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说破》驾转还朝

1、黎煦一/二/三

　　第一章黎煦 一
　　“父王！儿臣有急事求见！你们闪开，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挡本宫的路！”
　　东宫世子慕容黎听说父王要为他充实东宫的消息，顾不上父王正与父妃在寝宫交谈，硬闯进来。
　　摇光王握着宠妃那磨出茧的手说心疼，世子不识眼色地闯进来，惹得他小火山爆发。媳妇才刚回来，他来长庆宫，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儿子太不懂事儿了。
　　他与慕容黎父妃镔铁侯坐在床上，挥退没拦住世子而一句句告罪的侍卫。
　　“儿臣拜见父王、父妃。恭喜父妃得胜归来。”
　　“哼，”摇光王气得龙须翻飞，“你还知道父妃刚回来！”摇光王把头扭到一边。镔铁侯一边安慰摇光王，一边抬手让儿子起身。
　　“奇奇，你身体不好，不要气了。你不说话，儿子不起来也不说事。不能一直跪着啊。”奇奇，摇光王慕容奇。
　　慕容奇随意地“嗯”一声，表示同意镔铁侯的意思了。
　　慕容黎也不起来，又拜了拜。“父王，儿臣恳请父王收回选妃旨意。儿臣心系阿煦，这一点，您和父妃都是清楚的。还请父王做主，为儿臣迎娶阿煦入住东宫。”
　　摇光王十分后悔点那个阿煦做世子伴读。谷家世代忠良，到谷煦这一辈，他的兄弟个个骁勇善战，在镔铁侯旗下为官。而谷煦谷明阳却是体弱多病。慕容奇体恤谷家满门忠勇，对这个谷家小儿子也破例提拔，命他做了东宫伴读。
　　后悔就后悔在，自己的儿子对这个阿煦动了情，每日与他纠缠。慕容奇看在眼里，也多次提醒儿子，武将世家出身的阿煦，断断做不得东宫世子妃。
　　身为王储，身边不能有兵权隐忧。换做其他王子还则罢了，偏偏慕容黎是慕容奇宠妃的孩子、摇光国的世子。
　　镔铁侯道：“黎儿，身为世子，执掌东宫，日后统领整个摇光。你的眼里，就不能仅仅明阳一人。倘若你执意纳他入宫，一天两天，十天八天，几年都可以。五年八年，十年呢？明阳不动心，尊你如初，谷家呢？父妃以下，便是谷家，你能保证他们丝毫没有觊觎王位之心吗？抬起头回答我，黎儿！”
　　慕容黎挺直脊背，正视父妃。“儿臣此来，便有此决心。父妃所言，句句在理。故此，儿臣甘愿放弃世子封号，请允弟来做这身不由己的主位，换取儿臣与阿煦一世白首。”
　　慕容奇气得一拍大腿，“逆子！你不孝啊！不孝啊！”
　　慕容黎全不在乎权势地位，“父王不过要一名顺从血脉，对其管束，任意驱使。其听之任之，要东往东，要西往西，要娶哪位娶哪位，半点自我也无。父妃这是做什么！儿臣可是哪一句失了道理！”
　　两旁侍卫听着世子骇人的言语，头低低的，能埋进胸窝里面最佳。镔铁侯吩咐取严明棍来，没人敢动，磨磨蹭蹭左顾右盼。镔铁侯拎起儿子，推出宫外，径自到墙壁上取下严明棍，当着众多宫人的面，甩起鞭子，狠狠抽在儿子背上。抽几下问一声，“逆子知罪否？”
　　每问，慕容黎死咬着牙不服软，直至昏了过去。摇光王也心疼，叫夫君下手轻些，“哎呀，心肝儿哟，孩子不懂事，轻点轻点，打坏了黎儿！”打一下，摇光王也跟着“嘶嘶”抽气。
　　慕容黎背上血肉模糊，本就赤色的衣裳更加猩红惨烈。
　　镔铁侯下令：地位够高的世家子弟均能请令探病东宫。唯独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谷煦被百般阻挠，三天过去还是没能踏进东宫门。
　　王子中，慕容允与世子哥哥情谊最深，他知阿煦被拦在外，便冒着惹怒镔铁侯的风险，将人从通往宫外的小渠中带了进来。
　　第二章黎煦 二
　　借着月色星斗光华，慕容黎称屋中闷热不宜养伤，坚持到后.庭院散步。慕容允半个时辰前派小公公送信来，告知慕容黎于小渠边可见谷煦一面。
　　慕容黎欣然前往。贴身伺候的小公公们却时刻担心摇光王或镔铁侯会前来。那时世子不在，他们谁都难逃干系。几个公公提心吊胆地，热出一身汗，正松领口放放热气的功夫，“镔铁侯到——”
　　“哎哟喂完了！”公公们一下腿软跪倒，不知谁说了句，“快起来吧，不迎接又是大罪！”
　　“哎哟可不是嘛，快快咱们走。”
　　……
　　慕容黎迈着桃花盛开的轻快脚步，来到小渠边，扫了扫青石上浮尘，坐了下来。背上的伤口刚刚结痂，动作都要轻缓才可。
　　树影深处走来一道人影，慕容黎扬起嘴角，迎了上去。看清了来人，慕容黎僵在原地，“拜见、父王……”
　　“黎儿，夜深了，你背伤未愈，不应久在此处。既然相遇，那便陪父王走走吧。顺路送你回宫。”
　　慕容黎说不准父王是不是知道了阿煦将会来此，不得不先随父王离开。
　　“是，儿臣遵命。”
　　摇光王看了一眼慕容黎。他爱镔铁侯，爱他们的孩子，才从小培养他，封他东宫世子之位，选一位伴读代替自己与夫君陪伴他。摇光于各国中，如飘萍随风，背靠式微的共主，并非长远之计，却又无计可施。他相信天命难违。无从破局。
　　不如，亡国之君，就由我慕容奇来做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一个老父亲，能管多久远呢？
　　“走吧。陪父王走走，欣赏月色。”
　　“是。”
　　东宫不见慕容黎，实属镔铁侯意料之中。儿子对那谷家小儿子痴情地很，他不心里明镜一般。
　　镔铁侯冷眼扫过，吓得几个小公公大气不敢喘。“黎儿呢？”
　　“这……”小公公眼珠子滴溜溜转，眼神中：你上！/不行不行，我做不来。/他，他来。/嘿，你怎么坑我呢！昨天谁接三钱银子救急呢！
　　“为何不回话？”镔铁侯以武将之势压下来，把在场侍从扫视一圈，拣了个看着老实巴交的叫起来回话。“你来告诉本侯，世子何在？胆敢欺瞒，定斩不饶！”
　　小公公磕磕巴巴说不完整一句话，“回、回侯爷、话、话，世子，世子世子热，闷热，外面凉爽，去了，散步去了。”
　　“散步去了？还是打得轻了！世子可有交代，去了何处？允儿？”镔铁侯转而问向跟着来的慕容允。
　　“啊，父妃从何问起？儿臣同父妃前来，怎会知晓王兄何在？”
　　“你慌什么？你带几个人，各处寻你王兄回来，到长庆宫见本侯。”
　　“是，儿臣领命。”
　　慕容允带着几名侍卫去寻慕容黎。
　　镔铁侯瞧着也没必要留在这里，起驾回宫了。
　　小渠旁迟来的谷煦苦苦等候，始终不见世子人影。带他偷潜进宫的小侍卫不敢逗留太久，再有两刻钟是他值守，不能缺岗。他催促着谷煦快快离开，“谷公子，不能再等了。想必是世子殿下遇上了阻碍之事，今夜来不了了。公子该离开了。若是被人发现，私闯禁宫可是死罪啊！谷将军他们也会受到牵连！”
　　谷煦想到不能连累父亲兄弟，只得同意与小侍卫一起离开。
　　第三章黎煦 三
　　夜幕一片微弱的光芒，衬托得冷玉盘醒目又孤独。
　　远远的和近近的，两颗星。
　　星望月，星伴月。
　　父子俩盘坐在青石板上，慕容黎望着望月星，慕容奇望着伴月星。
　　慕容黎思考：阿煦为何失约？是否出了意外？月亮明朗，同照耀着我与阿煦，与这万千生民。
　　慕容奇回想起：他喝醉了，跌卧在武生公子的后花园假山石中。那武生在园中栽满了奇花异草，养了只宠物香猪，取名奇奇。小奇奇闻着酒香，拱到醉汉衣襟里。武生公子听闻猪叫，披月色而来。他醉眼朦胧，分不清是人间绝色抑或九天神降。他记得，那个人啊，怎么就好看得不得了。
　　麻木的舌头嚼出几句话，我有大片江山，你来与我拱一拱吧；猪崽子，肤如凝脂啊；来，为夫与你亲热亲热，小郎君莫害羞；香一个，叫两嗓子，呵，情.趣。
　　只有最后的喊疼和呼救一句比一句清晰。多年来，慕容奇反复回味着那个旖旎、模糊、情浓的夜晚。
　　（他多次纠正，那晚，他是上面的。对此，镔铁侯不曾正面表态）
　　回到现实中，慕容奇问儿子：“黎儿，你当真，心甘情愿为了明阳舍弃世子位？明阳的意思，你问过了吗？”
　　对于这个决定，慕容黎的意志毫不动摇。“儿臣，心许阿煦已久。纵然不能立刻得到阿煦全心，为他舍弃权势富贵，儿臣也无怨无悔。儿臣定能守到与阿煦心意相通的一天！儿臣不愿握起王权屠刀，每日勾心斗角、腥风血雨。平平淡淡地，与阿煦，在我们共同的居室，白日劳作，黄昏沐浴，夜晚拥眠。而摇光国土，则有允弟治理，必定风调雨顺，福泽绵延。父王，虽不似您与父妃那般初见便情根深种，但，儿臣必定全力爱护阿煦，相信终有感化之日。”
　　傻儿子，谁说的一见钟情啊！分明是上.出感情的！哎，失败的恋爱经验，怎么能教给孩子呢。不能说：让心仪之人X你几回吧。
　　摇光王头痛。小公公扶着回长庆宫休息。镔铁侯使用独家秘术，半个时辰治好了他的头痛，诀窍是，疼痛转移，转移到肉厚的部位，分散痛感。转移的过程，必须拉门拉灯拉窗帘。不足为外人道。谁用谁知道。
　　镔铁侯坐守长庆宫等允儿找不争气的哥哥回来，等来了送头痛爹爹回来的慕容黎。单冲着儿子知道把爹往自己宫里送的份上，镔铁侯怒气值锐减。挥了挥手，“世子伤势未愈，今夜之事，明日再说。允儿，扶着哥哥回去吧。路上小心。”
　　慕容黎与父妃父慈子孝两句，谢父亲关爱、谢父亲体谅、明日再来请安，退下去了，示意几个小公公差不多也跟着走吧。
　　小公公们也都明白，镔铁侯一个肯定眼神，一个不留全退。
　　自己麻烦事一身，还嫌够乱的慕容黎，推测了一下，今天父妃玩什么普雷、明天父王早朝起不起得及。又想想，什么时候阿煦能这般允许他对他胡作非为呢？
　　今夜沾了两趟水，谷煦夜里高烧，还没少了慕容黎念叨的喷嚏。他身子本就虚弱，念在与世子竹马情谊，强撑着夜探小渠，见一面，问一句安康否。却是人没见到，身子病重了。

　　走过路过，求个收藏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