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战国悲惨生活实录》寂想

23、第 23 章

　　事情发生得太快，咲耶根本无暇反击，再回过神来，大长老已经带了厚厚一大本名录坐在了家里的客厅。斑和泉奈坐在一边，一脸计划通的表情。
　　“你这个年纪的女人通常身后都能拖两个孩子了。”泉奈一脸为她好的表情，心底指不定在琢磨怎么继续逃离组内安排的婚姻，“这事女人可比男人急。”
　　不就是祸水东引么？
　　咲耶心理呵呵两下，心想似乎无论在哪个时代，女人在婚姻市场上似乎都“贬值”得更快，但就算这样又如何？她战场上拼死拼活可不是为了回来后找个祖宗伺候的。
　　“老一辈的错误不该由你们小辈来承担，你们母亲的血统都是那一辈极纯的，所以当时才会搞得那么僵。”
　　多此一举的无聊辩解并不能使她的态度更好一点，大长老只好换个思路，“现在村子也算初步稳定，年轻人们跨族结婚的也不少，你早点开始相看起来才有更多选择，凭你的身份大可以叫那些小家族的入赘进来嘛。”
　　老头儿一副做定了月老的模样，有条不紊地开始分析结婚的好处和她的优势，然而说到底也不过是老一套，况且他也未必有多关注她的婚姻问题，只要别让血继外流就行，能联个姻更好——大头显然在那俩兄弟身上。
　　就算你觉得我该考虑这事，也不该和这群老头子同流合污啊！
　　面对她的死亡凝视，斑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咲耶恶狠狠地磨了磨牙。
　　哦~我的老伙计，我真想用扉间的靴子狠狠踢你的屁股！（译制腔）

　　送走长老后已经到午饭的点了。
　　一点也不想给那对倒霉催的兄弟做饭，咲耶直接去了族地里的烧饼店。
　　刚出炉的烧饼烫得很，她就小口小口地吃，质朴的白面饼麦香扑鼻，外壳筋道酥脆，内里夹的肥肉一口下去直流油，浸着皱巴巴的梅干菜正正好好不腻不干。
　　“清子婶儿，你们家这烧饼也忒好吃了，可谓宇智波的一绝啊！干脆开到村里你说怎么样？”
　　在吃的方面她是从不吝惜赞叹的，何况对象是面前这位矮墩墩的妇人。
　　宇智波一族百来号人，一大半当初都对她视若无睹，剩下的一半有想着弄死她净化宇智波的，有的和田岛一样寻思着废物利用的……当然也有正常邻居家长辈似的对她略有关照的。面前的女性就是这么一位难得的老好人。
　　偶尔会请她吃东西，帮她躲过熊孩子，看到打架受伤的她会替她上药……当然也有邻居家长辈的麻烦之处，比如……
　　“我就说小咲早晚也会迎来春天的嘛，这是今天第几个了？”她眨眨眼，看着咲耶又打发走一个被喷得面色发僵的青年。
　　“……您可别打趣儿我了，还不都是斑和泉奈非要替我相亲害的。”把条形的饼边往嘴里一塞，她拍拍衣服上的渣嗤之以鼻，“我还真没发现自己在婚姻市场这么受欢迎，一个个的当我不知道他们为着什么？”
　　为着她貌美如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当然是不可能的。无非是看她受斑倚仗又在村里掌权，再不然就是背后站着某些看不惯斑这些年愈发不受族老控制的老头儿，想再给大表哥栓道绳呗。
　　好在族里的男人不管有没有本事都挺傲的，拒绝了也不会太纠缠，不然她就只能撸袖子和他们干一架，让他们认清谁才是爹了。
　　“我是看不明白啦。宇智波现在还不够好么？” 眼角的皱纹愈加深了，清子顿了顿说，“要是能看见你们几个小的早日成家就更好了。”
　　早着呢！
　　咲耶暗道，面上也讪讪的，看得清子直叹气。她只好递出刚烤好的第二张饼，看着从小看到大的丫头片子慢慢地踱远了。

　　“呜哇——”
　　豆丁儿似的小鬼一把揪住咲耶的长辫子就开始干嚎起来，咲耶拽了两把，愣是没从他手里救回自己的一把头毛。
　　这什么玩意儿啊？咋回事啊？
　　咲耶烦得一个头两个大。
　　昨天夜里她刚得知川之国的叛军已被镇压，起事的头领，原小田原城城主北条康治切腹自杀，剩下的一群乌合之众顿作鸟兽散的消息，心情自然好不了。
　　她想到那两个因他人的欲望而枉死的年轻人，想到当初扉间变作康治之子引叛军入城前就告诉她的那些秘事——去往别国做质子的男人爱上了敌国的公主，为了对方的夙愿又不得不亲眼看她嫁给火之国的大名……明明已经准备好了私奔，明明已经潜进了送嫁的队伍，明明身为叛军已不再受世俗桎梏……到头来妹子没了，追随父亲反抗川之国大名也失败了，身殒后自己还将背负污名，成为大国侵占自己国家的理由。
　　那个男人，小山……不，是北条让治，何其可悲。
　　方才她正为此糟心着，就直接被宇智波香苗给逮住了。
　　小姑娘胸前交叉的两根布带牢牢地绑着她背后的小孩，小眼睛塌鼻子嘴角挂扎亮晶晶的口水不说还揪着她的辫子往嘴里塞，她一往回扯辫子这小鬼头就嗷一嗓子开始嚎，没有任何育儿经验并且不喜欢小孩的咲耶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咲耶大人，弟弟很喜欢您呢！”宇智波香苗露出缺了一颗牙的笑容，乍一倒像是千手家的丫头，正努力解着背带试图解救她的头发呢。
　　你管这叫喜欢？咲耶面无表情地应着小姑娘热情的问好，从她手里接过了自己的辫子。虽然自己发量不少，但按照目前的加班形势来看以后会不会秃还未可知，自己还是且行且珍惜吧。
　　“那个……咲耶大人，”香苗有些吃力地把弟弟哄睡了，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瞧她，有点幼犬的样子，“我……我的刀术已经能打败和茂了！”
　　“……？”
　　咲耶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和茂是火核的小表弟，但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就是、以后有不会的地方可以请您指点我吗？！”
　　绞着手指的小姑娘忍着羞赧一鼓作气大声说出了请求，眼睛却害怕被拒绝似的闭着。
　　“呜哇——”直到弟弟君又被自己亲姐姐给吵醒了，香苗才手忙脚乱地开始再一轮的哄孩子，末了还不忘转过头来偷偷瞧她。
　　所以、为什么要找我啊……
　　“行、行吧。”
　　咲耶随口应着，看了两眼身侧的花木才又转回了头。
　　“谢谢您！”两朵谜之小红云直接飞上了香苗的脸蛋，狗狗似的眼睛直接击中了咲耶的狗派之心，嘴角提起后又努力往下……看得出她极力想装作镇定的样子，真是小鬼。
　　……有这么开心吗？咲耶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明明她很多地方都菜得要死吧，怎么不去崇拜斑和柱间啦这小鬼。
　　“上班别来打扰我。”她一把托住正从她背上往下滑的弟弟君，把他往上提了提就走，走出一段又皱着眉回过了头。
　　“周三下午我在学校！”再穷不能穷教育！
　　她看着香苗咧着嘴的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算你有眼光啦，她几乎想要吹个口哨，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前后矛盾。
　　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孩子对她的热情源于何处，但是，在这一刻，那些有关叛军和相亲的糟心事确乎都离她远去了。
　　这样似乎……也不赖？

　　这份好心情也一直持续到了下午。
　　春寒料峭，树里看着窝在自己身边的咲耶就忍不住微笑。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呢，她们两个。
　　医院的方方面面都离不了她，而她也的确从工作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在那里她不是族长家的童养媳，不是千手族中司空见惯的族医，而是掌握着别人都不知道的知识的专家。外族忍者对她忍术效果的赞美，平民对医术的感谢，懂行的学徒对她手法的惊叹……没人会讨厌那些东西的，尤其是在见过那么多鲜血与战争之后。
　　医院的环境让她想到从前。
　　往者不可追，她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咲耶枕在她膝盖上的脑袋，偏硬的碎头发毛刺刺地扎在她的手心，而她慢悠悠地把它们收作一绺，别再咲耶的耳后。
　　“树……里……”
　　在淡金色的日光中醒来，一片迷蒙中最先看到的就是树里熟悉的脸庞。钴蓝色的眼珠像澄清的凉水一样，冲开了午睡后蜂蜜般带着黏度的慵懒与酣然。凉风，鸟鸣，迟滞了许久才逐渐地感受到那些微小的存在，因为……
　　因为树里就在眼前。
　　“醒了就快起来吧，我的腿都麻了。”
　　她笑着抱怨。
　　讨厌。她这样想着把头埋进了树里的怀中，淡淡的草药香气像她的温柔一样无孔不入。麻了就早点把她叫起来嘛，何必忍着呢？她们之间，原该是她让着她的。
　　“我还要看书，所以赶快放开啦。”
　　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轻推着脑门，咲耶却只想听从心声收紧环着树里的双臂。
　　对不起。
　　梦中被水环绕的痛楚还萦绕在她的心头。
　　对不起。
　　揽住的腰肢同从前一样柔软。
　　她不想继续沉浸在悲伤与愧疚之中让她担心，于是那些曾经的快乐都被刻意地在脑海中回放。
　　犯傻的大表哥、清子的饼、咸鱼味的扉间……还有初遇的她们。
　　那是最幸运的事，她蹭了蹭树里的胸口，买酿坏了的淡醴做酒酿的她，还有听见酒酿后说出醪糟蛋的她……噪杂的市集里有两个噤了声的人，她回过头就看见她带着企盼的微笑，那连结着一个遥远美好的世界。
　　初遇像一个梦，却又不是梦。
　　这可真是太好了。
　　她也会这么觉得吗？
　　一直更为内敛和她不一样的树里，原本缺乏力量一直被她保护的树里。
　　她的保护是不是一直都很多余呢？危机感在她看到树里在医院工作时充实又快活的样子的那一刻达到了巅峰。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
　　她把下巴搁在树里的锁骨上，整个人都腻腻歪歪的。而本来忙于看书的她也不再试图将她推开，只是轻轻地抚着咲耶的后背。
　　咲耶的想法其实一直都很好理解，感情外露的她和强调“忍”之一字的忍者这一职业相性真的不怎么好。
　　所以……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表达出来吧，至少在自己面前她有这样的自由。
　　她会理解并安抚她的不安与惶恐，但绝不会为她放弃这份职业。她属于自己，就像咲耶也属于她自身一样。一同来到这里的她们各有各的道路，她们会守望相助，也会彼此支撑，但绝不会强行干涉对方的选择。
　　她隐隐有一种预感，之前的插手或许早已酿出了难名其状的苦酒。
　　但如果只是像现在这样。
　　钴蓝色的眼珠倏地一转。
　　过渡期的粘人，慢慢的自我调整，那就没什么不好的。

　　所以。
　　为什么要在柱间对扉间大喊“扉间你看她俩感情多好！”的时候猛地弹起来啊……
　　面无表情的扉间，一脸单纯的柱间，惊慌的咲耶和尴尬的自己。
　　这不就是丈夫被还在上幼儿园的妹妹抓着回家，结果看见妻子和情人正在偷情的名场面吗？

　　咲耶：心好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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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没百合。
有了烧饼、萝莉和温柔学姐（？）的咲耶已经不需要男主了。
别问我忍者大陆有没有梅菜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