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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纷起 ...

  •   瑟瑟依照陈温映所言之处,陈夫人命人取出一只装饰精美的匣子来。

      陈夫人丝毫不好奇里面何物,看了蕴燃一眼,双手奉上:“妇人再次感谢恩人救命之恩。”

      瑟瑟淡笑着接过上了锁的匣子,陈夫人刚想命人寻找开锁的工匠,但见瑟瑟两根细长的手指翻动,匣子上的锁啪嗒一声开了。

      这是一只制作十分精美的钥匙,细腻的铜材上刻画着精致的纹路,一眼望去,仿佛一张山水风景图。

      兀渎看了几眼,“倒像是一幅画,”
      瑟瑟摇头,“这是梵文。”
      兀渎更好奇了,“那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陈夫人亲自摆弄菜色,闻言,躬身凑过来道:“恩人果真厉害,连梵文都知晓一二。”

      瑟瑟见众人好奇之心更盛,垂下头笑道:“这倒不是一件好物什。”

      陈夫人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打探,亲自用公筷为瑟瑟布菜,蕴燃命下人准备了肉糜,亲自端去饲喂两只巴掌大小的紫鸦。

      “陈夫人太过客气了,”瑟瑟让她坐下陈夫人推推搡搡好一阵才坐在一旁,感激涕零道:“若不是恩人及世子殿下帮忙,丙生早已……奴婢实在无法报答此大恩啊!”

      “举手之劳而已,”瑟瑟淡笑她太过客气,询问了一些陈温映生前的事情,眉头上浮现一丝忧愁。

      兀渎正京津有味地吃着佛跳墙,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瑟瑟和兀渎离开的时候,陈夫人亲自带了陈府众人欢送,见瑟瑟始终拒绝那叠厚重的银票,只好命人装了沉甸甸的一袋金银,权作她的一点心意。

      他们走后,陈夫人心知瑟瑟和世子爷是蕴燃带来的,对于这个她一直看不上的眼的继女,她的态度温和许多,平日里贪爱金银的脾性也改了一些,定时搭建粥棚,接济周围的穷人。
      *
      兀渎和瑟瑟离开陈家大宅,瑟瑟顺着大街的方向走了走,兀渎逗弄着两边肩膀各一只的小紫鸦,问向瑟瑟:“接下来我们去郧丘?”

      “去之前有件事情须得做一下。”
      兀渎不解:“何事?”
      瑟瑟盯着他残缺的衣裳,笑:“昨夜你到底去了哪儿,衣服被撕掉这么一大块?”

      兀渎想起昨夜的尴尬场面,面上一囧,脸上涨的通红,“这……那个……”

      他说他撕了块衣裳当厕巾,瑟瑟会信吗?
      这件事多么影响他三万美少女的形象啊!

      说话间,他们来到上次兀渎穿女装被赶出来的铺子,店铺里的伙计围上来,“客官,要看什么花色?”

      瑟瑟指了指兀渎身上的银色锦衣,“来一匹这个花色的料子。”

      伙计爽快地应下来,给他们端来热茶,“客官先稍等下,我这就给您在库里找去。”

      兀渎从陈夫人赠送的锦囊里掏出一块银子,经历过没银子的困境,世子爷一改往日花钱如流水的习惯,忧伤道:“干嘛买一匹,买半尺就可以了。”

      瑟瑟淡笑,破旧的银灰色缎衣也压不住她倾国倾城的容貌,深邃的眸子中浮现一丝笑意:“你拿着,自会有用处。”

      不多会儿,伙计抱着布匹打帘进来,兀渎望着那块银子,狠狠心付了钱。

      瑟瑟如往常般轻轻动了下手指,世子爷身上衣服残缺的部分已经被修补好了,他手上抱着的布匹上少了巴掌大的一块料子。

      伙计在里面看的目瞪口呆,揉了揉眼,摸着脑袋思索着刚才看到的是不是幻觉。

      “驱逐……起。”
      如今的世子爷对御剑飞行可谓是驾轻就熟,他与瑟瑟走上变大变宽的驱逐剑,穿梭在云雾中,朝着郧丘飞去。

      但是……今日的空中交通格外拥挤,兀渎看着前方飞速飞来的密密麻麻的御剑飞行者,几个术法深厚的甚至穿过他,一闪而过。

      兀渎对着身后的瑟瑟道:“他们好像是郧丘的修士……有次淇水学院同濮阳家族的仓颉学院比赛,我曾见过他们……”

      瑟瑟望着前方飞来的修行者们,沉默不语。

      又有几个修士迅速飞过瑟瑟和兀渎,这次兀渎甚至听清了他们的谈话。

      “那不是淇水学院的拖拉机兀渎么,他竟然学会了御剑飞行……”
      “你肯定看错了……”

      兀渎有瞬间的尴尬,不过他一分心与迎面而来的一个御剑飞行的新手撞个正着,
      “啊……”
      “啊……”

      两道惨烈的尖叫,兀渎与一个白衣修士相继掉落下去,唯有瑟瑟被两只紫鸦一前一后的啄着肩膀上的衣衫,缓缓落地。

      这次没上次那么幸运,这里一个茂密的林子,粗壮的树枝遮挡住秋日午后薄弱的阳光,愈发昏暗。

      瑟瑟伸开双手,让累趴下的紫鸦躺在手掌中歇息,瑟瑟围着林子转了转,才在锦缎周围的一个高高的树枝上发现兀渎的存在。

      此时的兀渎正狼狈的挂在树枝上,那根纤细的树枝支撑不住他全身的重量,一阵摇摇晃晃中,兀渎与土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瑟瑟摇头,“待我寻齐魂魄,我再也不要同你在空中御剑飞行。”

      兀渎捧着肿的像个馒头的脸颊,可怜巴巴的道:“这次完全是意外,意外……”

      说着,他在不远处找到驱逐,他把驱逐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安慰一番,生怕驱逐像无羁的诛神剑一般,被他吓跑。

      与兀渎碰撞的白衣修士在一堆落叶中醒来,他浑浑噩噩地走了几步,又晕倒在积攒的落叶上。

      兀渎见状走过去,待看清白衣修士的面容后,惊异道:“易崇云?”

      对面同样的惊讶:“兀渎?”
      俩人又异口同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易崇云不是旁人,正是同东瀛子前去徐水郡“办事”,无意中窥见瑟瑟和无羁的那位青年修士。

      易崇云朝四周巡视,果然在不远处看到瑟瑟的身影,他断断续续说出空中交通拥挤的原因:“濮阳氏族的琉璃盏被盗了!”

      “什么?”
      “前段时西门昶仙尊亲自交送琉璃盏给濮阳家族,殊不知没过多久,濮阳家族的仙尊们才发现被盗了,据说是被暝都的人所盗,仓颉学院的修士此刻大多在仙宫执勤,故而濮阳仙族特意问了淇水借了修士。”

      “我正是其中一个,说起来我刚学会御剑飞行,今日连累你跌落下来,我十分愧疚。”

      兀渎摇头让他不必介意,易崇云性格稳重憨厚,是淇水学院中很少嘲笑兀渎的那部分人中的一个。

      “暝都的人?”兀渎看向瑟瑟,忽然茅塞顿开,“难道你问扇阴要的东西,正是你要找的琉璃盏?”

      易崇云一头雾水,听不懂他们再说什么,他并没有参加白鹤郡的驱礼,虽然听周围的师兄弟讲过一遍,他还是很想见一面传说中的魔尊无羁和打伤东瀛子的不知名的女子。

      瑟瑟抱着他们在徐水郡多买的一匹锦衣布料走过来,缓缓道:“不错。”

      兀渎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后悔莫及道:“当时我们就应该把琉璃盏留下,现在好了,濮阳氏族和西门氏族派了这么多人来,我们不一定能抢过他们啊!”

      瑟瑟以眼神提醒他:是谁在她索要琉璃盏的时候,像个市井泼妇一般吵吵闹闹,从而使得瑟瑟无法忍受嘈杂,不得不放扇阴走?

      兀渎尴尬地垂下头,皱起眉头偷偷瞄瑟瑟,可怜兮兮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易崇云望着瑟瑟,痴傻了片刻,他曾岁师尊前往一次仙宫,但眼前人竟比那些仙女宫娥还要美丽,他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脱口道:“兀渎,这位是……”

      兀渎从枯树叶中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粘上的杂草碎屑,道:“这是瑟瑟,”又给瑟瑟指示道:“这是我淇水学院的同窗,易崇云。”

      瑟瑟同易崇云彼此看过一眼,浅笑致意。
      “完了完了……”
      兀渎尖叫起来,指着腿上被树枝割成一条条流苏的衣服,正要懊恼不已的时候忽然喜上眉梢:“瑟瑟,你当真有先见之明,”

      乌溜溜的眼睛对瑟瑟手中的锦缎虎视眈眈。
      瑟瑟无可奈何,“倒不是我有先见之明,只不过你太不爱惜衣衫了。”

      兀渎最喜欢瑟瑟这种不愠不怒的性格了,笑嘻嘻地接过瑟瑟手中的布匹,扯出来往身上包了一圈,催促瑟瑟:“来吧来吧。”

      易崇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好奇地瞪大眼睛,只见瑟瑟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兀渎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焕然一新。

      易崇云忍不住赞叹起来,“好神奇!好精妙的术法!”

      兀渎见怪不怪,望着布匹上还剩下一圈的衣料,摸着脑袋发愁的时候,瑟瑟浅笑:“留着罢,没准等下你衣衫又破了呢。”

      兀渎不好意思的赔笑,一脸喜悦。

      易崇云突然有些羡慕起兀渎来,淇水学院的术法教导严格且压抑,兀渎年少的脸上总是挂着老成的招牌式微笑,实际上那双桃花眼中总是透露着绝望。

      与眼前这个神采飞扬,笑容满面的兀渎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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