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愿(快穿)》酒青

3、生辰

　　青州派确实如苏澹说的那般清贫，但基业在那儿，住的地方还算雅致，掌门苏弘性格豪放，十分正直，就是对苏澹太过严厉。

　　衡湛第一日露了个面，之后就称自己要修习心决，不允人打扰，阿素不知道他在谋划什么，索性也懒得打听，便日日窝在屋子里，等着苏澹给她带一些丰都的特色糕点。

　　阿素被安排住的院子在西北角，离青州派弟子们练功的地方很远，所以也没人打扰她。

　　小院里到处浮着热浪，又热又躁。

　　雕花的窗格里糊着轻薄的绡纱

　　阿素刚用完午膳，坐在桌旁犯困，恍惚间感觉裙裾被拽了拽，一看是个小女童，穿着杏黄色的衣裙，脸蛋儿鼓鼓的可爱，一双眸子和苏澹像极了。

　　“你是苏澹的妹妹？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说着，阿素把她抱起来，搂进自己怀里，软乎乎的一团。

　　闻言，小女童一下子哭了出来，忍了忍道：“我也想吃蜜糖冰圆子。”

　　阿素捏她脸蛋儿问：“你怎么知道蜜糖冰圆子？”

　　她抽抽噎噎道：“我刚才偷听到的，多放蜜糖，多加冰，圆子要红豆馅儿的。”

　　这天儿太热了，阿素刚才就是这般吩咐枝儿的：“你记性还蛮好，叫什么名字啊？”

　　“盈儿”

　　女童双手交叠置于腹部，身子微微颔着，哭的双眼通红，像只小兔子似的，阿素也觉得这幅景象可爱极了。

　　“不要哭了，等枝儿回来，我们一同吃。”

　　“我可以吃么？父亲说不可以向别人要东西，这很无礼。”

　　阿素把她搂的更紧些：“这不无礼，这应该叫做分享。”

　　盈儿抬头，懵懵懂懂地问：“什么是分享？”

　　阿素冲她笑：“大概就是看你可爱，所以把我的蜜糖冰圆子分给你吃。”

　　枝儿回来了，却没有蜜糖冰圆子，她有些难以启齿：“姑娘，我去厨房问了，这……没有红豆，也没有冰。”

　　阿素错愕，这青州派还真是……清贫

　　闻言，盈儿扁扁嘴，眼看着又要哭起来，阿素一把捂住她的嘴：“别哭，没有蜜糖冰圆子，我也很伤心，枝儿，你看看厨房有什么，随便做些糕点来罢，她应该爱吃甜的。”

　　盈儿乖巧地点点头，把眼泪憋了回去。

　　枝儿做了栗粉糕，蒸得慢，回来时日头西沉，盈儿吃了没两块就睡着了。

　　枝儿看顾她，阿素坐在桌旁吃糕点，栗粉糕好久没吃了。

　　天色黑时，苏澹来了。

　　“云素姑娘，盈儿呢？”

　　苏澹压低声音问。

　　枝儿引他走到床榻旁，只见盈儿正呼呼大睡，只露出半边雪白的脸蛋儿。

　　阿素好奇：“你知道她在这儿？”

　　苏澹解释道：“晌午出门时，就看到她往姑娘这儿跑了，之前怕盈儿吵闹，便一直拦着她，但想着姑娘呆了这些时日应该也有些无趣，而且今个儿是盈儿生辰，便就没拦她。”

　　阿素诧异：“盈儿今日生辰？你们不给她不庆贺么？就让她在我这儿呆了一整日……”

　　苏澹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今个儿也是我的生辰，父亲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而且母亲生我时遭了不少罪，这才一直不过生辰，等到盈儿出生，便也一直是这般。”

　　他目光澄明，有点可怜的样子，阿素温声问：“那你可吃过长寿面？”

　　苏澹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阿素可怜他：“苏澹，我会做，你要尝尝么？”

　　苏澹一笑，连忙点头：“你不辛劳便是。”

　　阿素正要起身去厨房，苏澹看到也跟着过来，她说道：“煮面需要一会，你还是在这儿陪着盈儿罢。”

　　苏澹却说不必，眉梢微弯，眼波荡开一点温柔，“我想看看是怎么做的，下次盈儿生辰也可以做给她吃。”

　　眼下后厨人不多，但看到苏澹走进来，自然也就知趣退下去，一时间清净了不少。

　　苏澹立在一侧，看阿素煮面，烟火杂乱，热气熏天，染得他眉梢淡红，脸上的婴儿肥愈发可爱，腰间挂的乌金剑似乎都少了丝凉气。

　　阿素把面放入锅中，沸水热腾腾煮着，放了些青菜，过了会儿捞上来，面条盛在碗中，看起来可口鲜美。

　　苏澹慢慢抬起眼，目光落在阿素身上。

　　她袖口挽得高高，眼睛像印着一弯明月：“生辰就算不庆贺，长寿面还是要吃的，别咬断啊，一口气儿吃完。”

　　苏澹眼眶有些红，轻轻颔首应了声好，拿起筷子来吃。

　　看他吃得两颊鼓鼓的模样，阿素不禁莞尔：“苏澹，你还真是可爱。”

　　闻言，苏澹耳边染上霞色，吃面的动作快上了几分。

　　吃完，两人悠闲地往回走，闲谈。

　　阿素问：“苏掌门似乎对你极为严厉？”

　　苏澹笑着直道：“倒也不算，父亲只是觉得江湖儿女就应该豪爽些，不拘小节，他不耐烦文绉绉的那一套，也讨厌迂腐的人，所以打小也未曾给我请过先生，都是他亲自教养。”

　　阿素好奇：“都教些什么？”

　　苏澹道：“贯清剑法，自我记事起，就是父亲把我带在身边，教我剑法，其余时间便是与师兄师弟切磋。”

　　“苏掌门便就只教你贯清剑法这一样？”阿素停下脚步，十分诧异“那你可识字？”

　　苏澹轻咳一声，原先并不觉得不识字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可现下却觉得有些害臊：“实不相瞒，我并不识字。”

　　阿素轻笑，这苏掌门还真是……

　　“苏澹，那你可想识字？”

　　他红着脸点头：“不识字确实不方便，云素姑娘愿意教我？”

　　阿素温声道：“虽然时日不多，但只要用心便可。”

　　识字这事儿便就这么定下来了，苏澹抱着盈儿离开前，阿素塞给了他一只步摇，十分精致。

　　“送给盈儿做生辰贺礼。”

　　苏澹推辞：“云素姑娘，这太过贵重，还请收回。”

　　这步摇，阿素的妆匣里有许多：“盈儿喜欢。”

　　苏澹轻声道：“云素姑娘，对不住，这真的太贵重了。”

　　说着把步摇往桌上一放，连忙抱着盈儿离开了，走得很快，好似生怕阿素追上，把步摇塞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