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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鬼故事时间 ...

  •   奶油芝士蛋糕味道不错,猪肉卷也很棒,但最美味的还是那盘圣诞三文鱼。不开玩笑,那盘菜上桌之后没一会儿功夫就被吃光了。最后医生慷慨地答应会把秘方给娜塔莎,她们就像小姑娘交换洋娃娃一样交换菜谱,娜塔莎则承诺要指点医生如何做美味的布林饼。这年头,你几乎能在互联网上找到任何东西,但有些事情却并未因此改变,我认为这是我们的运气。
      饭桌上,大家的谈兴都很高。这桌圣诞大餐比我们料想得都要成功,配着好酒,甚至连那份红薯南瓜胡萝卜派的味道都没那么可怕了。我原本告诉自己少喝一口,就意思一下,不过我最后喝了大概不止一口。幸好我不会喝醉,而且也不像上辈子那样,一旦开喝就停不下来。
      “知道吗,你应该趁这三年为SAT考试做做准备,”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史蒂夫忽然扭头对我说,“如果考得好,你到时候就可以去上大学了。你可以和旺达一起准备,她最近也在准备考大学。”
      我惊讶地看着他,心想史蒂夫居然这么快就喝醉了。血清不是会让他根本醉不了吗?
      “我打算明年考,想要申请大学还得准备好多东西。”旺达鼓起腮帮子,“我正说服幻视和我一起,但他说什么也不肯,明明那些考试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他甚至不需要像我一样从训练中挤出时间复习。”
      “大学教育对我而言意义不大,”幻视平静地说,“而且获取知识的途径并不只有这一条。你知道有很多网络平台都会提供名牌高校的共享课程……”
      “天啊,你怎么这么顽固!上大学可不只是为了接受该死的教育。”旺达有些生气地顿了顿手里的叉子,“那是一种人生经历,难道你就不想体验一下吗?就好比现在你也没必要坐在桌旁吃东西,但你还是坐在这儿了,因为这很有意思,不是吗?”
      幻视只好点头。“但我不觉得我会有合法的身份去读大学,旺达。”他说,“我不是美国公民。”
      “我也不是。”旺达翻了个白眼,“但上次史塔克先生不是说过这不是问题吗?他还答应替我写介绍信,我觉得他不会介意多写一封。”
      “我还有守护基地的任务。”
      “我还是复仇者呢!但队长也说了,我可以一边读大学一边当复仇者,就像做兼职那样。”旺达不服气地说,然后求助地看着其他人,“上大学真的是很宝贵的经历,对不对?”
      史蒂夫点点头。娜塔莎立刻挑眉看他:“无意冒犯,但你居然念过大学?”
      “是啊,尽管难以置信,但我的确拿到了该死的BFA。”史蒂夫微微一笑,“如果我考虑转行,大概可以把这一条加进简历里头。”
      “那你快告诉幻视,”旺达请求,“上大学很有意义。”
      “上大学很有意义。”史蒂夫听话地说。
      旺达嘟哝了一声,听起来像“真没诚意”,也很像“牙齿掉光”。她看向医生:“凯茜,你觉得呢?”
      “我觉得上大学的确挺有意思的。”医生撑着下巴,含笑看着这些复仇者像小孩子一样拌嘴,“那大概是人在童年结束之前所经历的最后一次蜕变。”她看了看我,“一个人的确不该错过这个机会。”
      旺达用力拍着幻视的肩膀:“你听见了吧,听见了吧!”
      “也许我们可以之后再讨论这个话题。”幻视退了一步。
      “好吧,大不了我一个人去。反正我又不怕别人欺负我。”旺达嘀嘀咕咕,然后打起精神问医生,“凯茜,你上大学的时候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吗?”
      医生想了想:“好玩儿的事情挺多,不过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些闹鬼的故事。”她耸了耸肩,“大概每个大学都有这类传说。”
      “快讲!快讲!”旺达已经准备好听鬼故事了。我赶紧喝了口酒压压惊,一边暗自祈祷医生的故事不会特别恐怖。当然,我一点也不怕鬼,也根本不迷信鬼神,如果你真的相信我说的每一个字的话。
      还好医生的故事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鬼故事,讲的是她们学院的一个女生被困在教学楼里,经历了一次吓破胆的鬼打墙,结果第二天让人家发现昏迷不醒地躺在外面的草坪上。后来医生的舍友到医院探望那女孩,得知了发生的一切。医生用阴森的声音告诉我们,那栋教学楼里有通宵自习室,所以大门是不锁的,楼道里也有灯光。按理说那女孩不可能一个人在楼道里跑来跑去却不被任何人撞见,但当晚在那里自习的学生都声称没听见任何动静,也没看见一个吓得魂不附体的女生横冲直撞,高声尖叫。
      “所以说她只是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后却发现整条走廊的灯都熄灭了?所有教室门也都上了锁?”旺达听得眼睛发亮。我发现那些喜欢听鬼故事的人在听鬼故事的时候眼睛都会发亮。
      医生认真地点点头。“不过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那些大半夜飘来飘去的东西,”她最后补充了一句,“这也就是为什么鬼故事往往都是二手甚至三手资料,以讹传讹,故事也就越说越邪乎。”
      “那倒不一定,说起鬼故事,我还亲身经历过一次。”史蒂夫忽然开口。我们所有人立刻齐齐扭头看他。这话要是别的任何人说出口,都不会让我们那么吃惊。
      娜塔莎大笑起来:“史蒂夫,不会吧?”旺达开心地则催促史蒂夫赶紧告诉我们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她又露出了那种让人害怕的兴奋眼神。
      “那还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史蒂夫说着轻轻叹了口气,“也就是说,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我默默喝了口酒。
      “那年秋天不知为何冷得要命,接连下了几场冷雨,让人觉得好像冬天已经到了似的。我带队深入敌后执行任务。当然,任务本身很顺利。按照撤退计划,到达英格兰北部之后本该有一架飞机来接我们返回基地,但我们有些不大走运,返程那天恰好遇到了坏天气。你知道,以当时的条件,再加上又遇到那种狂风大作的天气,就算是经验再丰富的飞行员也不敢起飞。就这样,我们一行七人被困在了沃霍斯的一片荒野上。
      “‘这下好了,我们得在该死的沼泽地里过夜了。’巴基一手按着帽子怕被风吹走,一手打着手电筒四处乱晃,‘三更半夜的,这里不会刚巧有饿着肚子的郊狼吧?’
      “我摇了摇头。达姆弹·杜根直接哈哈大笑起来,他是个大块头,笑起来简直比狼嚎还吓人:‘巴基小子,这里是欧洲,你要担心的可不是郊狼。’他说着一手叉腰,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四处打量。
      “此时我们都已放弃等待飞机降落,风实在太大,就算飞机已经启程,飞行员看到这种情况也只会调头。‘看!’杜根忽然指着西北方,提高嗓门在狂风中吼道,‘那是不是一栋房子?’巴基立刻掏出望远镜,虽然天色很暗,但他很快高兴地叫起来:‘没错,是栋很大的房子!’他扭头看着我,一脸兴奋,‘而且多半是座废弃的房子,我没看到任何灯光。’
      “这事不足为奇。战时的确有许多伯爵、侯爵之流的放弃豪宅,只带着金钱细软和老婆孩子去避风头。就算他们临走的时候足够细心把门锁上,留下的房子也往往会被部队征用。不过我们看到的那栋房子还没被人发现,很适合让我们借住一宿。我当即命令大家朝那里进发,第二天再回这片空地等待飞机。这个主意当时看起来还不错,因为没过多久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如果我们留在沼泽,肯定会被淋成落汤鸡。”
      史蒂夫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所有人现在都安安静静听他讲故事,没一个人打断他。
      “通往房子的路上布满了杂草,连停车道都快看不出来了。那两扇大铁门倒是好端端的,上面果然挂着很粗的一把锁。”他继续讲下去,“出于礼貌,我们没有砸破门锁,而是从门上翻了过去。这个时候,小个子吉姆说:‘天啊,如果要我来说,这个宅子从一次大战时搞不好就荒废了。’他说的有道理,我们当时看着庭院里那副荒凉的景象,都觉得这地方一准是被上帝遗忘了。
      “‘卡莉本府。’我们往里面走的时候,巴基压低声音开口,‘大门上是这么写这的,你们听过这个名字吗?卡莉本?’我们当然都没听过,但那也没什么稀奇的,我们当中老家离这里最近的那个往返也得乘坐火车。杰姆斯说亚瑟王有一把剑和这个名字差不多,但没人再有更好的答案了。
      “房子的大门也上了锁,这一次我不得不把锁砸烂才能让大家伙儿进去,因为这房子虽然荒废了许久,但所有的窗户居然都还好端端的,没有破口可供我们出入。雨已经开始下起来了,而且很快就会下得非常大,我们找东西把门抵住,打算就在大厅里凑合一夜。虽然冷得要命,而且我们大部分人都很久没在床上躺过了,但没人提议去找几间的客房睡上一晚。
      “‘这地方闻起来怪怪的。’吉姆把铺盖卷扔到地上的时候说,‘你们不觉得吗?’
      “‘我没闻到什么味道。好了,吉姆,别大惊小怪的。’杜根回答。
      “‘就是没有什么味道才奇怪。这里没有动物粪便的味道,也没有发霉的味道,甚至连尘土味儿都没有。’吉姆的脸色在提灯的照映下惨白极了。‘我不是说我是孬种,伙计们,但这鬼地方叫我寒毛直竖。’
      “‘也许只是你的鼻子被冻僵了,伙计。’巴基也用力嗅了嗅,‘至少我的已经冻僵了,这里的空气冷得像坟地里的石头。’我让他们两个都闭上嘴,赶紧排个班出来好让大家轮流站岗睡觉。闪电时不时透过落地窗把大厅里照得雪亮,我们已经确认过所有的出入口,除了站岗的以外,大家都睡在楼梯下面,因为那里算是最暖和的地方。
      “一开始也的确平安无事,至少在凌晨两点之前卡莉本府里面都静悄悄的,除了风雨声,就只有打呼噜磨牙放屁的声音。”史蒂夫说着笑了笑,我敢用两只眼睛发誓,那绝对不是什么灿烂的美国式笑容,“直到我们听到‘她’开始惨叫。”
      医生忽然在桌子下面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凉冰冰的。我很没骨气的任由她抓着我的手,心想果然人不可貌相,原来美国队长这样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会讲鬼故事吓唬人。
      旺达小声问:“‘她’?”
      “我们都觉得那尖叫声是个女人的。”史蒂夫耸了耸肩,“不过没人能确定,那叫声听上去有些模糊。一开始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但叫声越来越高,即使在雷声中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娜塔莎挑了挑眉:“所以你是怎么做的?”
      “我去查看了一下。”史蒂夫回答,唇边滑过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我就是这么告诉他们的,我必须去查看一下,确保这不是该死的纳粹扮鬼吓唬我们。
      “‘他妈的,’在我弯腰从楼梯下走出去之后,巴基压低声音说,‘你最好活着回来,史蒂夫。’
      “‘我他妈肯定会的。’我头也不回地告诉他,‘保持警戒,如果有入侵者,你知道该把子弹用到哪儿。’然后我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蹑手蹑脚走过去,或者说,至少我觉得声音是从那个地方传来的。那是二楼的一间钢琴房。我本以为脚下的地板会每走一步就‘嘎吱’作响,像任何老房子那样,但没有,地板好像烂泥一样软绵绵的,能把人的脚步声完完全全吸进去。我开始承认,也许吉姆说得对,这鬼地方的确叫人毛骨悚然。不过别忘了,朋友们,我当时不过才二十多岁,就算那地方真有鬼,我恐怕也会壮起胆子去看个究竟。我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放慢脚步走进钢琴房,就在这时……
      医生这时加大了抓着我手的力道,吓得我差点大叫出来。史蒂夫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嗯,我当时脸上的表情大概和你差不多。”
      旺达紧张地笑了一声。
      “就在这时,”史蒂夫微笑着继续讲下去,仿佛他讲的不过是个温馨的爱情故事,“那尖叫声又一次响起来,距离近得足以震破我的耳膜。我敢发誓,当时钢琴房里的温度都下降了足足五度。我没开手电筒,但也能够看清房间的各个角落,可是那里空无一人。当尖叫声停止之后,我试图捕捉有人装神弄鬼时无法掩藏的声音,比如说呼吸或者心跳,但没有,除了我自己,那里没有任何人。”
      我屏住呼吸。
      “至少没有任何活人,我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史蒂夫说着稍稍压低肩膀,目光变得深沉,然后他说:
      “但清楚是一回事,感觉又是另一回事。”他缓缓说道,“那里感觉不像是只有我一个人。”他说着看了我们一眼,“你们有过那种脖子后面寒毛直竖的经历吧?那就是我当时的感觉,总觉得身后有人,但无论怎么转身,都只能看到黑暗的角落。我开始觉得是我神经过敏,或者我开始说服我自己这不过是神经过敏。但闪电忽然间照亮了整间钢琴房,那蓝色电光亮得可怕,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然后那尖叫声再一次响起,这一次就在我的身后。
      “我甚至听出了那掩藏在尖叫声后的音节:‘救——’然后就是轰然炸响的雷声,一下淹没了那声尖叫,但却没能淹没一楼大厅传来的枪声。”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鬼故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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