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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成为下一个的女孩 ...

  •   我如同一片在晨光映射下死气沉沉的黑潭,沉默地凝望来自远方的旅人等待着,期待着....他们需要的我的一天。奈何我并不清澈,也并不美丽,无法博来他们的一望。
      也许是我不够主动,不够拥有太多的勇气去冲破重重防备。才导致这半年来与他们只是认识的陌生人。
      我不知道迪克为什么会对我好,他为何偶尔对我苦涩的笑着,一个星期也不一定能见着几回的提姆,更别说能否有那资格去理解他话语中的深意。不明白达米安与我远望着的哥谭夜景有什么不同,他究竟在思念着谁...奇怪于布鲁斯先生总是要掩盖那浓重而深厚的悲伤来对我致以虚假的微笑,为什么杰森少爷不回家,大家就好像默认习惯了他这样特别的行为。
      曾在心中害怕疑惑....在庄园中的每一个人,就如同陷入了深渊冰冷刺骨。我很懦弱,那样的氛围不由得总会有点担惊受怕着。
      他们是一束美丽又炙热的火焰,既温暖了我,同时又令人更加害怕意识到虚假之后的寒冷。
      尤其是当你明白到,韦恩庄园的人本身并不需要用到自己,在当事人,我的视角上来看,我就是那个多余出来被可怜的孩子,强行参与到咬合了很久的齿轮轨道里,双方都在僵硬配合。
      退烧后,还是被希尔莱达小姐强硬着拉着照顾了三四天,等到第五天她着急需要赶去大学交报告我才能暗自松口气。
      希尔莱达小姐是一个表面看上去柔弱,坚强的单身女性,住在祖母的房子,拥有很全面的安全意识,行为举止上温柔有礼也有着俄罗斯人的脾性,虽然每次早上起来都会顶着浓重的起床气,可还是会被我乖乖推到洗浴室,出门后不放心叮嘱我单独在家的多条注意事项。
      女仆当得有点反条件性,得到希尔莱达小姐的应许后,将许久不曾收拾的屋子,在不触动隐私的情况下简单的规整了下。
      距离主人回来还得有一个小时,我蹲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听着嘀嗒嘀嗒响的秒针声,安静地盯着天色陷入霞红,等待主人到来。
      阿尔弗雷德看出过我内心在这个家族的不安,可同时不知道该如何化解,他们心中很有可能又一道永远都无法治愈的伤疤,使得无法强行掰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使得我被不允许接近他们的真实,这是积压已久必定会爆发的矛盾,我毫不意外,达米安只是加速让我意识到我这样的人本和他们不是同个世界相处,我只是个卑劣的普通人,韦恩家族的各位都是群才华洋溢,家境优秀的上层阶级贵族。
      迟早...迟早都会发生的....
      发呆时不自主的嘟囔着试图安慰自己,忍不住彷徨感叹着这之后该何去何从。
      “咚——咚——”
      清脆的敲击声使我收回神,左右寻找后目光停留在发出声源的阳台,今天的天气并不怎么好,到午时是便下着微微绵雨,霞红色的天空因为雨滴显得沉闷,草坪与野花因与的湿润变得更加娇嫩艳丽,挂在阳台外的风铃被风卷起碰撞在一起叮铃铃地响着。
      而发出声音的罪魁祸首,不理毛衣背心有些潮湿的肩部,正阴沉着脸望着我,指了指阳台窗上的门把,致使给他开门的我。
      ......我顺从地走到阳台窗前,与他面对面,因心虚与他错开目光,但我知道他脸上一定是高高扬起眉头,不耐烦地等着我给他开门。
      手握在门把上,在他低着头的注视下,悄悄咬牙,“咔哒”一声响,我将窗户上了锁,大脑还沉浸在后悔与慌张,全然没有去看窗户外他的神情,立马解开窗帘的带子,拉的严严实实。
      手抓着帘布,努力去理清慌乱的情绪,随后又跑到各个房间将窗户一一锁上。
      为什么会出现?难道他们找到了?
      不对啊,我明明把全身上下的追踪器都扔掉了!
      我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
      通往屋内的门被我锁的严严实实,但我还是不放心靠在门前,听着屋内流动的秒针声,睁大着眼睛确认屋内还有什么没上锁的地方,就连呼吸都渐渐急促起来。
      紧绷起来的耳朵捕捉到来自门后细微的开锁声,心脏加速跳动起来,仿佛要代替我逃离这个安静又恐怖的地方,上槽牙不自觉咬着下唇,用尽全身的力量去压住随时可能打开的房门。
      悄然之中,房门终于出现了动静,对方的力道大到很快拉出拳头大小的缝隙,我只好更加死命咬牙的抵抗。
      不一会儿,缝隙渐渐被拉大,我们之间还是只有沉默。
      他停住输出更大的力道,但我也没能成功将门关上,我们僵持着停顿了一分钟,我没敢开口说话,我讨厌达米安·韦恩,所以对他无话可讲....
      “...回去,你是韦恩家的仆人。”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果不其然就是命令我。
      不去听,不想听,继续拼着力气抵抗。
      达米安看出了我的抵制,继续掰开其中对我而言狼狈又被动的弱势,“你要知道,潘尼沃斯,出去了韦恩庄园,你无处可去,你没有钱,没有住所,一个女性独自流浪是不可能生存下来的。”
      “...我可以去孤儿院,那里会收留我。”开口时,只觉喉咙浸满了甘草的酸涩。
      对方嗤笑,语气提高了一个调:“你我都知道这里是哥谭,也知道所谓的孤儿院背地里都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难道比起优致难求的工作和生活品质,你更想去做一个没有户籍的雏妓或者童工?甚至更差,被剥夺器官也是有可能的。”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不然我才不会一开始就去讨好阿尔弗雷德,讨好你们所有人——
      “是的,韦恩庄园带来的好处是我可能要一生才能拥有的,我才会假装不知道每件衣服都装有追踪器,房间里也装着至少两个摄像头,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监视下不是吗?”
      我没有看到对方的眼神彻底冷下来,不过他的语气没有了之前的嘲笑,“这和孤儿院相比只是多了附加条件。”
      “....这过分吗?”他许久疑惑问我。
      想了许久,轻轻地摇头,我诚实地说:“不,对我而言,这不过分。”
      我瞬间理解到一件事实,达米安和我也是有点相像,我们没有正确的是非观念,又或者我们本身并不是被所谓的美好家庭与优质的观念教育培养出来的孩子,彼此都早已深知这个年龄不该理解的阴暗面。
      被监视这种事,当处于四面楚歌于我于他,都只觉得不过分。
      “那为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我就先回答了:“我没有逃走...可以...可以不给我工钱,一直以来我都是个麻烦,对你,对他们都是,我只是觉得可能打扰到你们的平衡,不该存在那里。”
      “......”对方没有回答是我早已料到的,并且更加肯定了他也是这么觉得。
      他的嗓子有点沙哑,我听不出他的语气,更加判断不了他的表情:“...那你想干什么....现在。”
      门被推开,他没有继续用力,只是我这边没有再去抵抗关上门,达米安手持着门把,深蓝色的眼眸如同深海凝望着我,我哑了哑嗓子,仓促不安地迟疑很久开口——
      “....想去看看我的家......给他们献上香烟与玫瑰。”
      待他动了动喉咙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希尔莱达小姐冲过来一手抱住我,敌视着望着面前冷漠的人。
      “维拉,你没事吧,没遭遇到什么吧?”
      我还没愣过来,被默认为在害怕,希尔莱达便朝向俯视着我的男孩质问,语气不算好:“未经允许私自撬开他人宅邸门锁,甚至还可能存在欺凌女孩,这可不是一个乖孩子该做的事情。”
      “希尔莱达小姐......”当我想开口解释,达米安似乎不爽被这么平白无故带上罪名,“女士,你还真是眼神好使,欺凌也能看得出来。”
      “谢谢夸奖,可以离开了吗,我要报警喽?小鬼。”
      “啧。”男孩被噎到,转而将目光盯向我这,“我是来带她回去。”
      感受到少女的眼神,我心虚地头埋低。
      耳边响起希尔莱达的反驳:“你是她的什么人?”“假若你们是家人,那为什么长辈没有亲自过来,只有你这个小屁孩?”
      质问的话语一句句朝着他而来。
      “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些什么,但我只想知道维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她为什么不想回去,这些又是谁造成的。”
      那些话使我忍不住抓紧了护在我身前少女的衣角,没有说话,躲避男孩打量的注视。
      “目前我并不放心你,如果真的想带走她,先把你家长带过来谈谈门锁的费用再说吧,在那前就不要来打扰我家了。”希尔莱达说完后毫不犹豫的将门拉上,随着巨大的碰撞声门扉紧紧闭上。
      令我讶异的是,男孩至始至终并没有反驳过什么。
      屋子里这时剩了下我和希尔莱达小姐...
      愧疚与心虚感使我的心犹豫不决,胆小如我,开口解释的话声如细纹,“我...抱歉。”
      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害怕对方知道我有多么任性,知道我的所作所为,那讨厌我的模样。也许,可能造成现在的原因正因为我的任性,我继续安分守己地继续拥有优质的生活和教育条件,可能就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不自觉地咬紧下唇,不自觉的抓紧衣角,始终不敢去看少女。
      说白了,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任性。
      既任性...又矫情。
      希尔莱达小姐把我带到客厅,并没有将我当做离家出走的叛逆孩子,而是以一个平等的身份与我交流,询问我的情绪是否还好,点点头谢谢她的关心,当我开口决定与她解释达米安的目的,她却温柔但内容认真对我邀请,“如果你对于住所方面有麻烦,我也不经常在这里,只有周末才回来,何况看得出来家务方面比我优秀多了,我也缺一个整理屋子做家务的人,要是不介意可以留下来打理这屋子。”
      “你应该还在上小学的阶段,如果在学校遭受过欺凌,我会尽我所能与你的学校联系上,缓解下情况。”
      希尔莱达小姐真的很温柔,既温柔又强大,通过这些天就能把我的困窘察觉出来,还能和那个达米安针锋相对...总让人觉得这样的她来帮助我这个弱小的人实在太掉价了...实在的。
      “你是怎么想的呢?维拉。”
      我...
      “...我,我能考虑下吗,希尔莱达小姐。”
      她将选择权放置在了我面前,第一次让我明白什么是尊重,以平等的态度向我理解地笑笑。
      “没问题,这个选择会一直为你保留。”
      我主动去做了午饭,由于之前的打扰导致没有充足时间准备食材,只好用储备用的粗粮面包做一些简单的面包主食。
      从阿尔弗雷德那里学来了许许多多菜谱,其中也有包括如何快速制作可口不失精美的便捷式美食。
      希尔莱达小姐对面包做主食似乎有极大的兴趣,希望我能教一教她,我只好按照阿尔弗雷德指导我时的那套话重搬过来。
      运用冰箱里拥有的芝士,肉,水果和其他的材料,主食是德国粗粮罐头面包,基本上光是这些就可以做多种不同的面包搭配。
      比如第一层奶油芝士加上三文鱼,以及腌制的刺山柑,最后洋葱和莳萝点缀。新鲜的奶油芝士配肥美的三文鱼,微辣的洋葱和咸的的刺山柑调味,是一种经典的吃法。
      也可以第一层马苏里拉芝士,西红柿,橄榄油,黑胡椒,盐和罗勒依次叠加,这也是一种经典的欧式吃法。
      如果喜欢的甜,可以先抹黄油,配上甜甜的树莓酱,新鲜的水果,最后一片薄荷,酸甜的树莓酱配奶香十足的黄油,是一道十分开胃的甜食。
      想要健康点的话,味觉上更希望接近主菜,也能放切片的油桃,芝麻菜,意大利火腿,最后淋上萨米克香醋酱。油桃的甜味配上火腿的咸香是完美的味道组合,微辣的芝麻菜和巴萨米克香醋丰富了味道。
      这样的搭配有许许多多,也可以以自己的口味和喜好来搭配。
      带我转身端出已经摆盘好的粗粮面包,就看到听得专心的希尔莱达,小心将他们地摆在餐桌,桌上早已摆放好了刀叉,吃饭的过程氛围轻松了许多,并且结束后她严肃地告知我也可以来当她的私人厨师...
      “...就是可能只能提供你的吃行和低廉的工资...”
      我听到这赶紧摇摇头,“能这样就条件非常好了。”
      她摸了摸我的头,笑了,留下一句我摸不着头的话就把我推到浴室让我赶紧洗澡。
      “你很像一个人。”
      ...谁?
      但这个疑惑很快被我抛入脑后,之后几天出乎我意料并没有什么人过来打扰,生活上我一边承担起家务与做饭,同时因为怕没去学校期间落下了与他人更大的差距,在希尔莱达的指导下利用电脑来获取学习我这个年龄段的知识,虽然头一次长时间对着屏幕有些刺眼,不过时间过后好了很多,以防近视希尔莱达将以前的防辐射眼镜借给了我。
      她还给我庄重科普了下被校园欺凌,家庭暴力,冷暴力后等各种应对心理应对措施,并且还有求助方式与在线心理咨询电话和警察局局长的电话......
      我点点头尴尬接受...
      终于在离开庄园的一个星期后,就在中午两点,天气晴朗,阳光将花丛树木高耸起来的住宅包裹出灿金轮廓,不过还是抵挡不了夏秋季交汇时阵阵冷风的刺骨,周末希尔莱达正难得放松观看午间播放的哥谭日报,而我坐在铺着电热毯的地上紧靠着桌子做着笔记本上的题目。
      屋子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声音不重也很有规律,敲了几下便停,让人只觉礼貌。
      她先迈我一步打开门锁,拉开了门探见对方,却刹时脸苍白。
      “希尔莱达...”我试探性地想要呼唤她...
      希尔莱达的脸失去了往日的温婉,无尽的愤怒令周围陷入冰冷,那眼神就好似在盯着一个仇人。
      随着巨大的“碰”,门狠狠地被合上,迅速上了锁,我的耳边是急促的脚步声,她大步走来抱住了我,力道很大,像是想将我拥入她的一生,刻入她的血液,她的身体,就像是一种乞求。
      颤抖抱住我的整个人都在散发着沉甸甸的,喘不过气的哀伤,对我而言是十分突然讶异的情绪。
      “...你确实,确实和他很像啊,一样的性格,一样的出身,甚至连经历都体验了他的大半,我是该庆幸你不是一个男孩为好吗。”
      ...谁?
      我又想起不久前她也对我这么说过。
      我很像一个人,可那是谁?
      语气上确定那个人可能不在人世,可不希望自己的话过于敷衍安抚不了面前女性不安的心。
      我的手轻轻地拢住她的脖子,手掌朝上抚摸她那头柔顺耀眼此刻暗淡的白金色发丝,认真的向她道。
      “你看,我就在这里哦。”
      她安心许多,模糊不清地嗯了下。站起来回去打开那扇触碰她禁忌的大门,对着大门外沉默不语等候的人冷漠说:“损坏门的费用我就不求了,请回去吧,我是不可能让她出来见你的。”
      看来是来找我的...
      可大门外的人似乎认识希尔莱达,希尔莱达的表现就更不用说了,让我疑惑找我的可能性,在她有意的错位遮挡下,我根本看不见对方的模样。希尔莱达将要合上门的时候,对方终于说——
      “...对于他我很...抱歉。”
      声音冷淡语气藏着些愧疚与犹豫,我有些熟悉又不敢去确认,这个语气冷得仿佛融化不了的雪山顶。
      那扇打开了她秘密的一角的门就此关上,慌忙地塞入了最深却最不能被遗忘的角落。
      我望着她无助地弯着腰,刘海遮住了眼睛,但牙紧紧咬着下唇克制着因过往庞大而窒息的情感,好一会儿,希尔莱达对自己呢喃...
      “这个人又想造成一个悲剧...真是个混账!”
      不知道模样的人是一根导火线,清晰地意识到我与她什么拥有着几缕联系,我开始无意窥见到屋子内与我想象的人的影子。
      相框夹缝被折叠起来的照片,杂货间内崭新到没有穿过的皮革夹克,钢琴架上保留下来的涂鸦,覆盖着灰尘包装未拆的男士香烟,红色的沙发,红色餐桌布,红色的时钟,与乡间风格的布置很难发现出来,细细看下花瓶内插着的也是娇艳红的枝枝野花。
      导致我对于话语里的的那个人第一印象是可能炙热到灼烧自己的人,还可能爱说点脏话?
      这个疑惑很快,很快就在第二天解决了。
      那的确是一个能温暖到灼烧大地,还会说没品脏话,在我面前克制抽烟的人。
      “...你好...杰森少爷?”
      我们是在院子里遇见的,巧合的并不是周末,希尔莱达还在学校。
      对方穿着深棕色的皮革夹克,里面是一件火红色的卫衣,紧身裤勒出腿紧绷包裹的肌肉,像哄小孩一样将我的头发摸乱...嘴角浅浅勾出一抹笑。
      “看来最近过得挺好的嘛。”
      “是,拖您的福。”
      这一身打扮让我很快地将前后联系在一起,毕竟如此耀眼烫人的红色,任谁撇过一眼都会难以忘怀。
      “不愧是犯罪巷出来的小公主,果然精明得很。”
      “你比之前开放了许多...我可否邀请这位离家出走的小公主开展一场仙境之旅?”杰森说着,夸张又好笑地对我做了个贵族邀请礼,十分标准,足以看得出曾在韦恩受过精英教育,同时遮盖不住本属于他的放荡不羁。
      我的确很喜欢这位以大哥哥身份来与我交流的人,可能第一次见面就隐约觉得他可能与我是同一类人,是同一类敏感,脆弱,犯罪巷出身的人。
      很幸运,我们都从暗无天日的地方逃出来。
      “我很受宠若惊,感谢您。”
      离开韦恩庄园时自己身上只有破烂的衣物,后面希尔莱达专门买了几件衣服给我,不过由于没有考虑到要外出的想法,夜晚的风过于彻骨,锁好门后我站在屋外啰啰嗦嗦地抱臂。
      杰森将自己外套拖下来套在我身上,滚烫的大手牵起冻红的小手。
      他哆嗦了下:“还真像个冰块不是吗?”
      我觉得他应该是很怕冷的,想缩回去但对方抓着不放,哼唱着不知哪来没有什么内涵歌词的曲子,配合着我的小步伐缓慢地,背着漫天繁星去往许久不见的商业区。
      坐着地铁,搭着公交车,散步过去繁华的商业街,最显眼莫过于高高耸立的韦恩购物中心。
      这一路并不会有多么地枯燥无聊。
      他跟我分享在旅游世界的见闻,两个令他时常头疼不已的朋友,神秘部落的习俗,私自驾驭直升飞机,骑着摩托车非法超速是什么样的感受,哪个地方的小吃最地道最好吃等等。
      我听得不禁沉浸于与生活千差万远冒险刺激的幻想当中,一脸神往,连脚尖也不自主地小幅度摆动。
      头顶上传来手掌的重量,“公主想去吗?”
      杰森问我。
      急忙摇头,直觉告诉我如果应下对方可能真的会带上我。毫无生存能力,没有金钱,一无所有的我就是个麻烦。
      “很好,摇头就是答应,到时候我会让你认识那两个朋友,他们很好,有一个可能...对于人类小孩会很好奇,但都会接纳你的,”
      “世界这么大,不去看看是不会明白自身的渺小的。”
      杰森带我买了一堆各种便宜又好吃的小吃,也去了玩具店逛逛,在一些有名的旅游景点时总停下给我拍照,说是做世界旅游的第一步,拍照是必不可少的。
      最后我们去了老城区神谕钟楼附近的海港口。
      在那里可以瞥见对岸钻石区商业街道的繁星灯光,倒映在起伏的海面,光点在水波上拉成细长发光的波纹轮廓,耳边传来远处大型轮船的悠扬音乐,微弱的音乐声和庞大的海浪声就像奏乐交响曲。
      如同古老神秘的海域下,关押着一只无法上岸的美人鱼唱着赞美世间的礼歌。
      沙滩上的环境保护做得很好,沙子干净透彻,越是接近海的区域贝壳与海螺就越多,也许身边的哪个海螺就是寄居蟹的住处也说不定。
      咸腥味的海风在四边皆通的海上肆意流浪,月色高高对着海面,星星沦为陪衬。
      是很美的夜海体验。
      杰森特地买来了烟花棒,一根燃烧完了就点下一根,一只寄居蟹被四溅的火光吓得带着房子跑远。他一手拿着手机将我和他点燃的烟花棒定格在最灿烂的一瞬,照片中的我的瞳孔倒映出转瞬即逝的烟火,海风将到肩的碎发吹起微微摆动,我的眼神看着美丽的事物透露出渴望又迷恋的微弱羡慕。
      皮革外套太大,衣服的肩部总会退到胳膊处,青年看不过去给我直接拉上链子,而后忍不住噗笑,我整个人去因衣服的硬度显得十分臃肿,看上去头小,身大,就像矮人族的彼得丁拉基。
      烟花棒点到了最后一根,点完的烟花棒都放在套着小吃的包装袋里,静静等完烟花消散的一刻,他牵着我的手散步离开港口。
      那已经是十二点的时候了,坐地铁的途中忍不住困意昏沉地陷入了睡眠,再次醒来时已是被背着会到希尔莱达家的路上,周围很安静,只有沙沙作响的树叶声和踩着枝叶的脚步声。
      我看着青年的发旋,那之中夹杂几缕挑染的白发,处于某种奇妙的信赖,静静躺在他有力厚实,温暖的背上。
      不一会儿,他说:“快到了。”
      言下之意,他得离开了。
      “...不告诉希尔莱达小姐吗?”我忍不住询问杰森。
      “她会有更好的未来。”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轻快,试图掩盖掉某种沉重。
      “是这样吗?”
      ——“是这样。”
      达到宅子的门口,杰森将我放下来,我拉下拉链将外套还给他,看着他重新穿上去,我突然开口。
      “杰森少爷...我和您很像吗?”
      被我的提问愣了愣,神情对于这个问题有些复杂,看起来不知该如何答复。
      “...不像?”
      “不,是很像...”
      他的回复与希尔莱达对我描述相连,令我好奇:“请问是哪里?”
      我的眼前是一副无奈忧愁的淡笑,“情感上,某些看法上,经历也是,甚至被同一个人收留,连同那些不安的情绪也...”
      “阿尔弗雷德?”
      “也算是,不过他也在。”
      他说的很神秘,我一头雾水。
      “只不过...”
      只不过?
      杰森蹲下平视着我,然后又用力揉乱我的头发,足以想象得出头发已经乱成狗啃泥,他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幸好你是一个女孩,公主。”
      “可不幸的也是,你也是个女孩。”
      我知道那个意思,我是个普通人,还是个普通的女孩。
      无法有机会去真的靠近他们。

  • 作者有话要说:  是他是他是他出现了!
    是我是我是我出现了!
    描述希尔莱达基本我是将她当成一个理想的存在,怎么说这个姑娘性格上大概是最正常的人对待孩子【也是我觉得的理想的教育小孩的方式】的存在,我基本是用这样的感觉还描述她们之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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