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25、板儿助藏银，巧姐做鞋忙

　　板儿和巧姐儿两兄妹，来到马车这里的时候，王狗儿已将一筐豆芽儿卖了一小半，“你们怎么这多会儿才回来？”他等的焦心了。

　　“爹爹，我们那一筐，酒楼都留下了，一共四十斤，每斤二十文一斤，这是八百文。这会儿马车旁也没人，板儿说完把一串铜钱递给王狗儿，王狗儿接过，一把塞进一旁的被子里。

　　“伯伯，他们每日都要的，以后每天儿都要一筐黄豆芽，半框绿豆芽儿，咱们今儿卖完，还得买点儿陶盆儿才成。”

　　巧姐儿说完，掀起马车上的豆芽儿筐，“伯伯，这酒楼要了咱们这么多，再不好卖给附近人家了，咱们还是去市集附近吧。”

　　“也是这个理儿，啥东西都讲一个竞争。”王狗儿说完，示意两个孩子上车，驾车就往东边市集而去。板儿看看巧姐儿，心里明白，巧姐儿这是不想让人联想到福生缘的新出菜品和他们有关。

　　到了东市集，板儿吆喝着，鱼和豆芽儿很快卖光。王狗儿把碎铜板儿都放在姐弟两个裹身的棉被里，那里有一个小笸箩，是爷两个卖鱼时候，用来装铜板的。

　　“有没有想要买的？咱们今日买卖不错。”王狗儿说道，心里合计着光豆芽就卖了近二两银子，还有那捉到的鱼，也卖了三两银子。

　　“伯伯，要买陶土盆子，给青姐儿的花棉布，给弟弟的糖果，还要买上几本书，笔墨，听伯母说，要送他们去学堂的。”巧姐儿提了要求，却一样儿也没有自己。

　　王狗儿心里热乎，心疼起这孩子来，“你要点儿啥？咱们家的孩子都有，可不能少了你的。”

　　“我和青姐儿要一样的棉布就好。”巧姐儿并不推辞。

　　三个人家去，小刘氏已做好了晚饭，听到狗叫声，跟着几个孩子一起迎出去。孩子们能拿什么拿什么，一家人进了屋子，你一嘴，我一句，就问明白了豆芽卖的怎么样。

　　巧姐儿在炕边儿，打开那个小包袱，先是拿出一块儿桃红的布料，“这是我和青姐儿的。”

　　接着拿出笔墨纸砚，还有给两个小家伙的糖果，“豆芽儿钱是不够，这是伯伯和大哥给咱们添了一点银子，那这块布，我会和青姐儿一起给你们缝个书包。”巧姐儿手里抖着藏蓝色的包袱皮儿。

　　小刘氏高兴道：“可是你想的周全，原就正月十五过后，要送他们两个去学堂，这些东西买的再合适不过了。”

　　老刘氏眯眼笑着，青姐儿看着炕上那块棉布，心里满意，那正是她喜欢的颜色儿。

　　想不到那日顺嘴说了一次，巧姐儿就记得，本以为豆芽儿卖到过季，才会给自己扯花布的，两个弟弟笑眯眯的样儿，青姐儿也听明白了这次的收入，想着不过几日就有这些银子，好像赎回巧姐儿这事，还真不亏。

　　离正月十五不过几日功夫，王狗儿和板儿趁着河冰还有几日开化儿，在原地不远处，选定了又一个冰洞，想着多卖点银钱。

　　老刘氏祖孙三代，这几日给王竹和王林，做了新衣服，新鞋子，巧姐儿和青姐儿一人做了一个新书包。

　　两个小家伙喜滋滋的试了新衣，新书包是现代的款式，两个孩子没见过，自然也不会多新奇，总之喜欢就是了。

　　巧姐儿和青姐儿每日里都要挑豆子，以后要每日供应福生缘，这豆子需要的量就多了一些。

　　正月十四，按照约定是去送豆芽儿的日子，王狗儿和板儿送去，这一去一回，爷两个又有几两银子的收入。

　　回到家趁大伙高兴，板儿状似无意提议道：“巧姐儿，识字，以后两个小的下了学，每日教这两个小的一个时辰，也别让他们混在姥姥那屋，那样就知道玩儿，咱们就去我那屋，正好我也学两个。青姐儿要是愿意，也可以一起学。”

　　巧姐儿趁没人注意，感激的看了板儿一眼，她是跟板儿说过的，就把给贾琏的银子，都缝在棉鞋鞋面儿里，这样就不能当着老刘氏几人的面儿做鞋，板儿这就给她创造机会了。

　　“要我说啊，咱们巧姐儿识字儿多，一时半会儿巧姐教两个小的，就当得起他们两个的夫子之名儿，让两个外孙在家里跟着巧姐儿学上一年，也使得。”老刘氏说完，一家人都看向她。

　　巧姐儿脑子里回想着贾巧姐儿的知识储备，九岁大的孩子，但就读过的书方面，在现代的学校里，已经高于初中毕业水平了。

　　她看一家人都看向她，王竹和王林更是眼含期待看着她，她就下意识点点头，一年五两银子一个学童的学费，一年也就十两银子，省下来给小家伙们买糖果都用不了。

　　“这下子好了，咱们家有了一个小先生。”王狗儿笑道，如今王狗儿夫妻都看的明白，巧姐儿这孩子，总能再给家来带来那一千两的钱财。

　　巧姐儿的生活，有了新的内容，每日吃过早饭以后，和青姐儿喂完鸡鸭鹅狗儿，孩子们就会去板儿三人的屋子，巧姐儿会给他们讲解《弟子规》。

　　每日讲完一句，先讲明含义，再配上相应的故事，最后再用手指蘸着桌面儿，教兄弟姐妹几人这句话怎么写。

　　这日巧姐儿讲完，青姐儿回去挑豆儿，板儿出去打柴，巧姐儿教着两个小的在炕桌儿面上书写百家姓。

　　脑子里想起后世读过的种田文里，就有沙盘这物，可不是最便宜的学字工具？心里有了盘算，回头要王狗儿做上四个，就是板儿青姐儿，在巧姐儿看来，也应当学上两个字儿。

　　两个小家伙伸着小手指在桌面上就水写着，嘴里还小声念着所写的字，巧姐儿背过身子，把银票从内衣里掏出，铺平在棉花夹层里，在把棉花铺在展开的鞋里面儿上，再盖上一张鞋面儿，巧姐儿开始把里外布面儿封口儿。

　　这两日巧姐儿看着老刘是和小刘氏正在给贾琏缝制衣物鞋袜，就提出自己要亲自给父亲做双棉鞋。

　　老刘氏一改往日眼珠子似护着她，“我的乖孩子，可是呢，你爹知道你做的，怕事都舍不得穿，那地界儿，一年有半年得穿棉鞋，咱们也不怕多这一双，琏二爷就是背包沉了，那心里也是乐意的。”

　　“鞋底子都做好了，你自己缝制一双鞋面儿就好，鞋底儿伯娘给你扎好眼子，上的时候，就这那眼子，也好下针，你小人家也做得动，能把鞋面子上好就是了。”小刘氏也持支持态度。

　　青姐儿撇撇嘴儿，先是没言语，最后实在没忍住，嗤笑一声，“这可真是的，这么多人做一双鞋，这鞋子到底算谁做的？要是论理，巧姐姐也只做了半双鞋吧？”

　　巧姐儿点头承认，一副不以为杵，反以为荣的样子。

　　“可不就是，要论理啊，青姐儿撵了一冬的麻绳儿，那也是做了鞋子的一部分。这叫分工，要是作坊里，这样干活儿，那可出活了。”

　　青姐儿没再说话，这道理却是记在心里。

　　她如今虽然不说，心里也是很佩服巧姐儿，自家为了银子难的日子，青姐儿如今都记忆尤新，她的小伙伴薛二丫家，过的就是他们家曾经过的日子。

　　村里人土地里刨食，靠天吃饭，就是大人都难有赚钱的法子，如今巧姐儿来家，家里的收入再不是从前收租，说到底还是从土地上得来的，而是和土地无关的事情，远比种地轻省，赚头儿却多的太多。

　　青姐儿在巧姐儿身上，见识到了书本里长的见识，每日里听巧姐儿讲课，都很认真，她想着哪怕自己不及巧姐儿，也要多学着点儿，用巧姐儿的话，就是自己强了，在婆家也不受气。

　　青姐儿是知道小刘氏的，要是巧姐儿不能帮着家里赚这些银子，小刘氏哪里就会对巧姐儿这般上心？

　　就是不苛待就算好的了，青姐儿再知道不过，对于爱财如命的亲娘，一千两意味什么。

　　巧姐儿一针一线，缝的十分仔细，心里有些可惜，这双鞋贾琏是穿不成的，取银子时候，先破的就是鞋面儿。

　　一只鞋面儿巧姐儿缝了一半儿，放下来，转头看看两个小孩儿学会了赵钱孙李没有？

　　巧姐儿指着书本上的四个字，打乱顺序，考较一番，两个弟弟都学会了，巧姐儿点点头，心里满意。

　　“接下来，把这几个字写的好看一些，回头我再检查。”巧姐儿说完又转过身去，接着缝鞋面儿。

　　如此不过两日功夫，巧姐儿一面教弟弟，一面还真就把一双鞋子做了出来。

　　巧姐儿扯着自己的针脚，再看看老刘氏做好的那双，一脸挫败，“还是姥姥做的好些，我这双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没有姥姥做的好看。”

　　“我做了多少年？你这才上手这些个活计，哪里就能一下做得了？这样儿就不错了。”老刘氏看着巧姐儿做的鞋子，眼里都是满意。

　　“我第一次做，就这外包边儿都没缝好，让我老子娘拿着扫帚一顿好打。”

　　小刘氏娘几个都笑了，巧姐儿却想起来一件事，“这河边苇塘子也要开化了，我想着我明日跟他们一起进山，碰碰运气，野鸡野鸭的，抓回来一只，也是好的。”

　　青姐儿笑道：“你这是在家里圈的闷了，明日出门要是抓不回来，后日的黄豆儿都你挑来？”

　　巧姐儿笑说，“你放心好了，少不了你那口肉儿来。”嘴里说着笑话，眼睛看着老刘氏面前的鞋子，心里盘算着，过了正月十五，就算立春了，贾琏应该快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