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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1-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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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为什么喊我的名字?
回到房间很长时间了,躺在床上,白玉堂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直有种隐约的不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一颗心被钉到了隔壁那扇紧闭的房门上一样。
展昭,那个奇怪的小子没事吧,一整天没有出现,难道是病了?想到这个可能,白玉堂的眉头猛地一皱,一定是病了。看看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现在他应该已经睡了,明天再去看看他吧。
下了这个决定,关了灯,不甚安稳地睡下。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白玉堂听到一声惊叫。
“玉堂!”
猛地惊醒,这声音充满了恐惧,白玉堂听出来了,这声音来自隔壁,是展昭的声音。
顾不得多想,白玉堂飞快地冲出房间,去敲隔壁的房门。谁知道,用力一敲,那门竟然开了,原来展昭并没有上锁。
房间里面漆黑一片,白玉堂向床上看过去,竟然空无一人,目光在不大的屋子里扫视,隐约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黑影。
“展昭——”
一边轻喊他的名字,一边把灯打开。
“展昭!你怎么了?!”灯一开,白玉堂大吃一惊。
展昭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脸苍白的像一张纸,嘴唇已经被他咬破了,可是白瓷似的牙齿还不放过那流血的唇。一声声破碎的低吟从紧闭的嘴角溢出,听不清楚,可是每一声都像是钢针一样直直钉入白玉堂的心里。
心莫名其妙地抽疼,白玉堂飞快地冲到沙发边上,拍了拍展昭苍白的脸颊,又轻轻摇了摇他的身子。
“展昭,你醒醒,你要什么?”耳朵贴近展昭低吟的嘴边,仔细听那嘴里发出的声音。
白玉堂的身子一僵,他听到了,展昭在喊一个名字,他白玉堂的名字。
“玉堂,玉堂——”
这是怎么回事,白玉堂不知道,可是他看不得展昭这样痛苦的样子。手里加重了几分力气白玉堂猛然摇晃展昭的身子。
“展昭,我在这里,你醒醒。”
这一次展昭好像听懂了他的话,暗淡的眼睛向白玉堂的脸上扫了一下,突然露出吃惊的光芒。
“玉堂,你,是你!”
“对,是我,你怎么了?”
“我——”展昭摇摇头,像是在努力思考自己的处境,“我没事,我很好,只要你别去那个危险的地方。我求求你,你别走——”
“好好,我不走,”白玉堂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哪里有什么危险?不过却像着魔一般顺着展昭的话说下去,好像自己真的知道展昭要什么一样。
看着展昭,白玉堂心里很不是滋味。白天自己出去了,听小文他们说,展昭一整天没有出门,恐怕饭都没吃。看他还穿着睡衣,也不知道是晚上换上去的还是这一天就是这个样子。柔软的黑发有些散乱,映衬着愈发苍白的脸,白玉堂心里不由得一阵叹息。
站起身子,想把床铺整理一下,好让他安稳地睡下。可是展昭紧紧抓着白玉堂的手,力气大得他跟本没有办法挣脱。
“玉堂,你别走——”
“好,我不走,”白玉堂一皱眉,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看了看他还在流血的嘴唇,白玉堂一咬牙,便把展昭抱了起来。意外地,展昭没有半分挣扎,安静地靠在白玉堂的怀里,虽然身子还在发抖,不过已经平静了不少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怀里这个人的体重真是有些轻得不像话,白玉堂眉头皱得更紧。抱着他来到床上,
轻轻放下。可是展昭怎么也不松开白玉堂的手,就像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一样。白玉堂一叹气,怎么办,现在他好像着了魔一样,没办法让他清醒,看来今天只能睡在这里了。展昭攥着白玉堂的手,一直睁大的眼睛慢慢闭上了,身子也不像刚才那样发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展昭睡着了,白玉堂却睡不着了,屋子里的灯光并不明亮,淡黄色的光晕照在展昭平静的脸上,看得白玉堂心里一阵酸涩。这个小子到底是谁?莫非我们从前认识?要不然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着魔一样叫我的名字?更奇怪的是,我听到他的叫声,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好像我亏欠了他很多,而且早已无法挽回。
这一切都说不清楚,白玉堂就这样看着展昭的睡脸,彻夜无眠。
当清晨的阳光照在展昭脸上的时候,他立刻就醒了过来,身为习武之人的习惯让他对身边的情况总是保持必要的警惕。所以,他马上就发觉今天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身边,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不是白玉堂吗?他怎么睡在自己的床上?
他的眉头轻轻皱着,好像睡得不舒服,展昭心里闪过一丝酸酸的滋味,尽量轻柔地松开自己的手,慢慢离开他身边。一定是自己又做了噩梦。被他看见了吧,唉,他一定被我吓坏了。
展昭刚刚松开手,白玉堂就醒了,一睁眼就看见展昭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展昭?你没事吧,”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拉住展昭的手,“你昨天,真是吓死人了。”
“没事,”展昭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轻轻将手从白玉堂手中抽出来,“我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做梦?可是你根本没有睡觉啊?我进来的时候你坐在沙发上,不过好像神志不清。”
“我那的确是在做梦,你别担心,没事的。”展昭下床,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白玉堂也感到有些尴尬,不过他心里的疑惑却没有减轻半分。
“你做梦的时候喊我的名字,我想我有权力知道原因吧。”
展昭背对着白玉堂的身子猛地一震,脸上不知所措的表情并没有持续多久,转过身来已经换上了淡淡的微笑。
“玉堂,这个房子里还有别人吗?我不喊你还能喊谁?”
白玉堂一愣,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可是自己实在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找不到别的理由来反驳他的话。
“好吧,”白玉堂皱皱眉,“这次我信你了,不过下次不舒服或者睡不着一定告诉我,你这样子,我——”
我什么呢?白玉堂说不清。
十二、我们是约会?
早晨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不过展昭和白玉堂都没有太多的时间体会这种尴尬,因为他们很快就被各自的事情分开了。白玉堂被蒋平一个电话叫到了白氏,说是卢方有事找他。
展昭也没有留在陷空,而是被丁月华拉了出来。
丁月华早就发觉展昭需要多接触社会,经过上次的谈话之后,就更加觉得应该改变展昭的想法,不能总是由着他待在那间屋子里了。可是自己工作很忙,别人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自己出来又不放心,所以一直拖到今天。
“展昭,你就当迁就我好不好,陪我去看场电影?”丁月华微笑着看向有些发呆的展昭。
“看电影?”展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月华怎么突然想起叫自己出去了。
“对啊,你不知道什么是电影?”丁月华打趣着说。
展昭也笑了,他当然知道什么是电影。
“小妹,展昭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起和他约会了?”丁兆兰饱含笑意的声音逗得丁月华脸上一红。
“大哥,你真是为老不尊。”丁月华瞪了大哥一眼。
丁兆兰看了看展昭,笑着说,“就算是约会也没什么,这么帅的男朋友带出去多有面子,不过就怕展昭受不了你的臭脾气。”
“喂,有你这么作人家大哥的吗?张口闭口臭脾气,我要是嫁不出去就都怪你。”
“好,你放心,你要是嫁不出去大哥养你一辈子。”
“哼,我才不用你养呢。”白了丁兆兰一眼,丁月华拉起展昭的手,说道,“展昭,我们走,不理他。”
“哈哈,早点回来,大哥一会儿要上飞机,就不送你们了。”
丁月华默念了一声为老不尊,便拉着展昭出了陷空大门。
展昭被丁月华拉着,并没有什么不自在的感觉,从男女授受不亲的大宋来到这里,现在竟然能够坦然接受这样接触一个女孩子,看来人的适应能力真是很强的。
这两个人出了陷空,丁月华笑着对展昭说:“展昭,一会儿到了电影院,要是不喜欢那里的气氛就直接告诉我,我们可以换个地方。最主要的是你能接受,我们可以先从人少的地方开始。”
“月华,我没事,”展昭笑了笑。
丁月华看看展昭的温和的笑脸,点了点头。
“展昭,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别硬撑着。”
展昭叹了口气,笑着说:“我知道了,丁大小姐。”
丁月华脸上一红,瞥了展昭一眼。
“学谁不好,学那个讨厌鬼的话。”
展昭一愣,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语气真的很像白玉堂,不由得心里一紧,什么玩笑也不想开了。
丁月华发现了展昭态度微妙的变化,心里闪过一丝疑惑,看起来展昭对于白玉堂果然不一般。
说实话展昭和丁月华真的挺般配的,这样两个人站在电影院门口面带微笑的样子的确很养眼,所以不时有人把目光投向他们也就没有什么稀奇的了。展昭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热闹,不过毕竟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短了,而且现在怎么说都是白天。比起陷空里的那些客人,这些路人的眼光已经收敛多了。
两个人买好票,又买了些零食,正准备进影院,丁月华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丁月华按下接听键,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我在休假,不能找别人吗?”连一天休假都要克扣,让不让人活了。
“师兄,你不能跟主任说说,我已经一个月没有休假了。”
“我不管,我有急事,这里真的走不开。”看了看展昭,丁月华更是着急,怎么放心把他一个人扔在外面。
“岳师兄,我求求你了,帮帮我的忙好不好?我保证就这一次。”
“......”
“好吧,我就来,半个小时以后。”
挂了电话,丁月华漂亮的眼睛已经盛满了怒气,看了看展昭,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展昭,我今天不能陪你了。”
展昭微微一笑,对余怒未消的丁月华说:“没事,公事重要。”
月华,你不知道,在大宋的时候,我可是经常因为和你一样的理由惹那人生气呢。
一想到暴跳如雷的白玉堂,展昭忍不住笑了。
丁月华并没有说笑的心情,作为一个医生,她必须在半个小时内赶回医院。虽然只是一个小手术,可是既然主任已经下令了,想推掉是不可能了。不过,展昭怎么办?好不容易他肯出来走走,这么半途而废实在太可惜了。叫大哥来接他?可是大哥十点钟就要上飞机了,现在来这里恐怕会来不及。
丁月华拨了丁兆惠的手机,这小子周末应该在学校里,估计没什么事。可是没有想到,丁兆惠竟然不接电话。万般无奈,丁月华摇了摇头,从通讯录里找到了某个讨厌鬼的电话。展昭很信任他,有他陪着应该不会不自在吧。
“喂?白玉堂吗?”
展昭眉头一皱,月华竟然给他打电话,想起早上好不容易掩饰过去的尴尬,展昭有些不知所措。可是,现在想拦住丁月华已经来不及了。
“对,你说的没错,我找你肯定不是聊天。你听好了,马上到年华广场来,展昭在彩跃影城门口,你来陪他。为什么?我没时间跟你解释,晚上再说,你快来就好了。”
“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罗嗦,你说来不来?你不管的话我就告诉大哥把你赶出去,相信我,我大哥绝对会为了这件事把你赶出陷空的。”
“好吧,这么说吧,你要是不来展昭就要在这里一个人待一下午,你看着办吧。”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不过没过多久,白玉堂好像是答应了,于是丁月华收了线。
看了看表情错愕的展昭,丁月华脸上一红。
“展昭,让你见笑了吧,我和白玉堂从小就是这样说话的。”
展昭笑了笑,心说,看来我还是不了解丁小姐,生在大宋,实在是委屈这个女子了。
十分钟后,白玉堂满脸郁闷地出现在彩跃门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听到展昭会被一个人扔在这里一下午心里就不舒服了,然后就赶来了,还用了这么快的速度,把大哥他们弄得很吃惊。在出租车上,他便看到了丁月华和展昭,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这两个人还真般配,他们是在约会吗?
“总算来了,真慢。”丁月华赶到出租车旁边,用很低的声音对走出车门的白玉堂说,“他不喜欢生人,也不太了解陷空外面的世界,你好好照顾他,晚上我一定跟你解释这是怎么回事。记住,千万别让他乱碰东西,要是他受伤了,你就别想在陷空住下去了。还有,别问让他不自在的话,等我给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