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43、巧姐改观念，王林笑板儿

　　王狗儿家的日子忙碌而又安乐，每日里兄妹几人做着枣糕，挖着野菜，并没有时间像村里那些孩子斗鸡遛狗儿，满村闲逛。

　　晚上的时间，巧姐儿也不闲着，一边儿和青姐儿挑拣黄豆绿豆，一边儿教板儿和两个小的读书。王林虽然动作慢些，王竹一个字写两三遍，他才能写一遍，但也在那儿认真写着。

　　巧姐儿看着王林咬着嘴唇，认真写字的样儿，心里心疼，摸摸弟弟的头，“小林不要急，慢慢来。每个人的一生都要经历各种苦难，你只不过是提前了，而这并不是坏事。人生的苦难来的越早，早早的让它过去，这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当下要难过一些，过了眼下这关，你就比过去的自己要强。”

　　巧姐儿这话又长又绕，她说的很慢，兄妹几个都认真的看着巧姐儿，仔细琢磨这话里的味道。

　　巧姐儿又说，“比如我，以前那也是什么都不会的，读书更多是读个故事和热闹，如今却是做出了红枣糕。”

　　这下子两个最小的弟弟也听得懂了，都点点头。

　　板儿看着王林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练字的手速明显慢了下来，不再像先前那般挣扎，心里佩服巧姐儿，也把巧姐儿的话记到心里去了。

　　这日王狗儿归家，巧姐儿吃完午饭却没跟着青姐儿收拾，她看看王狗儿和老刘氏几人，还是张了嘴，“伯伯，您每日里去京城，两三条鱼也是卖，多了也是卖，我瞧着村里的人忙活完了田地，这两日也有人在河边儿网鱼了，咱们何不换种思路？”

　　听了巧姐儿这话，青姐儿收碗也不收了，几个孩子都坐在那儿没动。

　　老刘氏眯着眼睛，几息间眼睛透亮，“巧姐儿，可是要你伯伯从村里收鱼卖的意思？”

　　王狗儿听的认真，也琢磨起这话来，“这活鱼还要有更大的桶子才成，咱们现在的这个不顶用，要是卖死鱼呢，这夏天了，也没人愿意买。”

　　巧姐儿点头，“伯伯，眼下咱们家收入稳定，这干菜野菜生意也就那么大，要是在村里也收些野菜，在集市上卖着，一斤赚个一文钱差价，五六百斤也是近半两银子呢。”

　　小刘氏惊讶道：“就这么一转手，赚的银子，都要顶上咱们一家人忙活一天的了。”

　　巧姐儿说完再不多话，王狗儿却是心里没底，轻声说出了心里担心，“这野菜不过寻常之物，家家菜园子里的菜蔬都拱起来好些，这野菜老百姓会要吗？”

　　老刘氏轻拍大腿，一脸感慨，“我说姑爷啊，你这也是落户村子里久了，我说一句话，你被不高兴，这眼界怎么也就狭窄了？皇城根下的人，上哪儿去挖野菜去？咱们家这两日挖的多多出来的蒲公英先不晾晒，明日带着去集市上先卖着看看，要是行，就还让板儿跟着你一起，卖鱼卖糕卖野菜豆芽儿的，咱们一马车的货，还招人儿呢。”

　　小刘氏笑道：“娘说的对，总要看看，再从村子里收，可也不能放开了收，那样咱们村的人都得疯了一般，就捡着那几户和咱们要好的就成。”

　　巧姐儿听着这几个家长把各方卖弄都考虑个完全，心里也放了心，开始收拾桌子，碗碟的拿到厨房洗刷起来。

　　王狗儿行动迅速，也没歇午觉，就开始行动，先去了孙大强家里，接着又去了相熟的几个人
　　家。因着能卖的量有限，他都告诉那几户人家，自家不能再多收，真的没有那个实力。

　　王狗儿又去了村里木匠家，定制两个矮沿儿的大木盆子，盖木盆的盖子，一个木制的大提篮，想着枣糕卖的越来越好，以后车上放的东西多了，总要装的讲究些才是。

　　想到家中公用一个澡盆，大户出身的巧姐儿心里也许会不舒服，就专门定制了一个浴桶，给两个姑娘家用。

　　慢慢跟木匠一样样儿的说了要求，这才回到家中，几个孩子也早就午睡完，准备出门挖菜去了。王狗儿看着孩子们出门，进正房喝了两口水，也背着筐子去了河边儿。

　　王狗儿交待的几户人家第二日就送来了野菜，小刘氏看着这些人收拾的干净，就是菜都挑的细嫩的，很明显大伙也是珍惜这次赚钱机会。

　　她在家里给称了称，付了钱，再和相邻聊上两句，送走了这些人再摘摘孩子们弄回来的野菜，这小日子过的前所未有的充实。

　　“娘，我怎么觉着自己一下子就有用了呢？”小刘氏对野菜堆对面的老刘氏说。

　　“莫说你，我这把老骨头都觉的又有劲儿了。这一天差不多三两银子的，咱们家也就往出租地那几年，剩下还没来钱这么容易过，巧姐儿就是福星。”老刘氏咧嘴笑着。

　　母子俩正说着话，两条狗子窜到门口叫了起来，老刘氏一看是孙大强拿着一筐子野菜来了。这脸上褶子笑的更开了，“大强啊，你媳妇好不？”

　　孙大强走近，也不看小刘氏过称，一屁股坐到小刘氏先坐着的小凳子上。

　　“还成，虽还是不太乐呵，好歹也没想着走，还挂念着肚子里那一个。”

　　老刘氏笑道：“是个好孩子，你好好对她，等孩子生下来，这心里慢慢也就有你了。”

　　孙大强笑笑，“我也是这么想着呢，我听婶子的。”

　　小刘氏拿着一把铜钱，“大强兄弟，三文钱一斤，一共是二十四斤，这是七十二文。”

　　老刘氏笑道：“可是不少，这顶过去干两日工了，你采的吧？”

　　孙大强接过铜钱，“可不是？那一个我可舍不得她，再说月份儿比嫂子还大一个月呢，弯不下身去。我啊这两日结网，回头再捞两条鱼卖，得趁着你们家狗儿哥做这买卖，咱也多收入点儿。”

　　老刘氏笑的欣慰，“可不是这话儿？这野菜的买卖有一日没一日的，咱们也就能收入这两个月。你晾点儿这个，冬日里试试，不行咱们就自己吃，巧姐儿说包包子。”

　　孙大强睁圆了眼睛，马上会意了老刘氏话里的意思，“还是婶子疼我。”

　　小刘氏笑道：“小红妹子可是认了咱们家干亲的，大强兄弟，我可也是你大姨姐。”

　　孙大强着急回家结渔网，站起身来给小刘氏做了个揖，笑着叫了一句大姨姐，揣着铜钱家去了。

　　没两日功夫，王狗儿从京城回来，没回自家门儿，就直接去木匠家里取了那两个定制的大木盆儿，还有盖子。

　　翌日一早就有村民拎着水桶送来鲜鱼，当日王狗儿是讲的明白，为了鱼的新鲜，要求大伙每天早晨去起网，这样王狗儿到集市卖鱼的时候才鲜活。

　　王狗儿不过这样运作了一日，就真切的尝到甜头儿。

　　每日里拉着数量不等的鲜鱼，数量越来越多的枣糕，减了一点量的豆芽儿，收拾干净的野菜，悠悠荡荡的驾着马车，心里越发舒坦了。

　　到了王林要去京城里做针灸的日子，巧姐儿一早就收拾利落，抱着马车和王狗儿板儿一起去了京城。挤坐在车尾，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这几日王狗儿一个人进京，倒也忙开了，就没有抽调板儿这个家里主要劳动力，兄妹三人都是隔了十来日才出门。

　　“以前天天都要出来，今天好似有些不习惯了。”板儿看着巧姐儿笑笑。

　　巧姐儿笑道：“大哥，你要习惯出门，身为男孩儿，总和我们不同。”

　　板儿点点头，“我省得。”

　　巧姐儿赞许的看着板儿，“其实你已做的很好了，你才多大？十二岁而已。”

　　板儿小声嘀咕，“我也不小了。”心说再有四年，我也能娶妻生子了。

　　板儿见巧姐儿拿着一副看小孩子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巧姐儿的头，“你这丫头，你是什么意思？你哥哥我再小也比你大上两岁不是？”

　　巧姐儿被板儿这一疯闹，弄得直愣，这才惊醒，自己不是二十出头的张巧儿，二十十岁年纪的贾巧姐儿。

　　巧姐儿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板儿脸色微红，低着头再不看巧姐儿。

　　“大哥脸红。”王林在巧姐儿怀里，一直兴趣盎然的听着，兴致勃勃的看着，哥哥和姐姐打闹，他不能参与，眼珠子可是急的乱转，这一着急，这句话脱口而出。

　　王狗儿停了马车，巧姐儿惊喜紧搂小孩儿，“小林，你说话了。”巧姐儿声音都带着狂喜，因此有些微微的颤。

　　“臭小子，是说话了，就是舌头大点儿。”王板儿也不计较弟弟揭了自己老底的害羞，红着眼圈伸手捏捏王林鼻子。

　　王林皱着鼻子撅着嘴巴，又说了两个字，“脸红。”

　　巧姐儿哪里在意王林说的意思？小孩儿能说话了，她这心里的大石头才最后放下。

　　王狗儿红着眼圈看着，也不说话，见着几个孩子，打打闹闹的，咧嘴笑了，转回头去，又重新赶起车来。

　　巧姐儿和板儿一路逗弄王林多说几句，板儿因着挨着巧姐儿，这话也说的比往天要多。

　　板儿心里越发觉得和巧姐儿亲近起来，余光暗扫巧姐儿红嫩的小脸儿，心说，整日家做夫子当军师，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儿？心里观念变了，对着巧姐儿也不再端着了，兄妹俩的距离感在这入京一路就缩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