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渣康的无限逃生》加凡

8、超人类也不是万能

　　“天都黑了，莉莉，你还不打算回来吃饭吗？”

　　莉莉对着话筒笑起来：“今天多送了几个‘客人’。”

　　“招待到不想吃饭？”

　　莉莉皱着眉，苦笑：“别再我工作的时候提这个词，行吗？我再做最后一次查看，然后回家。”

　　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向停尸间走去。

　　她是法医，在警局工作。

　　今天探员们一口气送来六具尸体，还没过多久，又抬进来两具，导致她在晚上七点还留在停尸间，若不是家人打电话催促，她都意识不到时间已晚。

　　空荡荡的走廊只响着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打开停尸间的门，她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灯已经关上，所有的尸体都被放进冷库，冷气运转的声音听起来也没问题。

　　一切正常。

　　她锁上门，走到电梯旁，按下上升键，一边跺着冻得发麻的脚，一边等待着。

　　不知是不是空调坏了，这里冷得要命，让她怀疑是不是冷冻仓里的冷气泄漏出来。

　　灯光猛然忽明忽暗地闪动起来。

　　莉莉没有心理准备，吓了一跳。

　　“怎么了？”电话那边的人问。

　　“没事，我的工作环境太糟了，”莉莉笑道，“东西全是旧的。冷气泄漏，灯管也出了问题，真见鬼。等会。”

　　她说着，同时关掉走廊上的灯。

　　停了三秒钟后，她将灯重新打开，果然灯光亮起后不再闪烁。

　　“明天我得叫他们派个维修工来。”

　　莉莉不停地跺脚，灯光是不闪烁了，可寒气却越来越重，让她的后背都在发毛。

　　“叮~”

　　电梯到了，门打开时，莉莉刚要进去，一抬头，却愣住了：

　　只见电梯里的镜子上，清晰地印出她……以及另外八个脸上、头发上还挂着冰花的人。

　　他们面色青白，眼珠浑浊，站在她身后。

　　莉莉感到脖子仿佛僵硬了，她无法转头，也无法跨步。

　　但其实也不用她这么做，因为下一秒，那八个人出现在电梯里，僵硬笔直地站立着，面对着她。

　　她认出来，这正是白天送来的八具尸体。

　　伴随着一声尖叫，莉莉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通话中的手机砸在地板上，摔成七八块。

　　电梯门平滑地关闭，开始往上升。

　　咖啡馆里。

　　特雷佛安排助手玄兰做保护四个玩家的工作。

　　玄兰是个超人类，曾经是自杀小队的一员，后来加入阿格斯小组。

　　她的速度和力量，跟超人的素质不相上下，并且同样刀枪不入，同样会飞，同样能自我维生。

　　特雷佛认为，玄兰比他更适合这份保护工作。

　　他还要去找康斯坦丁，想要弄清楚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很清楚，要解决这次的灵异事件，非康斯坦丁帮忙不可。

　　本来，四个玩家都不怎么想听从安排，但玄兰展示过一次自己的力量后，他们就闭嘴了。

　　在得知玄兰不会干涉他们的行动，只会在一旁保护后，他们更是求之不得。

　　小兵更是看着大美女两眼放光，在另外三个队友的鄙视下，和玄兰搭起讪来。

　　哪怕玄兰态度冷漠，对他爱答不理，他也乐此不疲。

　　相比之下，他们的调查进程反倒没有那么鼓舞人心。

　　他们打算从自己作为“家属”的关系网下手，调查受害者的来历，可查到最后，他们发现，这些人之间毫无联系可言。

　　老张暴躁地捶着桌子：“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这让人怎么破案？靠天眼吗？”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

　　“这无限流……和小说里写得差别也太大了。”小兵苦着脸抱怨，“为什么别人的无限体验都是主神不停发任务，到处给提示，虽然恐怖，但最起码还知道怎么去干。

　　“我们的只给个时间，连前因后果都没有。这和闭着眼睛等死有什么区别？”

　　这些话也是其他三个队友的心声。

　　如果不是身边还有超人类玄兰在，他们早就绝望到崩溃。

　　“七点了……”老胡看看手表，没看窗外，道，“天肯定黑了。”

　　自从崔虹死后，他们对窗户有了心理阴影，根本不去瞄一眼。

　　小米突然皱皱眉，小声对玄兰说：“小姐姐，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她不想落单，一直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我陪你去。”玄兰说。

　　“我们也陪你去！”小兵马上说。

　　小米瞪了他一眼。

　　“真的，我们也不想被丢下来。”小兵叫屈道，“我们在外面等你就是了。”

　　他们这支小队，因为都是新人，又看多了小说，把“谨慎”这个词发挥得淋漓尽致，坚定走“一刻也不能分开”路线，坚持“抱住超人类的大腿”这个原则。

　　特雷佛带着他们的时候，即便是接到戴安娜的电话，都要忍受这四个人左右包围，还要被迫看他们做着“我们什么都没听到”的拙劣表演。

　　一行人轰轰烈烈地走向洗手间。

　　小米打开门走进去，老胡提醒道：“别盯着缝隙。”

　　“我、我知道了。”小米咽了口唾沫。

　　“要不把灯关掉吧？”小兵突发奇想地说，“关了灯，什么也看不见，也看不到缝隙了。”

　　“不要！”小米条件反射地抵抗道，“太可怕了！”

　　她走进去，突然发现，在洗手间里不看“缝隙”谈何容易。

　　这里处处是缝隙，镜子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隔间门和地板之间的缝隙，地板砖之间的缝隙……

　　她只好平视着墙壁，摸索着隔间的门把手，同时喊道：“玄，玄兰姐姐，你还在门口吗？”

　　“在。”

　　听到玄兰的答应声，她松了口气，打开隔间门，顿时愣住：

　　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出于什么考虑，居然在马桶上方镶着半面镜子。

　　镜子印出她的脸，同时也印出她身后的缝隙，一只鬼手正从那里伸出来，摸上她的头发，见她发现后，冰冷而又用力地攥住她的脑袋，将她向门后摁去。

　　“啊——”

　　听到小米的尖叫，玄兰立刻冲进厕所。

　　只见地板的缝隙里涌出无数黑色的头发，形成一张大网，密不透风地向她扑来。

　　玄兰心中疑惑，超级反应让她不会放过任何风吹草动，眼前的恶灵做出这么大的动作，她居然只在小米尖叫后才发现。

　　一边思考，她一边用足以抬起几吨卡车的超级力量撕扯那些头发，同时也用超高地视力看见：小米坐在马桶上，仰着头，脸上布满血痕，眼睛只剩下两个空洞，嘴巴大大张开，下巴被扯下一半。

　　她死了，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

　　判断小米的状态后，玄兰没有再恋战。

　　不知什么原因，她的超级力量撕不开这些弹性十足的头发。

　　她的任务是保护幸存者，不是打败敌人。想到这里，她转身对三个人喊：“快跑！”

　　三人根本不等她说完便拔腿狂奔。

　　玄兰刚要追上他们，突然发现自己飞不起来。

　　她低下头，那些头发将她的双脚牢牢缠住。

　　地板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洞中黑色的漩涡翻涌着。

　　那些头发慢慢把她拖入其中，玄兰奋力挣扎起来。

　　郊外。

　　康斯坦丁将图如实地描绘在纸上，夜幕也降临了。

　　她跟着瑞德回到车里，看见罗斯和霍奇交流几句话后，年长的意大利人走过来，将一把钥匙递给她。

　　“这是……？”康斯坦丁问。

　　“这本来是我们在现场找到的证物。单独交给你，违反规定。”

　　罗斯说完，向她眨眨眼睛，又接着道：“但我相信警局在制定规定的时候，肯定没考虑过非自然事件。所以，特殊问题，特殊对待。”

　　两把一模一样的古铜色钥匙被挂在一个钥匙圈上，而钥匙圈上还拴着一张窄窄的白色布条，上面用圆珠笔草草地写着一个地址。

　　这一般是房东将房间租给新房客后，会在钥匙圈上做的事。

　　有些房客也懒得特意去把布条解下来。

　　“这上面可能是我的住址？”康斯坦丁攥紧钥匙，“我要去看看。”

　　“我陪你去。”瑞德说。

　　康斯坦丁皱眉，本能地反感将住址暴露出去。

　　“万一遇到什么，我也能帮你。”瑞德补充。

　　康斯坦丁转念一想，虽说那些躲在缝隙里的恶灵不能对她怎么样，但总是被盯着也挺吓人。

　　“好吧。”她点点头。

　　摩根看他们两个小鸡仔般地体格，到底还是不放心地提议：“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这时，一辆车在不远处急刹车。

　　“康斯坦丁！”特雷佛下车，朝他们匆匆跑来。

　　“找我？”康斯坦丁对他很抵触。

　　“难以置信你就这样把幸存者们丢下了。”特雷佛气无可气地喊，“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怎么总是咄咄逼人，不能好好说话吗？”

　　瑞德向前一步，挡住她：“特雷佛先生，你误会她了。她一直在帮助我们破案。”

　　“等等，”特雷佛大为惊讶，“你刚刚说什么？你们在按照她的指示行动？我不是说了让你们立刻退出，移交案件吗？”

　　“特雷佛先生，”罗斯诚恳地回答，“如你所见，我们不会退出。这是我们的职责。你和她的出现打乱我们的生活，如果不查明真相，我们的余生都不会过得好。”

　　“想要好好地活着，你们总得无视一些事。比如说社会的黑暗面，居住地的犯罪率，或者自己租的房子里以前有没有死过人。”特雷佛说，“没人会一意孤行去查这些。因为他们、你们只应该好好地过日子。”

　　“抱歉，特雷佛先生，我们的目的是查案。”瑞德固执地说。

　　“这下你们都站在她那边了，是吗？”特雷佛捏着眉心，头疼地说，“被她卖了还要帮她数钱？”

　　“这么指责不公平，你根本不知道康斯坦丁面对什么样的处境。在我们这里，在这个案子上，她是受害者。”

　　“我不否认她受害，我只想说你们太冲动了。至少我比你们更了解她，我跟她合作过好几次，每一次都……”

　　“抱歉，史蒂夫，我明白你的好意。但你要知道这里是BAU，我们不归你管。”

　　眼见着瑞德和特雷佛要在康斯坦丁的问题上发生争执，霍奇低沉且强硬地打断道。

　　特雷佛不赞同地抿紧嘴。

　　霍奇这句话直接让他哑口无言。

　　“好吧，”他妥协，接着指着康斯坦丁道，“但我要跟你在一起。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少命令我！”康斯坦丁一巴掌将他的手打开。

　　“嗯，这下不用担心了，”罗斯对摩根挑眉，替这个紧张气氛解围般地说，“他们有保镖，还是自愿的。”

　　于是，瑞德和BAU分开，和康斯坦丁一起行动。

　　其他人决定回警局，继续研究这个案件。

　　离开前，加西亚给了康斯坦丁一个拥抱，语气里带着刻意的活泼：“每次重要的案件结束后，我们都会开个盛大的宴会。所以这次案件结束后，亲爱的，你也来和我们一起庆祝吧。”

　　她的怀抱充满温暖和淡淡的香味。

　　康斯坦丁僵硬地接受这份好意，拍了拍她的后背作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