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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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集团旗下用于开发新产品和研究先进科技的实验室有很多，但是对外绝对地保密，甚至连所涉专项成员都严格监视控制起来的，只有一座。
这座建于二十多年前的专项实验室，创建者的名字叫袁余江。一直以来的研究方向，都是秘而不宣的。
即便它的创建者，已经过世了十几年。
袁熙翻着一名实验负责人给他递上的实验报告，有点走神。
实验负责人十分激动：“这么多年，总算有些成效了。相信老袁总在天之灵，一定很欣慰。”
袁熙不置可否，拍拍负责人的肩膀：“辛苦。”
负责人胡子都快白了：“不辛苦。”他看向那份报告的目光是火热的，“这是一个科学奇迹，比国内、甚至国外的那些成果都先进得多了。人工智能竟然真的可以进化到类人的程度，并且它所涵盖的数据库，庞大到不可思议。虽然我们现在还无法得到里面的内容，但我可以有据地怀疑，这简直是超越我们这个时代的东西。”
袁熙兴致不大，和颜悦色地与这位元老谈聊了几句。走前，他不经意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这个东西具备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先进，使用现有技术，又怎么能完全破解得了它呢？”
负责人先是一愣，然后近乎痴迷地摇摇头：“我在这个领域，已经缠磨了几十年，不管结果会是什么样，我都要去试试。”他郑重其事，“无论发生什么，这场实验和探索，都不会终止，这是整个实验室的宗旨，也是老袁总的遗愿。”
袁熙最后只是点点头，然后走出了这里。
晏星和杜闰的路线没有变，本身就是打算喝酒去的。杜闰脸色并不好，直接和司机说，去最近的酒吧。
而晏星，在看到那则新闻后，就一直在出神盯着车窗外了。
杜闰设身处地，以己度人，想了半天，干巴巴地安慰他：“兴许是媒体夸大其词，这些人都这样，无孔不入的。”
他家里也有生意，不是没跟那些人打过交道，越想越觉得在理：“之前我爸和我小姑姑出席一场会展，还被他们拿来做文章，脸皮真是够厚的。”
晏星看了他一眼，轻轻说：“我明白。”
但显然，他的明白只是说说而已。几大杯啤酒，吨吨吨吨吨下了肚，犹要再加。
杜闰好容易拦住他：“我的祖宗，你就别喝了。”他皱着眉，“这都喝多少了，你的酒量能有多好？”
晏星也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只是觉得还能继续喝，还没醉。
杜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挥手打发要凑上前的酒保，“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一则捕风捉影的传闻而已，值得你这么大反应。”
“你们才结婚多久。婚礼那天我亲眼所见，说声体贴入微也不为过。那位袁总，从头到尾的眼神，可都一直黏你一人身上呢。弄得我回去羡慕了好一番，都想也找个人结婚了。这才过了几天哪。”
晏星喝起酒来简直天赋异禀，此时醉意才有一丝丝。他有点幽怨地看向杜闰：“那你看，他看那个叫冯曼的女人时，眼神又是怎么样的。”
杜闰一愣，立马打开手机，一看吓一跳。
这狗仔技术很好，角度极其刁钻。
一男一女在夜色中脉脉含情地对视，暧昧丛生，将吻未吻。这已经不在纯粹关系和刻意传谣的范畴了。
杜闰刚刚没细看，此时越瞧越心惊。
晏星：“人的心，是不是都说变就能变的。”他趴在吧台上，自己笑自己活像个怨夫附体。手握着酒杯，手指轻轻在杯面上抚触，“明明前两天，我们都还好好的。”
杜闰挨近他坐着，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这不好说。你先不要理会这些，回头袁熙回来，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他想了一下：“这样，我跟你一块儿，向他讨个说法。”
杜闰毕竟年轻，遇到这种事，第一个念头就是站到自己朋友这边，一起讨伐渣攻。
晏星甩头，微卷的发丝随着脑袋摇晃：“别。”他的小玉珠还戴在手上，被身体染上温度，“我心里有数。”
他对杜闰露出一丝笑：“万一是误会呢，我得先听听他怎么说。”其实他有些苦闷，低声喃喃，“要真有什么，他该跟我直说的。”
杜闰一想，觉得自己一个外人，掺和进人家小夫夫确实不太合适：“成。”他趁机把酒杯夺来不让晏星再喝，“要是这绯闻里的东西确凿，虞姨不在，你得第一时间来找我。我就不信，他能真的欺负到你头上。”
两人在酒吧里又待了会儿，打了个车就回去了。对某些鬼祟的身影全然没有察觉。
钟姨还没回来，晏星就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刚买、还挺新鲜的蔬菜和肉，给杜闰露了一手。
可能是对酒的滋味上了瘾，晏星在房子里找了找，很快寻到一瓶酒。应该是家里的储藏，并没有十分贵重，用来配菜吃刚刚好。
杜闰对着桌上的菜都十分捧场，吃得精光，举起大拇指，嚷着“晏少爷牛逼”。
钟姨开门进屋时，万万没想到，家里和夫人一起吃饭的，竟然是个陌生的小年轻。
正当惊讶的时候，晏星看向她，突然乐淘淘地笑起来：“钟姨回来了啊。我朋友杜闰来家里，一起吃个饭。”
钟姨恍然大悟，终于看出来另一个小年轻的眼熟了，婚礼那天来做过伴郎的。没穿西装，现在一身卫衣牛仔裤的样子，跟之前相差挺大。
钟姨：“原来是夫人的朋友。”她手里拎着一些新鲜水果，进屋后就洗洗切了，“招待不周。来，吃些水果。”
杜闰接过来：“谢谢钟姨。”
晏星也跟在后面说：“谢谢钟姨。”他这是醉了，酒的后劲挺足。
钟姨没能意识到这点，实在是晏星吐字清晰，脸都不显红，不像喝醉的样子。
“夫人跟我客气什么。”
晏星看到除了水果，钟姨还买了别的东西：“钟姨盒子里还装了什么？”
“嗨，给你和先生一人挑了一条围巾，天气往后渐凉了，出门的时候可以戴着。”
“嗯，确实挺好看的。”晏星打开来。
钟姨很得意：“情侣款，我就知道夫人肯定喜欢。”
晏星把围巾拿在手里比划：“啊。情侣款啊。”
“可不是。”
“钟姨有心了。”晏星把围巾放回原位，收回了自己卧室。对于这算作半个家人的妇人，他一直都很敬重。
杜闰已经吃好，拍拍屁股就站起来了：“那个什么，吃饱喝足，我就先走了。”
晏星：“你现在就走？”
杜闰：“昂。”他在钟姨看不到的地方给晏星使了个眼色。
晏星看懂了。杜闰只是暂时离开，还会再回来。
“那行。”晏星跟着站起身，“我正好歇歇，就不送了。”
“嗯，歇你的吧。”
这一歇，晏星昏昏沉沉，一直睡到晚上七点。
期间钟姨进来看了一下，摸摸他额头，看他体温正常，呼吸均匀，大概知道桌上酒瓶中少掉的大半进了谁的肚子。
“小小年纪，喝这么多。”钟姨把少年的被子掖掖好，低声笑道，“先生回来了一定要叫他说说你。”
然后掩门而去。思量着，这两个房间，应该快到合并在一起的时候了。年轻人含蓄，到时候，就由她来仔细收拾好。
袁熙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掐灭了一根烟，星星点点的火光在烟灰缸中消逝。他眺望了一眼楼底下车水马龙的城市一角，然后披上西装外套，下楼回家。
今天他故意停留在公司，回家时间又晚了。
回来就听见钟姨轻声告诉他：“夫人喝了些酒，还睡着呢。”
袁熙微蹙眉，没说话，带着一身微凉的气息走进了少年的房间。
仿佛有所感，晏星在黑暗里一下子睁开眼睛，借着门口透进来的光亮看清了来人的高大身影。
是袁熙。
“啪嗒。”
晏星把手边的灯打开。两人瞬间对视。
“……吵到你了？”袁熙讷讷，少有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本来也打算起了。”晏星揉揉眼，去看时间，有点惊讶，“我睡这么久啊。”
“钟姨已经做好饭，出来吃吧。”袁熙说完，就要退出去。晏星的房间，他几乎没有进来过。一直以来，对于这位小朋友，他都是珍而重之，从来没有把他与别人混为一谈。
“袁熙。”晏星开口，声音低低的，“你进来，是想关心我的吗？”
见男人不答，他又说起：“今天我有朋友过来玩的，他叫杜闰。”
“嗯。时间不早了，我过会儿还有个跨洋的视频会议。”袁熙拿出敷衍的借口，仿佛心不在焉。
晏星舌尖一苦：“不耽搁你，我没有几句话的。”他已经从床上下来，“这两天你好忙啊，工作这样辛苦，要好好休息。”
袁熙看着他：“好，出来吧。”
“我今天偷偷喝酒了，你怪不怪我？”
话题转移得突兀，此时的少年睁着一双杏眼，眼神近乎固执，他脑袋微微前倾，似是一定要求一个答案。
拼命压下心中不适，袁熙嘴角轻扬开来：“不怪。你不是小孩子了，可以喝酒。我储藏库里其实还有好几瓶好酒，下次想喝，都可以送给你。”
肉眼可见的，晏星的眼神里渐渐盛满一种名叫委屈的东西。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体会过这样强烈的委屈了。
单恋袁熙那么多年没这么委屈，在偌大的空自习室苦苦学习没那么委屈，看到那则花边新闻他也没委屈得这样厉害。
他最最委屈的地方在于，袁熙一直都关心他的交际，向来会多问几句。他还总告诫自己烟酒都不是好东西，不许他碰。而现在，晏星突然就有一种感觉：
面前的男人，应该是不在乎他了。
因为不在乎，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想再管了。
网上的绯闻炒到现在已经完全发酵，这件事情的后续晏星没有再去关注。包括绯闻的主人公之一袁熙，即便作为有夫之夫而名誉受损，男人也没有去瞧上一眼。
同时，袁熙清楚地意识到，面前的少年，并不是受到什么外界绯闻和传言的影响，他只是，从自己这里察觉到了一些东西而已。
袁熙心里狠狠地一疼，背对着晏星，无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关门离开。
整个晚上，晏星都仿佛神游天外。他不仅食不知味，而且万分迷茫。
和从15岁起就喜欢的人，结婚了，在一起了，然后又要重新回到起点。
人生骤得骤失。这种滋味，真是相当地不好受。
钟姨并不知道这小两口究竟怎么了，之前还蜜里调油一样呢，现在这样，简直一点预兆都没有。
她平常不怎么上网，到第二天早上，才被铺天盖地的八卦咨讯砸得头昏脑胀。
这种由各大运营号推送的明星大亨花边，已经将魔爪伸向了全社会，全龄向。并且直接登上了当天热搜。
钟姨再孤陋寡闻，也知道，这次的事闹大了。她瞪着老花眼把这条娱乐资讯从头看到尾，心中气急：“这、这些人，说的话也太难听了，这是人话吗？”
那标题赫然是：“袁氏夫夫为商业合作联姻，私底下生活混乱各玩各的”。
附图除了有昨天就被狠狠嘲了一番的“暧昧接吻图”，还有晏星和杜闰同进同出、在酒吧搂着一起喝酒的“亲密照”。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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