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41、凉拌山野菜，巧姐要做糕

　　今日巧姐儿是打算带着新鲜野菜去福生缘卖银子的，早饭也就做的简单。昨日小红带来的那篮子亲手做的大枣糕，巧姐儿熬了小米粥，又把家里的几个鹅蛋煮了招呼梁天，如此虽不丰盛，在农户来讲，却已不失礼了。

　　饭后巧姐儿很是安抚了一番要跟着去的王林，巧姐儿捏着弟弟的小手，“你这些日子，身子还弱些，咱们不去那人多眼杂的地儿，没得被别人身上不好的气息扑到了。我们小林这么可爱，就像是入了妖怪群里的唐僧肉一般。”

　　王林也是不好打发的，巧姐儿只得使出杀手锏，“昨日红姐姐做的糕，姐姐也会，还会别的样儿，你乖乖的等在家里，今日去了我就买材料，回来给你做可好？”

　　王林点了头，巧姐儿松了口气，这才安心上了马车。

　　梁天一早交代了照顾王林需要注意的地方，这会儿早就和板儿等在马车旁边儿，看着换了一身男装出来的巧姐儿，微微红了脸儿，也上了马车，坐在巧姐儿对面。

　　板儿也上了马车，紧挨着巧姐儿坐了，手里把着王狗儿装鱼的木桶，那里有一条半尺长的鲤鱼，还有三四条鲫鱼，在那水儿里苟延残喘。

　　巧姐儿也不看梁天，只闷头想着心里的计划。

　　板儿看着桶里的鱼，很庆幸王狗儿昨日撒的网子收获不错，这正好送给梁来大夫，不然家里的鸡鸭鹅都剩下蛋的了，再杀，家里吃蛋就没了。

　　王狗儿赶着马车最先到了医馆前面，板儿下车拎着水桶，绕道医馆后院侧门，早有进了前堂的梁天打发活计来给板儿开门接鱼倒桶子。

　　巧姐儿先把梁天送回前堂，老大夫听孙子吩咐伙计的话，直说王狗儿客气。

　　巧姐儿说了几句弟弟恢复的不错，王狗儿栓了马车进来和老大夫打了招呼，和巧姐儿也就走了。

　　老大夫爷孙俩送出门来，眼见着马车走远，梁老大夫手捋胡须，问了一句，“怎么样？”

　　梁天也看着马车上那个小小身影，回答了四个字，“再好不过。”

　　梁老大夫扭头看看身旁孙子，“我也是这个看法，就是小了些，就是去求亲，咱们总也要等上几年才能给你娶家来。”

　　梁天听了爷爷这话，心里烦躁，想着巧姐儿可能的身世，如今却像个小农妇一般生活，心里就气堵。梁天转身就回，老大夫看出孙子不对劲儿来，只不紧不慢，慢悠悠的跟着。

　　爷两个进了柜台，前堂里也没有别人，老大夫追问，“什么情况？你要是不喜欢，咱们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再说还不是你先给你爷爷暗示的？”

　　梁天低着头，讲述了这两日在王家的经历。最后只说，“如今看来，那巧姐儿，应该是荣国府里的姑娘，就是也不知道个什么来历，和板儿一家有些什么牵扯，这才成了人家未婚小媳妇的。”

　　老大夫听完，心里大惊，心里有了计较，“孙子，那荣国府是落败的人家，要不然莫说那府里的正经姑娘，就是那府里的丫鬟，又哪里能落到庄户人家？这里面也定然有些典故，只如今人家已定了亲事，你还是死心吧。”

　　梁天摇头，“爷爷，我原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昨日我看出这点来，就想着那巧姐儿必是不甘心的，如今十岁年纪，哪里懂得什么，再过两年长大些，必然就懂得了那板儿不是她的良配，孙子琢磨着，如今话不挑明倒好些，巧姐儿婚配五六年呢，总够孙子徐徐图之。”

　　老大夫笑着摇头，嘲笑孙子，“你说的轻松，那孩子半年后就不用再针灸吃药了，你还、、”

　　梁老大夫话没说完，梁天就打断了他，“爷爷，您想啊，那孩子的脑疾，那是要养着半辈子的，我还不能上门去套个交情？”

　　梁老大夫看着孙子，无奈了，“你还真是敢想，我且问你，要是人姑娘长大，就愿意做那家媳妇，你这几年又算什么？”

　　梁天眉头紧皱，昨夜里他就思量过这个问题，“爷爷，首先，我是不觉得我还争不过王板儿，再一点，我才多大？就是等个三四年也应有个结果了，不行就再找个门当户对的罢了，那时您孙子我总归不曾后悔不是？”

　　老大夫无言以对，心里也觉得梁天总比板儿优秀些个，手捋胡须，开始认真的琢磨这个事儿。
　　“你别忘了，那巧姐儿是王家的未来儿媳，哪户人家会眼看着你把人家的人给拐走？”

　　梁天看着梁老大夫，“爷爷，那王家在我看，对巧姐儿跟自家孩子没什么两样儿，再有如果巧姐儿愿意，咱们家多出些银子，让王家人退婚就是了，以后只当那是巧姐儿的娘家。”

　　梁老爷子彻底的不说话了，最后只说了一句，“你是我梁家的唯一根苗儿，我如今给你自由，你却要记得，既然今日赌，他日就要认了命。要是败了，就赶紧给我娶妻生子。”

　　梁天从凳子上站起身来，给老大夫深施一礼，“爷爷，孙儿省得。”

　　王狗儿一行到了福生缘附近的那个胡同口，板儿一边下车背着背篓里的豆芽儿，一边跟王狗儿说了今日可能要多费些功夫。

　　巧姐儿背着装野菜的小篓子，板儿看过来的的时候，两个人相视而笑，巧姐儿原本想说的话被板儿说了，兄妹俩都满意彼此间这点子默契。

　　王狗儿见到二人相处愉快，美滋滋等在那里。

　　巧姐儿和板儿进了福生缘的门，安东正在柜台后面的摇椅上摇着扇子。

　　巧姐儿看见他探出来的头，忍不住弯唇笑了，她心里也是奇怪，这烟火气最盛的酒楼里，这掌柜的偏是一副青年文士骨子里自风流的姿态。

　　板儿叫了人，巧姐儿也叫了一声儿“安小叔。”

　　安东已知道这巧姐儿的身世，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小小年纪，却比一般的成年人表现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他慢悠悠站起身来，姿态果断又不见慌乱，风度翩翩。张口就问，“这好些日子，你们兄妹俩都没来了，只见你父亲，见他拘谨，我也没问他。”

　　“安叔叔，王林这些日子病了，全家人都乱了，我们也就没过来，照顾弟弟了。”巧姐儿回了，在她看来，这不是什么应该隐瞒的事情。

　　安东大吃一惊，关切问道：“如今可好了？”

　　巧姐儿抿了抿唇，“弟弟得了脑疾，在德善堂治疗了半月，倒是醒了，如今只不会说话，看样子心智倒没受损。”

　　安东点点头，“德善堂的梁大夫医术倒也使得。”他看了看两个孩子的背篓，明显比往日多了一个，“这背篓里是什么新鲜物事？”

　　巧姐儿和板儿放下身后背篓，安东看看巧姐儿背来的那筐子绿草，“这是什么？”

　　巧姐儿笑说：“安叔叔，这是乡下的野菜，如今正是最鲜嫩时候，您这酒楼里不要加上这一道菜吗？”

　　安东眼里兴味更浓，“怎么整治？”

　　巧姐儿笑了，和聪明人办事就是简单。

　　巧姐儿在交代了厨师以后，巧姐儿在后厨把集中野菜的做法都做成了一道菜，在安东品菜时候，手里掐着一棵马齿苋，安静等在一旁。

　　待安东每一样野菜尝过，表示满意以后，巧姐儿扬扬手里的马齿苋，“安叔叔，这个晾成菜干，可以做扣肉的时候用。还可以用腊肉爆炒。”

　　安东点点头，看着兄妹俩，“这菜方子、、”

　　巧姐儿摇头，“这几道小菜还称不上方子，明眼人吃过一次就能看明白做法，只是安叔叔，您这里要是上这几道菜，咱们家倒是能每日来给您送些野菜，冬日里也能送些菜干。”

　　安东笑笑，“这是一笔新的生意！你们看这样可成？新鲜野菜每斤五文钱，这菜干我这一冬能用个一千斤，一斤给你们十五文的价钱。”

　　巧姐儿和板儿对这价钱是满意的，两个人高兴的辞别了安东，拎着安东给两个弟弟的带着的四包点心出了酒楼，回到马车上，跟王狗儿学了战果如何，喜的王狗儿咧嘴直乐。

　　“这可是十几两的买卖，每日要一百斤的野菜，那也是小半两银子呢。”他赶着马车嘴里嘟囔着。

　　“巧姐儿，谢谢你，小弟的药费咱们不愁接续不上了。”板儿坐在巧姐儿对面儿，如此说。

　　“灾年面前，救命的是粮食，平常年景得银子最多的却是经商。咱们家现在这般，也就是赚些辛苦钱。”巧姐儿说完，也不管板儿反应，对着赶车的王狗儿学了答应王林的事情。

　　王狗儿再没个反对的，答应的痛快，“这感情好，就是要辛苦巧姐儿了。”

　　爷三个到了集市，王狗儿卖着豆芽儿，给了板儿和巧姐儿银钱，让他们需要什么买些什么。

　　他算是看明白了，让这两个孩子有商有量的自己拿主意，当起来的家，真不比他这个一家之主差。自打巧姐儿进家，这家里的收入差不离都从她提出的点子来的。

　　巧姐儿一面买着做枣子糕的材料，一面想着这也是个来钱的道道儿。街面上人多眼杂，巧姐儿倒也不和板儿说，出了京城，路上安静了，巧姐儿才在马车上说了心中想法。

　　王狗儿父子自然同意，板儿更是表示要跟巧姐儿一起做糕。

　　王家人已经安睡的时候，没有人知道繁华的京城一座高门建筑里，书房烛光如豆儿，一个英俊沉稳的男子手指敲击着桌面，对身边手下说了一句，“太医既然如此说，那就莫插手了，由着那民间名医给那孩子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