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88、冬日雪飘时，学子有功名

　　冬日里第一场雪，洋洋洒洒飘舞在天地之间。

　　板儿走出考堂，见王狗儿和巧姐儿带着双胞胎等在百十步开外。对于考试成绩的恐惧，立马压服下去了。

　　他走到马车前，伸手捧着小林带着凉意通红的脸儿。“是不是来的太早，冻着了？”然后才跟父亲和车厢里伸出头来的王竹和巧姐儿打了招呼。

　　巧姐儿也不问他考得如何，只看着他神色，就知道应该是能中的。

　　王狗儿也不问儿子，眼见着赵子林往这边儿来，人到了跟前儿，才问了一句，“子林考的如何？”

　　“伯伯，应该可以等得子林的好消息。”赵子林也伸手捏了捏小舅子王林的小胖脸儿。

　　“可是要随我们家去？”王狗儿看见不远处子林哥哥远远的给自己见了礼，竟然赶着马车走了。

　　“伯伯，容我去呆两日。学堂放了七日假，我总不能七日吃不饱。还得伯伯可怜可怜子林。”赵子林嘴上卖着乖。

　　不等王狗儿回答，板儿却说了一句，“车厢里是没你位置的，要去就只能坐车辕上。”

　　赵子林咧咧嘴，看看巧姐儿和双胞胎，“我自然是不会和弟弟妹妹抢地方的。”看看板儿，眼睛总盯着巧姐儿，心里好笑，心说自己也是有未婚妻的人，怎么就没见板儿这么痴缠？

　　板儿把弟弟塞会车厢里，随即自己也上了车。赵子林不等王狗儿发话，跳到车辕上，“伯伯，我坐稳当了。”缩了缩脖子，雪花儿落进去，转眼就化，可不怪凉的？

　　板儿从车厢里递出一件羊皮袄子，赵子林接了，“还是哥哥疼我。”

　　板儿也不答话，这袄子本是王狗儿给他准备的。他一个大小伙子，没得看着自己老父赶车，自己进车厢躲雪的道理。王狗儿又没个和未来儿媳妇坐的太近的道理，也就备了这件袄子。

　　巧姐儿姐弟三个听着赵子林油腔滑调的跟板儿这大舅哥儿说话，就觉得好笑。姐弟也不说话，只小声儿笑着。

　　板儿也不理赵子林，就听着未来女婿和未来岳父聊的不亦乐乎。板儿摇头，他是有些木讷的人，这方面的能力，就不如赵子林。

　　板儿看着巧姐儿，也不说话。趁两个弟弟没注意，只用嘴型无声的对巧姐儿说了两个字，“中的。”
　　巧姐儿眨眨眼，嘴角微微勾起。虽不强着板儿走仕途，只能考中也还是让人高兴的事情。

　　三日后，王狗儿和板儿，赵子林一起进了京城。父子俩卖完鱼，来到考院门前。赵子林看着示榜，很快找到了板儿和自己，两个人的位置都在一百名以后，只板儿比赵子林靠前了几名。

　　“还是你厉害，看来我家老爹又要把像你学习放到嘴边儿了。”赵子林笑着自嘲。

　　板儿心不在焉的听着，精神都用在那张进士榜上。从头找起，却是在第一张单子的最后一行名字里找到了贾兰的名字。板儿眯了眯眼，进士过后，就能得一官职。看贾兰成绩，加上贾家如今的家势，是很有可能外放为官的。

　　赵子林随着板儿下巴指给的方向，也看见了贾兰的名字。他是不知道巧姐儿的身世里还有瓜州渡一说，却是知道王夫人上门求过巧姐儿的事情。

　　胖乎乎的手拍拍板儿，只以为板儿是羡慕贾兰的功名，哪怕最后一名进士也还是进士不是？“你要读他那些年，你也能考上。”

　　板儿虽不屑贾兰行径，但也不会红口白牙抹杀了人家读书的能力，“这倒不一定，人生在世，人与人的天分是不一样的。都按下一个位置比对着，未必及得上这厮。”

　　赵子林挑挑眉，心里多少奇怪，板儿难得的骂起人来。

　　王狗儿早伸着脖子在外围看到了两个少年的互动，心里有了谱。两个小子到了跟前，赵子林报告了两人成绩，王狗儿笑着点点头，“我先把你送家去吧。”

　　赵子林咧咧嘴，再不能说不回家了。考完试可以当匹脱了缰绳的野马，这成绩出来了，再不家去给老子娘道喜，真真是自己找打了。

　　赵亮父子都没在家，王狗儿只和迎出来的赵赵娘子寒暄几句，放下给赵家留的一桶活鱼，一篮子干木耳，就辞了赵娘子，爷俩往家去了。

　　路上王狗儿问了儿子今后打算，没有一个当父亲的不想让儿子光宗耀祖显耀门楣的。只王狗儿小时候，因着读书没少挨老子娘的打，自然知道这件事，还真是要讲个自己愿意，本心里念的下去。

　　轮到他这，他倒也开明，并不强着板儿，也是因他有三个儿子的缘故。三个有一个读的成，那就心满意足了。

　　“我也在考虑，左右等我能得个秀才再定不迟。”板儿回答。

　　赶车的王狗儿心里美滋滋的，“可是呢，等你考上秀才，也快能成婚了。爹把新盖的院子给你们收拾好，我就等着当爷爷了。”

　　“东院儿就好，小宝最近来的没那么勤了。等个两三年，被拘在学堂里，哪里有功夫长在咱们家？正好平姨住西屋，我们住东屋。”

　　“你倒是打算的明白。”王狗儿咧嘴笑着，心情比知道板儿得了童生还要高兴。

　　板儿说完也不敢看往狗儿，只看着城门一路走过的风景。脸上的热才散去，心情才真正平复。和巧姐儿定了终身，板儿不止一次想过他和她的将来。金榜题名，读书人哪个不想？洞房花烛，却是长成人的男子都要憧憬几分的。

　　王家人还算淡然，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的事情，就没有什么不能得中的想法。巧姐儿亲自炒了料，小刘氏平儿早收拾好了食材，早在王狗儿父子到家，饭菜就上了桌。

　　“大哥，巧姐姐说吃火锅意味着红红火火。”青姐儿嘴快说了一句。

　　板儿点点头，“你巧姐姐说的对。”

　　一个童生名头，王狗儿家觉得没什么可宣扬的，也就没准备请相邻朋友庆祝。结果看见一早上门的史湘云一家，王狗儿只得苦笑，“一个童生，有什么可劳师动众的？”

　　史湘云笑道，“姐夫这么说可不对了，再小的童生也是大外甥多年苦读得来的。咱们也沾沾喜气儿。”

　　老刘氏一家把湘云一家迎进屋儿，史湘云的屁股也才坐热的功夫，小红也带着一家子上门了。陆续的又有村里和王狗儿走的近的人家登了门。

　　王狗儿一看，这场热闹去是免不了了。打发板儿去请村长，想到家里菜肉都齐全，心里也不慌乱。

　　平儿看着今个儿外男子多，把青姐儿和巧姐儿拉到一边儿，“你们两个东院里带着小胖子玩儿去。这两桌饭菜，我和姐姐就做得了。”

　　巧姐儿乖巧点头，如今是更听话了。青姐儿抱着小胖子，姐两个就去了东院儿。

　　老刘氏招呼村里的婆姨，笑听着各家的日子，一边招呼着她们吃着糖果子。

　　湘云和小红都跟着在厨房做饭，小刘氏不想让做客的人沾了烟火气儿，往出赶了两次。小红笑道，“姐姐可真是，一家子姐妹，你们忙着，咱们在那儿喝茶？也不想想咱们喝的进去吗？”

　　湘云看看烧火的平儿，“平姐姐，我最初来家时候，你这活可是我霸着的。”

　　平儿笑骂，“你这小蹄子，真真是猖狂的很，就是笑话我只会烧火来，也说的忒也霸道了？”

　　湘云笑的发髻上银钗子鸟嘴上的珠子直颤，“是了是了，咱们现在一般饭食都做得了，可不得显摆显摆，不然谁知道？”

　　小刘氏也笑，“赵家那父子三人可是好对付的。”

　　史湘云感慨的来了一句，“也不好对付着呢。”

　　看见姐妹们都看过来，她笑了笑，“这世间就日子过的最快，转眼间板儿都这么大了。小小年纪就能跟着姥姥行千里远，实实的好儿郎。”

　　这个话题转的好，几个女人的关注点，又都放到了板儿和巧姐儿身上。小刘氏一边忙活，一边说着心里的打算，“待过了年，咱们就开始给小儿家走礼。等到孩子再大些，就剩下婚礼那场了，可不便宜？”

　　一顿在农家来讲，还算丰盛的宴席，直到傍晚时分才算热闹完。史湘云同小红两个跟着小刘氏收拾了锅灶，才各自家去了。

　　夜里的湘云家，赵亮今日喝酒喝的尽兴，折腾起媳妇来，就比往日更随意几分。史湘云哭着闹着哄着劝着，才在半夜时分把人打发睡了。

　　史湘云睁眼难以入睡，就想起那个死了的男人来。

　　死了那许多年，史湘云也不记得有多久没给他烧章纸钱了。心里有些难受，近来也不知怎么了，就总回想起那人待自己的各种好来。她翻了个身，身子有些疼，恼怒的瞪了一眼熟睡的男人，这人长这么大气做什么？偏又随性的很。

　　赵亮翻了个身，把人拘在怀里，又不安分的动手动脚，史湘云咬牙，心说这混蛋，总要饿他几天，让他当当软脚子虾，自己才能得了两日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