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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尴尬的一天开始了 ...

  •   “停。”安醉眼眸睁大,状若不可置信的回顾鄢烟爰,鄢烟爰纵不知所措,“鄢阁主,您是如何得知……”

      安醉假装无比镇定,却狠狠地咬牙切齿,神色颇为无福消受道:“如何得知我与沈公子这厮事的?”

      鄢烟爰不禁有些羞涩,娇羞的挤眉弄眼,几分阴阳怪气道:“安姑娘还不知晓?云垠城都人尽皆知了,沈寅小侯爷舍身救孤女,必广为流传呢。”

      中山佛堂。

      纵林沟渠雾霭重,无言对赋诗琳琅,只觉露深凝夜晚,沈寅垂眸轻捻烛香,俯身如徒虔诚默念:“惟愿中山领土平安,王权鼎立,阖家安康。”

      须臾殆尽,佛香隐逸。

      沈寅轻抚微凉发丝,见有片垢柳吹落,这才茫然若失,心绪忽而掀起不宁,“公子,日已更定,您要去拜见国君吗?”

      窗外风声遮不住,内里暗人起沉浮。

      沈寅不禁长叹,紧绞衣沉默阖目,“前辈需要我去述职吗?”

      “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就另当别论。”季亓神色沉郁的轻声答道,似乎愠怒都隐匿心底。

      “国君。”侍人微作揖,告辞,羞瞟季亓。

      “我需要你解释良多,京城的风言风语,尽数弹劾入内阁奏疏,如若得遇情深露重,不如就借此下聘,助长势力。”季亓轻言嗤笑,似乎对沈寅的状词视若无睹。

      季亓神色冷漠言辞苛刻,沈寅微讶始觉不适,左右听之更是不可置信,“前辈,我于安姑娘而言,不过患难之交,怎可互称媒妁,岂不寒心?”

      你瞒着我私入禁林,我就不寒心?季亓不禁抿嘴腹诽。

      内阁朝官蓄谋已久,迫不及待参奏入阁,令神族势力无所遁形,“如今昱族的势力已被架空,战争蓄势待发,箭在弦上。”

      季亓抬眸冷冽的看着沈寅,颔首斟酌道:“你应知内阁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神族势力之间。”

      “请前辈赐教,您有何真见?”沈寅心下有异,片刻更是不解,几分初真犹为爱怜,季亓只觉朽木不可雕也。

      “我本以为内阁势弱,只是士子寻衅滋事,不想如今战事频频,内阁竟还想趁势篡权夺位,更会纠缠神使的错处。”季亓饶为沉着的看着沈寅,不觉喃喃道:

      “林殊是父亲的关门弟子,如若中山政局有疵,必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是欲将你外放入疏垠,你现在可领会熟知?”

      季亓本是欲言又止,却又顷刻言辞恶狠狠:“安姑娘家世纯良,却又赢弱不堪,莫要因恶小之事误孽清白。”

      沈寅稍与季亓狡黠,状若不知的微笑,“前辈若是如此言论,怕不是耽误安姑娘终生名誉。”

      沈寅眼眸着深轻微下瞟,似是执拗不想再视,季亓始终觉不妥,碍于沈寅幼年神列,故而轻谅罪行。

      季亓眼眸晦暗不明,心间略微有愠,蛮无耐心的看着沈寅,言辞极为厉疾:“别给我扯别的,疏垠你去定了。”

      “嗯……”

      沈寅几分伤怀的回眸,神色难成郁致,座间佛案铜玉疏彩,勾勒神韵,似有佛乡之回想,音符所至,皆为灵川。

      季亓总是静水无波的沉着,缄默不发一言,却只道天色渐晚,请沈寅陪同神使归府,暂告东阳侯爷兹事无虞,万莫愈发担忧。

      “沈寅,安醉年幼殊华,仙术刁钻,我属意瞿夫人的女眷陪同。”季亓颇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斟酌言论。

      “如今云垠人心惶惶,京中流言皆是佳话,我若不恰当几分由头,怕是安姑娘的清誉尽毁,再不想见人。”

      当然,这都是骗人的鬼话,季亓从来没见过有哪个神族女子,对家族和自己的清誉有所斟酌,皆是桀骜不驯蔑视礼法的。

      只是安醉若与沈寅有所交涉,我若请君入瓮必是简便,只是不知沈寅终究年幼,是否沉着冷静,不会……纵欲?

      “前辈,您故意为之?”沈寅眼眸剔透纯真,似是万分的不可置信,“您方才说我恐误安姑娘的清誉,这厮……”

      沈寅忽而忆起安醉,瑰丽青涩的妙人,年纪虽轻,身姿脾性却娇纵,但法术灵力仍如神仙锻造,好不风采。

      执酒奉酒都是天仙之比,哪里有如此家世清白的女孩?

      昔日醉酒无甚幸事,不料竟无意冒犯安醉,顷刻父亲便执杖问责,沈寅忙不迭负荆请罪,瞿弗却道安醉已寝不免叨扰。

      可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沈寅不禁无奈失落。

      “如果我刻意培养感情,东阳侯府会不会幸有儿媳入府?”季亓很是期待的阖目微笑,沈寅片刻余有不解。

      “您……您不能就这样给我婚配!”沈寅瞬间顿觉心虚,沉默不言。

      “天下的缘分无定数,只是有缘无分,空余伤怀,纵是无甚用处,你应知晓在外面混,迟早是要还的。”

      沈寅深感义薄云天的颔首,季亓不禁可怜见沈寅的劫数,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深叹,表示爱莫能助的摇头。

      青山易水,拂柳危人。

      蚕叶软趴趴的轻浮着枯木,沈寅轻笑蝉儿的疏松,芙蕖慵懒却不掩高贵,梯田鳞次栉比的垦辟,安醉却有片刻失神。

      季亓心间盘算打得响,中央政事琐碎繁复,且贵族惯例支持内阁,又因西北战事频发,军权旁落见缝插针。

      佰人奏疏入中宫,季亓顿觉陈年可笑,只是叁简诏令,中央的神使神官,皆暂居众垠,烦为政务疏散的内阁协理劳事。

      疏垠单距云垠贰百里,灵川半月前决堤于陋室,百姓子弟深受荼害,林氏家主却勾结昱族,私营禁地贩卖商盐。

      疏垠暂居寻常人家,平日本就水深火热,疏垠境内尽是贫瘠,季亓很是有心无力,既令中山国君的亲信前往,又特意属意沈羲顾栎余等暗侦禁奏。

      只是此林氏非彼林氏,天山东岭乃昱族与中山的彼岸地界,天山林氏迫于中山禁令,只与疏垠的旁支有所勾结。

      混淆的马蹄左右徘徊,相汶不禁有些紧张的俯望沈相思,灵马单纯的眼眸,犹有陈年的疑惑。

      “安姑娘……”

      沈寅稍咽难捱,心虚的无可奈何。

      “嗯……”

      安醉不妨释然的深叹,紧绞缚鞭的双手,稍感娇弱而红肿,沈寅颇有些在意的一再而顾,安醉却仿佛识止陌生,眼神不免顷感冷漠。

      “安姑娘,沈寅所识真意,并无腌臜异心。”沈寅欲多加解释,安醉却有些烦扰的不动声色。

      “沈公子甚是言重,我纵是无以为报,京城坊间人言可畏,皆是王廷内阁手笔,我如今……”安醉有些莫名的顾影自怜,轻抿朱唇暗含讥讽道:

      “我如今竟是个无清白的二尺小人了!”安醉顿觉可笑非常,模样甚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仰天长啸,斩下这个只知花前月下的“纨绔”!

      “我一旁人不在乎清尺名分,可是朝中内阁肆意妄为,我以后周旋各商户都难作,何况是你的……劫数。”安醉却思及此处,念只凭为白地人,籍户居处皆不算数,只是可怜沈寅万分。

      安醉怅惘的低垂头颅,霎那间竟有些陈年伤痛,沈寅片刻失神的抚慰道:“人不都是要走一条路的,我若活在别人的茶余饭后,也只是闲人闲谈而已。”

      “我大抵也不想阻碍你。”

      “那些奸佞若有如此悟性,边城的昱族早就平静如斯,我不太知晓神仙法术,只是不想生活艰难,还债遥遥无期。”

  • 作者有话要说:  唉,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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