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续-剧版忘羡]仙督追美记》皓月呈辉

224、仙督追美记（第四卷 大道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且说聂灵儿随聂怀桑回到住处，乾叔见聂灵儿面色苍白，心知有异，忙跟了进去，设好隔音结界问道：“灵儿，出什么事了？”灵儿见乾叔发问，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颤声道：“灵儿今日犯下大错，请宗主责罚！”
　　聂怀桑背着手，也不看灵儿，叹道：“母子天性，罢了，你起来吧！”乾叔忙问道：“这是怎么了？”灵儿强忍着哭泣，小声将在静室与江澄和团子相遇，团子又与她亲近之事说与乾叔听。乾叔听完大惊，出了一身冷汗，颤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聂怀桑叹道：“是啊，这可如何是好，魏兄和江兄都是聪明人，我观他二人当时神色，江兄已觉有异，魏兄当时虽未曾发现不对，事后必会有所察觉，灵儿的身份只怕瞒不了太久了，需好好想想如何善了此事。”
　　灵儿听聂怀桑如此说，已面色煞白、浑身颤抖跪伏在地，乾叔也跪在了地上，道：“无论宗主如何责罚，我们都甘愿领受。只是此事要如何善后，还请宗主示下！”
　　聂怀桑道：“你们都起来说话吧，早在三年前我替灵儿去求魏兄传授那符道结丹之法，已料到必有今日，只是早晚罢了。”
　　乾叔站起身，惊问道：“那宗主为何还要让灵儿去？”聂怀桑道：“乾叔，除了大哥的孩子，你们是我最亲的亲人，灵儿也是为了聂氏才会耽误了结丹，我不能因为有风险，就将灵儿的结丹之路再次断绝。”
　　乾叔和灵儿听聂怀桑如此说，都是泪如雨下：“宗主！”乾叔道：“宗主且莫如此说，灵儿不能结丹，是她自己选择要生下孩子所致，怎能怪宗主。”聂怀桑道：“过去的事，不提了，如今我想问问你们的意思，灵儿，你可做好了心里准备，去面对江兄？”
　　灵儿一听此话，面如死灰，嘴唇颤抖了半日，也说不出一句话。聂怀桑叹道：“有因必有果，无论结局如何，终究是要面对的。我已想好了，此事我打算对仙督及魏兄和盘托出。”乾叔大惊：“宗主，不可！”
　　聂怀桑道：“乾叔，此事我也反复考虑权衡了许久，你可知道，仙督已查到当年送子之时，你曾去过碧灵湖一带，前日你回禀说欧阳家的暗探传回消息，欧阳宗主已派心腹之人在秘查灵儿的身世和多年前的去处。此事只怕不是欧阳宗主对灵儿感兴趣，而是仙督所托。”
　　乾叔冷汗直下道：“仙督果然深不可测，我们只顾防着金氏、江氏和蓝氏，却不想仙督竟密令善于追踪之术的欧阳家暗查，只是灵儿之事于蓝氏并无要紧的瓜葛，为何让仙督如此上心？”
　　聂怀桑道：“为何？这些年你可曾见过还有其他女修接近过魏兄？仙督调查灵儿，当然是因为灵儿为修习符道，三番五次接近魏兄，触碰了仙督的逆鳞，这才引起了仙督的警觉，魏兄的事，哪怕不大，也足够让仙督上心了。仙督只怕是怀疑我让灵儿接近魏兄，另有所图，所以才要查个清楚。如今也只有在仙督查清之前抢先一步和盘托出，才能去了仙督心中的那根刺。”
　　乾叔迟疑道：“仙督若因灵儿之事怪罪宗主，蓝氏、金氏、江氏三家从此和聂氏生了嫌隙，一齐对付聂氏，岂不是将聂氏全族置于险地，宗主这半生心血将毁于一旦！”
　　聂怀桑道：“以我对仙督的了解，说了还有转圜的余地，不说，只怕将来才会真正惹出大乱子。仙督如今收服了乐山王氏眉山虞氏，连欧阳家和其他一些大家族对仙督也是言听计从，聂氏现下只能示弱，才是生存之道。”乾叔道：“宗主，准备何时，如何向仙督和魏公子说清此事？”
　　聂怀桑道：“蓝氏如今还有二哥做主，此事也避不开二哥，二哥一向疼我帮我，且此事二哥置身事外，想来会替我替聂氏在仙督那说几句话。魏兄那，我对魏兄一直推心置腹，几乎没有任何隐瞒，只要坦白说清，魏兄应该不会计较。此事既已决定，事不宜迟，所以我打算在清谈会后，在此多留一日，去寒室，向二哥、仙督和魏兄说个清楚。”
　　说完又看向聂灵儿道：“灵儿，此事一旦说开，江兄和金凌那边，你要有心理准备。”聂灵儿苦涩道：“是我欺瞒了江澄和金凌，对不起他们，若他们不肯原谅，如何对我，我都接受。”
　　聂怀桑道：“我累了，你们也先下去休息吧！”
　　且说魏无羡因聂怀桑带着聂灵儿登门，静室此前从未有过女修入内，担心蓝忘机知道后不悦，想着如何揭过，又想起思追和子真所说，益发觉得不安，连晚膳也没用。想来想去，走到书案前，开始写起那自创的静室家规。
　　蓝忘机忙碌了一整日，过了戌时方归，见门口食盒未动，拿着食盒入内，问道：“魏婴，怎么没用晚膳？”魏无羡放下笔，走到近前对蓝忘机笑道：“蓝湛，你回来了？一个人吃没意思，我等你一起！”说完揭开盒盖，用灵力将饭食温热，取出摆好，替蓝忘机盛了一碗米饭，夹了许多菜，笑道：“蓝湛，你辛苦了，多吃点！”
　　蓝忘机见魏无羡如此殷勤，微微一笑，夹了一些菜放入魏无羡的碗内道：“魏婴，你也吃！”两人安静用过晚膳。魏无羡又到汤池将水放好，到柜中取出一身干净的中衣放好，回来笑道：“水已备好了，你歇息一会，去沐浴吧！”
　　魏无羡自三年前七夕之后，对蓝忘机更加关注和疼爱，也时常甜言蜜语，只是魏无羡生性懒散，更多时候还是蓝忘机照看伺候他的时日更多，今日忽然如此，蓝忘机心知他必定有事，却不想马上揭开，默默先享受了魏无羡对自己的细心伺候和无数的甜言蜜语，待二人温存了半日，心满意足后方才开口问道：“魏婴，你可是有事要对我说？”
　　魏无羡此时正有些昏昏欲睡，听见蓝忘机发问，猛地醒悟，说道：“蓝湛，有件事我心中有些疑惑，想说给你听！”蓝忘机：“何事？”魏无羡犹豫了片刻，便将今日聂怀桑带着聂灵儿登门求教，遇到了江澄和团子，之后团子和聂灵儿的情形以及思追、子真和自己的一些疑惑，一口气说了出来。
　　蓝忘机眉头微皱：“聂怀桑带女修来静室？”魏无羡心头一跳，忙道：“蓝湛，今日他跟子真他们一道来的，我也不好说什么，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你回来之前，我自己已经抄了十遍家规了，你，你不能再咬我！我们还是说正事，说正事！”
　　蓝忘机撇了魏无羡一眼，沉吟片刻道：“那聂灵儿，我请欧阳宗主帮忙查了一下，虽是聂氏的人，却有好些年踪迹全无，直到如意失踪之后，才又出现回到不净世。听你方才所说的情形，只怕那聂灵儿就是如意。有些高明的手段，易容后很难让人察觉。”
　　魏无羡惊得坐了起来，半日没说话，前前后后细细捋了一遍，叫道：“蓝湛，你早就怀疑聂灵儿就是如意？又担心蓝氏去查引起聂氏的警觉，所以才让欧阳宗主帮忙查？”
　　蓝忘机摇头：“起先并没有想到聂灵儿和如意有什么关联，只是聂怀桑突然多了个义妹，又如此处心积虑接近你，我有些担心，为了稳妥，才让欧阳宗主帮忙查了一下，却不想还有意外收获。”
　　魏无羡又想了想，说道：“按如意到金麟台的时间，正是赤峰尊死后，聂怀桑继任家主后不久，他那时就怀疑金光瑶了，所以埋下了如意这个暗探？”蓝忘机道：“应该是。”魏无羡有些郁闷道：“这聂怀桑真是了得，训练出的暗探如此高明。如意在金氏这么多年，竟一点都没有被怀疑过，还让江澄倾心于她，她却又这么金蝉脱壳跑了，真是岂有此理！”
　　蓝忘机：“魏婴，聂怀桑心机深沉，你以后离他远一点。”魏无羡道：“我没什么事，我们要不要告诉江澄和金凌？江澄和金凌要是知道，只怕会气疯！”蓝忘机：“此事欧阳宗主也只是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很多事还都只是我们的推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暂且忍耐一些时日，江晚吟那边也先不要提，只要有了线索，再找证据也容易很多。”
　　魏无羡捏了捏拳头，按捺下心中怒火，点头道：“好，就听你的。今日我还传授了她符道结丹之法，她却如此对待江澄和金凌，真是岂有此理！啊，蓝湛，别咬，疼！我知道错了，以后保证不让女修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