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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7点整,两人走进宴会大厅。
      公众场合总得装装样子,祁冬便绅士起来。
      今晚是商界与文化界人士大聚会,熟人分外多。三十多岁的商界精英里,祁冬有一号,家世又好,短短十几米路程就被拦了七八次,之夏站在侧后方,尽职尽责充当木头美人。
      祁先生又被校友拉去叙旧,之夏先行找到位置坐下来休息,创口贴贴的位置不对,磨得生疼。
      “之夏?”右侧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之夏循声看过去,随即起身:“郑麟…好久不见。”
      “是阿,好久不见,”郑麟步子迈得大了些,之夏下意识往后退半步,“怎么,跟我也生疏了?”
      “抱歉。”之夏将鬓角发丝别到耳后。
      郑麟颇为受伤:“刚才见你,没敢认,剪头发了。”
      “这样比较好打理。”之夏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
      郑麟一眼扫见桌上铭牌:“祁冬?你是跟他来的?”满脸的不可置信。
      之夏点点头。
      “怎么可能…”
      “聊什么呢?”祁冬仿佛拥有瞬间漂移功能,“老郑,婚礼筹备怎么样了?”
      郑麟的表情略显扭曲。
      之夏倒是忙不迭道喜:“恭喜恭喜,祝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祁冬凑到之夏耳边,笑道:“新娘子是杨琛。”
      “之夏,你听我说…”郑麟险些吼出来。
      之夏打桌上端起高脚酒杯,露出完美的假笑:“鲜花着锦之事就更要恭喜了,祝二位白头偕老。”说完,一饮而尽杯中酒。

      7点30分,晚宴开始。
      帝都市长与巴黎市长分别致辞,随后是两方文艺界人士依次登台表演。
      能上台的都是大腕,台下手机屏幕亮成一片,之夏只用心欣赏,倒是祁冬时不时扭过头瞟她一眼,面上娴静如昔,完全看不出悲伤与欢乐,像极了金庸笔下的小龙女。
      三年了阿,当年的秦之夏是冷静,现在只余下冷漠,祁冬也不知自己是悲伤多一点,还是快乐多一些。
      法方表演幽默哑剧时,之夏去洗手间,只是,她的运气未免太糟了些。
      刚进洗手间,尾随而来的艾歆在身后就是一脚,之夏瞬间倒地,背上生疼。
      “你个贱/货,还敢缠着冬哥,”艾歆骂人一向是下三路,多难听的字眼都能说得出口。
      趴在地上的之夏却在想,下回出门一定看黄历。

      宴会大厅里的祁冬正和法国商业伙伴奥利佛用英文交谈,见之夏姗姗来迟,眉眼间露出些许不悦。
      晚8点半,宴会结束。
      祁冬和奥利佛边往外走边谈,司职法文翻译的之夏开工了。
      奥利佛家族在黎巴嫩贝卡谷地拥有一处顶级酒庄,出产的白葡萄酒堪称液体黄金,祁冬要拿下大中华区独家代理权。
      这只是双方合作第一步。
      合同大致条款已拟定完毕,祁冬需要确认几处细节。
      贯堂风里又谈了20分钟,双方约好明天继续。
      回到车里,冻成冰棍的之夏瑟瑟发抖,她生在初夏,怕极了寒冷的冬天。
      祁冬开空调,戏谑道:“你的法语水平退步不少。”
      之夏低头,并不回应。
      “放心,明天不用你,”祁冬把暖风开到最大档,“省着丢人”。

      回到造型室,换下锦衣华服,褪去铅华,她又变回不起眼的灰姑娘。
      Kate塞过来一瓶大马士革玫瑰水,只用了一点点:“别介意阿,我这新进的,替我试试,好用不。”
      “多谢了。”
      “多谢你,照顾我生意。”
      “不是我,是祁先生。”
      “行了,赶紧回家歇着。”Kate没有多做解释。
      三年前,祁大少第一次带秦之夏来她的工作室,她选了“花仙子”作为造型,推开房门那一刻,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神采一览无余。
      三年了,她始终没能弄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听说祁大少对情人向来慷慨,怎么到了秦之夏这里就抠门起来,手机也不曾换过,可若说抠门也不大准确,能出得起造型费的又怎会买不起手机呢。

      午夜方过,灰姑娘秦之夏回到自己的家。
      时间进入11月8号,之夏先去摸暖气片,许是心里作用,总觉得不那么冰凉。
      随后进门的祁冬自来熟的打开鞋柜拿出男士拖鞋:“来碗疙瘩汤。”
      之夏也饿,进厨房做饭。
      祁冬开空调,脱去西装外套,随手捡起桌上的法文书翻看一二,英文书面语有三分之一来自法语,连蒙带猜能看懂大意。
      15分钟,之夏端出两碗热腾腾的鸡蛋疙瘩汤,稠糊糊的,夜宵必备。
      两人对坐无言。
      之夏吃饭快,半碗疙瘩汤没几分钟就见了底,她拿布斤仔细擦过手,再翻开法文书。
      “洗手间遇到什么事了?”祁冬问话,她的坐姿太奇怪,后背刚刚贴近椅背就瞬间弹开。
      之夏默不作声。
      祁冬撂下碗筷:“把衣服掀开,背上的。”见她依然没有动静,自己绕过书桌,直接上手。
      后背靠腰的地方老大一片铁青。
      “谁踹的?”
      之夏:“没事。”
      “没事?”祁冬阴阳怪气的,“打狗还得看主人。”
      之夏垂下眼帘,把衣服整理好,拿起碗筷进厨房。
      咣当好大一声,房门作响。
      不大会儿,祁冬去而复返,手上多了瓶红花油:“趴下。”
      之夏不敢去卧室,就在客厅,搬把椅子倒坐着,手臂撑住椅背。
      红花油的味道四散开来,之夏打了个喷嚏。
      祁冬纳闷:“不疼?”没道理阿,一点反应都没有。
      之夏望着空荡荡的墙壁出神,那地方原本挂着幅小尺寸的油画,她从突尼斯扛回来的,后来挂到闲鱼上卖掉了。事实上,屋子里大凡值钱又用不到的物品陆续出清,否则的话,这房子前年就被银行收走了。
      祁冬按摩时加了力道,可之夏仿佛灵魂出窍,直到…身后那只手往下…试探。“我没有洗澡。”她总算开了口。
      “我不嫌弃。”
      “我嫌自己,脏。”
      “别给脸不要脸,”祁冬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行扳过来,“姓郑的到底还是娶了杨琛,做人不要跟命争。”
      四目相对,之夏的眼神毫无波澜。
      “记住你的身份。”祁冬的口气喷在她脸上,一股子面疙瘩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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