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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 18 ...

  •   “一个个都跟瞎了一样......”
      卫刻回到训练场的跑道上,心里的疑惑和焦躁仿佛否找到了出口,朝着身旁路过的士兵喊道:“看不到自己身上的战甲吗!完成任务赶紧滚!”

      本来累到虚脱精神恍惚的士兵,被他吼得一激灵,吓的赶紧逃走:
      “哦,是!教官!”
      “是!教官!”
      ......

      士兵们正被赛丝·普琳的子弹追得仓皇逃窜,听到卫刻的提醒,都开始往自己身上看,看到已经出现的战甲之后纷纷来到卫刻面前,打完招呼之后回去了。
      剩下的几个人跌跌撞撞,子弹一个接一个的擦过自己的皮肤,即便是脱力,也被濒死的恐惧驱使着向前。

      卫刻则是站在远处,观察着墙上正重复着瞄准和射击动作的赛丝·普琳。
      其他进行常规训练的士兵已经结束训练回去了,皮兹二人习惯性的来到卫刻身后守着。

      卫刻朝一侧伸出手:“枪。”
      皮兹二人同时把挂在胸前的枪拿下来,朝前递出去。

      卫刻将两把枪都接了过来,一把挂在身上,一把架在胸前,省去了瞄准动作,直接开枪!

      砰——
      枪声刚刚传入耳朵,赛丝·普琳就下意识的向一侧闪避!子弹自她的颊边破开空气,摩擦起热浪!
      她都感觉到皮肤上灼烧的温度了!
      打人专打脸,不用看她都知道是谁开的枪,她也很确定:这一枪要是真想给自己爆头,她绝对躲不过去!

      砰——
      砰——
      卫刻根本不给她喘息的余地!
      “警惕性去哪儿了!战斗中难道只有你一方在攻击?”

      “不是!少将!”赛丝·普琳利落的闪身躲开两发子弹!
      随即跃下墙体,一个缓冲翻滚之后,隐蔽在拐角处。

      “一个狙击手最重要的是什么!”
      卫刻一枪击在墙角处,迸溅起的碎石扑了赛丝·普琳一脸。
      赛丝·普琳狼狈的抬手挡了一下:“是自我保护!是活到最后!”
      “为什么不覆战甲?”卫刻把两把枪分别扔回给皮兹二人。

      “少将,我一直很少覆战甲啊!”赛丝·普琳抹了一把脸上的土,声音有些委屈。
      “柯李哲不会一直保护你!他要是在战场上没了,你要怎么办?”
      卫刻问完之后,赛丝·普琳安静了一会儿没出声。
      “回答!”他又问了一遍。
      “不会......!”
      话还没说完,卫刻一个箭步冲到赛丝·普琳面前!将她手中的枪击落!

      赛丝·普琳迅速起身,往前一步,还没来得及还手。
      卫刻在她身前一个佯攻,赛丝·普琳只看到一个残影!对方已经从上方翻至他身后!
      整个人腾空——
      是卫刻从背后将她猛地提至空中,高高的提起!而后重重的砸向地面!
      嘭——
      “咳咳!咳……”
      赛丝·普琳仿佛听到自己的骨头咔咔作响,腹部疼得一阵抽搐,要不是现在胃里没什么东西,非被砸吐了不可。

      卫刻膝盖死死的压在赛丝·普琳的背:“不覆战甲,这种时候要等死吗!”

      胃酸、胆汁一齐上涌,把心口堵了个严实,赛丝·普琳难耐的呛咳:“咳咳......少将,我的战甲和武器是一体的,如果覆战甲,武器威力会减弱很多......”
      卫刻:“为什么?”
      赛丝·普琳:“因为战甲会分散我很多精神力。”
      “为什么分散精神力之后武器威力会减弱很多!说根本原因!”
      卫刻膝上猛地用力,直接将赛丝·普琳压至惨叫:“啊~啊!咳咳......因为精神力不够强!”
      “不够强怎么办!”卫刻吼道。
      赛丝·普琳艰难了吸了一口气:“......练!”

      卫刻松了力道,站起身:“自己起来!”
      “是......”,赛丝·普琳从地上跪立起来,一手扶了下地面,另一只手扶着膝盖艰难的起身。

      赛丝·普琳站直了也就到卫刻下巴的位置,现在低着头,卫刻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
      卫刻叹了口气,口气比刚刚缓和了不少:“单兵练到极限,再讲协同作战,别人保护你,是因为你有被保护的价值,而不是因为你失去保护会死,能不能明白?”
      “能”,赛丝·普琳吸了一下鼻子,双手在身后用力的绞在一起。

      “回吧”,卫刻走在前面,四人一起往回走。

      几个人刚刚到大厅,柯李哲远远的就看到赛丝·普琳一身的土,他赶紧走了过去。
      “哎呦喂,这小脸儿花的”,双手捧起赛丝·普琳的脸擦了擦:“你干嘛了?”
      赛丝·普琳本来已经觉得没什么了,柯李哲这一问,她眼圈有些发热,一把将柯李哲推了出去:“这种时候别问行不行!你是傻逼吗!”
      “我怎么又傻逼了?这到底怎么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往医疗室去的卫刻,又向皮兹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皮兹二人来到柯李哲旁边,一个在左,一个在右,齐声在柯李哲耳边悄悄解释了几句。

      柯李哲一脸的担忧,说起话来却格外的轻佻:“啧,不覆战甲就去挨少将的打啊?心可真够大的,怎么没把你给砸碎了呢?”
      “我看看”,他来到赛丝·普琳身侧,捏了捏对方的后颈和肩膀,又在对方后背和腰上轻拍了几下:“没事没事,还是原来的身材,还是原来的手感!”
      “你给我滚!”赛丝·普琳反手给了他一记肘击。
      柯李哲捂着肚子惨叫:“能换个地方锤吗!我的腹肌都要被你捅出个坑了!”

      晚上接近九点,新人们都聚集在了一楼空地上。

      “卫刻!”
      洛阵拿着写好的证婚词下楼,远远的喊了一声站在前面讲台上的卫刻。
      对于洛阵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卫刻还是有点不习惯,他转头看着洛阵。
      洛阵走到台下,笑着抬头问他:“今天的主婚人我来做怎么样?”
      卫刻看着他没说话......

      “给个机会,少将大人,你是我们的大功臣,这种琐碎活儿不用你干,以后都交给我,好不好?”
      洛阵略带请求的又说了一遍。
      卫刻盯着他看了几秒,走下了讲台。

      时序扶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领到了洛阵和卫刻面前,还没开口介绍——
      “哎呀,是你啊,小伙子”,
      老太太一见到洛阵就高兴的跟他打招呼,大概是因为年纪大了耳朵、眼神儿都不太好,说话时跟对方很亲近,嗓门儿敞亮。
      “我还没来得及想你道谢呢!我眼神儿不好,当时都没认出来,原来你是元首的儿子啊。”

      洛阵发现这老太太就是自己逃亡那天背的那个。
      按照洛阵以往的处事习惯,他平时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一直元首儿子元首儿子的称呼自己,应该会极力的抹掉这个身份。
      但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他半开玩笑的调侃道:
      “哈哈,是啊,奶奶,那您知道之后,有没有感觉更开心啊!”
      “当然啦,元首的儿子这么善良,还那么有才,真棒!”老太太朝洛阵竖了个大拇指。

      说完她看到了站在洛阵旁边的卫刻:
      “这是你媳妇儿吧,哎呦,这大高个儿,配你个头儿正好儿!”
      卫刻:“……”
      洛阵:“......”
      也就幸亏是卫刻这种随时能保持面无表情的脸,不然是个人脸上都挂不住。

      时序一看,没自己啥事儿,自动退场。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眼卫刻,满意的继续说道:
      “长得真白净、真好看啊!跟画儿里走出来的仙女儿似的。”
      卫刻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皮打量了自己一眼,自己这模样,仙女?
      洛阵也在心想,卫刻好看是肯定好看的,虽然有点秀气,可这棱角分明的脸和挺拔的身材,一点儿没显得女气。
      他赶紧纠正到:
      “奶奶你可看清楚了再说,可别把人家得罪了,这是我......朋友,男的!”
      他提高音量,强调了一下最后两个字。
      老太太点点头,非常同意他的说法:
      “那是难得啊,你看有几个人能找到这模样儿的,好多找对象都找的歪瓜裂枣的,那都不好看!”老太太摆摆手一脸的嫌弃。

      洛阵扶额:“我说人家啊,是一小伙子!”
      他又高声强调了最后三个字儿。
      老太太一听,瞥了洛阵一眼,有点不乐意:
      “小国的?你别管人家国家大小啊,不是五大国的还不行啊,咱可不能这样啊!娶回家的是人,人好就行,跟你好好过日子就没毛病!”
      洛阵:“……”
      卫刻:“……”

      天呐,这眼神和耳朵加起来得2000多度。
      洛阵无奈的看着老太太,算了,还是别费劲解释了。
      他从旁边儿拿过来一张椅子,放在讲台对面不远的地方,抓着卫刻的手臂,带到椅子旁边:“别站着了,过来坐下,仪式马上开始了。”

      老太太看到他俩的动作,又来了一句:
      “真好!这小伙子就是贴心!好好珍惜啊,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多啊!”
      刚刚坐下的卫刻:“……”
      洛阵心想,您可别说了......
      他躬下身,抱歉又无奈的对卫刻说道:“老太太眼神儿不太好,说话直来直去,你别往心里去。”
      卫刻面无表情的嗯”一声。

      洛阵见他没怎么生气,转身走回老太太身边,问道:
      “您怎么称呼啊,奶奶。”
      老太太跟个小孩似的回答:“我啊,我叫冯米丽。”
      洛阵笑出了声:“哈哈,很洋气的名字,请您来,是想让您给这些新人做证婚人的,这是证婚词,不难,您照着念就行。”
      说着他把手中的证婚词递到冯米丽手上。
      冯米丽把证婚词举到眼前看了看一会儿,说道:
      “哎呀,我说这证婚词......不对味儿啊,这水平,一看就不是从我这老婆子嘴里说出来的,我能自己说吗?”
      洛阵想了想,笑着说:“也行啊,来,您跟我一起上台。”

      洛阵扶着老人走上讲台,并排着站在一起,调整了一下眼前的话筒。
      他看到新人中有个男孩,嗯,就是那天被扔出去那个。
      不知从哪儿搞来个吉他,在怀里抱着,大概是想给自己的伴侣唱歌?
      洛阵突然心情变得格外好,开口满是笑意——
      “大家晚上好”,
      新人们看到是洛阵主婚,脸上的表情严肃褪去,全场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

      “我很幸运,也很荣幸,能在这样的一段岁月里,看到你们成为有缘人”,
      洛阵看了看台下新人脸上——期待、遗憾再加点愁苦混杂在一起的神情,
      他宽慰的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一点都不晚,真的,不过是重活一遍,再做少年”,

      待新人脸上的遗憾渐渐褪去,他接着说:
      “我们能感受到爱与被爱,不是因为爱本身很美,而是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员。”
      “我很确定”,洛阵笃定的看着台下的一双双眼睛,好似在心中下了个巨大的决定,
      “归程就在眼前,我们势必人间重返”。

      看到人们脸上泛起希望的神采,他开起了玩笑:
      “你们知道吗,在硅基生物来到我面前的前一秒,我还在想,该怎么样告白才能让喜欢的人接受自己,后来我发现,其实他已经是别人的了。”

      台下的卫刻听到洛阵说喜欢的人,抬起头看着洛阵,可当他听到洛阵说那个人已经是别人的了,瞬间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洛阵一摊手:
      “你们看,包括我在内,大多数人都过着寂寞而渴望的生活。”
      “所以,别像我一样,听任此事发生,作为为数不多的幸存者,自然要选少数人走的那条路。”
      “我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每一天,及时行乐,让这强而有力的爱意延续下去。”

      “接下来,有请证婚人,冯米丽女士,为大家送上祝福。”
      洛阵带着大家鼓起了掌,将冯米丽让到讲台中间。

      “大家好,嗯......”,大概是因为要说起的事年代太久远,她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才开口:
      “我给你们讲讲我自己的故事吧。”
      “你们觉得这样结成夫妻太随便了对吧?我告诉你们啊,跟我嫁人的时候比,你们可好多啦。”
      “我跟我家老头子结婚的时候,就见了一面,而且他还长得太丑,哎呀,我都没眼看。”
      冯米丽皱着脸,说的一脸认真。
      台下的新人们无意识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
      “哈哈......”
      ......
      ......
      “反正突然有一天,那个丑东西就来接我,我们去了工厂的办公室,就被领导分配成夫妻了。”
      “那个时候正要打仗呢,第二天他就去前线了”,
      “而且那时候结婚也没什么证明,就只有我婆婆给做了床新被子,我就把那被子给剪成了两半,他带走一半,我留下一半。”
      陷入了记忆的冯米丽一脸幸福:“后来吧,反正大半辈子,我俩都挺好的,俩人不红脸不吵架。”

      “所以你们也要好!”
      她突然没词儿了,转头问洛阵:“我说完了!接下来怎么着?送入洞房?”

      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全场,又是一大片笑声——
      “哈哈哈......”
      “哈哈哈哈......”
      ......
      ......

      “辛苦了,您去歇着”,洛阵把老太太扶下了台,对着台下招了招手:
      “你过来!”
      男生看到他叫自己,小跑着过来:“有什么事吗?”
      洛阵对他说道:“你会弹曲子?”
      男生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会的不多,熟悉的,就几个通用的和弦......”
      “通用的啊,那很好,你弹一个”洛阵建议道。
      男孩腼腆的答应:“嗯......好!什么歌?”
      洛阵想了想:“我们那儿一首求偶的歌叫《困兽》”。
      “那是什么歌,我没听过哎......”,男孩沮丧道。
      洛阵鼓励道:“你那曲子不是通用的吗?就是什么歌都行!”
      男生用力点头:“好!我努力弹好。”
      “你上来”,洛阵带着他走到台上话筒前面,指向卫刻的方向:“你就正对着椅子上坐着那个弹!”
      男生顺着洛阵的手指看过去,正对上卫刻的眼神,那感觉就像是一道利刃悬在脑袋上,随时准备把人给切了。

      弦上手指舞动,大概是因为弹奏着有些紧张过度,原本轻缓的节奏听起来有些战战兢兢。
      洛阵走到卫刻的面前,在台边坐下。
      清澈而充满磁性的声线,先在卫刻身边绕过几圈,再朝着后方的新人们传去——

      我曾浸于孤海咸水里
      风沙烈日,翻山越岭
      沾染了一身草芥与荆棘
      再把这壳剥去
      只为寻你......

      卫刻垂下眼睛,看向一边的地板,依然保持着端正的坐姿,身体纹丝未动。

      在你筑成的府邸门前
      蹉跎辗转,寻寻觅觅
      暮烟袅袅时屋檐又洒雨
      都来细数我的
      崇拜痴迷

      你若闭门婉拒,我便日日送来情绪
      你如闭口不言,我亦声声诉说爱意

      看,我在你门前等候
      你去那城墙上揭一片瓦
      我便将血肉一并送与你......

      直到第一遍快要唱完,卫刻整个人就像座大理石像,顶着烈日和炙热的风,结了一层厚厚的痂,视线方向以及坐姿,都没再动过一丝一毫,连胸前的起伏都仿佛被压制住了一般,极其平缓。
      洛阵耳中,卫刻从始至终都未改换过频率的心跳,让他心中浮起淡淡的失望。

      来,纵身跃入我怀里
      伴着屋中的昏黄茉莉香
      我要亲手揭你衣前门襟

      水里火里开始冒起热气

      冒起热气

      我让木床唱首歌给你听

      唱首歌给你听
      ......
      “吱”,椅脚发出一声轻响,卫刻随着椅子向后移动了不可察觉的几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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