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乐德

4、第 四章

　　顾修和蔺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蔺羽突然拽住顾修：“咱俩跑什么啊，大半夜的还能有谁能看见我们吗？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得早点回去啊，万一我哥半夜起来怎么办。”顾修扭头对他说，依旧马不停蹄地跑向诊所。
　　顾修推开诊所的门，蔺大夫从一堆药品当中抬起头：“有事吗？”
　　“呃，我……蔺羽？”顾修一只手扶着门，扭过头看却不见蔺羽的影子。过了十几秒，蔺羽才气喘吁吁地跑进诊所。
　　“蔺羽？都这个点了你不睡觉来诊所干什么？”
　　“爸，您不是说诊所缺人吗，让我同学来给你打零工行吗？”蔺羽弯下腰大口喘气，用一只手捂着怦怦跳的心脏：“艾玛，都早搏了。”
　　“你同学？”蔺大夫上下打量着顾修，“别捣乱了，他还上初中呢能干什么，而且我也不能用童工。”
　　“叔叔，我能吃苦，我愿意学，扫地、收拾东西、洗纱布之类的我都能干。我家里比较穷，我想打零工来补贴家用。”顾修真诚地看着蔺羽的爸爸。
　　“是啊爸，顾修他很聪明的，学习可好了。”蔺羽帮着说，“可以让他打小时工，在放学的时间来帮帮忙。”
　　“这不胡闹吗……你一个初中生有什么可缺钱的？”
　　“叔叔，我家里真的缺钱。我爸妈都在市里打工，一个月能寄来的钱也不多，我哥在上高二，他也在打工。”顾修说得都快要落泪了，“我想用课余时间挣点生活费。”
　　“唔……”
　　“爸，您就答应了吧，咱家这诊所平常杂活特别多，您不还天天叫我来帮忙做消毒吗？权当是我在来干活不得了。”蔺羽晃着蔺大夫的手臂。
　　“那行吧，看在蔺羽朋友的份上，真有人问起来的话你就说是我侄子。你平常放学和放假的时候来干些杂活，我给你一个小时十块。”
　　“谢谢叔叔，我明天中午放学就来帮忙！”顾修给蔺大夫鞠了一躬，蔺大夫看见儿子脸上写着“就给这么点儿？”的表情，很是不快。
　　“对了叔叔，下午放学后我只能干到晚上八点，我得回家给我和我哥做饭。”临走时，顾修补充道。
　　“行，唉，真是穷人孩子早当家啊。蔺羽你快回去睡觉，我过会儿就走。”蔺大夫叹息过后，又把头埋在了药品里。
　　“我爸给的也太少了，才十五够干什么啊。”蔺羽回去的路上嘟囔着。
　　“够多了，我一天做四个小时就有四十块呢，一个月就有一千二呢！”顾修兴奋地说，“还能偷学点技术，指不定以后还能报考医学系呢。”
　　“呀，那我可得提醒我爸，可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蔺羽笑着打趣，看着顾修开心的样子，就像一颗小小的星辰，单纯的如同光源一般。

　　周六下午，风和日丽，秋风微拂，但温度还维持在三十度左右。日泽中学是周边中学里唯一一个带泳池的学校，泳池的建立全靠校长一张嘴，说服了教育局，美其名曰扩大学生的运动选择种类，实际上是用公款给热爱游泳的自己修了个泳池，平时压根没有师生会来。下周就是运动会了，顾徳向姚阿姨请了假，来到学校的泳池练习游泳，李逸隆在泳池边陪着他。
　　形成肌肉记忆的技能轻易不会遗忘，这和学会骑自行车就永远不会忘记是一个道理。顾徳下水后没喝上两口，便重拾了曾经烂熟于心的游泳技能。
　　“我差不多又从新掌握了，刚下水还呛了两下，现在感觉真是如鱼得水了……逸隆？”顾徳爬上岸，看着目光呆滞的李逸隆。
　　李逸隆在岸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顾徳游泳，看着他倒三角的身材，不禁浮想联翩。等回过头来，发现顾徳已经上岸站在他的身边了。
　　“啊，没事，刚刚在想一道物理题。”李逸隆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
　　“你真的不下水吗？今天天挺热的，游两圈可以凉快一下。”
　　“不了，我是真正的旱鸭子。而且我也没带泳衣。”李逸隆喜欢健身，爱好多种体育运动，但对于游泳，多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后就告别了泳池。径赛和球类运动他都擅长，但游泳是他永远不会碰的雷区。“你再游会儿，熟练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好嘞！”顾徳兴奋地说，一个猛子扎进水中。李逸隆少有地看到他开心的样子，他的笑意中带有些许欣慰。
　　李逸隆慢悠悠地走向厕所，完事后出来，一脚踩在一个奶瓶上滑了一下，差点站不稳。
　　“这里怎么会有奶瓶呢？”他小声嘀咕着，看着奶嘴边上未干的血迹，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他在周围找了一圈，最后在教学楼后的垃圾站附近，发现了呲牙咧嘴的袁天杰。
　　他看见袁天杰脸上痛苦而又飘飘欲仙的感觉，瞬间明白了他在干什么，赶忙回到泳池，顾徳正站在更衣室里换衣服。
　　“都五点多了，店里应该来很多人了，得赶紧过去。”顾徳说着，套上短袖。“你上个厕所怎么到现在才来啊？”
　　“呃，我……”李逸隆顿了一下，然后说：“难言之隐。”
　　“噫——”顾徳怪叫着。
　　“好了好了快走吧，还得去店里呢。”
　　李逸隆陪顾徳走出校门，期间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并没有发现袁天杰的影子。他松了一口气 ，和顾徳一起走进甜品店，要了一杯蜂蜜百香果，坐在柜台边像以往一样和顾徳闲聊。
　　六点左右，李逸隆告别了顾徳，心里还想着袁天杰干的事。走过顾徳被拽进的无人售货店，还故意放慢脚步往里面看，但除了不堪入目的商品外并没有什么会威胁到他的东西，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他并不怕袁天杰，只是惹事太麻烦。
　　回顾今天下午的经历，李逸隆感觉今天还是很开心的。他哼着小曲走到停车场，推着他的“梅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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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居然在初稿的第二章和第三章之间加了整整三章，我真是太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