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战国悲惨生活实录》寂想

3、第 3 章

　　宇智波咲耶一开腔，千手树里就知道大事不妙。
　　瞧瞧，“天也不想让我们走完”，这说的是人话吗？后面的话更是姬得难以直视，更可悲的是，她还不得不使用同款的姬佬话来搭腔，以保持画风的一致。
　　“……又或者，在那之前，你就死在我的刀下。”
　　停一停，停一停老哥，你没看千手扉间的眼神已经和兔美酱一样犀利了吗？就算自己清楚扉间绝不会认为她俩是真的私奔，但公然搅姬什么的果然还是太耻了吧。
　　都是宇智波咲耶的错！
　　狠狠瞪了一眼某个万恶之源，树里默默地跟着桃华前往后方治疗伤员。默默地治疗每一个或是向她投来怀疑眼光，或是厥过去没法表态的族人，只在受到针对性质疑的时候低下头去默默垂泪将事情带过。
　　谁晓得一回族地就被刚回来的柱间堵了个正着。
　　柱间似乎是想要了解他和斑以外第二对跨越（过）家族仇恨的人。
　　“是的，我和咲耶有着共同的理想。”
　　“有些东西大概只有她能理解我吧。”
　　“无法自我决定的家族、无可消弭的仇恨、无力挽回的时光……我们中间隔着的东西太多了。”
　　柱间开始陷入回忆。
　　“她很强，但又不够强，而我，一届医忍……能做得实在太少。”
　　“她是斑的表妹，虽与我同为孤女，命运却大不相同。”
　　“……有外族血统的她一直被排斥，纵然有再多的战功也只会被忌惮，是斑力排众议给了她一条努力就能往上爬的路……”
　　“我真羡慕她的忍者天赋，却又恐惧着她幼时所受的对待。或许那时候，只有斑真的将她当作家人了吧。”
　　斑果然是个温柔的人！
　　柱间跃跃欲试想要了解更多宇智波最新资讯。
　　“然而即使如此我也还是无法与她毫无芥蒂地和谐相处，千手与宇智波，就非得走上互相背离的道路吗？”
　　“这个世界太过离谱，为什么我就非得和她一起呆在这样的世界呢！？”
　　看着柱间认真可靠的脸，树里忍不住发出了多年间一直埋在心中的诘问。
　　当然，这并不是说之前的言语就是假话。
　　千手柱间看似天真，本质上却是极为敏锐的直觉系生物，所以绝不可以在他面前说谎。
　　正是知道这点，所以树里有选择性地说了实话，并在其中带上了自己真实的感情倾向。
　　而柱间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无数画面。
　　死掉的小小的瓦间，和半黑半白头发一起无力垂下的板间的四肢与头颅，说要去买东西回来时却只余一具冰冷尸体的母亲，还有，重伤了老对头也被老对头重伤，伴着散不去的药味逝去了的父亲……
　　最后，记忆又回到了最初的南贺川上，那一具顺流而下的羽衣一族忍者的尸体。
　　这个世界，确实太过蛮不讲理了啊。
　　“对不起，柱间哥。”树里整理好情绪，“很多事情即使是您这样的强者也难以改变，而我却仗着自己弱小，将责任统统推卸……连自己的情绪也管不住，我确实太过无能。”
　　柱间深深地看了一眼树里。
　　这是他的妹妹。与扉间，瓦间还有板间都不同的一个妹妹。从小就很怯懦，不具备战斗的天赋，有着被扉间评价为无用而浅薄的善良。她是这个时代弱者的缩影，却和他一样都怀着对和平的渴望。
　　而她的诘问则带着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微小的任性。这可真是——
　　这可真是太好了。
　　他多希望，每个孩子都有机会理直气壮地任性，正大光明地埋怨啊。

　　千手扉间一到族地，所有族人便都看着他窃窃私语。有的还不知道前因后果，在那里叫道，“扉间大人，【划掉】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划掉】您回来啦！”他不回答，对快一步回来的桃华问道：“大哥回来了么？”说着排出几张欠条。几个族人便低声惊呼：“柱间大人又输的裤子都不剩了！”
　　他拎着罪状，先回屋换了身衣服，再出来时，就看见柱间正从树里那里出来。抬头看见自己，不仅没心虚害怕，反而板了脸气势汹汹朝自己走了过来。
　　“大……”他一句招呼还没打就被柱间截了话。
　　“扉间，我和你说，虽然这次树里她也有不对，但你绝对不能拿这个为难她！”
　　我也没打算为难她。
　　千手扉间面无表情。
　　“树里和我们一样，都被这个时代夺走了太多重要之物，所以一直温柔乖巧，从不敢奢求太多。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可得体谅她！”
　　虽然只把她当妹妹但我什么时候不体谅她了？
　　千手扉间无动于衷。
　　“她与咲耶，就同我与斑一样！即使被家族仇恨隔开，但渴望和平的心永远连在一起！”
　　反正树里那么懦弱估计也是被宇智波骗……什么？！
　　千手扉间眉头一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可以跨越仇恨的只有爱！既然她们为爱私奔，却被又残酷的世界分开，不如我们和宇智波结盟，然后让她们联姻成为两族和平的象征吧！”柱间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满嘴跑火车。
　　所以火车是什么啊？
　　扉间无暇思考这个莫名其妙进入自己脑袋的词汇，嘴里直直蹦出一句“大哥闭嘴。”
　　千手扉间教育模式开启。
　　千手柱间hp-10086！
　　千手柱间再起不能！
　　将缩到角落种蘑菇的大哥拎到桌前处理积压的族务后，扉间洗着刚采的新鲜蘑菇准备做点蘑菇杂饭当晚餐。洗着这些圆滚滚和当年大哥一个样的蘑菇，他的思绪也渐渐飞远，【划掉】和之前进行回忆杀的老哥们一起【划掉】回想起了过去。
　　“斑是我的朋友！他是一个温柔的人！”
　　“会不会搞错了？我们明明有着一样的梦想！”
　　“伤害我弟弟的人绝不原谅！”
　　“我是……宇智波斑。”
　　隔开两族，楚河汉界一般的南贺川，仿佛是一台破烂的复读机（？），时隔多年，生生又将当年的情状再现。
　　“这条路或许天也不想让我们走完。既然如此，那么这里就是终点。”
　　“我是宇智波咲耶。”
　　“我是千手树里，还不曾谢谢你让我认清自己。”
　　“又或者，在那之前，你就死在我的刀下。”
　　回想今天的战斗，明明二人的对话与大哥和斑他们不同，但在那一刻，他仍品出了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想必老对头泉奈也一样。
　　两次。
　　两次有两族之人在南贺川绝交。
　　他和泉奈每一次都参与了，却每一次都无法插入其中。
　　【划掉】明明是四个人的电影，我们却始终不配有姓名【划掉】
　　【划掉】我不该在河里，我该在河底【划掉】
　　那种眼中只有对方一人的谜之氛围……南贺川是有毒么？
　　不，绝对是宇智波的错。
　　都是那魔性的一族！
　　现在连一直听话乖巧的树里都被骗了！
　　做决定吧，千手扉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是时候让宇智波一族领教千手的力量，让他们学会谨言慎行端庄收敛，而不是成天跳来跳去勾搭良家小姑娘了！
　　激动之下，扉间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蘑菇。直到入夜，指甲缝里也仍然飘着生蘑菇汁液的气味。

　　眼前有一颗白白胖胖深色菌盖的杏鲍菇。
　　快乐地与河对面黑毛红眼的兔子打着水漂。
　　杏鲍菇眨着眼睛大叫：“斑斑兔！你的水漂打得好差劲！”
　　黑毛兔子大怒，一块石头直接打中了杏鲍菇脑门，“闭嘴！你这个哈西菇！谁让你在我后面搞来搞去的！”
　　哈西菇说着欠揍的话，斑斑兔把他一顿好打。
　　斑斑兔是什么鬼？名字好恶心。扉间默默吐槽。
　　看着一菇一兔和谐相处嘻嘻哈哈，看星星看月亮，从人生哲学谈到未来目标，说想在这里建一座养殖场，把弟弟兔和弟弟菇们集中养殖栽培【划掉】保护起来。扉间莫名就觉得眼睛很辣，于是走到了河边洗了洗眼睛。
　　再抬头，河边就只有一颗细细瘦瘦的茶树菇和一只头上开花的黑兔子了。
　　茶树菇柔弱无骨地依偎在黑兔子的怀里，一会儿在说荤段子，一会儿又开始撩骚。
　　“死鬼~你好坏哦~”茶树菇千娇百媚地嗔道，而黑兔子满怀爱怜地抚摸着对方柔软的菌盖，道：“小宝贝，那是因为我只对你一个人使坏~”
　　话音刚落，黑兔子就瞪着一双红眼睛看了过来：“谁在哪里？”
　　茶树菇也从黑兔子怀里跳出来，伸出细细的小手指着扉间质问：“你算哪朵小蘑菇？”
　　扉间刚想解释自己不是什么蘑菇，低头一看，只见河面上正映着一朵白白壮壮，连菌盖都是白色的鸡腿菇，正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耳边传来茶树菇的一声娇叱：“好不要脸的小蘑菇，我看你就是想和我抢兔兔！”
　　这都什么玩意儿？！
　　扉间满头大汗地从梦中醒来，侧睡的脸下垫着的正是那只曾浸满了蘑菇汁的右手，即使是现在这样的深夜，它依旧骄傲又倔强地散发着蘑菇汁的诡异味道。
　　扉间尝试入睡。
　　扉间一夜无眠。
　　……都是宇智波的错！！！

---

作者有话要说：　　吃菌中毒的扉间（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