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渣康的无限逃生》加凡

27、文字陷阱

　　里瑟在大厦外没有找到电话亭，只好再次回来，先以完成号码为主。

　　在门口，他遇见正要出门的米国队长罗杰斯。

　　“晚上好。”里瑟愣了一下，打招呼道。

　　他在军队里就听说过米国队长在二战打击纳粹的故事，可是话说回来，哪个米国人没听过呢？

　　“晚上好，”罗杰斯打量着他，“士兵？”

　　“前空军特种部队队员。”

　　“好小子，”罗杰斯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露出怀念的神色，“驾驶战斗机的感觉怎么样？”

　　被他认可，里瑟突然对自己过去的参军经历产生一点点欣慰。

　　“我叫里瑟，”他避开问题，“你要去哪，队长？”

　　“养老院，那里有一群友善的老兵，今天晚上我们约定好一起打牌。你也来吗？”

　　里瑟摇摇头：“今晚我有别的事。”

　　“可惜，看见年轻人，他们一定很开心。”

　　“你看起来已经很年轻了。”

　　“但观念还停留在二战时期。”罗杰斯反问，“我看见你在门外找东西？”

　　“电话亭，这附近好像……”

　　“哈哈，电话亭？托尼还告诉我，纽约根本没人会用电话，我早说过他是夸大其词。”罗杰斯含着笑意摇头，“我猜它们都被托尼拆掉送进博物馆了。”

　　里瑟为难地说：“我需要打电话回家。”

　　“如果不介意的话，上二楼，大厅沙发上放着我的手机，你可以拿去用。没有密码。”

　　“你不带手机出门吗？”

　　“有复仇者卡片就够了，手机总让我紧张。但随身听不错，那是好东西。”罗杰斯拍拍腰间挂着的小包。

　　里瑟微笑：“谢谢，祝你今晚愉快，队长。”

　　“你也是，里瑟，也许下次我们能聊聊战斗机的改变。”罗杰斯向他挥挥手，朝着停放哈雷摩托的地方走去，突然，他犹豫地停住，转过头，“跟你一起的那个女孩…”

　　“康斯坦丁。”

　　“对，她擅长魔法吗？”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魔法，但考虑到昨晚的闹鬼，她应该对除魔有一套。”

　　罗杰斯喃喃自语几句，隔得太远，里瑟没听清：“队长？”

　　“不。我是说，这个新时代真疯狂，我们那个年代，鬼怪只是有点吓人的玩笑故事。”罗杰斯苦笑着挠头。

　　“我也这么认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里瑟也不会相信鬼怪说。

　　罗杰斯摇摇头，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里瑟踏进门，星期五的声音响起：“欢迎回来，里瑟先生——不管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他定住，四下打量，却没有看见一个人。

　　“我只是个人工智能，里瑟先生。”

　　“好吧。”里瑟并非不熟悉“头顶上的神秘声音”，可他总感觉身后有视线在盯着。

　　电梯停在一楼，打开，里瑟看着里面封闭的空间，这股有什么东西潜伏在角落里的感觉促使他放弃电梯，从楼梯走到二楼。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电梯里的玻璃上印出一道骇人的鬼影。

　　他走进二楼大厅，康斯坦丁和托尼才刚开始宽衣解带这个步骤，两个人看着他走进来。

　　“抱歉，”里瑟有些吃惊，“我不知道会打扰……”

　　康斯坦丁躺在沙发上，只看转头他一眼，便伸出手，展开一张魔法阵，更是急声道：“弯腰！”

　　里瑟下意识地服从命令，魔法击中他背后的空气，罗明在剧痛中大吼着现行，这时的他，身体的一半是人类，另一半是恶魔，他用力地打开里瑟，向放在吧台上的潘多拉魔盒冲去。

　　康斯坦丁推开托尼，朝吧台冲去。

　　托尼跌坐在沙发上，抬起手，盔甲的手套部位飞过来套在他的手上，他发出一道冲击波，将魔盒从罗明的指尖旁炸飞。

　　罗明利爪一挥，在潘多拉魔盒上划出一道伤痕，顿时里面的魔力泄漏出来。

　　玩家聚集的房间，小艾脸色苍白，脱口而出：“任务目标三达成了！”

　　任务目标三：破坏潘多拉魔盒。

　　已完成。

　　这时，房间中凭空出现金色的传送法阵，康斯坦丁从阵法中心跳出来：“第三个任务是不是攻击魔盒？”

　　“对，破坏会有什么后果？”老周急忙问。

　　一声震彻大厦的咆哮，回答他们的问题。

　　“那是什么声音？”阿文颤抖着问。

　　“绿巨人。”康斯坦丁面色凝重，“他被感染了。”

　　“你不会在说浩克吧？！”

　　魔盒被划伤，被污染的魔力泄漏出来，寻找到大厦里最强的力量——浩克。

　　班纳在魔法造成的幻觉骚扰下很快转化为浩克，他双目血红，砸碎房间的墙壁，向大厦外冲去。

　　一旦浩克跑到街道上，就是尸横遍野。

　　康斯坦丁加固封锁阵拦住浩克的脚步，但她不知道还能持续发挥多久效果。

　　正在钢铁侠和星期五商量对策时，屏幕上出现里德的影像，他看起来很是狼狈：“嗨托尼，强尼平安回来了，苏让我转告你……”

　　“不是时候，里德。”托尼打断他，急冲冲地说，“这边需要你的帮助，浩克失控了。”

　　“什么？”里德惊呼一声，“好，我马上让神奇四侠过去帮忙。”

　　苏珊将他挤开，对着屏幕说：“这事难道不是你乱做实验搞出来的吗，斯塔克？”

　　“绝对不是。”托尼抬起头，眼中印出愤怒的浩克，他正握紧拳头，一下一下地猛砸魔法组成的牢笼，“我保证，我可造不成这种危害。”

　　在他全力应付浩克时，里瑟也在想办法放倒罗明。

　　康斯坦丁的保护咒语依然生效，让他具有和恶魔战斗的保证，在意识被控制时，里瑟也和罗明体内的恶魔交锋过，有足够的经验去分析对方的弱点。

　　他不再分心考虑这场灾难该如何停止，现在只需要做好自己能做到的事：消灭号码。

　　该怎么办，康斯坦丁仔细思考。

　　她的大脑中涌出种种可能，最终汇成一团乱麻，于是她丢开当前的问题，开始分析“涉事者”，就像她从前做的那样。

　　她开始思考，为什么玩家们要完成任务？

　　——为了活命。

　　——很好，但他们不知道这项任务会导致纽约乃至世界尸横遍野吗？

　　——他们……是“玩家”？

　　——小姑娘，中年男人，年轻人…他们全部能下这种狠心？

　　——主神告诉他们，他们只是“玩家”。他们以为自己玩游戏。

　　康斯坦丁豁然开朗：

　　信息不对等！

　　他们之所以不在乎途径一切的无辜生命被牵连，不在乎杀害非游戏中的人，全因为主神给他们的身份：“玩家”。

　　这就是主神的文字陷阱。

　　主神在潜移默化中递给这些被选中的人一个台阶，一个为了保命可以牺牲一切，变得凶狠的台阶，让他们逐渐失去愧疚感。

　　只用一个词，便泯灭了这些人的人性。

　　现在，已经到达第四个任务，胜利近在咫尺。

　　玩家会背叛她。

　　而她必须……

　　这只是电光火石的瞬间。

　　但在这个瞬间，不仅她在思考，玩家们也在思考：

　　——我们该怎么完成这项任务？

　　——第三个任务已经做完，浩克被感染，成为可伤人的怪物，已知魔法可以传染，灾难只会更加扩大，我们再同情他们也于事无补。

　　——主神的第四个任务也不难。

　　——那么放弃为游戏里的NPC考虑，继续完成任务。

　　——康斯坦丁一定会阻止我们，因为她是游戏里的NPC，不是玩家。

　　——那只好……

　　背叛她。

　　两边的思路突然串联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阿文从空间里抽出之前在游戏里得到的道具“绝地武士的光剑”，从康斯坦丁的背后刺去。

　　康斯坦丁预料到这次充满背叛性质的攻击，她本能轻松躲开，或者用魔法反击，但她没有。

　　她只是略微移动位置，让伤口落在很有视觉效果，又不会致命的地方。

　　殷红温热的血流出来。

　　康斯坦丁打断光剑，手伸向背后，拔出血淋淋的剑刃，凶狠地瞪着他们，质问道：“你们一直没把我们当人吗？”

　　她抬起被血染得通红的手，气势汹汹地逼向三个人：“不是人的家伙，会流出血，会感到痛苦吗？

　　“现在告诉我，在你们眼里的我，到底是活生生的人，还是可以随意利用再碾压的道具？

　　“我本来可以直接杀掉你们，任何伤害都不会产生，但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活下去，我们都能活下去。这就是我得到的回报？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三个玩家脸色苍白。

　　康斯坦丁要击碎主神的文字陷阱，逼着他们自己造成的伤害和死亡。

　　“你们真的是人？”良久，老周问道，“活生生的人？”

　　“为什么你觉得我们不是？”康斯坦丁反问，“我该拿什么证明？光是因为被你们重伤还不够吗？”

　　复仇者大厦发生剧烈的震动，四个人东倒西歪，站不住脚，楼下传来一声巨响，警报声传遍整个大厦。

　　“约翰，”托尼的声音通过广播传上来，“浩克跑出去了！”

　　四个人冲到窗边，外面的景象不亚于一场巨大的自然灾害，房屋倒塌，树木被连根拔起，砸毁车辆，行人纷纷避难，幸好已经是晚上，街上的人比较少。

　　但对于好端端地住在家里的人，这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康斯坦丁指着窗外，“你们为什么告诉我任务内容，因为你们同情，可如果你们在心中真的断定这只是游戏，为什么会产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