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校草成为情敌后》Theface

5、西朝

　　闻越把牛肉嚼得咯吱响，仿佛嚼的不是牛肉，是贺郁的肉似的。

　　虽然有这么个“小插曲”，但麻辣烫味道好，今晚的夜宵闻越吃得还是很满意。

　　吃饱喝足，揉着肚子，回到宿舍凌晨一点。但老皮还在电脑前奋战上分，见闻越回来，分了个目光，“阿越，你最近干什么呢？天天不在宿舍。”

　　自从闻越告白失败以后，皮志航还是挺担心他的。

　　“我已经卖身了。”

　　这话让老皮搁在键盘上的手指猛一抖，直接把闪现给按掉了。
　　身边立刻出现了一大堆问号。

　　“什，什么！你说你卖什么？”老皮惊恐回头，看着闻越若无其事地拿起毛巾和衣服进了卫生间。

　　老皮从不怀疑闻越的形象条件，但，他不至于要去当失足少年吧？

　　等闻越洗完澡，老皮才搞清楚，原来闻越因为殴打贺郁，获得伺候贺郁三个月的成就。

　　“没事。贺郁这人怎么说也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跟在他身边没准能认识新的人，让你放下莫小雨展开新恋情。”老皮安慰闻越。

　　“开展个头的新恋情，我和莫小雨还没结束呢。”

　　“嗯，那你加油啊。”老皮送上敷衍的鼓励。

　　躺在床上，翻手机打发时间的时候，闻越发现自己最近有点水逆，尤其是精心准备的告白失败后。

　　是怎么喜欢上莫小雨的呢？

　　应该就是大二那次，在音乐学院的年度汇报演出上，她站在舞台上，握紧麦克风唱着一首名叫《Closesttoyou》的歌。

　　夜风吹动她的裙摆，她的嗓音甜而不腻，清澈如同夏日，闭上眼就是蓝天草地，清风花香。

　　全场的人都在为她沉醉，当然包括闻越。

　　但闻越很怂，暗恋两年，跟莫小雨的关系仅限于她知道自己的名字。

　　对了，最近新增一个殴打她的告白对象的标签。

　　而且，知道名字的契机并非闻越勇敢走到她面前，只是因为一次高校间的联合演出，莫小雨是主持，恰巧闻越也报名了。

　　那是一次糟糕的初见，闻越弄坏了她的裙子花边，还在所有人面前唱了首糟糕的歌——因为太难听，唱到一半就嘘声起伏。

　　闻越顶着难堪唱完一首歌就灰溜溜地跑下了舞台。从那以后，他对乐队也就不大上心了。

　　第一次的见面如此不顺，但闻越没想到，第一次的告白更加不顺。

　　闻越甚至怀疑，自己现在在她眼里是个神经病，暴力狂。

　　闻越很想和莫小雨解释一下那天的事情，就说自己认错人了，被贺郁砍了，总之什么都行，只要能让莫小雨不再觉得自己有病就行。

　　但现在是大四，莫小雨很少在学校，想见她都没有机会。

　　-

　　给老板打工的日子是那么的单调枯燥，但富有。

　　这几天，闻越看出来了，贺郁还挺豪的，不说用的琴是高端品牌verse，请自己吃东西也一点不抠门。跟他在一起，不但吃饭全包了，还能买零食。

　　既然如此，闻越就不客气了。去自习前先必要求去便利店大肆采买。

　　“巧克力、薯片、面包各三个，瓜子两包，雪糕一盒，在来橙汁一瓶。”
　　看着闻越挑选的东西堆满了学校超市不大的收银台，贺郁皱着剑眉，“你喂猪啊？”

　　“对啊，我是猪，您要是受不了，就麻烦高抬贵手，把我这只猪给放了！”
　　闻越直接摆烂。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贺郁笑了笑，但是笑容没什么温度，直接扫码付钱了。

　　“老板大气！”

　　四人间的自习室其实大家都不会和陌生人共用，因此等于只有两个人。

　　闻越带着零食进自习室，放开了吃，故意把薯片嚼得咔嚓作响。

　　但贺郁就是不为所动，只专注自己的书本，连记笔记的速度都没有为之减慢分毫。

　　闻越无话可说。

　　这几天，闻越已经知道他大四还在努力学习是因为马上要考个证。具体什么证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就是考了能赚钱的那种。

　　跟贺郁自习是真的很无聊。

　　闻越不爱玩游戏，也不刷短视频，除了听歌真不知道还能干嘛。

　　零食吃完，耳机里的歌也听到耳朵发疼，贺郁还没有走的迹象。

　　闻越直接提出，“大哥，待不住了，能不能先放我回去？”

　　“不行。”贺郁头都没抬，“现在才9点，再待一个小时。”

　　闻越：……

　　闻越拿起桌上的笔朝他头顶作势捅了一下，可惜，贺郁不为所动，甚至没给半个眼神。

　　真想一笔扎死他。

　　既然要继续忍受无聊，索性给自己找事干，看到他放在旁边的废纸，闻越拿过来，随便从他笔袋里挑了只中性笔，开始在纸上涂涂画，还不时抬起头观察身边的人。

　　闻越的专业是工业设计。

　　工业设计要做设计图，于美术一道虽然不敢说技艺高超，但画个Q版小人物还是信手捏来的。

　　贺郁已经注意到他拿了自己的纸，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按照这人的德性，给他个眼神这人就要登鼻子上脸的。

　　沙沙的落笔声很快停下来，他碰了碰贺郁的手肘。

　　“喏。”
　　顺着他的示意，贺郁看到他在纸上画了一个卡通小人。再仔细看，发现竟然画的是自己，连搭在耳边的发丝都认真勾勒了一番。

　　贺郁不禁抬起头，睁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闻越。

　　闻越故意问他，“怎么？不满意？来，再给你加工一下。”

　　他摘开笔帽，刷刷又在人脸上加了几笔。再看时，“贺郁”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个鼻孔圆圆的猪鼻子。

　　“哈哈—”
　　闻越被自己的“杰作”笑到趴在桌上停不下来。

　　贺郁却一点没生气，甚至认真欣赏地欣赏了一会闻越的大作，“画得挺好的，可以送我么？”

　　“哈？”

　　“我带回去保存起来。”贺郁没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想过他会臭骂自己，也想过被他当面撕掉，没想到他一点没生气，甚至还提出要带回去保存起来？

　　总瞅着这人没安好心，闻越把画着卡通小人的废纸丢到他桌上，“你还真是有病。”

　　陪自习，陪排练，被请吃饭。

　　当跟班的第一周过得规律且充实，其实，闻越觉得如果这人不给自己找事，这样的三个月也不算太煎熬。

　　闻越胸无大志，大四又几乎没有课，如果不出去陪贺郁，在宿舍其实也是无所事事。

　　晚上是夏日酒精的酒局，作为拎包小弟，闻越必须跟紧老板的步伐。

　　3AM是A市最好的livehous。

　　四个吉他音响，两个贝斯音响打造出环绕无死角的乐场，DW高端系列的鼓每一下都如同砸在耳膜上。

　　两层楼的布局，一楼正前方是舞台，下面是无座观众区，二楼则是有卡座的VIP区。

　　3AM装修得特别简单，在直冲天灵盖的音乐里，没人会在意现场的装修。

　　A市乐队演出的首选就是3AM，闻越对3AM不陌生，有喜欢的乐队时来过几次。夏日酒精也常在这里参加一些拼盘演出。

　　跟贺郁一起进门上二楼，红蓝交织的光线立刻淹没了视线。
　　livehouse很大，但还是几乎被全部填满。

　　夏日酒精跟这里的老板很熟，几个人直接去了二楼的卡座。

　　俞望、裴言澈和夏筱都已经在卡座里，桌上摆满酒，地上也丢着几只空瓶。裴言澈正在和夏筱说话，俞望一个人举着酒瓶往口里灌，像是要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灌醉一般。

　　看闻越过来，夏筱又露出那种神秘莫测的笑容，瞥了贺郁一眼，看向闻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来，阿越，坐我这。”

　　闻越坐下，夏筱开了瓶酒递过来，“喝着。”

　　闻越接过和他碰了一下，仰头灌下一口。

　　“准不准备参加璀璨乐途？”夏筱问。

　　闻越笑了，“我怎么参加？别搞笑了。”

　　夏筱笑得遗憾，“那就可惜了，不能和你同台竞技。”

　　闻越知道他是带点暗示的。毕竟自己在校际汇演的演出已经算是“一战成名”了。

　　今天没有乐队的演出，舞台上表演的是一些驻唱歌手。

　　此刻，上面正在唱的是安静的情歌。
　　“如果爱忘了，泪不想落下。”

　　男歌手的嗓音低沉，让house里的气氛都安静下来。

　　闻越正听着歌，又来了两个青年。

　　走在前面的染了一头暗红色的头发，发丝一根根做了造型向一侧斜过，再配上口袋很多很潮的外套，是个酷guy。

　　夏筱和他打招呼，“你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

　　夏日酒精的几个人都认识他，现场只有闻越是陌生面孔。

　　夏筱介绍他，原来是寒江乐队的吉他手齐峰。从外国语大学毕业两年目前状态是无业游民，哪里有音乐节之类的演出就去一下。

　　夏筱又介绍闻越，“我们学校机械系的闻越。”

　　闻越礼貌地笑笑。

　　对面齐峰却盯着闻越，好一会后幡然醒悟地指着闻越，“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
　　他努力思考，很快想起来，“西朝乐队！对吧，西朝乐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