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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是哥谭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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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哥谭。
这座从小生活到大的城市，对我一丁点儿也不好。
我在这座城市早晨上学路上，总会遇到打劫的小混混或学校的不良少年，回家的路上我会被野狗追着跑回家，而回去后总能看到家门口又添上了刚喷完不久红艳艳的催债威胁英文，半夜睡觉还能被迫听到隔音极差的墙一端，客厅双亲的争吵声，偶尔情绪激动时还会扔一些并不贵重的东西来发泄情绪。
在这座名为“哥谭”的城市中，我一丁点儿都从未喜欢过它，即便哥谭这个名字我极喜欢，可它从来都不怜悯我，它只会日复一日，以沉默来回应我的痛苦。
我讨厌哥谭，我讨厌离开不了它的我。
“节哀，可怜的女孩。”一个胖乎乎的警察，生着刺刺的胡茬子，看着一言不发的我，同情哀伤地对失去双亲的我安慰，语调悲痛。
我的父母死了。
我很清楚死因。
债款因为拖的太久了，放高利贷的人带着一批打手上来讨债，因为家里家外都有人守着，父母让我从后院铁网下面的小破洞钻过去躲在小草丛，等所有嘈杂的斗殴声，玻璃的摔碎声消失许久，我回去时，家中一片狼藉。
那些小混混和打手们出乎意外都一身伤地倒在地上，因为疼痛在地上痛呼，哀叫，完全没有力气起来。
刚赶来的我悄悄地躲在家门外的一个墙角落，我看着直直挺腰，穿着黑色紧身衣，标志性的蝙蝠头盔和黑色斗篷的蝙蝠侠站在前院中心一言不发，如同黑夜哥谭的守护者警惕着周围又与黑暗融为一体之中，他冷静沉默地看着不远处随同着他的男孩。
披风显眼的里边黄在黑夜中，被屋外的灯映得就像一道黑暗中的光明，穿着红上衣，带着绿色多米诺面具的男孩高傲一笑，使得看上去本就精致的面孔，一下子带上来异样律动的色彩，瘦弱的身体跳起来侧身，右腿甩向面前的壮汉，绿色的靴子狠狠踢上他的头部，紧接着，一个力道十足的拳头打在腹部，将他正好打飞到我所躲的角落不远处。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男孩，以及在那的蝙蝠侠，早就发觉到我的存在了。
我认得他，哥谭守护者的得力助手，神奇小子罗宾。
哥谭的知更鸟。
但很遗憾，即便他们殴打了那些追债人一顿，还是没能阻止父母的死亡。
我的父母并不是被打死的，哈利警官报告，当他们赶到时，我的父母早就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全身都是被殴打的痕迹，在尸检中发现了大剂量的安眠药服用。
疑似自杀，身上的殴打据拷问的结果，讨债人到时发现自杀后的双亲，于是愤怒地在尸体上留下痕迹，让他们临走时不成人样。
后面？
我的父母逃过了这座整日被乌云笼罩的哥谭，早早离开人世，将我留给了那堆巨额债券中。
我站在墓园里新建的两座矮小坟墓前，大雨从早上就开始下，丝毫没有一丝停顿的信息，豆大地雨声狠狠打在所有接触到的地方，雨声将一切的安宁打破，碰撞着石碑，草地，土壤，发出不同的声音，声音融合在一起，嘈杂极了。
诺大的墓园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我只能哆哆嗦嗦地双手抱臂，蹲着，不知该怎么办。
凌乱的短发，散发着腐烂的臭味，从前天半夜被父母摇醒，我就穿了一件脏兮兮几天没洗的素色短袖和黑色裤子，如今被泥土掺染后脏乱无比，落地的枯叶还有一些顽固地粘在上面，雨水打湿透我的衣服，头发，却没能将枯叶打掉。
我回不了家，家中一片狼藉，法律判定父母的房子被抵去填补债务，所以我已经没有了去处，被领养的可能性很低，身边并没有我认识的人能够领养我，就算有他们也不可能愿意领养一个身负重债的孩子。
我的未来可能会到儿童收容所那生活，但哥谭的收容所一向都会有黑色交易和滥用儿童劳动力的嫌疑；我也有可能成为流浪汉在一个集中巷口，在那度过我的童年。
以后该怎么办呢？
窝在父母坟前的我，迷茫又无助。
哭不出来，压抑着内心的酸楚和痛苦，我不想哭，也掉不出一滴眼泪。
就算大雨能将所有都掩盖，就算我哭出来，没有谁会看见，但我就是哭不出来。
一切都来的太快，导致我整个人还没愣神。
可笑的是，此时此刻的我满脑子想着我的未来。
一把老式黑色直骨伞悄然无声地停在我的上方，握着雨伞手柄的手很苍老，布满皱纹，看上去却很温暖。
不会是哈利警官的，他早在几个小时向我哀悼后就匆匆走人。
抬头，我看到一个年迈，慈祥的西装老人，穿着布质柔软的高档黑色西装，胸前的口袋别着葬礼的白玫瑰，正蹲下慈爱地看着我，温暖的手丝毫不在意我全身的劣质肮脏，将湿答答遮挡我眼睛的刘海撩到耳边。
“我很抱歉，孩子。”他对我说。
我愣了愣，看着这个从头到尾一手操办我父母葬礼的陌生老人，虽陌生，但他的亲和让我也不觉得他会是哥谭最普遍的冷漠者。
依照他的衣着，气质，和一举一动，从小过惯了穷人生活的我对钱币酸臭味的敏感猜测老人的特殊身份。
我承认那个时候的我很卑鄙，当看到一位向我施以善意的人，我想的是抓住那个善意，如同不断挣扎的落水者，不愿放过一丝的求生机会，垂死挣扎。
对着面前这位可亲的老人，诚恳地对他请求道。
“您能收养我吗？我不想去孤儿院，先生。”
我拿着来自父亲的姓氏“潘尼沃斯”赌着，祖父并没有兄弟，但我将所有都押在我和老人是亲属上。
老人名为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聪明的女孩。”他看出我所猜想的东西，非但没有生气和拒绝，而是宽容地笑，眼神慈祥。
我紧紧拽著湿透的衣角，被轻易看出内心龌龊而低头不敢直视，我知道我在试图用那薄得不像话的亲属关系恳求他，我也知道这成功的几率不如失败可能性的五分之一。
可如果不这么做，我将会被送到孤儿院，不会罢休的高利贷组织会暗中将我抓过来，让我在那条哥谭最肮脏的巷口去做雏妓还债。
因为生在哥谭，因为哥谭从未对我好过一分，所以我才会如此肯定。
“先生，我可以为您做些家务，脏活累活我都做过！我什么都不奢求，我只需要一个住所就够了。”害怕老人的拒绝，我不由地着急，语调快速，低声下气地说。
我害怕我困在哥谭最漆黑的底层，爬不上来，向一切屈服，出卖自己的所有苟活。
我害怕成为雏妓，在床上为人服务而得到生活费用，那是我母亲的生活来源，人们唾弃我，每个人都会在我身上留下抹不去的粘稠痕迹。
而我永远因为重债，积攒不了多少积蓄逃不出这个地方。我便只剩下那个疲惫的精神，到中年，到老年，我都会在巷口的小破房床上度过，直至死亡将我与哥谭分开。
那是我害怕的，所有亲身看到过的她们的结局。
我被一只宽大，精瘦，布满皱纹却充满炙热温度的手抚摸着头，期待又害怕地咬着下唇，偷偷看着老人的脸色。
“维拉。”
“你愿意来韦恩庄园工作吗？”那个声音轻柔而怜爱，向我邀请。
一时间，我的嗓子发不出声，激动地看着面前的老人，打湿的头发流下的雨水掩盖了脸庞那咸咸的泪水，压抑着哭声，一切都由于有了着落而松口气，泪腺在那声答应后绷不住，在红了的眼眶无声止不住地流下。
双手捂住了眼睛，哑着嗓子，抑制不住颤抖的声线。
“愿意……谢谢您，先生。”
阿尔弗雷德先生抱住我，轻轻拍打我的被，就像母亲拍婴儿的背，将一切的脆弱都接纳于此，带着安抚，老绅士用好听的英国腔慈祥对我安慰——strong girl［坚强的女孩］。
我终于有了一处安全的栖身处，那个时候其实更多的是高兴到哭了。
我承认，我弱小，卑劣，懦弱，心机，而这一切只是为了让我拥有“未来”这个词。
我不爱哥谭，哥谭也从不爱我，我恨不得离开这个地方越来越远，但我永远不会用父母的方法逃离它。
我生来便是哥谭人，我以这为骄傲，让我不愿向死亡屈服。
作者有话要说： 【转载】
不会坑，只是会很慢。
我还是那个清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