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猫的主人 ...
-
猫的主人
月亮好像猫咪翘起尾巴的样子，但是戴上眼镜一看，原来更像一个鱼钩。
其实月亮只是猫咪放下来的鱼钩，她大概是觉得能在地球上钓到一只好吃的鱼。
伴着一声肖遥，立马脚底抹油，从屋顶滑回阳台。
暖烘烘的被子蒙住全身，只留下滴溜溜的眼珠望向那个发
着淡白光的月亮。
肖遥家就在一个小村子里，每天都背着书包面对太阳的哈欠去上学。
学校就在镇上，不算太远，只是从这里过去会经过一条河流。
肖遥宁愿走那条河流，也不愿意走满是牛羊屎的油柏路。
飘过来的云朵，依稀能看的出它是白色。遮住月亮的勾，她还是没能钓到一条鱼。
昏昏欲睡的在梦里梦到了一只全身黑的透亮的猫咪，挂在树上摇摇欲坠。
躲在竖起来的课本后，不停把纸张折叠，再用银白色的荧光笔画上两个大大的眼睛。抬眼瞄着语文老师的视线，
偷笑的在折叠好的猫卡上画上黑色的镜框。
肖遥!你来告诉我这篇文里讲了什么。
愣住的肖遥接受着四周投来的目光，在同桌淡定指点下，才把书摆在桌上，一页一页翻到《猫》。
嘟囔着冒出一句，就是写猫，养猫啊。
那你说说，作者为什么写第三只猫的段落要比第一只猫的段落多。
肖遥睁大眼睛微微仰头看向讲台上的老师，手指戳了戳那张叠好的猫咪，他不想再养猫了就要多写点。
给我出去站!上课都不好好听!
肖遥低下头刚好看到同桌指着她做过的笔记，一大啪啦，完全看不完。
在老师左一句对比铺垫有右一句反衬耐人寻味的话语里，肖遥成功的又叠成一只小花猫，这是她拿包书的纸叠成的。
抬头看到远远的天边，稍微往左看就只有树丫子横档在中间，踮起脚，再抬头，就看到了用小铁皮做成的初一 3 班的牌子。
嘁，老师一定是没看明白。肖遥恶狠狠的将圆珠笔拍在语文书上，手边是抄了第三遍的课文。
再次抬头，窗外就已经挂出了黑帘子。肖遥闻到香喷喷的炸小鱼的味道，立马放下手里的卡纸奔向厨房。
活着的最大好处，就是有美食。
肖遥打着饱嗝慢悠悠地踏上楼梯，今天亲戚给了老妈一桶子海里的小鱼子，愣是被自己吃的一干二净。
村里基本现代化，跟个小城市也没多区别。
肖遥悄悄地爬上屋顶，铺开席子，数着并没有一闪一闪的星星。
等回到被窝里，才意识到，五遍的罚抄还没写完。想了一遍又一遍，还是选择爬起来，抓起三支笔速度写起来。
喵~
唉肖遥抬起头看向窗外，什么也没有。皱眉看看四周，什么都是静悄悄的。喵~
猛地抬头，正巧的。
一双透着银白色的眼眸滴溜溜地望着肖遥。
啊!肖遥用力的往后一退，什么东西突然出现了。半刻，找到眼镜赶紧戴上，一只不大的猫咪挂在软绵绵的树枝上。
肖遥用力的把眼镜推上鼻梁，眯起眼睛才确认了那真是只猫，一只用尾巴卷着树枝的黑色猫。
不可置信的使劲揉揉眼窝子，再睁眼，那只猫咪已经是站在树枝上，悠然自得地舔起毛来。
“嗨~”肖遥想起老妈刚才的炸小鱼，莫不是这香味把它勾来了。
小心翼翼地把窗门开的更大，朝那只猫勾了勾手。
上下摇摆着。
据说猫咪不怕招财猫。肖遥笑眯眯地瞧向那只猫。“猫也可以斜眼么。”捂着心脏扶住凳子，
刚才黑猫喵的一声，果真是嫌弃自己了。
正巧地，嗝~一股香浓的炸鱼干味飘散出来。
肖遥连忙捂住嘴回眼对上黑猫银亮的眼珠。想起来，还有些晾晒好的鱿鱼干，“嗨，我有好吃的，你先等会儿。”
冲出卧室连门都没关上的再次冲向厨房，捧着鱿鱼干赶了上来。
一抬头就看到黑猫卧在书桌上，压着《猫》那篇文章。
“嘿，鱿鱼干噢。”
黑猫抬起头像是在嗅一样的抽动了鼻子，然后才慢腾腾的坐起来，猫尾巴一摇一摆的弯曲着。
肖遥踮起脚尖踏过去，将握在手心里的鱿鱼干摊开，“很好吃的。”借着书桌上乳黄的灯光，才看到黑猫脖子上挂着的银白项链，玄夜。
微张口，“玄夜。”
猫咪一激灵地将头抬起，轻柔地回应肖遥的声音。
诶，哪个主人给你取的名字，挺像个人名。
肖遥看着亲近过来的猫咪，胆子也大起来的去抚摸那黑的油亮的毛。
鱿鱼干就在这只黑猫嘴下享受了最后一刻鱿鱼生。
“我说，你是不是闻着我妈炸鱼干的味来的。”
喵~
“好吃吧，我也可喜欢吃这鱿鱼了。”
喵~
“你可不是走丢的”
黑猫踩着鱿鱼干的爪子一下子拍上了肖遥凑过来的脸，“喵～唔。”
“我又不跟你抢。”肖遥无辜地再从袋子里拿出鱿鱼，趴到一边跟黑猫同频率的咬着鱿鱼。
喵呜~黑猫吃净了完整的鱿鱼干，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爪子，然后凑近肖遥的脸颊。
“痒痒~”肖遥笑起来拨开黑猫，毛刺刺的舌头在脸颊舔的可怪。
近距离仔细看着这只叫玄夜的黑猫，大大的眼眶和美瞳似的银眼，鼻子也是黑色，摸上去冰凉冰凉的，似笑非笑的嘴角看起来不太老实，圈在脖颈上的项圈不紧不松，足够它活动脖子。
肖遥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黑猫左胸那块白色。“你就只有眼睛和这里是白的噢。”
黑猫像是听懂肖遥的话，蹲立的更直，那块白色愈发显眼。
“玄夜~” 喵~
肖遥一听这声音就像狗尾巴草挠着心，一把搂过这黑猫，“别走啦，我有鱼干给你伺候哦。”使劲蹭上黑猫柔顺的毛。
黑猫把猫眼睛睁得圆溜溜，不过一会就习惯了这动作，尾巴在肖遥耳边扫来扫去。
见肖遥眯起眼睛，自己也在原地转了一圈，才卧下来，贴近肖遥温热的脸颊，半眯眼睛盯着那空中摇摇欲坠的月亮。
等肖遥醒来，满桌子的鱿鱼干渣，坐起来摸摸左边的脸颊，还有些凉凉的，原来作业已经写完了。
只是，昨天夜里来过的黑猫呢。
揉开惺忪的睡眼，时针刚好对着六点三十，歪着脑袋探出窗外，找寻的望尽院子的角落。
坐回桌子前，这只猫果然是有主人的，翘起脚放在语文书上，用力回忆深夜里那只黑猫的所有动作以及微妙变化的回应，印象最深的还是那显眼的一撮白毛和银亮色的眼睛。
能挂在树上的猫，感觉再哪儿见过。
肖遥怎么也想不起来，索性爬上屋顶，眺望天边早起的太阳。一阵湿润的风粘在了脸庞上，摊开身体，猛地弹起来。
靠，罚抄没抄完。
拿过灶口的鸡蛋，慌忙跑出家门。这个时候，太阳逐渐醒过来，经常趟过的小河流上面全是碎金，肖遥踩着自己放下的石块慢慢的走到小河中央。
“诶!”肖遥一看到那熟悉的毛色，顾不上湿滑的石头，跳着冲到对面，“玄夜!”
那只猫站在小山坡上，回头看着有些气喘吁吁的肖遥，喵地回应道，但又朝前看去，满不在乎的晃动略长的尾巴。
几秒，紧了紧爪子，飞速的跑去林子里。
“喂!玄夜!”肖遥看着突然跑掉的黑猫，急忙跟了上去。一个趔趄从嫩绿的草上滑到了河边。
白色的衬衫上一道一道青绿色，裤子被露水弄湿，手上抓的全是泥。叹口气，寻思这猫大概是见了老鼠。
也赶不上回去换衣服，肖遥蹲在河边，把手伸进冰冷的河里，使劲的搓动双手，乱了影子。
半响停下来，注视逐渐平静下来的水面，那个月亮还在半空中。
抬头看去，这个季节还能在早晨看到月亮啊。
一路上，月亮渐渐透明，隐去天空。
肖遥想着，收鱼竿了。
在最后几分钟疯跑的进了校门口，准时的踩点让同桌不得不佩服。随口应付了衣服怎么脏兮兮的问题。便让同桌盯着门口，罚抄还没写完呢。可脑袋里全是黑猫的影子，回去准备包鱼干吧。
它会来的。
肖遥一整天都傻笑着。
不是因为黑猫，而是邻班的男同学塞给她一张粉红的告白信。
情窦初开的日子真好。
吃完饭后继续学习，果真，那只猫来了。
黑猫懒懒地眯开眼，看见肖遥，又眯了回去。尾巴垂在桌边没有摆动。
“玄夜”
肖遥笑嘻嘻的坐在旁边，背在身后的双手始终不往前拿。
黑猫也不搭理，把脸侧向窗外。
见没回应，于是再唤了一声。
肖遥嘟起嘴巴也跟黑猫一样面对窗外，“我今天可是给你留了好多鱼干，我最喜欢鱼干了，我妈做的炸鱼干可好吃了。”
黑猫仍然没有回应，眯着的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肖遥见状，也不说了，直接把鱼干放在黑猫的爪子边。
黑猫睁开眼，瞟眼肖遥，转头继续闭上眼。
一只猫一个人，什么话也搭不上。
但肖遥叽里呱啦开始了她的今日日记，把发生的事都说给了这只高冷艳的黑猫。
说道起劲还抓鱼干咬在嘴里。
只有这个时候，黑猫才会睁开眼看肖遥拿走鱼干。
直到鱼干吃完，黑猫才完全站起来，弓起身体，打了颤后走向窗沿坐下来继续望向窗外。
今天的月亮继续出来钓鱼了。
肖遥看了眼黑猫安逸的表情，一边讲着话一边把作业写了。
喵呜~
“你在学狼么”
接儿才是一阵低声的喵。
肖遥欣喜若狂，凑近黑猫，“喵呜~”
喵呜。
像是找到了对话的窍门。
你肚子不饿啊喵呜要不要吃鱼干啊喵呜我也有鱿鱼干哦喵呜。
每一句都得到了黑猫的回应，肖遥积极的从桌子里掏出早已放进去的鱿鱼干，然后撕开一半递到黑猫眼前。
“你是不是有家”
喵。
肖遥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刚才吃饭的时候得到了妈妈的准许，可以养只猫。
但是看着黑猫吃的很开心的样子，也不想抓它养在这里的念头。
一起啃完半袋子的鱿鱼干。
黑猫舔舔爪子又抚向自己的耳朵一直顺到嘴巴，然后整理自己的毛。
看到趴在旁边的肖遥，伸出舌头也顺理
着。
“谢谢噢。”肖遥眯起眼睛用额头去碰黑猫的额头。
第二天，肖遥在小河那看到了黑猫，它就端端正正的蹲坐在对面。
没有跑，没有叫。
看着自己过了河才起身走向林子里。
被叫到体育场的肖遥，有些意外，但是猜到是邻班的男生，也就做好了选择。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个露出惊讶的男生瞬间换上不甘的脸，哪个男生。
肖遥脚尖不停点在沙地上磨着。歪头笑道，这个是秘密。
跟同桌聊天，跟男生打闹，跟朋友出去逛街，没有变化。
那只黑猫成了老妈的饭忠，它现在都选在吃饭时间慢悠悠地走到厨房里跟着老妈，吃饭的时候才坐到田遥遥脚边。
因为学业开始繁忙，肖遥选择在学校晚自习。
但是回到家里，那只黑猫一定会趴在窗口看着她进门，有时候是蹲坐看她从大道上走回来。
黑猫的眼睛明晃晃的，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发现。
老妈说，这猫有灵性，眼睛也不像村里其他的猫一样。
肖遥有次早些回来，喵呜了一声，没看到黑猫，很是失望，脱下书包就问老妈，“玄夜呢”
“不知道。”
“就吃饭看到它。”
爸妈都露出不知道的表情，肖遥想来想去，黑猫是成了习惯吧，晚饭来凌晨走，很准时。
所以今天它会准时出现的。
摊开的习题一直做到了月亮也睡着了。
肖遥隐约感觉黑猫钻进了被窝，但是睁开眼睛并没有看到。
看到夜光闹钟都指到了四点，黑猫不在，感觉有点怪。
会不会是被主人圈住了，会不会是在哪家人那寻到比这还好吃的鱿鱼干，会不会是
黑猫没有来，被子上没有陷下去的窝。
无精打采地梳洗，背上书包，今晨浓厚的一层雾遮住了太阳光。
肖遥寻思，应该也能在河边见到。
失望透了。
肖遥把揣在口袋里的鱿鱼干拿出来，狠狠地咬去一半。
喵~
肖遥听到声音，突然转身。
“玄夜!你这臭猫!”
它站在柏油路那，来回踩着小碎步。有些焦急，翘起的尾巴来回打转。
喵~
肖遥指了指对岸，你平常不都是在对岸嘛，怎么今天改走那。
黑猫依旧站在那，直直盯着肖遥，不一会儿就往前走，然后停下来回头看肖遥。
好吧，我跟你走。
肖遥把剩下那半口鱿鱼干也咬进嘴里，谁让这猫让人着急。
先是跟在黑猫的后面，逐渐平行，然后成了黑猫跟着。
等走到校门口，那只猫也不见了。
“玄夜，今晚也要准时等我。”
它肯定还没有走远，猫的耳朵灵的很，它一定听到了。
拉开凳子，就被刚到的同桌扑倒。
“肖遥!”同桌简直要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今天没走那河吧。”
用力捏了捏肖遥的脸，确认这真是人，
“到的那路出了车祸，刹不住车，一直滑着撞了一路才甩到河那。”
肖遥一愣，想到在柏油路上的黑猫。
事故一下子就传遍了村子和镇上。
大货车的刹车失灵太蹊跷了，也没摔倒田坎里，居然一路滑了过来，死伤不
少。
货车被报道出来，是为了躲高速的检查，近来抓超重的货车很频繁。
整天都没回过神，直到回到家，才看到那只黑猫依旧懒懒的卧在窗口。
听到些声响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回了一声肖遥。
没顾上跟爸妈讲黑猫带自己走柏油路。就噔噔噔的跑向楼，“玄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黑猫全身立马竖起毛躲开一脸鼻涕的肖遥。
踏着小步子跃上床，踏出一个窝的形状，才坐下来，一动不动的。
“好嘛，我不靠近你啦。”肖遥抹掉鼻涕眼泪，把今早还剩一小口的鱿鱼递到黑猫那，便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肖遥的爸妈知道后，第二天的晚饭就给黑猫煮了海鲜饭，此后几天也是这待遇。
春去冬来，门口的芒果树又结果。肖遥与同校的四名同学考上了大城市里的某附中。
全村人都摆上了庆祝宴。
那只黑猫似乎也知道开宴的时间，肖遥一看到它就喜滋滋的把自己的碗放下去，然后摸着它依旧油亮的顺毛。
“玄夜，谢谢你。”
黑猫抬起头喵了一声，粉红的舌头舔了舔肖遥的鼻尖。
走的那天，黑猫没有来家里。仿佛知道离别时刻，肖遥会哭。
肖遥爸妈也奇怪，没再见到这只黑猫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
时不时朝村里人打听有没有见过这猫，或是谁家养着。但打听到的都不过是，没见过，不知道。
但田一放月假的两天，就可以看到黑猫优雅地踏进厨房，不认生的贴着肖遥妈妈。
肖遥兴起，“我们家来拍张全家福吧。”
摆好相机，招呼黑猫过来。
一家三口都摆好了姿势，黑猫才慢悠悠地走到相机面前。
“喂，玄夜，是来这啦!”
“玄夜，挡住了!”
在三个人一阵喊叫里，相机到时了。
咔嚓的一声。
黑猫的脸遮住了一大半，肖遥一家三口被挤在相机的角落里。
肖遥嫌弃地戳了戳玄夜胸口的白毛。
你就是故意的，因为它那似笑非笑的猫嘴摆明了这就是故意的。
见到玄夜时，那时候也有五六岁那样了。
但是肖遥一直搞不清它究竟是母的公的，若是去注意下，肯定是被玄夜瞟一眼。
但没见它叫过春，也就当它是男猫猫了。
过了三年，这猫的体型也还跟那时候一样。
肖遥都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备战高考，肖遥就不再回来。
老两口觉得姑娘不在，但玄夜在也不错，时不时出去串门聊天也给玄夜带些海鲜干回来。
猫有九条命。
玄夜也会有九条命的。
坐在地上不听爸妈怎么说，肖遥哇地就哭出来了。
黑猫被撞死在泊油路上。
是肖遥父亲经过时看到的，躺在路中央，下半身被压的像滩烂泥。也是痛心着不知道该怎么拾起这猫，这猫上半身干干净净，黑亮的毛依旧泛着光。银白色的眼瞳就望着那条河。
肖遥好几天都没缓过来，不停的往桌子里塞些鱿鱼干小鱼干，把窗开着，期待一抬头就能看到那黑猫挂在树枝上朝她喵呜。
只是
夜里爬上屋顶，今天月亮居然还是弯弯的，想起以前自言自语的时候，月亮你没钓到鱼，倒把我家玄夜给钓走
了。
肖遥爸妈在屋顶下听见抽噎的声音，也无奈的摇摇头，日子长了总会好的。
但肖遥妈妈成了习惯，做好的海鲜饭总是热了再热，不得以才喂了鸡。
几天后，肖遥收到了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这金榜题名的喜悦冲淡了前几天的难过，肖遥是状元。
全村又再次摆起了宴会，一起出动给这个姑娘搭台，全村的光荣。
肖遥站在忙碌的厨房里，手里捧着一碗撒满了鱿鱼干的海鲜饭，看向了天边。
“喵呜。”才把碗放在了那棵树下。
她趁着人们都还吃着喝着，散步到河边，柏油路，学校。
笑起来把那张洗出来的照片放在手心，玄夜你果然是故意拍个大头，那嘴角完全是弯着的。
前往学校报到的日子已近。
肖遥到了北京，一下校车，就看到有学生在接待。
有些怯生的肖遥拎着箱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是新生吧”
声音出奇的好听，女中音显得很沉稳。肖遥点点头，没敢开口。
“法律系的吧”
又是鸡啄米的点头。
“我也是法律系的，大二，箱子给我吧。”
肖遥摇摇头，但手里的箱子一下子就被这个中性打扮的女生给提了过去。
“学姐”
“还是别这么叫啦，我姓李，名字玄夜，你叫我玄夜或者小夜就可以。”
玄夜
肖遥抿唇停住了脚步，看着那有些单薄的背影。
“怎么了”
”没有!玄夜!”
肖遥欣喜的跑向李玄夜。
肖遥瞧着李玄夜的脸，倒是跟那黑猫有些相似，似笑非笑的嘴角更是像，糯糯的回应也像。
自报姓名后，便被李玄夜要了电话号码。
没想到啊，李玄夜这家伙，在军训后，把肖遥拉到田径场，小心翼翼的告白了。
肖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她知道了一个小秘密，李玄夜胸口那纹身是为了自己而纹。
愈发的显眼，就像它胸口那白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