厨房就见到令人作呕的一幕。两个下半身赤身裸体的男人，因死法不一的倒在暗红色血泊中，一个脖子被刀砍出碗大的口子，面部朝地的倒在地上，血从伤口出不断缓缓淌出。另一个死后依旧保留着生前最后一刻的恐惧，双手捧着从伤口出流出的肠子，此人背部还有多道刀伤。

　　从两人伤口处流出的鲜/血在地面的低洼处形成一汪浅潭，散发着如铁锈般的腥臭。

　　这血/腥的场面令李梓担忧的心，快跳出嗓子眼。屋里屋外都找遍了，却依旧没见到母亲和妹妹两人的身影。

　　常年混迹在市井中的李梓自然清楚一个男人会干什么事时才会全身□□，也清楚这代表的是什么，愤怒的他抽起地上那把血/迹斑斑的刀朝那两人的尸首恶狠狠地砍去。

　　“让你们欺负我娘和妹妹，我让你们欺负她们，欺负她们........”

　　自我痛恨的眼泪顺着眼角默默流出，要不是他没用，娘和妹妹怎会遭此大难？都是他无能才没能保护好她们，都是他没用。

　　剁了好几刀才方才解气的李梓，望着地上的尸体他决定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将两具尸体叠放在一起，李梓提着一大缸白酒往尸体和厨房上倒，直到倒的一滴不剩后才一把火点燃这一切。

　　*

　　“求，求你放过我，”此时的老王氏一反往日的高高在上，捂着一只被砍伤的腿狼狈的倒在地上，向往日里不蹭瞧得上眼的大儿媳白氏苦苦哀求着。但她对面的白氏却不为所动，手中冰冷的刀刃紧贴着老王氏的脸庞，讽刺的说：“娘，你知道吗？半个时辰前我也像你这样求那两个人放过我，但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说他们给了钱给二弟。

　　娘，二弟拿我去赚那些昧良心的钱，这事你知道吗？”

　　老王氏紧张的盯着脸上的那把刀，生怕白氏一个手滑，给自己脸上留条印子，“不，不......”

　　白氏手中的刀慢慢滑过她的脸庞：“嗯？娘，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原本还想用谎言企图瞒过去的老王氏在生命遇到威胁时，只能老老实实的承认这事老二一开始就跟她通过气。

　　“呵呵～当初相公去世后，你把这几间房子强行霸占去，还把我和梓哥儿还有囡囡母子三人赶去破庙，事后我这个做儿媳的也没一丝怨言，念在你是相公生母的份上，仍毕恭毕敬的孝顺你。每个月的月俸你要一半去补贴老二一房，我可有哪次没给过？”

　　“没，没，你都给了。而且你也是个好儿媳，这个我都省的。”

　　“你晓得，那为什么要一次次的伤害我们母子三人，一次是囡囡为了吃块鸡肉，你就对她又打又骂的，鸡是我养的，为什么狗蛋这个拐着弯的侄子能吃得，而我正经八百女儿的囡囡吃不得？”

　　面对死亡威胁，老王氏只能一五一十的交代自己的真实想法：“我，我老李家，以后是要靠我孙子传宗接代的，那丫头片子以后是要嫁出去的赔钱货，一个赔钱货也想肖想我孙子的东西............”

　　一开始老王氏还说得结结巴巴的，但越说到后面越来顺，正准备大放厥词的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脸上一凉，一股温温的液体顺着脸颊涓涓流出。颤颤巍巍的用手一抹，殷红的血迹引入眼眶，被吓的放声：“啊~”

　　但未喊出就被白氏用袜子堵住了嘴，白氏把食指比在唇边做了一个嘘：“娘千万不要把人招来了，否则我这手一抖，说不定今晚你就和我那二弟妹就在地下团聚。”

　　“呜呜～”老王氏不停的摇晃着脑袋，希望能引起白氏的怜悯从而放她一马。可惜以前那个孝顺善良的白氏在一次次伤害中已经逝去，面前这个则是仇恨的化身是找她寻仇的。怎么会轻易的被她三言两语给蒙骗呢？

　　“祖母，呜呜～我好疼，”之前被撞晕过去的狗蛋醒来后，只觉得头上撞的包真是太疼了，泪花在眼眶周围打转转。扯着嗓子吼了半天才发现不对劲，平时只要他哭一声，最疼爱的祖母就会马上过来心肝宝贝的哄他，为啥今天他嗓子都快哭哑了，祖母都不来哄他？

　　满腹疑惑的狗蛋放下捂住眼睛的小胖手，开始左右来回的寻找老王氏的身影，但看到院子中一幕直接呆了。

　　平日威风凛凛的祖母现在躺在地上，而平日里跟包子似得大伯母则拿着一把菜刀目光凶狠的盯着祖母和他，好像随时要扑上来把他撕碎一样，吓得他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害怕的唤了声：“祖母。”

　　“狗蛋，”老王氏见到自己的心肝金孙被吓得小便都出来了，心疼的整个心脏都揪在一起，但又担心不已，害怕白氏会去伤害她的金孙孙。

　　在他们两人之间视线来回巡视一圈的白氏，突然想起了一个不错的点子，带着轻笑问：“娘，你是不是很想活命？”

　　哪个人不想活得久点，既然如今有活下的希望，谁还会想死？就算那抹希望弱的宛如荧光，老王氏也不愿错过，飞快的答道：“当然想，”生怕白氏反悔。

　　“囡囡得病，你拿我当成敛财的工具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金孙和你的儿子，所以我现在找你们寻仇也是被逼到悬崖边的反击。要恨就很你自己的贪婪，恨你没把你的儿子和孙子教育好，让他们从根子上烂了。造成如今悲剧的最终源头不是别人，正是你自个。像你这种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小辈们的，要么以死谢罪，要么把你没教育好的祸根给处理掉，算是清理门户。是你活还是他活可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终于说出了这么多年敢想却不敢说的话，压抑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挪开了一点。白氏这刻也明白了先辈们所说的不吐不快，原来把一肚子的话倒出来是这么的畅快，没想到她活了这么多年才悟透，难怪父亲在世一直说她资质愚钝，当初她还不服气，觉得被父亲小瞧了。

　　现如今回想起父亲的评价非但没一丝的抵触，反而非常认同。如果她不愚笨怎么把自己的人生活得一团糟，还让两个孩子跟她受了这么多罪？她说婆母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小辈们，她自个何尝不是呢？

　　自嘲在她眼中一闪而过，同时在心中下了个决定。再赎罪之前，还是先把眼前的事给解决了，靠近老王氏用无比诱惑的口吻讲：“这可是我给娘唯一活命的机会，你可要抓牢呀！”

　　老王氏脸上的血色飞快的褪去，变得惨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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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白氏的悲剧，源于她的善良。所以各位宝宝们面对感觉不像好人的人，咱们一定要进行提防呀！虽然闺蜜说二月的收据比较惨淡，但还是谢谢各位宝宝们的收藏，白氏的故事明天应该大结局。宝宝们可以猜下白氏是会复仇呢？还是会放过老王氏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