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113、巧姐念贾琏，板儿忧平儿

　　巧姐儿以往不觉得什么，今日青姐儿出嫁，王狗儿夫妻的反应才让巧姐儿觉得青姐儿在家人的见证下嫁人，却和自己嫁人那日，有些不同的地方。心里叹息一声，有爹疼娘爱就是好的。

　　板儿进来背起妹妹往外走，赵子林辞了王狗儿夫妇跟着出了门，在一旁走着，眼神不时瞧着板儿背上的青姐儿。

　　喜婆子跟在身后，巧姐儿随着喜婆子身后，小声对着她说了一句，“婶娘，妹妹就交给您去陪着了。”

　　巧姐儿说完递给喜婆一个红绸包儿，里面是五两银子，这算是正常价码之外，王家人给她的小费，就是京城也不算少了。

　　喜婆手上状似不经意间动了两下，心里就知道了银两的数量。喜笑颜开道，“娘子且放心，我定会一路照应的。”

　　婚嫁礼上，喜婆是跟全程的。没有谁家办喜事的时候，愿意出现堵心的事情。久而久之，打点喜婆，就成了不成文的规定。京城的规矩也是如此，王狗儿家出身京城，自然是知道的。

　　喜婆先上了马车，板儿才把妹妹放到喜凳上。喜婆拉着新娘的手，青姐儿借着喜婆力，两个人就进了车厢。小宝在车厢一角，笑嘻嘻叫了一声青姐姐。

　　青姐儿笑着应了，喜婆先把青姐儿安置在左边儿，又把小宝拉倒中间，嘴里说着，“您还是坐咱们中间稳妥。”自己就坐到了小宝的另一边儿。

　　小宝顺从了这样的安排，实际上他是知道的，这喜婆子也是父王安排的人，就为了自己压轿的时候，能给以贴身保护。

　　板儿回头看了一眼巧姐儿，只见巧姐儿眼巴巴看着喜车。

　　他指了指喜车后面的马车，王林两个也不守在喜车前面儿了，自觉的往后车走去。板儿跟着，又回头对巧姐儿做了一个口型。巧姐儿看的明白，板儿说了一句，“别伤心。”

　　巧姐儿心说，你个呆子，明明自己心里就不舒服，倒怕我伤心来。她心里也是清楚的，板儿定是理解，自己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青姐儿的喜嫁队伍，吹吹打打的走了，后面还跟着三辆马车，一车坐着王家三兄弟，一车坐着保护小宝的人，一车里全是小件儿的嫁妆，大件儿的早就送过去了。

　　巧姐儿打着精神，回到正屋里招待客人。她一个年轻的媳妇，招待村里的妇人们还是可以的。王狗儿也去了东院儿，把酒桌支在那院儿了。

　　王家这边酒席，进行大半了，妇人们早就带着孩子们吃好，先行离去了。

　　村里的爷们儿难得聚在一起，王狗儿一再劝酒，一再要大伙慢慢喝，大伙承了他的好意，果然开始高谈阔论起来，喜宴变成的聚会，在乡下这就是很平常的事情。

　　板儿兄弟三人赶着马车回来，同归的还有押车的小宝，更有后面一车保护他的人，只是那几位，今日都穿了平常百姓的衣服。

　　到家门口，板儿把人请进屋里，小刘氏在厢房给几人备了一桌。板儿陪着，王林几个也都聚在这屋，谈论着赵家的婚礼。

　　板儿安顿好这些人，就去了东院儿，帮着父亲陪客人。他们兄弟几个去送亲，在男方的婚宴上也不过喝了两杯酒，意思了一下，也就回了。

　　巧姐儿几个自己家的女人，就在老刘氏的屋子开了一桌，小刘氏也不过吃了几口菜，也就把板儿的话又学了一遍。大家听着婚礼还顺当，也都放了心。

　　这成婚当日，一个不妥当，都是一辈子心里的堵心处。有那想不开的，总会把日后日子里的沟沟坎坎算到当日那笔帐上。

　　到了下午，这场婚宴才算是完事儿，帮忙的妇人们把锅灶碗盆儿帮着清理了。赵亮孙大强帮着板儿用马车把从各家借来的大小物件儿还了回去，没上席的肉菜，也都在送东西的时候分给帮忙的人家了。

　　待到快晚饭了，总算收拾出来，小红一家和史湘云一家才从王狗儿家离开。王狗儿自是留赵亮，晚上兄弟两个再喝几杯。赵亮哪里肯，这一天，王家人都累坏了。

　　人都走了，只剩下自己这一家子，小宝几人算是编制内的人员了。小刘氏又落了几点子泪。老刘氏大伙劝了，这才好些。

　　老刘氏笑看平儿，“以后就我平儿给我做伴儿了。”

　　平儿笑着点头，“嗯，就咱们娘俩了。”

　　巧姐儿听着这老少对话儿，心里就想，自己那便宜爹爹如今也去了第八年头上了。再有两年也就刑满释放了，平儿这些年，总等到点抓头儿。

　　是夜，板儿抱着媳妇，却比平时都要老实。

　　这也是安东安排了人贴身保护小宝，夜里和王家兄弟小宝几个睡在老院儿厢房炕上的两个青年都是好身手的人物。

　　安东听了小宝的讲述，心里承了板儿的情，却觉得这人此举是完全没必要的。真有刺杀，白白搭上一个，是真想让巧姐儿当了寡妇给自己创造新机会不成？

　　板儿对安东的安排不置可否，守着弟弟们想媳妇的感受，并不好受。如今在小宝在家的日子，板儿搂着媳妇，就觉得尤为幸福。

　　“可是想岳父了？”板儿问。

　　巧姐儿轻轻叹了口气，在板儿怀里转过身子，仰着小脸儿看着自家相公的下巴，“可是呢，再有两年也就回来了。”

　　板儿往巧姐儿背上拍了拍，“那咱们就再等等，巧儿放心，八十一难都走到最后几步了，岳父会好好回家来的。”

　　巧姐儿整个人扒在板儿身上，“哪里是他的家？我那名份上的奶奶，你是知道的，多年不来往。我那堂兄更是一个心性不好的，哪里能依仗得上？”

　　板儿拿着下巴摩挲巧姐儿头旋儿，“你这话错了，你爹爹没生儿子，但他有亲闺女。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将来回来作何选择，要我说来咱们平安村也使得。”

　　巧姐儿轻轻嗯了一声，再没言语，心里却再考虑这个问题。那是贾巧儿的亲爹，人生在世，生身父母，又养大自己，对着那便宜爹爹，那就是欠的。

　　“三十几岁年纪，还是能生两个儿子承继香火的。”板儿又道。

　　巧姐儿推开板儿，和他有了一点距离，这才抬头看他，不至于只能看得人家的下巴，“你说什么呢？”巧姐儿嘟囔。

　　板儿伸手把巧姐儿落在眼前的碎发拂开，又摆弄了两下，心里满意了，这才接话，“你当爹爹有多大年纪？三十六七岁，还是男子的好时候。人家膝下无子，就不得再寻一位太太，再生上两个儿子，好好过后半辈子的日子？”

　　巧姐儿说了一句，“我爹爹还有平姨，她是他的姨娘。”

　　板儿摸摸巧姐儿小脸儿，微微叹气，语气里全是宠溺，“你啊，精明的时候是万般周全。懵憨的时候，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巧姐儿咬着嘴唇不说话，心里有些难受，不为别人，为平儿。

　　板儿见巧姐儿神情变得认真起来，这才接着说，“平姑姑不知道是不是能生育的，当年在岳父母屋里，也不知道是你娘不让她生，还是她怀不上。”

　　板儿停了话儿，没往下说，巧姐儿却是明白他没说出口的话。就是平儿后来又经历了那些事情，也不知道还是不是可生育的。

　　巧姐儿愧疚的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早就应该找人给平姨看看的。她受的苦实在太多了，总不能等回了爹爹，倒等回一场伤心来。”

　　板儿摇头，“你那会儿找大夫给平姑姑看，她难免没什么想法儿。再说那会子，就她万念俱灰的样儿，也未见得会配合治疗。这事儿啊，最好能暗着来。真要有问题，暗中就给她调理好了。”

　　巧姐儿叹了口气，“那就只能求嬷嬷。”

　　板儿没言语，心里很无奈，却也知道巧姐儿所求之人却是不差的。妇人不生育，这是顶难解决的大事儿，不是一般医者就能解决的。

　　板儿见巧姐儿一脸思索模样，赶紧岔开话头，“这也就是准备着，你可知岳父大人又是作何安排？是把平姑姑扶了正，还是仍做姨娘，再娶门新妇？可也是难说的事儿。”

　　巧姐儿沉默了，以贾府里的老祖宗对贾琏的看法，巧姐儿心里觉得，平儿这姨娘还是能当得的，只涉及到子嗣二字，那就一切都不好说了。

　　“我倒觉得，平姨还不如和咱们一起过呢！”巧姐儿这话说的赌气。

　　板儿瞧着巧姐儿孩子气的模样儿，无奈道，“你这小妇人，我且问你，如果你的日子里没有我了，总要和平姑姑相伴着，那可是愿意？”

　　巧姐儿点头，“自然是愿意的。”

　　板儿好笑，伸手捏捏巧姐儿鼻子，“就没见过这么能睁眼说瞎话的人儿，跟着平姑姑两个人呆着，哪里有跟你夫君我一起睡来得舒坦？又热乎又慰贴，阴阳平衡，身心交护，多美的事情？”

　　说完伸出手去，一把把巧姐儿捞到怀里，“真是的，本是不想扰你，这这没心肝的小东西，倒惹得你夫君我心里不快活了。看来这田地还是没伺候熟，拿犁地的牛，忒不当回事儿了。”

　　巧姐儿哪里还有机会申辩来？心里暗道，原就不是什么稳当客，就是找着由头呢。

　　板儿心里庆幸，好在嬷嬷几人都在老刘氏那屋歇下的，要不然自己就是想安慰小媳妇，也是不能够。

　　两口子疯闹一场，才各自睡了。

　　只巧姐儿睡的并不安稳，板儿睁开眼睛，看着小娘子眉头轻皱模样儿，微微叹了口气，心说能被巧姐儿放到心里的人，却是被她时刻惦记着。她觉得无关紧要的人，却也是一点不放在心上的，实在是任性不过的一个小女人。

　　板儿大手摩挲着巧姐儿，巧姐儿越发睡的香甜。板儿见巧姐儿睡熟了，把手从巧姐儿背后收回来，闭上眼睛，才放心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