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糖》对9当歌

24、美人汤08

　　吴恬恬本是不参加什么劳资的同学聚会的，但是许爱清想去，许爱清忐忑地问吴恬恬：“我可以去吗？没有人邀请我。”
　　高中之后，许爱清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吴恬恬有些犹豫，老同学们在群里面八卦，有人问，那个丑人多作怪的许爱清怎么样了？
　　吴恬恬不知道为何，一股子牛脾气冒了出来，她说：“别一口一个丑八怪，你们还指不定不如丑八怪呢。”

　　对方外号臭屁虫，最是臭屁自我感觉良好，这下不爱听了，指责吴恬恬吃了火药发神经。
　　吴恬恬气愤不过，她何止答应了许爱清，她还憋着一口气。
　　“去，我同你一起参加小学聚会，你也是三班的人，凭什么每次都漏了你？”
　　许爱清意料之外，一愣，随即露出甜甜的笑容。
　　“恬恬，你真好。”许爱清由衷，“只有你对我好……”

　　吴恬恬却又有了别的烦恼：“我可真是又胖又黑，哎，别让臭屁虫嘲笑了！”
　　臭屁虫，逮到机会、有事没事就揶揄老同学，这个高考没考好，那个家里父母失业，长胖了长丑了用了廉价的化妆品和背包，都是臭屁虫用来揶揄的法宝……
　　吴恬恬一想起臭屁虫的一副嘴脸就心烦。

　　小时候，吴恬恬或许也会随大流跟着揶揄，但是十年寒窗，她已经成长为一株能够独立思考的芦苇——

　　上了大学天生高人一等吗？并不是。素质和学历并不挂钩。
　　家境富裕就能够睥睨天下吗？强中更有强中手，连首富都可能变成首负、被约谈，只要不违法乱纪就是良好公民。

　　更别提那些YSL、香奶奶、爱马马……吴恬恬听了就心烦，她选择寒窗苦读，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所谓的，还是“小学”同学聚会。

　　吴恬恬是真的觉得许爱清好，她决定为过去曾经对许爱清的无随波逐流弥补。
　　这一次，吴恬恬撑许爱清。既然许爱清想去，她就舍命陪君子呗，让这样耀眼的许爱清，闪亮登场！

　　吴恬恬豪气万丈，她说：“穿你最性感的衣服，化最妖冶的妆，烈焰红唇——你要是没有，我去帮你问微微借去……哎，我怎么又胖了？喝水还能胖？这个破军训，我都长瘢了……”

　　许爱清握着吴恬恬的手：“我有一个特效面膜，医美，你要不要试试？”
　　吴恬恬眼睛一亮：“玻尿酸还是热玛吉？”

　　***

　　许爱清去参加同学会那天，许久和魏云微如约拜访秦风。
　　秦风特意说：“请千万同清清保密。”又像是解释，“我是怕清清担心……”
　　魏云微拍拍秦风的肩膀，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
　　她懂什么了？小小年纪，小小脑瓜里都是什么？许久挑挑眉，她看向魏云微。

　　这间屋子死气沉沉，死气以秦风为中心扩散，最朦胧的是厨房。

　　魏云微歪着头：“姐姐，你先说。”
　　她就是这样，半点不肯吃亏。现在小脑瓜倒是转得飞快了。
　　许久叹一口气，算了，谁让她年纪大，年纪大的总要让着点年纪小的，否则有欺负小孩的嫌疑。

　　许久支开了秦风，她指指厨房：“这里，臭不可闻。”
　　魏云微忍不住鼓掌：“姐姐，你真是一个妙人，你怎么能没开天眼呢？要是你能看见，五感俱在，还有我们什么事？哦，不不不，还有他们什么事……我魏云微最是芬芳可口，总是不会错的。”

　　又凑过来：“姐姐，要不，你收了我吧，我可是个雏，说不定采阴补阴，你就顿悟了呢，说不定突破极限，能够看得见了……”

　　许久翻翻眼睛，秦风是被支开回了卧室，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家里，魏云微就这样口没遮拦的，好嘛？

　　这话听到魏云微耳中又有了歧义：“你的意思是，私下就行？咱可以开开荤，随便情趣情趣？要不就在你宿舍？你愿意让我留宿也行，赶我走……也行。”
　　浑话越来越没了边际，甚至人都贴了上来。

　　许久选择不理她，她径直走进了厨房，魏云微少了支撑，一个踉跄。
　　眼角眉梢全是悻悻，“哼。”魏云微撅撅嘴，她扫过租住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子不大，胜在布置得温馨得体。
　　魏云微怎么都不能相信那个小许护士是坏人，她那样漂亮，那样单纯，那样好学，那样美好……

　　虽然人不可貌相，虽然人心隔肚皮，虽然有端倪，但是魏云微宁可相信她是受人蒙蔽，她是……

　　许久的手指擦过干净的厨房灶台，看得出，小许护士很爱干净，厨房要么是不开火，要么是主人有洁癖。

　　秦风说，许爱清挺喜欢下厨的，所以，一定是后者。
　　这样干净整洁的厨房，油烟味都没有，偏偏那样腥臭不可闻，许久拉开了冰箱，冰箱门一开，她忍不住皱眉。

　　许久找到了腐臭的来源——
　　冰箱里密密麻麻，摞着十几个玻璃关系，玻璃罐子八成满的液体呈现淡淡的黄绿色，而里面，仿佛浸渍腌制着什么？

　　密密麻麻，淡粉色的泡泡一样的东西，软东东，似乎还会随着液体流动。许久闻到隔着密封罐子传过来的腥臭味，比没有处理干净的海鱼还要难闻，比腐败变质的臭肉还有膻腥。
　　许久不想触摸，她召来了魏云微，指着最面上的一个罐子说：“拿出来看看。”

　　“好勒。”魏云微屁颠屁颠地拿出一个罐子，一股黑气“嗖”第一声冲出厨房，飞快地射向卧室的方向——那是秦风所在地。

　　许久和魏云微对视一眼，她们敲响了秦风的卧室门。
　　秦风本就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奈何两位“大仙”说不能让外人看见作法步骤，说是商业机密……

　　“这么快就好了？”秦风诧异，江湖骗子吗？
　　魏云微没好气：“想什么呢？还在前期工作。”她扫过昏暗的卧室，果然，与温馨的布置格格不入，卧室里面也是黑压压的一片。

　　“你……有什么不舒服吗？”许久伸手，淡蓝色的微光扫过的地方，黑压压的乌云为之退散，缩在角落里不敢越距。
　　这黑云甚至不如深夜酒吧里的胆小鬼和小酒鬼，它们尚且能够些许的自我意识，而这些黑云，纯粹就是能量体，还是不干不净的能量体。

　　秦风摇摇头：“我倒是没什么，是清清，我担心的，是清清……”
　　说话间，秦风一个哆嗦，他不由自主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怎么，忽然好冷……”

　　“啊，还没有给你们倒水。”秦风这时候才想起待客之道，他忙出去想要倒两杯水，但是还没有走到门口，人就一个踉跄，斜斜地摔了下去……

　　“啊这！”魏云微眼疾手快，秦风没有摔得很严重，电光火石，她忽然明白了。
　　许久眯着眼睛，收了手中的力量。
　　那攒聚在角落里，甚至已经逃逸出去的黑云重新聚拢，它们在此肆无忌惮地笼罩在秦风的头上脸上，乃至全身。

　　秦风躺在床上，紧闭的眼睛眼珠子动动，他脸色从方才的惨白渐渐变得有些红润，寒颤也渐渐收住了。

　　“有意思……”许久眯着眼睛，“这些能量体……”
　　“竟然是保护他的？”魏云微惊讶地接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